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才陣是那麽容易破的嗎?平康王府七百餘口能在十天內破陣的都不超過十人,就算不限時張陽也沒有過得去的可能。


    張少斌和張少傑兄弟倆雙雙走進寧神殿,見張振羽父子正冷麵相對,張陽一臉的倔強和怒氣。


    “陽兒,怎麽一個月都沒練功了?”張少傑蹲下和顏悅色的和張陽說話,張陽隻是盯著他父親連看都沒看張少傑一眼。


    “啪”張振羽使勁一拍桌子“你三叔跟你說話你聽見沒?”


    “三叔”張陽轉身給張少傑見了一禮。


    “沒事沒事”張少傑輕輕的拍拍張陽安慰他一下。“大哥,什麽事衝陽兒發這麽大火啊?”


    張少斌見氣氛有點緊張他也不用人讓自己就坐下了,他覺得張陽太貪玩了又沒長性教訓教訓也應該。


    “他非要進冰海原。”張振羽還真是直言不諱,就張陽的那身衣服誰也都看得出來他對追風的感情。


    “陽兒,冰海原有好多好多的妖獸,你不怕嗎?”張少傑還真拿張陽當孩子哄,張陽一點情也不領一聲不吭就怒氣不息的盯著他老爹。


    “你看我幹啥?你不會說話呀?你沒看見你二叔啊?”張振羽也沒有好臉色給張陽,張陽無奈衝張少斌見了一禮,張少斌嗯了一聲。


    “我一定要進冰海原,我要見追風。”張陽堅定的目光、不容置疑的口氣彰顯著孩子的脾氣和倔強。


    “追風進去有四個月了吧?再有四個月就出來了,你放心追風不會有事的。”張少傑說這話可不完全是為了哄張陽,他真的堅信追風不會有事的。


    “追風沒事過幾個月就出來了,追風有事你進去又能怎樣?”張少斌一說話還是那麽嗡聲嗡氣的。


    “他活我陪他活,他死我陪他死。”張陽看他腦袋上那一圈小辮氣就不打一處來,我什麽都幹不了我死行吧?


    “滾下去!”張振羽沒法跟張陽講道理了,張陽像入了魔道似的就認準進冰海原了,別的都聽不進去。


    “我要進去,你讓我進去!”張陽一動不動就站那兒表達自己的願望。


    “陽兒,你二叔說的對,你現在進去又能怎麽樣啊?追風沒事你也沒本事救他出來,追風有事你也不能替他報仇。你要好好練功,練一身好本事,追風沒事他出來也為你高興,追風有事你也能踏平冰海原替他報仇,是不是?”張少傑看張陽那個認真勁還真是有點心疼。


    ‘救追風出來?追風若是沒事何須我救?追風若是有事,我現在進去怕也不是最好的時機。魂魄若是散了我又能怎樣?踏平冰海原?我現在還沒那個實力。魂魄若是沒散便晚幾個月進去一樣收得,現在的依托體甚是粗糙,還魂不是小事,我應該先把依托體弄好點。急於進去於事無益,何況我爹不放府主令我也進不去。’張陽沒說什麽隻是愣愣的想著。


    “少傑,莫理他。都是月娘慣壞了他,再不聽話關他禁閉。”張振羽轉向張少斌“你們有事啊?”


    “沒什麽事,今天祭祖嘛,我們就過來問問大典什麽時候開始。”張少斌悠閑的晃著手裏的三足酒具。


    “和往年一樣吧,兩個時辰以後開始。”


    “那現在沒什麽事,我帶陽兒玩去了?”張少傑抱起張陽跟張振羽請示


    “愛帶哪帶哪去,沒人管。”張振羽瞪了張陽一眼,很不耐煩。


    張少傑倒不在乎張振羽是什麽表情,他就笑嗬嗬的抱著張陽走了。


    “少傑這麽喜歡哄孩子,張陽都快氣死我了。”張振羽拿張陽也沒辦法。


    “老三脾氣好,鵬兒跟他三叔比跟我還親呢。”張少斌也不怎麽會哄孩子。


    兄弟倆閑聊了一會兒便各自回府了,水月娘見張振羽一人回來了甚是奇怪,急忙上前詢問。


    “官人,陽兒怎麽沒和你一起回來?”月娘準備好了一套新的獸皮衣等著張陽呢,一會兒祭祖大典總要穿的正式一點,不能跟個小追風似的呀。


    “他三叔帶他玩去了。”張振羽自動自覺的換上了新衣裳,沒有鏡子就低頭瞅瞅還美夠嗆。


    “一會兒就要祭祖了,陽兒還沒換衣服呢。”


    “不會誤了大典的,把衣服給他帶上,陽兒不見得肯換。”


    “今天是除夕呀,大過年的就穿一身白衣服?”


    “穿什麽不行?他心情不好別因為一點小事再惹他了。”


    “誰總說我慣孩子啊?這到底是誰在慣孩子?”


