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不知道是走了什麽狗屎運。”瑩裳撇撇嘴,分一則樂嗬嗬地開始計算白鶴現在的速度。


    “白鶴原本的速度是十萬裏,現在的話,”蘇寒大概估計了一些,速度太快的話,估計起來就會變得比較困難,這個時候晶裳淡淡道:“二十萬。”


    “嘶――”分一倒吸了口冷氣,“這麽多!?”


    瑩裳瞥了蘇寒一眼,“你不是該高興的?”


    “高興是高興。”蘇寒道,“但我本以為,能有個一兩成就很不錯了。”分一道,“足足增加一倍,還隻是粗略地施為,若是再完善一些,那真是變tài了。”


    瑩裳聞言,神色有些古怪道:“還能增加?”


    “嗯。”分一道,“我隻是試試,沒有施展出全力,如果全力施展的話,花費的時間會稍微長一點,不過想來,應該至少有三倍的提升。”


    蘇寒自信滿滿,速度規則小成,讓他覺得誌得意滿。


    瑩裳繼續古怪道:“那麽,這東西,可以用在人的身上嗎?”


    聽到瑩裳這話,蘇寒微微一怔,目中卻泛起光芒來。


    他怎麽沒想到。


    這東西若是真的用在人的身上,可以想見的是,必然會十分可怕。比方一個本就很厲害的元嬰高手,速度憑空增加一倍,那所帶來的威懾力,絕不是言語能夠形容的。


    “應當可以。”蘇寒道,“若是瑩裳姑娘不介意。不妨讓蘇寒試試。”


    瑩裳點頭道:“可以。”


    晶裳卻道:“瑩裳。”


    瑩裳看了眼晶裳,“不必擔心,白鶴都沒事,我也不會有事的。”


    白鶴在下方一條大河旁邊停下。


    三人下了白鶴,瑩裳看著蘇寒道:“可以了。”


    分一走近瑩裳,上下看了她一會兒,隨後,一連打上數道印訣,在瑩裳身上。


    瑩裳感覺一股異樣拂過周身,隨即。她感覺到身子變得輕飄飄的。似乎有些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花了好一會兒,才適應了這種感受。


    她心念一動,身形一閃。便已然出現在百步開外。回頭看了一眼這邊。身形再度一閃,便出現在蘇寒旁邊。


    分一問道:“怎麽樣?”


    瑩裳道:“差不多增加了五成。”


    “這是給白鶴用的那種。”蘇寒道,“看來在人的身上。稍微有些不同。”


    “你給自己試試。”瑩裳道。


    分一點頭,在自己身上打了一道印訣,隨後,他一步邁出,便出現在十丈開外。


    回過頭看著瑩裳,分一撓撓腦袋道:“我怎麽隻有三成五左右。”


    瑩裳想了想,說道:“看來是速度越快,增幅的也越大,這倒是,好不公平。”


    分一又邁了一步,走了回來,“這有什麽不公平的,世間萬物,本也就是這樣,強者愈強,一直都是如此。”


    “你這話卻也不對。”瑩裳道,“若是強者愈強,那麽弱者豈不是永遠都沒有翻身的機會了?但事實上很多弱者最後會超過強者。”


    分一想了想,搖搖頭道:“有些弱者雖然暫時為弱者,但隻要心誌足夠堅韌,資質足夠好,那麽實質上便應該被稱為強者。而有些強者雖然實力強橫,但一顆心卻垂垂老矣,失去了進取向上的心,這樣的人也隻能被稱作弱者。”


    “修道之事,全在乎一心。”說到末了,分一總結道。


    聽到這話,瑩裳有些訝然地看著分一,“沒想到你才不過築基,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分一搖搖頭道:“這話不是我說的,是我師父說的。”


