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波駝著張陽送他們到華夏城外,追風衝淩波擺擺手,淩波點點頭。


    “我送你回去吧。”張陽覺得淩波自己回平康宮去太孤單了,最重要的能多和淩波在一起一分鍾是一分鍾。


    “行了,她送你過來,你再送她回去。來來回回送到過年啊?”追風一扯張陽,張陽甩開他的手。


    張陽蹲下抱著虎頭怎麽就這麽舍不得呢?他翻手拿出一個錢袋子,裏麵有三十多塊烏金。他把錢袋子放到地上讓淩波收好。“想買什麽買什麽,哄自己開心點。”


    淩波搖搖頭,她往前推了一下錢袋子,意思是讓張陽把錢收起來。


    “我是出去搶劫的,要錢沒用,你收著吧。”張陽倒實在,像他這樣去找強盜麻煩的人誰不大義凜然的喊一嗓子‘替天行道’、‘懲惡揚善’、‘鋤強扶弱’?他就用倆字‘搶劫’來形容一下自己,好好的一個除暴安良的光輝形象全讓這倆字毀了。“千萬要開開心心的,好好養病,別惦記我們,有你二哥在天塌了都不是事兒。”


    “走啦”追風伸手把張陽拽了起來,他要不動手怕張陽在這兒說一年。張陽衝淩波揮揮手,眼淚在眼圈裏直打轉兒。淩波倒沒他那麽傷感,她抬起前爪揮了兩下就原地不動看著他們倆向前走了。張陽三步一回頭,兩步一回頭,追風抬手摟著他,固定住他的腦袋讓他轉不過去。追風心裏其實比張陽更難過,張陽隻是不舍得分開,他心裏百分之百相信回來就會重逢。追風卻清楚的知道再重逢是一件很渺茫的事了。


    “咱們飛吧,她看不見了。”追風心裏很痛,他帶著張陽慢慢的走就為了讓妹妹多看他倆幾眼。張陽回頭望望莫說淩波連華夏城門都看不到了。張陽縱身跳到半空之中勉強能看到華夏城門哪裏有淩波的影子?追風踏上飛劍也回頭眺望,追風的眼力比張陽要好許多,他的視界更遠些,但他也隻看到華夏城裏熙熙攘攘的人群,人都小得跟個豆子似的,哪裏看得到淩波?更何況就算看到了他也認不出,淩波幻化‘成’人形在華夏城的各大商鋪開心的購物呢。


    淩波買了個現成的飛劍,飛劍很好但沒有進階,她找製器師煉化了一下。錢多是方便,一次性買夠了所有的材料,直接就煉化到了最高級別,再也不用在飛劍上操心了。搞好了飛劍,她又買了一套外甲和相應的晶石。煉化鎧甲隻能靠自己了,因為煉化有失敗的風險製器師是不替客人煉化的。她煉化了兩次外甲,提升一點外甲的防護力。繼續煉化她修為還不夠,隻好如此了。淩波在城裏一圈一圈的轉,看什麽都和以前不一樣了的感覺。


    “我這個簪子能做成法寶嗎?”一個小姑娘手裏拿著一個大團花的步搖發簪,花團錦簇流蘇參差十分的鮮豔。


    “沒問題。”法器師隻瞄了一眼就繼續忙著手裏的活計。


    ‘發簪還能做成法寶?’淩波還沒有法寶,她一直都是靠嘴呼出精元力用能量幻化進行戰鬥。


    “這扇子能做成法寶嗎?”淩波還舍不得那玉蘭花發簪呢,她生怕弄不成再弄壞了,就是不弄壞她也擔心戰鬥的時候法寶會受損。她拿出那把桃花折扇展開給法器師看。


    “沒問題。”


    “那做吧。”淩波也不問問價,反正要多少錢給多少錢唄,白來的錢是不知道心疼。


    “做什麽屬性的?”


    “木係。”


    “倒正合適,這兩塊晶石不錯,要用上嗎?”法器師見這扇墜子上的兩塊晶石能量很足。


    “不,需要晶石我另買。”淩波知道這扇墜子是鍾離瓊玉送給公子的,她雖談不上珍惜卻也不想隨便的破壞掉它。


    “好的。”法器師拿出三塊粉色的晶石研成粉末,不知用什麽水調和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的塗到桃花瓣上。稍停了一會兒拋到空中在一團煙霧的包裹下也看不清法器師做了什麽手腳。煙霧散去法器師轉了一圈扇子,隻見朵朵桃花從扇麵飛出,扇子轉的越快飛出的花朵越多。法器師折上扇子見側麵扇骨上還刻著一枝桃花,花枝骨力遒勁,花朵鮮豔嬌美。法器師又展開扇麵來回的看了又看。“這不是一個人畫的吧?”


