“你冷靜一下”張振羽見月娘幾乎要瘋了,恨不得馬上吵嚷的全世界都知道才好。


    “我冷靜不了,你不出去找也不派兵找,我去找,我去找我兒子,行嗎?”水月娘就是要瘋了,她顧不得許多了抬腿就要往外走,被張振羽一把扯住。


    “知道陽兒失蹤了的人越多,陽兒就越危險,你忘了大哥是怎麽死的了嗎?”張振羽拉著月娘並肩坐在石**上。


    “大哥不是被妖獸殺的嗎?”水月娘對張振雲的死也並不知情。


    “是,你要是把陽兒現在不在府裏的消息傳揚出去,用不了多久就會有陽兒被妖獸殺了的消息傳回來。”張振羽的臉上永遠都沒有表情,就像廟裏的雕像似的。


    “你是說?”


    “我什麽都沒說。”


    水月娘的侍女紅葉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推開門就上氣不接下氣的報道:“夫人,公子回,回府了。”除了張陽的房間任何人進門之前都必須要先敲門,其餘人的房間一般貼身侍者都是直接進的。


    “慌什麽?公子一直就沒離過府。”張振羽不希望張陽私自離府的事傳揚出去。


    “是,是”紅葉隻是點頭也不知道說什麽對了。


    “公子在哪呢?”水月娘站起來盯著紅葉,她現在最迫切的願望是馬上看到張陽。


    “在他自己房裏”


    水月娘再也不想多說一個字了,她抬腿就要往外走,張振羽拉住了她。


    “叫他到寧神殿”寧神殿是張振羽平常處理公務的地方,張陽這次私逃讓張振羽很生氣,他回來了就算不打他也得罵他一頓,怎麽著也不能去他的屋子看他去。


    “是”紅葉答應一聲趕緊的走了


    張陽悄悄的回來了就和他走時一樣沒有任何征兆,也沒和任何人打招呼。走時是從自己屋裏走的,回來也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屋裏。來來去去除了這五天的時光幾乎沒什麽改變,唯一的不同是他走時穿的是水月娘親手縫製的獸皮衣,他的外甲悄悄的附在獸皮衣的裏層。回來時他穿著一身白衣就和追風的那身一模一樣,而且同樣是獸皮煉化而成的外甲。那青熊的外甲對青熊而言是脫不下來的,脫下來就等於扒了它的皮,但對於張陽而言則是可以反複穿脫的,每一次重穿都可以重新凝煉衣服的樣式。


    “公子”紅葉推開房門見張陽半躺在**上手裏還拿著一根帶好幾個孔的竹管。


    “出去!”


    “公子,是府主讓我來”


    “出去!先敲門再進來。”


    “是”紅葉隻好退了出去,今天真是倒黴,怎麽這父子倆脾氣都這麽大呢?‘咚、咚、咚’紅葉抬手敲門,等張陽喊了聲‘進來’她才推門進去。


    “公子,府主讓您去寧神殿。”紅葉很小心的說話。


    “嗯,你下去吧”


    “是”紅葉找到了刑滿釋放的感覺,在這個四歲的小娃娃麵前比在府主麵前壓力還大呢。


    張陽已經篤定那天他喝的就是追風的血了。‘看來追風是早知自己會被下到地牢的,否則沒必要放血給我喝。他一定是擔心自己出不了地牢,為了多給我補些精氣才那麽做的。追風到底是因為什麽事被下到地牢的呢?不可能是因為帶我出去玩一天啊,如果是那樣的話他不帶我出去就行了,或者跟我爹打個招呼也沒問題的,他為什麽非要私自帶我出府呢?難道他是願意進地牢才故意犯的錯?說不通啊,他也不是精神病。要麽他就是早知道自己會被下到地牢才特意帶我出去玩一天。也說不通啊,早也沒犯什麽錯怎麽就知道自己會被下地牢呢?他若早知道自己要被下地牢怎麽不和我說一聲呢?他應該知道我會想法救他的,能不能成功也得試一次啊,有一線希望也不能輕言放棄呀。我爹一向庇護追風,這次怎麽就這麽絕情?無緣無故怎麽會一反常態?這其中必有緣由。非常事必有非常情,非常情實難知。有什麽難言之癮追風哥哥不能對我說?對我說了會怎樣?我若是知道追風哥哥要被下地牢,我定會傾盡全力的去阻止這件事。追風不對我說大概就是怕我鬧,我鬧又會怎樣?要麽解了追風哥哥之困免去他地牢之災,要麽連我一起受處罰。追風哥哥是怕我受連累?不至於的啊,多大點事?莫非他另犯有什麽大錯,不好拿到桌麵上說,這次是借故懲罰於他?不可能啊,我和追風形影不離,他哪有時間犯什麽大錯?’


