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失望了,盡管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但是之前一點希望也沒有的時候已經習慣了,卻又有了期待。那種期望被打擊之後跟之前的失望完全是兩種感覺,要讓人更加的失落和難以承受。


    司皓清在一旁看著蘇南的小臉黯淡了下去,他思索了一下,說道:“宗主,之前弟子在碧峰世家的時候也曾經看過,當時並不曾探出蘇南的靈根是被人損毀。”


    司長木臉色陰沉的撚著胡子說道:“你的經驗和修為都不足,看不出來也不為奇。現在你再看看,靈根時斷時續,若有若無,這都是受傷的跡象。”


    司皓清臉上沒什麽表情的點了一下頭,他側過身,對著蘇南說道:“我看看你的靈根。”


    蘇南抬起頭對上他平靜的眼睛,雖然司皓清沒什麽表情,但是他的心情隻是因為對方表現的平靜而安定了下來。


    算了,本來就以為是雜靈根修不了真,就算是靈根原來是被毀掉了不也一樣是不能修真的結果。


    他衝著司皓清點了一下頭,司皓清就微微彎下腰,把手放到他的小腹上。


    蘇南敏感的感受到司皓清的手上的溫度,不由自主的肌肉緊繃了起來。


    一股真元探進蘇南的身體,司皓清驚奇的發現這一次觀看竟然跟十幾天前不一樣,雖然依舊是靈根若有似無的樣子,但是這次其中有幾節已經非常的明顯,連接這幾節明顯的靈根之處則還是很虛。這樣一看,靈根雖然還是不成形,但是還真是一副受傷損毀的樣子,跟之前那種明顯的雜靈根有了很大的不同。


    司皓清心中驚疑,麵上卻是不動,倒是他的手上還是無意識的使勁一按,讓蘇南怕癢的哆嗦了一下。


    這讓司皓清回過神來,他把手放下來說道:“到底是弟子見識淺薄,竟然當時沒有看出來。”


    “你想不到也是正常。”司長水還處在憤怒當中,“畢竟誰也不會想到這是靈根損毀之後的情況,還真的以為是雜靈根呢!”


    “十五年前,你可曾記得有什麽異常之處?”司長木問道。


    司皓清怔了一下,修真者的記憶力雖然很好,但是也不是過目不忘,也有很多無用的信息並不會在意。就像是現在,司皓清實在是想不起來當時是在什麽情況下巧遇過蘇南。


    蘇南那個時候一定還很小,而他也確實沒有印象見過那麽小的孩子。


    “弟子當時並沒有什麽印象見到過像是蘇南小的時候那麽幼小的凡人。”司皓清搖搖頭。


    像是蘇南的靈根這樣的,就是沒有開始修煉的時候就被損毀了。一般修真者後代都是三歲就開始煉氣,而凡俗的孩子們被選拔之後,也不過是五歲的年紀。


    司皓清當時走過很多的修真集市還有大型的聚集地,還穿過了傳送法。


    蘇南被自己的靈根的事情打擊的夠嗆,現在慢慢的緩過來了,他就注意到這些人談論的話題。


    十五年前正是他剛剛降生在這個世界的時間,而這為宗主還有另外這個喜感的老頭,都說毀掉他靈根的是天門宗的世仇,難道他的親生父母其實是天門宗的不成?


    蘇南的心神不穩,雖然他穿越而來更加看重自己的養父母,但是對於這對賦予他生命的雙親也不是一點也不在意的。


    “請問……”蘇南鼓起勇氣開口問道:“我的父母還在世嗎?”


    司皓清驚訝的看著他,宗主撚著胡子的手也頓住了。


    司長水奇怪的看了看蘇南:“你的父母在世不在世,你自己不知道嗎?”


    “咦?”蘇南疑惑的看著司長水說道:“你們說話的意思不就是我的雙親是遇到了仇家然後出事了,我的靈根才被人毀掉。又說這個仇家是天門宗的仇人,難道我的雙親不是天門宗的修真者嗎?”


    司長木心念電轉,一瞬間明白蘇南的話中含義,然後又想到了很多的事情。


    “是我跟長水太過想當然了。”司長木緩緩的說道:“蘇南,你是養父母養大的?”