    “不是”淩波知道這扇子側麵的桃枝是張陽刻上去的。


    “這扇麵桃花妖嬈浮豔,花枝輕軟隨風流連;側麵桃花嬌柔嫵媚,花枝骨剛氣正凜然傲世。”


    “嗬嗬嗬,一樣的桃花哪來兩樣的說法?”淩波倒覺得扇麵桃花是彩筆所畫總比側麵刻上的桃花多些顏色,多幾分鮮豔。


    “十個指頭分長短,一樹桃李有甜酸。這畫扇麵桃花的人縱不輕浮也是流俗,這刻側麵桃花的人絕不等閑。”法器師說著又拿出幾塊透明的晶石連扇子一起拋向空中,又一陣煙霧迷漫。法器師待煙霧散去拿起扇子淩空祭起,隻見扇子兩側各飛出一枝桃花兩兩相對,桃枝延伸不一會兒就長在一起了,好一雙連理枝。花似帶露,枝似帶霜滿街都是一陣桃花香氣。引得許多人圍觀讚歎,淩波倒不在意,反正東西是她的,她也不急著欣賞。她在屋裏轉轉,見許多法器琳琅滿目,她隨意的拿起幾件看著。她發現一個蓮花骨朵形的法杖,原來法杖還可以做得這麽漂亮。


    “能做一個這樣的法杖嗎?”淩波拿出玉蘭花發簪遞給法器師,既然能做蓮花的,這個應該也沒問題的。


    “可以,尾端要什麽樣的?”法器師把扇子交給淩波,接過發簪仔細的看了看。發簪尾端是尖的,法杖當然也可以做成尖的,但多數法杖都是圓尾的。


    “做個花骨朵形的吧。”


    “還是木係的?”


    “嗯”


    “先選材質吧,要玄冥鐵的?天冰鐵的?還是滄瀾鐵的?”


    “我想要天蠶木的,有嗎?”淩波是木係功法,她喜歡木質的,對戰的時候遠攻還好,近戰木的總不如鐵的硬度高。但凡事總有一個例外,天蠶木雖是木料硬度卻勝過金石,且不懼水火,隻是天蠶木極為稀缺。


    “有的”法器師把發簪還給淩波就安排人去做了。


    “多少錢啊?”


    “連扇子一共十三烏金。”


    “哦”淩波拿出十三塊烏金交給法器師。


    “扇子我直接給你煉化成進階法寶了,你以後直接煉化就行了。”


    “多謝。”進階法寶以後隻要加材料煉化就好了,不進階的法寶用到力不從心就隻能扔了。而進階法寶很難煉化,法器師當然沒問題,他一抬手煉好了,普通人可能幾十次都煉不出一個進階的法寶。


    追風和張陽飛過一片丘陵地帶,再往前就是草原了。飛的太久也很耗精元,他們落到地麵悠閑的走著。薄薄的積雪輕攏大地一片白色,張陽看這天高地闊心裏也開懷些。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沒有牛羊。”張陽精神病犯了,他大聲的念著被他改的一點韻味都沒了的詩句。


    “你餓了?”追風聽他這麽說以為他是在尋找獵物。


    “不是,我是在想這草原上黑災白災都要了命了,還時時有人擄掠,生存已經如此艱難,魔族還向他們伸手。”張陽一想像數千人被魔族折磨的生死兩難,心裏真是憤怨滿腔。


    “你說他們可憐?他們不是最可憐的,最可憐的是鬼族,鬼族連肉身都沒有直接被魔族抓去煉化。”魔族的陰險惡毒一直是追風最痛恨的,他們把人族、獸族的靈魂以及鬼族當成食物吞噬,當成煉寶的材料進行煉化。正因為如此人族、獸族、鬼族一旦遇到魔族基本就會一致的團結起來與之作戰,這也就是為什麽當年張振羽、秦澤岐、追風一家和烈焰魔尊大戰時那麽的和諧。這種事實在是常見得很,這也說明了魔族的強大,痛恨至少包含了一定程度的無可奈何。如果你有能力報複還會恨嗎?


    他們走了一段路剛要騰身起飛忽聽不遠處傳來一隊人馬行走的聲音。飛過去怕驚擾了平民,走過去又嫌太慢,追風化成虎形駝著張陽跑了過去。


    離近些看得清了,原來是一支商隊大約有二百多人,張陽知道這一帶不甚太平想保護他們一路,追風變回人形和他走了過去。


    那一行人走著還唱著沒什麽腔調的山歌,反正走的寂寞打發點時間也可以壯壯膽。走在這荒郊野外時時的提防野獸傷人還常有強人出沒,喊一聲回音陣陣頗添豪情。


    “李駝子”走在商隊前麵的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穿著大棉袍,手裏拎著鞭子邊走邊輕輕的打著身邊的牛。他抬頭見追風和張陽有說有笑的朝他們走來,便伸手扯了一把身邊的‘李駝子’。


    “幹什麽?”那‘李駝子’也就四五十歲,略微有點駝背並不嚴重。


    “你看那倆人。”


    “人你沒見過?”李駝子覺得不過兩個人而已,還有一個是小孩子,對商隊不會有影響,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


    “這種地方哪來的人啊?他們連棉衣都沒穿,普通人早凍死了。”那人看得還挺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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