    寧神殿裏隻有張振羽和水月娘兩個人,張振羽永遠那麽冷靜如山,水月娘永遠那麽嫻靜如水。張陽大大方方的走到他們麵前就像什麽事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父親,母親”張陽簡單的給他們見了個禮“召喚兒子有何訓教?”


    “你這幾天幹什麽去了?”張振羽聲音很低沉。


    “快過年了我出去給自己弄身新衣服。”張陽生怕他爹看不到他的外甲。


    “誰批準你出去的?你為什麽不跟我打個招呼?”張振羽知道他有能力殺妖獸,也知道他會凝煉,見他這身衣服雖有些意外卻還不至於大驚小怪。


    “我想出去我便出去了,我又不是囚犯。”


    “陽兒,怎麽和你爹說話呢?”水月娘生怕張振羽動怒,趕緊的搶著訓斥張陽。


    “看你這身衣服,你是想追風了,是吧?”張振羽倒沒計較張陽的態度。


    “是,我私自出府我承認,把我也送到冰海原去吧,我願意陪他。”


    “你什麽意思?你替追風不平,是嗎?追風的罪是他親口招認的,他是咎由自取怨著誰來?”張振羽把一個獸皮書摔到張陽麵前,凡是下地牢的都有記錄在案,追風的罪過隻一條:‘私帶少主人陽公子出府一日夜。’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張陽連碰都沒碰一下。“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也沒別的話說,讓我進冰海原,我要見他一麵。”


    “冰海原有層層禁製,你闖得過就進,闖不過就怨自己無能,我幫不了你。”


    “給我金令”金令是僅次於府主令的最高級別令牌,有了金令在平康王府就暢行無阻,想去哪去哪,想取什麽東西取什麽東西,想調什麽兵調什麽兵。


    張振羽翻手拿出一塊金令扔給他,他接令後轉身就走了。


    “嗬嗬嗬”水月娘見兒子那認真的樣兒不禁笑了“我看他真的會去闖的。”


    “就讓他闖,我在冰海原外麵布下了一座陣,設了十六道關卡。”


    “有人進陣嗎?”自己布的陣有人進陣肯定會知道的。


    “天天有,這三個月有好多人都闖過去了。”


    “那追風不是很危險?不碰上大妖的話追風在裏麵還是有可能活下來的,要是有人進去就一點活的希望都沒了。”水月娘也很生氣追風私自帶張陽出府,關他幾個月教訓教訓他也好,但要真的有生命危險,水月娘還真是舍不得。


    “放心吧,最後一道禁製沒有府主令散仙都進不去。我得去改改關卡難度別傷著陽兒了。”


    張陽並沒有急著去冰海原,他調出了棍法更高級的秘籍以及製器之法都抄錄了一遍。他會的製器隻是霧化黑晶鐵然後凝結成自己想要的形狀,改變的隻是外形而已。真正的製器要在兵器裏加上有五行屬性的晶石,晶石按照一定的陣法排列,用真元力催動。手持近戰的稱之為兵器,拋出去遠攻的就稱之為法寶。作戰的時候可以有無窮演化,要擁有一件稱心的利器須得用心煉化,需要很多的材料和心血。


    氣宗的人用盡畢生精力打造法寶,一是四處尋求極品的晶石,二是絞盡腦汁研究陣法的布置。體宗的人多是近戰,武器隻要帶點屬性就行了,多是靠作戰技巧和自身的力量取勝。因為他們自己知道研究陣法是他們的弱項。可是這陣法對張陽來說簡直就像玩笑,簡單的像是幼兒園小朋友玩的積木一般。陣法的布置就是排列組合問題,這裏的人文明程度極低若說加減法大部人還都懂,聰明的就算的快點,笨的就算的慢點而已。若說乘除法就有一半人理解不了了,若問問什麽是初等函數、平麵幾何、等差排列,必定集體崩潰了。張陽雖是文科生出身,但他起碼也會一元二次方程式、線性方程組還會微積分呢。像組合計數、組合設計、組合矩陣、組合優化這些完全就是陣法的精髓呀。


    血牙送給張陽的分瓣梅,那是血牙三百年的寂寞歲月熬出來的成就。也不過就是個梅花形排列,分開能用合起來也能用。但合起來五行齊發要消耗大量的真元力,一般人都催動不了,這個功能接近於無。但能把五個梅花瓣集中放在一朵梅花上已經算是高深的算法了,雖然合在一起隻起到個集中收納的作用。多數人都隻能想到直線形排列,或者簡單的三角形、矩形、多邊形等,屬性也很單一,一般都是一種屬性,雙屬性的就算上品法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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