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從誰人不識君那一邊走上冰台的,是一個名叫“露從今夜白”的青年。


    從前幾場比賽的視頻可以看出,露從今夜白是使一對短劍的,也是用的基礎雙短刃之類的功夫,但從一寸金的分析來看,他使用的很可能是專用的一門初級功夫――至少!


    不過月逍遙並沒表現出多少慎重的意思來,一邊上場,一邊還回頭向柳月擠眉弄眼呢。


    “加油啊,逍遙大哥,千萬不要輸啊!”柳月還為他打氣呢。


    月逍遙心情愉快,麵對露從今夜白,一手拄著鱷尾槍,一邊道:“現在就開始嗎?”


    露從今夜白也一副很傲的樣子,抬著頭道:“你可以先進招。”


    月逍遙十分愉快――他根本就不會在這上麵有什麽擺譜的,聞言大槍一擺,直接就紮了過去。


    露從今夜白使用的雙劍之法大開大闔,網上有人說這是公孫大娘的劍器,也有人說這是劉備的雙股劍法,更有人說這是龍鳳雙劍法,但是月逍遙全都不把這些放在心上――似乎是除了餘墨,他都有必勝的自信。


    但是露從今夜白也很有自信――如果對上別人,他還沒這麽自信呢,就因為是月逍遙,所以他覺得自己的優勢還是很大的。


    什麽優勢?


    一寸短,一寸險――麵對使用長兵器的人,短兵器是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的。


    隻要讓露從今夜白搶到帖身,那月逍遙就隻有挨打的份――這和弓箭手怕近身是一樣的。


    不過,如果讓露從今夜白選,他寧願選月逍遙,不想選曉風――因為曉風的身法加得多,敏捷也很高,露從今夜白並不擅長對付這樣的人,反而像月逍遙這種出手和命中並重,體質和速度都不高的人,露從今夜白很喜歡對上。


    所以露從今夜白不急,他要等著月逍遙自己送上門來。


    果然,月逍遙來了――他衝得很猛,衝得快,一槍就平捅了過來。


    這的確不是基礎槍法,但是也沒人認得出這是什麽槍法。


    這路槍法看上去迅猛無匹,但是卻非大開大闔,隻是招招狠辣,每一擊都對著對方的要害去打,隻要中上一下,那就是雙倍甚至三倍的傷害,甚至有可能致殘。


    露從今夜白並不慌亂,雙劍帖著月逍遙的鱷尾槍,劍劍都直削他的雙手。


    月逍遙也不會用什麽交替換手的法子來躲這招,而是飛足踢對方的雙腕。


    露從今夜白心中暗自得意――對付腿上功夫,他也是很有心得的。隻見他的雙劍,總有一柄能準確地頂上月逍遙飛起的腳尖。


    月逍遙想要再拉開距離,已經晚了,他的槍尖已經不能再刺到露從今夜白的身前了,隻能把槍當棍子用,先用力把對方給撥開,才可以轉身擰槍刺他身上的要害。


    但是這個時候的露從今夜白,已經把整個戰局掌握到了自己的手中,怎麽可能還讓月逍遙脫離自己的掌控。


    帖身,近戰,刺劍入肉,這都是露從今夜白的預定軌跡。


    月逍遙要把槍反刺回來,但是露從今夜白已經帖身,雙劍刺下,但是先入肉的,卻是槍尖。


    不是鱷尾槍,而是一支短槍。


    月逍遙的左手,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把金光四射的短槍。


    露從今夜白千方百計,不惜身中兩槍一腳,也要搶入近身,就是為了要帖身打使用長兵器者的弱點,卻沒想到月逍遙居然在身上還藏了一支短槍。而且月逍遙這黃金短槍一槍刺出,速度快得露從今夜白連反應都沒有,就已經紮入了他的心髒。


    準致命部位被利器刺中,視作致命一擊,露從今夜白當場就白光了。


    所有人都怔住了,沒有人會想到,這一戰居然這麽快就結束了,就連半浮在空中的餘墨也感到非常意外。隻有衛若若,完全沒有多餘的想法,隻是單純地為月逍遙的勝利而感到開心。


    此時月逍遙也已經被係統判定為勝利,然後與露從今夜白兩個分別被傳送到空中,各自與隊友在一起,而且是在一個透明的氣泡中,顯然是防止雙方隊員因為勝負問題互爆粗口,影響遊戲形象,所以隻能是同隊隊友在一起交流,或者抱怨什麽的。


    隻是這種設置倒是憋苦了餘墨,她一直想與衛若若交流一下,卻得不到機會。雖然以眼神向衛若若表示歉意,但衛若若明顯不是那種可以看得出別人眼神中含義的人。


    餘墨沒有用陰招,也沒有故意鑽係統的什麽空子,她最後那一記抱摔,是真的想與衛若若同歸於盡的,卻沒想到係統居然判她勝了,這個意外讓她很不舒服,仿佛是自己占了衛若若什麽便宜一樣。


    但是要道歉,又能怎麽道歉呢?這就像是打乒乓球,打出一個擦邊一樣,得利者也不過隻是舉手示意一下,還能如何呢?


