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說雲鶴書院讓俺後日去。”村婦不知道為啥官老爺又讓她說了一遍。


    “不是,前麵那一句。”教諭繼續問道。


    “哦,雲鶴書院開放,說是想要報名的可以先去聽課,俺想給兒子報名,結果說人太多,讓俺後日去——”村婦還在喋喋不休。


    縣令皺著眉頭道,“先去雲鶴書院看看什麽情況。”說完也不管教諭有沒有跟上,就快步朝著雲鶴書院走去。


    教諭緊趕慢趕好不容易追上縣令,等著改天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文啟,給縣令看到一副什麽場景。


    文啟好不容易從正門擠了出來,可是哪還有縣令的影子。


    到了雲鶴書院,本以為也像青鬆學院一樣一團亂。


    雲鶴書院大門敞開,門口坐著一位夫子,麵前還放著一張桌子,上麵有一個本子攤開,有幾名村民打扮的人正在排隊,不知道在寫些什麽。


    縣令走過去道,“這是在做什麽?”


    夫子看見是縣令和教諭過來,急忙起身行禮,說道,“縣令大人,這是準備報考學院的學子家長,想要來聽我們學院的課程,現在正給他們的登記,今日課程已經滿員。”


    縣令點點頭,“我進去瞧瞧。”說完就徑直的往雲鶴書院裏走去。


    迎麵就是一張大告示,上麵寫著今日授課的課程和學院的圖紙。


    縣令仔細看著,突然出聲道,“白山長果真是有心了。走,去前堂看看。”


    到了前堂,發現裏麵坐滿了學子和家長,白悠悠正在前麵滔滔不絕的講著。


    白悠悠道,“夫子的作用除了教學生知識,還要給學子一定的引導,既要能看到學子身上的優點,也要了解到學子的缺點。除了這些,學子們生活上的問題也可以和夫子交談——”


    “全是胡扯。”教諭突然湊到縣令的身邊說道,“學子要是沒有銀兩,跟夫子說,夫子會管嗎?”


    “如果學子成績十分優異,我們雲鶴書院還會給成績前幾名的學子免除學費。”白悠悠繼續道。


    教諭訥訥的說道,“怪不得雲鶴書院這樣窮——”


    縣令狠狠的瞪了教諭一眼,雖然說縣令也是個貪心的人,可是雲鶴書院取得成績,他也麵上有光,這也是對他政績的考核。


    聽到能免除學費,不少家境貧寒的學子都興奮的看著身旁的父母。


    白悠悠這時候才瞥見後麵的縣令和教諭,點了一下頭算是打招呼,繼續道,“我們學院是可以為前幾名學子免除學費的,也算是對學習成績的一種肯定和支持。”


    “不過,最重要的是,我們雲鶴書院是需要考試才能就讀。”白悠悠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後麵的教諭,“如果在入學考試中成績很好,直接就可以免除學費。”


    本來有學子聽到考試就有點泄氣,可是在聽到入學考試成績好就能免除學費,一下子又興奮起來,這是對他們能力的一種證明。


    白悠悠接著說起了雲鶴書院的教學理念,很多家長聽的雲裏霧裏,可是學子們卻是興奮的睜大眼睛,不少學子在聽完這堂課後,都張羅讓父母給報考雲鶴書院。


    縣令聽完後,覺得此次雲鶴書院招生肯定不成問題,怪不得白悠悠根本不屑出錢讓他來幫忙招生,人家自己也是有辦法的。


    縣令拉著教諭走出前堂,準備去其他地方再看看,走著走著就發現每個教室門口都有一塊板子,上麵寫著正在上的內容和授課的夫子,門口有專門的管理人員維持秩序。


    看見縣令前來,夫子行禮道,“縣令大人,教諭大人,裏麵隻準備了六張椅子。現在已經全部都有人,麻煩稍微等候一會,或者改日再來聽課。”


    “這是縣令來了,為何不可進去。”教諭在一旁怒道。


    “教諭大人請息怒,為了給學子最好的授課體驗,所以我們才在教室的後麵放六張椅子,既不會人員太多,影響夫子的思路,也盡可能的多安排一些聽課者。”夫子不卑不亢的說道。


    縣令一個眼神製止住教諭,“既然已經安排滿了,那麽我們改日來聽。”


    然後繼續在書院內走,發現整個書院都很和、諧,沒有吵嚷,課程安排十分有序。


    走了一圈後,縣令對著身邊的教諭道,“我已經看完了,今日我們就先回去吧。”


    “縣令,咱們不如再去青鬆學院看看。”教諭諂媚的笑著。


    縣令私下也得到過文啟的好處,私心也想給青鬆學院一個機會,於是點頭道,“既然這樣就去青鬆學院看看情況如何。”


