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經綸覺得夜半三更,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十分不妥,可是看見二人確實是有事情要說的樣子,隻得點頭離開,沒一會就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之中。


    白悠悠看見李經綸離開,這才拉著豆花進了室內,點上一盞煤油燈,焦急的問道,“豆花,你怎麽來了?”


    豆花還不知道白悠悠是女子的身份,借著燈光隻覺得白悠悠麵容俊秀,說不出的好看,聽見白悠悠問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來做什麽,焦急道,“白山長,我想見我家少爺。”


    白悠悠讓豆花坐下來,給她倒了一杯水,推到她麵前道,“先不著急,你先把水喝了,同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豆花疑惑的看著白悠悠,這麽重大的事情能和白山長說嗎?


    白悠悠看出豆花的疑惑,耐心解釋道,“若菲的事情我都知曉,所以你放心的同我說就好。我已經知曉若菲是女子了,所以你可以放心的同我說。”


    “這——”豆花還有些遲疑,要不是上次她說漏嘴,怎麽會讓白山長知道。


    不過看著白山長這樣柔和,應該不會是壞人,“白山長,我家老爺把大夫人給軟禁起來了,不讓他出院子,還要抓我們小姐。”


    一定是賬本的事情敗露了!


    白悠悠心想,可是教諭又怎麽會知道這件事,按道理來說,縣令要不就公然的去搜捕教諭,要不就是偷摸的調查,可是目前來看,哪一樣都不是。


    “你可知道今日發生了什麽事?”白悠悠覺得事情一定沒那麽簡單。


    “我也不知道,隻不過晚上回院子的時候,就聽見我家老爺在院子裏吩咐人,不讓大夫人出來,看見小姐回來的話要把她給抓住。”豆花回憶著教諭的話,仔細的複述給白悠悠。


    這樣看來,教諭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了,白悠悠臉色也變得難看,林若菲是重要的證人,如果她被人抓住軟禁起來,那麽想要扳倒教諭和徐山長可就是難上加難了。


    “豆花,你先去裏麵的房間休息一會,明日一早我就去叫你們家小姐過來。”白悠悠看著已經有些疲憊的豆花說道。


    “不不不,白山長,我在外邊的小塌上休息一會就行。”豆花急忙擺手道。


    白悠悠今日為何一直沒睡,就是在想著為何林若菲去狀告教諭這麽重大的一件事,外邊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安靜的非比尋常。


    林若菲回到學院後,白悠悠就覺得有些不妥,直接把她藏在自己曾經藏身的那間屋子裏。畢竟她可是曾經被刺殺過,要是徐山長真是翻臉不認人,說不定真會派人來行刺林若菲。


    一直在想著事情的始末,所以白悠悠這麽晚還沒入睡,直到豆花過來。


    “豆花,你是女子,又是客人。再說馬上就要天亮了,你先去床上休息一會,等著天一亮我們就去找你家小姐。”白悠悠和豆花說完話,就直接躺倒了小塌上,閉眼休息。


    豆花看到這個場景,也不再推脫,她已經跑了那麽久,實在是太疲乏了,於是直接走進內室,往床上一倒就睡著了。


    白悠悠是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的,抬眼一看,外邊天剛蒙蒙亮,坐起來晃了晃腦袋,清醒一下精神,直接走過去拉開門,就看見蕭巡站在門外。


    “怎麽這麽早過來?”白悠悠好奇的問道,要知道蕭巡很少這麽早來找他。


    “因為昨日的事有些睡不著,有些事想同你說說。”蕭巡直接走了進來,看見小塌上一團淩亂,疑惑的問道,“你昨日在這裏休息的?”


    正說著話,就看見豆花打著哈欠走了出來,嘴巴正張得老大的時候就看見一臉呆愣的蕭巡。


    雲鶴書院學子的長相都很不錯嘛。


    “這是豆花,林若菲的丫鬟。這是蕭巡,我們學院的學子。”白悠悠為二人介紹道。


    蕭巡看著豆花,不明所以,要不是知曉白悠悠是女子,真是要誤會起來。


    “到底是怎麽回事?”蕭巡看著豆花,不知道為何會有女子在?


