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丁修終答應李執事為其助拳。此舉雖然有著一定的風險,但那八靈丸實是不比一般靈藥,乃是玉蟾心境秘法煉製的奇丹,對處於築基後期頻近結丹的修士有著提升結丹機率的奇妙作用,據傳能夠提升近三成的結丹機率,珍稀無比。


    早在多年前,丁修便曾聽聞玉蟾心境憑借此丹使得其宗門的結丹修士大增,淩越其它兩大宗門,連昊天符宗都望塵莫及。這麽一枚雪中送炭般的寶貝如何割舍,更何況,丁修有過一次結丹的異舉,並承受過丹劫之難,此丹對他的幫助之大恐怕尤勝於其它人,實是別無選擇。


    因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丁修幹脆將其它事情放下,著手煉製丹藥。這時間多不多,少不少,雖然不能馬上將供結丹的靈藥煉出,但煉出半成品卻是綽綽有餘。


    一番忙碌,月餘光景一晃而過。丁修將所購得的靈藥奇草俱都加以煉製,弄成數百顆半成品。即使是他的煉丹水準有了很大的提高,隻是煉成這些半成品,失敗的機率仍達到三成,看來,真的要想煉出成品靈丹,恐怕至少一半都要化為灰燼。


    眼前約定之期將至,丁修終於拋開心事,靜心思慮助拳探查海淵一事。由此想到當初在昊天符宗,那引路而行的靈針,再想到那強大的禁製無緣無故的被打開,更想及那一日自己還收獲的奇異靈石,還有那識得真魔印塔,並深知聖靈之眼的元嬰修士,丁修漸漸把脈絡理順。


    如此這些明,當日附近必還有一人伺機在旁,指引著丁修的一舉一動。可是,此人為何要選上他呢?難道他有什麽奇異的本領,此破禁之事非他不可?


    思來想去,丁修忽地又想起一事。還記得在昊天符宗的靈窟之內,真魔印塔在關鍵之時忽地變得灼熱無比,並且通體著詭異的紅光。這種情況在他持有此塔之時曾多次生,但都淡淡消散,之後便極少出現。


    這種現象出來的時候,還是他剛從困龍闕拖逃不久,如此來,極有可能存有與真魔印塔相互感應的法寶,當兩者接近之時便可生變化。這個解釋,最能解釋為何那怪人出現,真魔印塔便出現異況。


    當日在那禁製封閉的峰底,祭壇之上的四個惡煞凶神,各不相同,是不是可解釋為有四個印塔,分別盛裝一個凶神,四個印塔彼此間都可以相互感應。那血煞恐怕便是通過這一舉動找到自己的頭上,而他的幫手,亦通過此物才引導他為血煞破禁吧。


    想及血煞的幫手能夠瞞過他的神識,丁修不免心驚不已。以他仍保留在結丹後期的神識,強大的程度非同可,連秋宏這種結丹修士根本識破不了他的化形隱身,而此人無聲無息,處處牽著他的鼻子走,至少也是個元嬰級別的修士。想來,如果這兩人聯手突襲鼎龍閣,恐怕這一宗門亦會重蹈另外兩大宗門的覆轍,最終弄得個七零八落吧。


    次日清晨,丁修出石橋禁製一路禦靈劍北行。半個時辰的光景,一陣清涼的海風伴著清涼的水氣撲麵而來,越過一片高聳的鬆林眼前豁然開朗,無際的海麵泛著波瀾xian起浪花仿佛朝著他迎了過來。


    海邊沙灘與鬆林交際之處有一孤崖,數十丈高,上麵數道靈力蕩起些許的靈波,丁修微微一笑直落而下。


    孤崖上算上丁修正好六人,他的到來竟然使得火龍峰的三位築基後期修士神情一鬆。丁修哪裏知道因他在較技演練大會之上意外闖入三甲,並且展示的不可輕侮的實力在門內早已經傳揚。他的加入,給在場的眾人無異吃下了安心丸,對此行得到那夢寐以求的八靈丸充滿了信心。


    李執事一見丁修真是眉開眼笑。他嗬嗬一笑上前一步道:“丁兄果是信人,如約而至,李某還真是擔份心事。這三位是火龍峰的陳道友,齊道友與華道友,隻要大家同心協力絕沒有我六人辦不到的事,此次探淵之舉必定功成!”