    “是的,十五年前,我的養父蘇田在湍河邊上撿到的我。”蘇南表情認真的說道,絲毫不見因為自己是個棄兒的傷心難過。


    司皓清的目光在他的臉上看了一下,他還真不知道這個少年竟然有這樣的身世。


    雖然在修真者看來,身世淒慘或者是境遇坎坷不過是磨礪心境的磐石,但是蘇南畢竟還隻是一個凡人。在世俗人的眼中,父母生育跟養育之恩都是無比重要的,失去任何一個都是無以承受之痛。


    “那個時候是被放在一個好像小船一樣的容器裏,我的身邊還有一塊冷暖的功效玉佩,再加上現在知道我的靈根是被毀掉了,我的雙親是不是都是修真者?”蘇南問道。


    “如此,那麽你的雙親很有可能是修真者,也可能是他們遭遇仇殺。湍河穿過赤和東西中三個天境,也說不準你的父母師門中天境還是東天境的。”司長木沉吟道。


    司長水不明白的看看蘇南又看看司長木:“怎麽回事?”


    司長木說道:“當初鈴環響起來的時候,不過是短短的半天時間,這件事情除了你我還有雲素,知道的事情不會超過五個人,沒有人有可能把這件事情外泄,天門宗的仇家又是如何得知。再說當時皓清自己並不知道他遇到了情緣,那損毀蘇南靈根的人又是怎麽知道的他。這件事情看來不是針對我天門宗的道統,而是純粹的巧合。”


    “什麽?!難不成我們天門宗的天緣派就這麽倒黴不成!”司長水氣憤的嚷嚷著。


    司長木無語的看著他,明明皓清他是天途派的,怎麽就成了天緣派倒黴?


    蘇南的眉毛蹙了蹙,那他的雙親就跟天門宗沒關係了?


    到現在他終於覺得奇怪起來,如果他的雙親跟天門宗沒有關係,而司皓清也不是為了找借口,憑什麽天門宗這麽大的一個宗門,都驚動了宗主,為了他這麽一個不能修真的人費這個勁?


    而且他的事情,怎麽跟真君扯上關係的?


    蘇南疑惑不解的看著司皓清,他想要問他,但是想到這還是在人家的宗主跟前,這麽直接追問司皓清似乎顯得有點不合時宜。


    沉重的氣氛一時籠罩著大殿,司皓清的情緣這件事情簡直就是一波三折,發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糟糕。


    首先,出現了史無前例的同性雙修者,然後才又發現這個雙修的情緣居然被人廢掉了靈根。


    沒有靈根何談的雙修?簡直讓他們空歡喜一場。


    “宗主,能否暫時先把蘇南的事情保守秘密。”司皓清向著宗主行了一個禮,鄭重的說道。


    “嗯?”司長水的眼睛不由的睜大,“這個蘇南現在沒有靈根,根本就沒有辦法修煉,說不說都無所謂。既然他沒有仙緣,你就送他回去碧峰世家好了。”


    司長水現在看見蘇南就是傷心。


    司長木看了一眼老是胡亂插話的司長水,問道:“你有何打算。”


    “弟子打算先嚐試一下。”司皓清沉穩的說道,“我司家的這門法緣是兩個人合作修煉,雖然現在有其中一個人沒有辦法修煉,但是另外的一個人有一定的修為,說不定還是會可以成功的。”


    司長水搖搖頭說道:“這不可能,你是天途派的,大概不了解這門功法。就算是合作修煉也是要雙方都具有根基的才可以。”


    “但是也不是沒有過一開始對方根本就是一個凡人的事情。”司長木說道。


    “那對方起碼也是一個五靈根!你個天途派的不懂不要瞎說。”司長水不服氣的說道。


    “既然你願意嚐試,那就試試吧,就算不成,那也是我天門宗的命數,強求不得。皓清,你且記住,如果不成,不要過度的投入精力,浪費了你煉器的天分。”司長木無視司長水對著司皓清語重心長的說道。


    司皓清就算是沒有雙修這件事情,也是天門宗的重要人才,可不能因為出現這麽一個無法雙修的情緣的事情荒廢了他本身的天分修為。


    “弟子謹記宗主教誨。”司皓清恭敬的回到。


    蘇南到後來根本就跟不上節奏,也沒有人再跟他說話,司皓清行完禮,拉著他就飛到了大殿的門口。


    “抓住我的胳膊,有什麽話回去再說。”司皓清低頭對蘇南說道。


    “哦。”蘇南不安的點點頭。


    他直接伸出胳膊抱住了真君的胳膊。


    司皓清對他這種太過親密的動作並沒有說什麽,雖然蘇南的本意是不過因為有點害怕。


    他帶著蘇南直接回到瀾清洞府,打發了看到他歸來上前的侍者。


    他開啟了瀾清洞府的隔絕法陣,確認即使是宗主這樣分神期修為的修真者也沒有辦法聽到洞府裏邊的談話,這才對站在一旁一頭霧水的蘇南說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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