    “你師父能有你這樣的弟子,想來也很了不起。”瑩裳道。


    “多謝。”分一想起田奎那大腹便便的樣子,一時卻是有些悵然,一晃眼,便是十幾年過去。


    他已經十幾年沒有見過師尊田奎了。


    “他的確很了不起。”分一悵然著說道。


    三人繼續趕路。


    分一一直跟著晶裳瑩裳,二人說話,也不會避開他,所以分一對晶裳瑩裳二人的計劃,也是了如指掌。


    “‘天’複出,要找那些背叛者的麻煩,第一個挑選的目標,自然便是淩霄山。”這是瑩裳在不久前說的話,而她去找那些守護者,也基本都說過這句話。


    而她的目標,就是“天”的那截食指。


    如今,八名接受瑩裳邀請的守護者,都在向著淩霄山附近趕去,瑩裳在拜會了心目中的名單上最後一位守護者遭到拒絕之後,便也當即向著淩霄山趕去。


    “你們在這邊時手眼通天,勢力很大吧。”分一問,“聽之前那個阿曼說,你們可是天蕩山的主人的,天蕩山有多大?”


    “大概有一千個阿曼那樣的部落。”瑩裳道,“不過數阿曼最為狡猾與厲害,而且我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是‘天’的人。”


    蘇寒道:“所以你的勢力呢?‘天’都知道發展自己的勢力,你們若是一直單打獨鬥,豈不會顯得太累?”


    瑩裳搖搖頭,“炮灰拿來,根本沒用的,不過是做無意義的消耗而已。比如阿曼那樣的,能對付誰呢?守護者他一個也對付不了,也就是騙騙你。”


    分一道:“那也足夠將那截食指放出來了。”


    瑩裳被蘇寒堵了一下,隨即道:“我們現在正在挽救。”頓了頓補充道:“你的錯誤。”


    蘇寒無奈聳聳肩。


    在速度規則的加持下,他們比原定早了五天到達約定的地點。


    白鶴降落在山上,三人下來。瑩裳正要將白鶴收起,高足有丈餘的白鶴,卻忽地身子一歪,向著旁邊栽倒下去。


    瑩裳先是看了眼蘇寒,才去看白鶴,隨即抬頭道:“隻是脫力昏過去了而已。”


    分一這時則露出皺眉思索的神色,想了一會兒道:“看來還是有副作用的。”


    “那當然,隻怕天地規則,沒這麽好改變。”瑩裳沒好氣道。


    蘇寒笑了起來,“不過若是在關鍵時刻。給你兩倍的速度。你要不要?”


    “自然是要要的。”瑩裳道。


    他們說話的時候,有人走了過來,喊著瑩裳的名字。


    蘇寒閉口不言,站在了瑩裳的身後。他並不是很希望與這些守護者打交道。因為是他將“天”的那截拇指放出來的。他可不想知道讓這些人知道分一離開東土後做的一切後會做些什麽。


    “沒什麽動靜。”


    瑩裳道:“看來是還沒到。他隻有一隻食指在這裏,雖然實力不俗,還帶著一點意識。可若是要獨自麵對偌大的淩霄山的話,還是會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所以會統合勢力前來?”


    “恐怕正是。”瑩裳道,“不過應該不會太久,他現在應該很急切。”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毀了它,對了,瑩裳師姐你說的毀掉那食指的法子,究竟是什麽?”


    喊瑩裳師姐的,是一個頭發一半花白的老者,這讓蘇寒覺得有些啼笑皆非的滑稽。


    瑩裳卻笑了笑道:“法子自然是有的,不過現在卻要賣一個關子。”


    “以瑩裳師姐你的身份地位,該不會是誆我們的吧。”


    “你亦說了,以我的身份地位,怎會誆騙於人。”瑩裳依然是微笑道,讓人看不透她究竟在想什麽。


    淩霄山,位於東勝神洲的中部,最高峰筆天峰足足高有三萬丈,乃是整個東勝神洲最高的山峰。


    而淩霄山的門派所在,就在筆天峰上。


    淩霄山傳承久遠,據說還要早在“天”之亂之前,距今至少已有百萬年時間。漫長的傳承,也讓淩霄山在整個東勝神洲,乃至整個世界,有著錯綜複雜的關係背景,說不定哪裏隱居的不世出高手,便是自淩霄山走出的,或者與淩霄山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