    “白山長,我們去見我家少爺吧。”豆花看見有外人在,有了心眼,不再喊林若菲是小姐了。


    “行,蕭巡也知道事情的原委,所以我們一同過去尋林若菲吧。”


    “啊?那他知道我家——”豆花想問蕭巡是否知道了林若菲是女子。


    蕭巡好像看明白了豆花的心思,對著她點點頭道,“我都知道了,所以你放心,我一定會護你家小姐周全。”


    豆花此刻覺得小姐真是辛苦,要是選姑爺的話,到底是選白悠悠還是選蕭巡。


    白悠悠用濕帕子擦了擦臉,清醒了一下頭腦,對著倆人道,“趁著學子們還沒起來,我們趕緊去找林若菲吧。”


    推開門,學院內還是靜悄悄的,天剛蒙蒙亮,初秋的早晨有些清冷,牆邊的青草上隱約能看見露珠。


    幾個人靜悄悄的走在學院內,不時的四處張望,生怕看見什麽人。


    左拐右拐好不容易到了林若菲藏身的屋子,蕭巡走上前,白悠悠在一旁把風,豆花焦急的看著大門,期待打開是他們家小姐的臉龐。


    三長兩短,這麽長時間了,敲門的暗號依舊是老樣子。


    屋內有人走動的聲音,沒一會門就打開一道縫,蕭巡推門而入,豆花緊隨其後,白悠悠看一眼周圍,也跟著走了進去。


    “小姐,我好想你。”豆花要不是還記得自己是個丫鬟,早就撲上去抱住林若菲。


    林若菲看見豆花,有些驚訝,焦急的問道,“你怎麽來了,可是母親出事了?”


    豆花聽見小姐的問話,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


    林若菲看著著急,以為自己母親真的出事了,抓住豆花的肩膀大聲問道,“到底出了什麽事?”


    白悠悠見狀握了一下林若菲手腕,出聲安慰,“你母親不要緊,就是被你父親軟禁起來。”


    “那你怎麽出來的?”林若菲看著豆花問道。


    豆花這才把昨日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林若菲說起。


    林若菲恨恨的罵了一句,“這個人當真可惡。”


    “為何教諭會知曉你去狀告這件事,問題是縣令好像並沒有采取什麽手段。”白悠悠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全盤托出。


    林若菲仔細的回想了下,“很有可能就是縣令也收了賄賂,所以不願意去查證。”


    蕭巡在一旁聽見後眉頭緊鎖,這樣的話,難道隻有去皇城才行嗎。


    白悠悠一聽也有些喪氣,要是真如林若菲所言,那麽縣令肯定不會去調查徐山長和教諭的事了,畢竟很容易引火上身。


    “你在賬本上發現了縣令的記錄嗎?”白悠悠想到問題的重點,出聲問道。


    林若菲仔細回想了一下,搖搖頭,“那賬本我摘抄過,裏麵沒有縣令的記錄。”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縣令覺得這是教諭的家事,不願去管。”蕭巡仔細思量了一下,對著幾人說道。


    白悠悠看了一眼蕭巡,認可道,“很有可能。”


    “不管哪一種原因,豈不是表明我們無可奈何?”林若菲聽著幾人的分析,有些喪氣的問道。


    聽見林若菲這麽說,白悠悠在心裏也歎口氣,想要扳倒徐山長和教諭,果真沒那麽容易。


    “你們是不是忘了有一個人?”蕭巡在一旁提醒道。


    “誰?”


    待聽到那個人的名字後,白悠悠笑著拍手,“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


    “她真的能幫助我們嗎?”林若菲有些疑惑。


    “試試吧,不試試怎麽能知道呢?”白悠悠給了林若菲安慰的眼神,“既然我們要做,就做出個結果來,如果縣令真的不願意去調查,我們就去皇城。”


    大概是白悠悠的笑容太過溫暖,語調過於堅定,林若菲覺得這件事一定能成。


    初秋的下午陽光依舊熱烈。


    朱紅芹頂著大太陽跑出來,看見白悠悠就怒道,“別人約會都找茶館去喝茶,要不就去看首飾,為何我們要在這小樹林裏見麵?”


    “大小姐,我們第一次見麵不就是在這裏嗎?怎麽你現在還嫌棄起來?”白悠悠可不管朱紅芹的牢騷,直接回懟道。


    “你這個嘴,我可說不過你。”朱紅芹撇撇嘴,一副不想同他一般見識的樣子。


    “大小姐,其實我今日找你出來,是有件事要找你幫忙。”


    白悠悠神情變得嚴肅,倒是讓朱紅芹有些不習慣。


    “到底是什麽事這麽嚴肅?”朱紅芹看著白悠悠的表情,疑惑道。


    “事情是這樣的——”白悠悠把事情的經過全都告訴了朱紅芹,“大小姐,你可曾聽到你父親要調查教諭的案子了嗎?”


    朱紅芹沒說話,好半天才把白悠悠剛才說的話消化完畢,天底下哪有這樣的父親?


    “沒聽我父親提起,一般這樣的大事,父親都會同母親簡單的聊聊。可是這幾日並沒有什麽特別。”朱紅芹仔細回想了一下,“不過——昨天傍晚好像出門了,並沒有在家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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