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城主看罷竹簡一聲長歎,這奏報真是字字珠璣、炳炳、哀梨並剪。不僅文辭華美而且小篆字寫的筆走龍蛇,這奏報讀的順暢、看得舒服,要是份份奏報都寫成這樣,那看奏報該有多享受?


    “陽公子,城主喚您上殿回話。”一個內殿侍衛走出來叫張陽。


    “有勞了。”張陽輕揖一禮,拉著淩波就向前走。


    那侍衛伸臂攔阻:“陽公子,不能攜帶內眷。”


    張陽看淩波一眼,淩波麵生紅暈。


    “她是我貼身護衛,追風不是經常上殿的麽?”張陽不想把淩波丟在外麵。


    “追風護衛到這兒不用令牌就能進,您若不帶令牌我還真認不出來。”這個侍衛是真會說話,追風那是誰都能比的嗎?追風能進不代表所有的平康府護衛都能進。


    “是這樣的,我所奏之事,她乃是一人證。”


    “需要她上殿,城主自會傳喚的。”


    張陽無奈的對淩波說:“你在這兒等我吧。”淩波點點頭,也隻好在外麵等了。


    “我也要上殿。”鄭明明想聽聽事情的原委。


    “沒有城主傳喚不能上殿。”那侍衛當然不會讓鄭明明上殿。


    “我上殿就請城主傳喚你。”張陽知道鄭明明不會走的,下殿也得跟他說一遍事情的始末,不如讓他上殿去聽。


    張陽上殿就告知鄭明明在殿外,城主果然當即傳令喚他上殿。淩波在門口等得甚是無聊,向內望望什麽也看不到,什麽也聽不到。那大殿罩著重重大陣,絕對是華夏大地最安全的地方。


    淩波在石階上走來走去,忽見一位小公子大步走了過來,侍衛們見他都紛紛揖拜。淩波定睛細看,原來是鍾離瓊玉。她急忙迎了上去:“小公子,好久不見啊。”


    “巧荷?你怎麽來了?”鍾離瓊玉去平康府探望追風的時候見過淩波,隻是來去匆匆沒有過多的交流。


    “我是陪陽公子來的。”


    “張陽來了?他在哪兒呢?”鍾離瓊玉左右看看這也沒有啊,抬頭看看這丹陛殿的匾額,莫非他進去了?‘他來也不說先見見我,就先忙公事,什麽公事那麽重要?’鍾離瓊玉七分欣喜三分失落。


    “公子上殿回話去了。”淩波向裏望一眼,心中也有三分焦急,怎麽這麽久還不出來呢?


    “什麽事呀?”


    “這個說來話長了。(..tw無彈窗廣告)”


    “我們這邊說話。”鍾離瓊玉拉著淩波到邊上的一個偏殿喝茶聊天去了,誰願意頂著大太陽站院子裏說話?


    淩波跟鍾離瓊玉講了整個事情的前前後後,鍾離瓊玉氣得拍桌子瞪眼睛的大罵。


    “這個無恥的鄭喜亮,我殺了他去。”鍾離瓊玉辦事倒有個痛快勁,手起刀落就完活了,哪用告什麽狀?審也不用,判也不用,直接行刑。


    “小公子不必動氣,公子說城主一定能替平康府討個公道。”淩波這話說的,城主要是不替平康府說話就不公道了。“不知道我二哥事情辦得怎麽樣了。”淩波有點擔心追風,他一個人到大寧國去接素蘭歸寧,這任務難度很大,不太容易完成。


    追風和問墨誰也不理悄悄抹淚的素蘭,他們倆就當素蘭不存在一樣的聊天。素蘭的經曆實在是太突然太不同尋常了,讓人勸都不知道如何勸,就由她嚶嚶哭泣吧。


    “教張陽練功的時候我真沒想到人那麽禁折騰,現在帶這些公子們更想不到他們這麽弱,二十來歲的都不如陽公子兩歲的時候能吃苦。”追風回想張陽第一次爬竹子,才兩歲從上麵摔下來十七次都沒哭一聲。張陽的功夫真是實打實的摔出來的,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汗,每一分收獲後麵都是實實在在的付出。


    “也有好的,我就發現一個好苗子挺不錯的。”問墨閑的難受,好不容易當上了大教官他是非常認真的。


    “張鯤還行,跟陽公子有點像,回去好好帶帶他。”追風每天在訓練場上打盹,他可不是真的打盹,誰練功誰偷懶,他心裏是有數的。


    “我說的不是張鯤,是阿木爾。他一點基礎也沒有,不過他最刻苦,悟性也不錯。”


    “你說阿木爾?不是他的話,我們也不會上斷雲峰了。”追風跟問墨說起阿木爾的事,問墨根本沒聽說過什麽達拉、格蘭烏德,僅對沙梟營有一點點的印象。他在斷雲峰上都沒下去過,而格蘭烏德連白魔都沒資格見,何談黑炎魔尊?


    “張陽能為他去鏟平沙梟營,他們也有點交情啊,怎麽會安排他看獵場呢?就讓他在院裏做點什麽也行啊。”問墨覺得張陽院裏的小廝一天到晚都沒什麽事做,怎麽也比看獵場的條件要好很多。


    阿木爾跟隨張陽來平康王府以後,張陽安排他在院裏跟格諾住一起,什麽事也不用他做,他自己不喜歡和別人接觸,發現獵場跟他以前生活的環境最接近,他就主動要求去獵場了。在獵場邊上弄了頂帳篷,他就住下了。


    “用他做什麽?也不差多養他一個人,他自己喜歡住獵場有什麽辦法?”追風喜歡住院子,阿木爾喜歡住帳篷,張陽喜歡住山洞,問墨喜歡住房頂,這就叫各有所好吧。


    “敢不敢跟我比比誰帶的徒弟更厲害?”


    “好啊,張陽就是我帶出來的。”追風算得上是張陽的啟蒙師傅,但張陽身上的功夫可不全是跟他學的。


    “張陽不算,你調\/教張鯤,我調\/教阿木爾,三年後看誰的徒弟厲害,如何?”


    “三年能練出什麽來?跑樁都跑不完。”追風沒問墨那麽喜歡跟別人較勁,誰的徒弟厲害能怎麽樣?有什麽可比的?


    丹陛宮可有個跟人較勁的,張陽一條一款的陳述著大寧國的罪行,堅決的得理不讓人。鄭明明則一言不發的聽著,每一字每句都像晴天霹靂一樣炸得他傻愣愣的。


    “齊魯兩家良民無故慘遭滅門,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此事大寧若不給個說法,天理何在?”張陽咄咄逼人,鄭明明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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