    整個東勝神洲,沒有人不承認淩霄山是最強大的門派。然而,若是真的問起這個門派究竟有哪些強者,人們往往卻又說不上來。


    這是一個很神秘的門派,低調似乎是這個門派深入到骨髓中的習慣。雖然在東勝神洲的很多大事之中,都有淩霄山門人的身影,但卻沒有人對這個門派有更多的了解。


    在外界與淩霄山之間,有一重濃重的迷霧,遮蔽了人們的目光。


    但這一日,淩霄山下,卻來了一個中年人,這中年人不是別人,赫然便是郭寬。


    他抬頭看著高聳入雲的筆天峰,站在這裏往上看,根本沒辦法看到筆天峰有多高,一層又一層的雲霧,將這座東勝神洲最高峰牢牢封鎖。


    他啐了一口,舉步向著山上走去。


    一如在外界的低調一般,即便在這裏,淩霄山也保持了一貫的低調。筆天峰兩萬丈以下,皆是自由地,人們可以自由往來行走。但兩萬丈卻是一個嚴苛的界限,外人絕對不可以跨過這個界限。有人雖然好奇在兩萬丈之上有什麽,但卻沒人膽敢嚐試,亦或者說,敢與嚐試的人,已然在過去的百萬年間死絕了。


    一開始山路還比較平坦,到了萬丈以上,山路開始變得崎嶇陡峭,一萬五千丈往上,雖然偶爾還有能夠行走的山坡,可更多的地方,卻是峭壁懸崖,猿猴都難以攀援的地段。不過這樣的路,對於修士而言,卻是小菜一碟。


    郭寬一路往上,目中卻閃現出一抹狂熱的神色,無論如何他也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可以得到這位大人的垂青,被親自挑選,作為他的複仇的使者。


    要知道,在一開始,他並不知道這位大人的存在。在阿曼那樣給那位外來者說關於大人的話時,有一刻他竟然真的信以為真,覺得大人真是一個邪惡的存在,而他們的目的就是要保護這個世界不被大人破壞。現在想想。真是可笑,這世上怎麽還會有比大人更知道怎麽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的人存在呢?


    在見到大人的哪一截食指之後,郭寬陡然間便明白,自己此生應該為之戰鬥的存在。就是眼前的這位大人。他還有些埋怨阿曼,怪他為何不早些與自己說這些事情。


    不過,這些現在都沒關係了,大人將最最重要的事情交給了自己,沒有挑選他那麽多的追隨者,隻挑選了他,足見大人是感受得到他的忠誠的。


    而現在。就是他來表達這種忠誠的時候了。


    就在郭寬上山的時候。正在附近一座山峰上盤坐的瑩裳陡然間睜開了眼睛。


    其他的八位守護者也睜開了眼睛。


    守護者對於“天”的氣息十分敏感,所以他們都感覺到,“天”的那截指頭已然來到了附近。


    蘇寒對此毫不在意,閉目凝神。在識海之中推演著究竟應該如何將速度規則完善地更好一些。


    但有人顯然不想他這麽清閑。瑩裳道:“蘇寒。”


    分一睜開眼。看著瑩裳。


    “給我們加上速度規則。”


    對於蘇寒,八位守護者在之前瑩裳逐一拜訪他們的時候就見過。但他們不明白為何瑩裳與晶裳兩個人,要帶著這麽一個實力不過築基的弱者。有的人其實會在心裏想。是不是二人帶著的麵首之類,這些心思一旦產生,目光中有時候就會不經意地流露出來,但瑩裳也懶得去多說,分一自然更加不會去管。


    可現在,聽到瑩裳的話,眾人看著分一的目光,頓時便有些古怪。


    沒聽錯吧,剛才瑩裳說的可是……規則?