    “行行行,我惹不起你,你隨便啊。”張振羽頭也不回落荒而逃了。


    張振羽有忙不完的正事,張少傑倒清閑的很,真是無官一身輕啊。


    “一個多月沒見著了,你想三叔沒?”張少傑哄著張陽,張陽卻並不開顏。


    “嗯”張陽也不能說‘沒想’,也不想多說話,就嗯一下應付了事。


    “告訴三叔你這一個月都玩什麽了?”


    “就在屋裏呆著了,什麽也沒幹。”張陽自從那次遊街知道了追風被下地牢的事以後就在大家的視線裏消失了。他先跑出去殺了一隻熊妖,回來又破了十六關大陣。張振羽以為那大陣至少能困住張陽半年以上,不等他破陣追風也該出來了,沒想到他手段又強智力又高二十幾天就破了陣。


    “是不是因為追風的事跟你爹慪氣不想練功了?”


    “沒有,我不敢與爹爹慪氣,沒去練功實是侄兒懶惰。”張陽人雖小心卻不小,他可不是跟誰都亂說實話的人。


    張少傑抱著張陽邊走邊聊,也沒覺得走的怎樣快抬眼就到了翠竹林。


    “你最喜歡這裏吧?”張少傑放下張陽,坐在大青石上。誰都知道張陽就是在這片竹林裏長大的,他幾乎不去別的地方玩。


    “嗯”張陽的身法就是在這裏練成的,做竹簡、做笛子,這裏有張陽太多太多的故事。追風最喜歡在這塊大青石上躺著,他總是在這裏打盹。


    “陽兒,三叔知道你很想追風。追風最喜歡看你站樁,看你射箭,看你練功。你要是心裏真的掛念追風就好好的練功別辜負他的好意。”


    “三叔訓教的是,陽兒自當努力。”


    “追風都教你什麽了?”


    “追風不曾教過我。”張陽不同於一般的小孩子,尤其涉及到追風的事,他更是十萬分的警惕。追風此時的境況已十分令人擔憂,他豈能一個不小心再坐實了追風某項罪過。


    “你小小年紀心機怎麽這麽深呢?跟三叔都不說實話,他沒教過你他怎麽會被下到地牢啊?就帶你出去玩一天你爹至於發那麽大的火嗎?”


    “追風因何獲罪,我實不知情。”一聽這話張陽心頭一震。‘莫非追風真的是因為教我身法才被下地牢的?爹呀,你怎麽那麽不知好歹?又怎麽能這麽陰險毒辣呢?我們據實招認了追風教我身法的事,你並無不悅。到頭來玩這麽一手,真是人心不可量。’


    “嗬嗬,小鬼頭。”張少傑摩挲著張陽的小腦袋“追風沒教過你,那裏是什麽?”張少傑望著秘陣。


    “那裏有什麽啊?”張陽望一眼秘陣像什麽也沒看見似的。


    “那裏有一座秘陣,我進去過。裏麵有木樁和沙袋,你說那是給誰練身法用的?”張少傑幹脆說穿了,省得跟張陽繞不完的彎彎繞。


    張陽看著秘陣想著如何回答是好,他想說他並不知道秘陣的存在,又一想張少傑既然進去過秘陣,那他是不是也見過自己進出秘陣呢?他正拿不定主意,張少傑又開口說話了。


    “我親眼見你走出秘陣,我進去一看木樁被火燒了,沙袋被水泡了,你這水火的功法不是追風傳的又是誰教你的?”


    “三叔問話侄兒不敢相瞞,那座秘陣確是追風所布,侄兒也確曾在裏麵跑樁。但追風真的不曾傳過我什麽功法,那水火不過是我的棍子發出的能量而已。”張陽拿出他的棍子遞給張少傑。


    “天哪!”張少傑探一絲真元氣進去查看棍子,發現裏麵竟然密密麻麻全是晶石足有數千塊之多,而且五行俱全,分布均衡。簡直就是晶石堆成的棍子。


    “這誰弄的呀?晶石布的這麽密還怎麽加陣法啊?還弄個五種屬性的,這要都弄同一屬性的威力還大點,這有啥用?拿玩的?”在張少傑眼裏這樣的棍子當然是沒什麽用的,在張陽眼裏這簡直就是個寶,對張陽來說他已經覺得這根棍子威力巨大了。


    “回三叔的話這是我弄的,我第一次製器也不懂得許多就按書上說的試著弄了一個。”


    “你弄的?”張少傑眼珠子差點掉到地上,剛才還覺得弄這個棍子的人有點弱智呢,這會兒腦子裏直打閃。張陽弄的?他能製器了?那就是說他能自如的調動真元力了,能把這麽多的晶石按自己的想法一顆一顆用真元力放到棍子裏至少到了兩儀中期的境界了呀。他哪裏知道通過這二十多天的闖關,張陽現在的境界已經到了三才中期了,隻是他自己並不知道,他一直認為自己還沒開始修仙。其實修仙是整個修道過程一個總的概念,並不是具體的某一項技能。隻是世人多把修仙狹義的理解為學習某些法術,法術隻能算是修仙過程中的某一科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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