    與丁修見過禮,火龍峰的華姓修士淡淡道:“有丁道友助力倍數大增,此行必是得償所願。李兄貴為執事,自不是虛言之人,能否讓我等見識下玉蟾心境的秘寶八靈丸,也好放下心事。”


    李執事哈哈一笑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當下,他一拍儲物袋五方錦盒忽現手中。丁修在一旁以神識侵入查看,隻覺內蘊靈氣溫和平淡,盈而不1ou,但再侵得三分便覺靈氣凝聚如有實質沁入心肺,立知這內裝的靈丹果非凡品。


    其它人自不比丁修,幾人分別上前開啟錦盒,注目之時目光皆現異色,個個雀躍不已。李執事見丁修毫無舉動正欲開口,卻見他輕擺了擺手道:“其它人已經驗過,丁某亦信得過李兄,驗看就不必了。”


    李執事眼現異色,多了幾分古怪。這異舉隨即消去,轉而哈哈一笑道:“丁兄果然不比常人,氣度胸襟非我等可比。”


    言罷,他將錦盒收起道:“海淵一地,妖獸縱橫。我等需要找尋的綠汀水草便在淵底的沙地區域。據傳,那裏本是地淵深穀,後來滄海桑田居然被海水淹沒,變為海淵,內中靈物迭出,不少妖物守護,所以臨來前,曾經來過此地的家叔依記憶錄於玉簡,可供我等參考。”


    見眾人包括丁修亦聽得入神,李執事略顯得意的一笑,接著道:“據玉簡所講,清晨陽光初起,到臨近正午時,光芒可直射淵底沙地,這裏淵底的妖獸都會避往陰暗角落,故我們隻有這段光景采集水草。因海淵奇寒無比,所以來回皆倚仗三位火龍峰的道友,真要到得淵底,據家叔講反倒沒有那冰寒刺骨,可自行護體。整個情況大致如此,各位可還有異議?”


    見眾人均默言不語,李執事望向火雲峰的陳姓修士。此人淡淡一笑道:“既然各位均無異議,陳某便率先帶路,各位可要跟緊了!”


    靈光中,一道焰光映紅孤崖,闊至十餘丈範圍的熾熱焰光將六人俱都籠罩在內。隨著焰光的俯衝,漫空之中,猶如一團巨大的火焰,直墜入海麵。無數的白汽蒸騰,被映紅了的海水劇烈的抖動似是沸騰,不多時慢慢沉寂。陽光悄然躍於鬆樹之上,一縷暖息直映過來,投在海麵之上,泛起粼波,蕩起漣紋。


    丁修忍受著冰冷海水,運足瞳光查看著四周。他處身之所已經是海淵的沙地,即使是他,也不曾料想這海淵如此之深,隻是到達此地便使得三位火龍峰的道友個個精疲力竭。


    如李執事所言,這淵底海水反倒並不如墜海之時那般奇寒,多少可以忍受。不過,四周皆是渾濁,難以視物,卻非是他講的清澈見底。以丁修仍處於結丹後期的目力,這淵底也隻能看出去十餘丈遠,至於其它幾人恐怕更為不堪。更為奇怪的是,這裏連魚蝦都見不到一隻,顯得極為古怪。


    眼見離幾人漸遠,丁修做了幾次嚐試立即死了祭出傳音符的心思。按道理,一般的傳音符在水中猶可傳音,隻有一定的距離限製,但這海淵深處,丁修剛才卻是才剛剛祭出立時被水壓和冰寒把靈光湮滅,實不可行。眼下,幾人分以護體靈光抵受巨壓冰寒,隻能依那靈光作為相互照應的標誌。


    不遠處,依稀飄浮著幾絲綠條,不知是不是綠汀水草,丁修潛身而上,遊行過去,才堪堪到得近前,睛光中,見那綠條果是李執事所言的綠汀水草模樣,不禁喜形於色。


    剛要招呼其它人過來,海水忽地湧動,一股莫名的暗流衝擊過來,使得丁修身形一滯。因當年曾有過海底受巨鯨攻擊的經曆,他驚駭的同時,手中一道中階護罩靈符蕩起一道水簾,這稍緩的片刻功夫,整個人已經全力借暗流之勢後退。


    靈光在下一刻便紛散得無影無蹤,縱橫的水波將丁修帶出數十丈遠,飄忽來一物卻是那綠汀水草。抄在手裏,丁修還來不及歡喜,一個龐然大物遊曳而來,那森森巨牙分明是一個巨大的鯊怪。


    丁修任意自然在水中飄浮,同時收斂氣息。不知為何,海水中隱隱飄浮著血腥氣息,恐怕同來的幾位修士已經有人殞落,成為此鯊怪的口中食。


    驚心之間,那鯊怪忽地閃電般前掠,海水隨後變得血紅,到處彌漫著血氣。駭極的丁修哪還不知道如果再在此地逗留,勢必會惹來更多的妖獸,無可選擇之下,他也唯有向上狂竄,竭力向海麵逃去。


    奇異的水流自腳下傳來,生死關頭丁修的靈力盡展禦靈劍衝起,隻是恨不得再飛升得快一些。青靈之光中,海光分裂而開,仿佛被靈劍劈開一般,其如電。眼見**到極限,隻是不經意的回頭一望,入目情景嚇得丁修險些魂飛魄散。


    海波中,一個人形的妖物正閃電般的追擊而來,那人身鯊頭之象,看起來是那般的詭異。更為可慮的是,這妖物四肢怪異的撥來撥去,每動一下,其便要增上幾分。


    幽深的海水愈加冰冷,那妖物亦是越來越近,丁修幾近絕望之時身體反倒沒有了冰冷的感受,一意的逃竄,靈力雖然源源不斷,但築基後期軀體的局限卻使得他度漸緩。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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