    這樣的想法在每個人內心嘀咕著,卻有些難以置信。


    作為守護者,他們自然比其他人更了解規則這種東西,因此他們更明白,對於規則的領悟,資質與機緣,缺一不可,太多太多在修道上天資卓絕的人,終其一生都沒辦法踏入規則的門檻,偏偏有些資質一般的人,不知走了怎樣的狗屎運,可以觸碰到這樣的機緣。


    現在,蘇寒自然被歸入“走了狗屎運的人”那一撥。


    既然瑩裳說話了,分一自然也不好不作為,況且他們成功,蘇寒也好提回東土的事情。


    他一一在眾人身上打上速度規則,第一個被打上速度規則的人,見蘇寒隻是在自己身旁比劃了一下,就到了下一個人麵前,正有些惱怒這個男子是否戲耍自己。但隨即,他便陡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變得輕飄飄的,他本要說話的嘴巴,也張大地能放下一個鵝蛋。


    “怎麽回事?”


    人們好奇地看著自己,同時嘖嘖稱奇。蘇寒最後在晶裳瑩裳身上打上規則,隨即一臉淡漠站在一邊,看不出喜怒。


    但八位守護者再看蘇寒的目光,已然截然不同,一個個過來與蘇寒打招呼,說著話,蘇寒禮節性地回應一兩句,卻不願意多說。


    幾位守護者討得沒趣,訕訕走開。


    “各位。”這個時候,瑩裳開口了。


    八位守護者神色一肅,看著瑩裳。


    瑩裳似乎想要說一些什麽,半晌,才道:“出發吧。”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遠方的筆天峰上,傳來一聲轟然巨響。


    眾人向著那邊看了一眼,瑩裳默默取出飛舟,帶著眾人,向著筆天峰峰頂飛去。


    “這次,究竟能不能成?”一位老者看著前方光焰滔天的筆天峰,忽地惆悵道,也不知是在問別人,還是在自言自語。


    瑩裳神色平淡,沒有說話,另一位老嫗則道:“無論成與不成,也是我等,為天地所盡的最後一份責任了。”


    言語之中,卻竟還有一絲解脫的意味。


    “嘿嘿,你這般可太惆悵了。”旁邊一位中年人道。


    “你不一樣,你大哥比你更像個守護者,你的話,吊兒郎當,你大哥死了你才成了守護者,還沒幾年,體會不到我們這種做了一輩子守護者的感受。”老嫗看著中年人道。


    中年人卻是搖搖頭,“你這話可有失偏頗,當一天也是當,你這當了幾千年的,可未必就有資格小覷我。”他的神色也變得惆悵了起來,“人生天地間嘛,哪有那麽逍遙,一切看開,做該做的事情,也便如此了。”


    “倒也是,盡人事,聽天命。”


    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沒一會兒,已然到了筆天峰。


    眾人看到了恐怕終身都難以忘卻的一幕。


    筆天峰雖然高聳,到了兩萬丈以上,上山之路斷絕,一連萬丈,都是筆直峭壁,光滑如鏡。而在最頂,方圓萬丈,則無比平坦,乃是淩霄山門派所在。


    此刻,就見一位中年男子走在淩霄山從懸崖邊緣,直通中央大殿的白玉石大道之上,麵上掛著邪佞而又猙獰的笑容,渾身衣袍獵獵鼓蕩,肉眼可見的黃色光電,方圓越有十丈,籠罩在他的周圍,他走過的地方,地麵被深深犁起,劃出兩道筆直而又深深的溝壑。而此刻,正有上千修士,圍攏著中年男子,有些人須發都已然快要與地麵相接,他們一麵跟著中年人移動,一麵還有人不斷飛撲上去,試圖阻擋中年男子前進的步伐。但無論什麽境界的修士,一進入那黃色光電的籠罩範圍,隻要一被突破防護,那修士整個人,便就要被飛速絞為血肉,隨後這血肉,便隨著繚繞的光電,在中年男子身周環繞。


    走出百餘丈,中年男子身周,便化為一片滔天血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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