    倆人又走回青鬆學院,這次離著大老遠都聽見砸門的聲音,遠遠就看見青鬆學院已經關上大門,不少人在外邊砸門。


    “這到底怎麽回事?”教諭愣了一下大聲的說道。


    縣令這次連問也不想去問,直接轉頭道,“走,我們回去。”


    教諭看了一眼青鬆學院,氣得直跺腳,可是毫無辦法,隻得跟著縣令一同離開。


    開放日第一天,幾家歡喜幾家愁。


    文啟坐在書房內氣得肚子疼,他這一次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僅在教諭和縣令麵前丟了人,學院的人氣也受到影響。


    都怪白悠悠,弄什麽家長開放日,害的別家以為他們也讓那些山野村婦可以隨意進出他們學院,真是沒端的掉了身份。


    現在到底應該怎麽做,文啟一下子沒了主意。


    剛才那些人直挺挺的想要闖進來,為了怕出現意外,隻能命人趕緊把大門給關上。


    學院內也讓夫子們都停止授課,學子們都回到寢房,以免發生更大的衝突。順便命人寫了一張告示貼在門口,說青鬆學院沒有對學子家長開放,而且明明白白的寫明入讀學院的學費,這一點也勸退了不少想要參觀學院的家長。


    可惜今日青鬆學院發生的騷亂,到底是傳了出去,在百姓中聲譽也大打折扣。


    白悠悠笑嘻嘻的聽著各位夫子今日的體驗,順便嘲笑一下青鬆學院管理鬆散,本來這些夫子還擔心場麵會很混亂,結果一切進行的有條不紊。


    那些出去聽課的夫子也有各種心得體會,這些體會讓他們在後期的授課上有了更大的精進,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白悠悠覺得今日青鬆學院發生這樣的事情,文啟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等著他緩過神一定會繼續折騰。


    “各位先生,今日開放日第一天,所有的事情都進行的很順利。但是切勿驕傲,接下來幾天一定要嚴格審查,有問題及時處理,別讓有心人轉了空子。”白悠悠囑咐道,說完眼神還朝著青鬆學院方向看了一眼。


    眾位夫子心裏明鏡,這青鬆學院一向和雲鶴書院不對付,尤其是這莫名其妙的學院開放日,肯定和隔壁脫不開關係,為了避免出現大亂子,夫子心裏都繃著一根弦。


    還沒到第二日,又有一則通知發下來,開放日停止了。


    還真是隨意呢。


    白悠悠看著通知哭笑不得。


    除了他們學院,其他學院都亂成一鍋粥,無奈之下隻能停止活動,害怕有衝突發生,傳到上麵的耳朵裏,都吃不了兜著走。


    雲鶴書院已經給學子家長安排了試聽課,倒是沒有因此廢除,還是如常進行,隻不過不再允許其他學院的夫子入內。


    經過幾日的試課情況,已經有不少家長想要給學子報名,不光是村裏人家,就連官家子弟也有不少感興趣的。


    白悠悠心裏默默的對著文啟拜了三拜,雖然文啟當初的目的是想要偷學雲鶴書院的教學模式,不曾想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之後每年雲鶴書院都在特定的時間內做家長的試聽課,已經成為雲鶴書院的一項慣例,誰曾想還要多虧文啟先生。


    文啟因為此事被教諭好一通臭罵,學子們因為這次事件情緒有些低迷,文啟無瑕分心,倒是一段時間內沒有找雲鶴書院的麻煩。


    白悠悠也樂得清靜,專心的給陸思齊輔導,越是輔導越發驚喜,陸思齊果然天縱奇才。


    白悠悠最近還發現一個問題,縣令來雲鶴書院極其頻繁,本來縣令要忙活整個縣的事情,已經夠煩勞的。結果每日不忙的時候,都來雲鶴書院坐坐,總是拿著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白悠悠。搞得白悠悠很害怕,縣令不會也好這一口吧?


    大概是因為縣令來的頻繁,朱紅芹也經常來雲鶴書院串門。


    本來學院內都是血氣方剛的少年,朱紅芹這麽一位大小姐時不時的出現在學院內,搞得學子們的心都七上八下。


    平日裏沒瞧見這幫少年那麽愛幹淨,現在每天都收拾的光鮮亮麗,以朱紅芹出現的時候為甚。


    白悠悠心知古代婚假比較早,這個年紀的男子早就娶妻生子,可是雲鶴書院裏的一些學子因為家境原因都沒有婚配。


    白悠悠突然想到,她好像從來沒問過蕭巡家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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