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陽應了一聲,便傳令:“帶秋兒!”


    不一會兒兩個金甲兵把秋兒帶了上來,秋兒大大方方的給府主和張陽見了禮。張鉞受傷的時候她根本不在現場,她覺得今天的事與她無關,自然心中安穩。


    “秋兒,你是張承福的通房丫頭,在南殿時可曾陪寢?”張陽麵上很是嚴肅,心裏忍不住的想笑,如果自己真是九歲的娃娃,這件事該有多麽的荒唐?有個成年人的身體審這種風月事倒方便許多。


    “有的。”秋兒陪寢是天經地義的,這沒必要也沒辦法否認。她隻是很意外怎麽會問到這種問題,但她也不敢多問,老老實實回答就是了。


    “你在東殿可曾同鉞公子共寢麽?”


    “呃”秋兒陪張鉞睡覺的事是瞞不住的,她本人也沒覺得這算個什麽事,南殿幾乎是個爺們都和她睡過,她早不在乎了。但她也知道這些都是上不得台麵的,在這大殿之上必須小心謹慎,不該出現的事還不要承認的好。“奴婢怎敢?”


    “啪”張陽這回聰明了,先拿出一塊巴掌大的晶石墊上,他一拍桌子嚇得秋兒直接跪下了。“老實說到底有沒有?”


    “沒有”秋兒雖是嚇了一跳,還不至於嚇到缺心眼。她咬緊牙關就是個不承認。


    “帶姬夫人!”張陽一聲吩咐,兩個金甲兵把姬夫人架了上來。姬夫人麵色慘白發絲淩亂,戰戰兢兢的給張振羽磕了個頭,抬頭看到張陽她便渾身發抖,跟見了鬼似的。


    “姬夫人,秋兒說新陽和冷雪曾與張承福共寢,這件事你知情嗎?”


    “知道。”姬夫人現在隻要看到張陽,讓她說什麽她就說什麽。


    “那秋兒與張鉞共寢的事,你知情嗎?”


    “我”姬夫人突然警醒了,秋兒是張承福的通房丫頭若與張鉞共寢,張鉞豈不是有通奸母婢之罪?父子共妻大敗人倫其罪非輕。“我不知道,沒有這種事。”


    “三嬸母,你要知道在這大殿上不說實話是什麽後果。”張陽微微的笑著,臉色並不難看。“新陽和冷雪兩個丫頭同侍他們父子,這已經足夠定他們的罪了。你掩蓋秋兒,也無非就是保護你的貼身丫頭罷了,與你兒子沒有一絲的好處。”


    “鉞兒是冤枉的,他還小啊。”姬夫人慌了,其實她隻要不把秋兒招出來,張鉞就不會有事。新陽、冷雪與張承福的事,張鉞到現在為止都並不知情,這隻能定新陽、冷雪和張承福的罪,與張鉞無關。但姬夫人哪有這麽深的思考?她都被張陽折磨怕了,心理防線早就崩潰了。張陽說什麽她就信什麽,她以為大罪已定,便忙著求情了。


    “張鉞現在是嫡公子,年齡又小,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隻有說實話才能保全你自己的性命,懂嗎?”


    “不關張鉞的事,是她勾/引張鉞的。”姬夫人指著秋兒大喊,秋兒也指著她大叫:“你胡說八道,明明是你兒子嫌那兩個丫頭小……”


    是呀,新陽和冷雪才十來歲,身體還沒發育呢。秋兒的身材雖不是特別的好,二十多歲的大姑娘也是極誘人的。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張陽一擺手金甲兵把姬夫人和秋兒都拉了下去。


    “爹,案情已明請父親定裁。”張陽是隻管審案,判刑的活交給張振羽了。


    “就依《平康法典》判定。”判刑張振羽也交給張陽,審案隻能讓人折服你的思路清晰,判案才能體現你的震懾力。張振羽已經是府主了,他更需要別人敬服他的兒子,兒子站得高才是他最大的驕傲。


    “按《平康法典》,****乃是死罪。”張陽有意無意的看了張少斌一眼,他依稀記得當年摘星殿上張少斌曾問過‘****罪是什麽罪?’。‘二叔,這回你知道****罪是什麽罪了吧?’張少斌也不知在想什麽,笑嘻嘻的很開心的樣子。


    “張承福、張鉞,驕奢淫逸放縱無度,父淫子妻,子占父妾,父子倆敗壞人倫同處死刑,即刻押赴法場行刑。”張陽一聲令下,滿座皆驚。還真因為這種事殺人啊?大家都冷汗一身,這種事要查起來,南殿中殿至少一半的人殺沒了。


    八名金甲侍衛拿著令牌就要往殿外走,忽聽殿外有人大喊:“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啊!”


    “慢!”張陽喊住了侍衛,殺人不急於一時,殺人也不是目的。“什麽人高呼?放他進來。”


    南殿打掃馬棚的馬夫老孫頭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他也不知道這大殿都是誰,沒有他認識的。他反正跑到前麵就跪下磕頭:“求求你們饒了張鉞吧。”


    “你是什麽人?跟張鉞什麽關係?”張陽一本正經的問,像真不知道似的,前幾天他還用老孫頭的血和張鉞驗過父子關係。


    “我是馬館兒,張鉞是我的親生,他不是張承福的兒子,他沒有子占父妾。”老孫頭也是前幾天才知道張鉞是他兒子的,也是張陽告訴他唯有他上堂指證才能救張鉞不死的。


    “果有此事?”


    “千真萬確。”


    “帶姬夫人!”張陽一聲吩咐,姬夫人又被帶了回來。


    不消說姬夫人更希望救張鉞活命,她自然是很痛快的就承認了。張陽又讓老孫頭與張鉞當堂滴血驗親給眾人看。


    “既然是這樣,他們死罪免去。改罰張承福十年地牢,念張鉞年紀還小,就判與生父共同生活罷了。”


    張振羽本來是想直接把張鉞趕出去就算了,張陽偏要搞這麽一出。沒個理由直接趕出去,讓人看著張振羽不拿過繼過來的侄子當親侄子。又不好說張鉞不姓張,無緣無故的你驗人家幹什麽呢?


    張陽早就有驗驗各殿嫡子的想法,隻是這種驗證很傷感情。像是懷疑誰血統不正似的,沒個因頭這話茬不好提。張陽便想出這麽個法子,既能處理了張鉞又為他驗公子找到了最好的理由,可謂是一舉兩得。這開審是為了理清張鉞受傷的原因,顯得張振羽對張鉞極其重視,而審的結果卻是張鉞被趕出了東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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