    餘墨忽然間覺得自己很可笑,既想來一場堂堂正正的對決,並且為此而不惜與誰人不識君繼續糾纏下去來獲得勝利,結果卻又為了根本就沒有錯的結果而耿耿於懷。


    是因為對手是蜻蜓嗎?還是因為自己改變了?那這種改變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


    一時間餘墨有些恍惚起來,這時露從今夜白卻到了她的身邊,同時唉聲歎氣地道:“真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一手,我上當了――真倒黴,偏偏還是致命攻擊,不然繼續下去,我還是有機會的――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第二次。”


    餘墨回過神來,對他看了看,心裏有些不太想說,但想了想,還是道:“不會的,他這是‘人在千裏,槍在眼前’的霸王槍法,左手的小金槍,是真正的‘霸王槍’,我估計那小金槍的出手一擊,不管是命中、威力,還是效果,都會得到倍增的放大。所以就算下次你們再相遇,除非你各項屬性都遠遠地超過他,不然落敗的還是你。而且對付已經知道他絕技的人,他也會有別的攻擊方式――‘人在千裏,槍在眼前’,在原著中是一招致命,無人知曉的絕招,但在網遊裏顯然不可能一直保密,所以他也一定有後著的。”


    這“人在千裏,槍在眼前”的“霸王槍法”,是《四大名捕會京師》一文中,十三凶徒裏的獨孤威的絕技,想來月逍遙也是得了什麽奇遇,才學到的這一招――果然,能殺盡決賽的,不管是誰,都有一兩手絕活的。


    好運氣的人,又何止衛若若和餘墨兩個!


    隻是若依餘墨原本的性子,是斷不會對露從今夜白說這麽多話的,但是現在的餘墨,顯然正處於有些混亂的狀態下,所以在猶豫片刻後,居然對他說了這麽多話。很顯然,餘墨這是在用說話來遣散自己心頭的那層鬱悶。


    而在這說話間,第三場比賽也已經開始了。


    第三場比賽,這邊當然是柳月上場。


    作為一個武者,哪怕並不知名,在本門中也是時常有類似的切磋較技的,所以對於比武這種事,柳月並不陌生,所以對於這一切,柳月比任何人都淡定。如果為了己方最強者的失敗而亂了方寸,那柳月就根本稱不上是個武者,也根本不會來參加這樣的比賽了。


    看著柳月在下方一步步走上來的樣子,月逍遙忽然心中一動――或許,柳月就是為了提升自己的鬥誌和戰意,才來參加的這個比賽呢?


    戰鬥,是磨煉一個武者最好的途徑。


    在現實中,或許柳月會有諸多顧忌,或許柳月會有多方妨礙,但是在這遊戲裏,她可以隨心所欲地使出自己最強的手段!


    而誰人不識君這邊,上場的是“小樓東風”的儒雅中年人――看來誰人不識君,是真正的守關boss了。


    而小樓東風這家夥,說是中年人,也不過是張很成熟的臉罷了,看上去約莫三十來歲,手拿一把鐵折扇,一副風流倜儻的樣子,看起來有些裝腔作勢。


    “這家夥是職業玩家啊!”


    看著小樓東風故作姿態的樣子,月逍遙想起了琳琅對他的介紹,不由得忍不住對衛若若歎了一句。


    “小樓東風,隸屬於寫意天下,但實際上卻是一名職業玩家。公會隻是他用來提高知名度和自抬身價的工具罷了。他沒有加入任何工作室,算是一名自由職業者吧,生意不差,但也沒有發財,一直都是很中庸的,這次能闖進決賽,對他來說也是一個打響知名度的機會吧!”


    琳琅對小樓東風的背景介紹還是很簡單的,因為他的武功,實在是沒什麽好介紹的――基礎劍法、刀法、拳法、輕功、內功、箭術,全是滿級七級,沒有任何一項非基礎武功,但是他對各項基礎武功的運用卻是極為恰當,甚至可以說是超過了餘墨這樣的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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