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餘冉,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麽好說的!”成元帝微微提高了聲音,似是極為憤怒。


    玉瀟然稍理了理思緒,向上方重重一磕道:“啟稟皇上,這的確是微臣的字跡!但是微臣卻並不是認罪,微臣對北牧之心,天地可鑒。微臣並不是無話可說,而是無曾辯駁,這居心叵測之人手段實在高明,讓微臣無從辯解。微臣說再多,此刻也無法拿出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是以微臣無甚可說。隻願皇上莫要動怒,千萬保重龍體,那微臣便是萬死也再無一句怨言!”


    慷慨激昂的聲音響徹在大殿之上,那是句句字正腔圓,看似不辯實則是勝過千萬句脫罪之話。在場的人無不暗暗佩服,此時此景,這餘大人還能如此鎮定自若,當真不是一般人!


    此等無言勝有聲的辯論,滿朝文武自問自己做不出來,怕是也很難真是找出第二人來基因守護神。


    這餘冉,不簡單,不是一般的不簡單。


    你說此時給人家定罪吧,單憑幾張薄紙服不了人,況且人家字裏行間雖然沒說自己無罪,可人家就是不認,總不能亂定罪吧。


    可若不定罪吧,那也是不可能,畢竟這通敵賣國之名不比其他,那可是關乎江山的大事,寧可錯殺不可放過!這餘冉就是功勞再大也沒有人家皇帝的江山大不是。


    可是,反正多少憑著這一番話,今日是無法輕易定這玉瀟然的死罪了。


    上方成元帝臉色微微緩和,道:“噢,餘卿家之意是有人在誣陷了?”先是餘愛卿,後是餘冉再是餘卿家,帝王之心,當真也是多變。


    然還未等玉瀟然開口,那呂良便插話了:“啟稟皇上,皇上莫要聽這餘冉巧舌如簧,餘大人在朝堂有一張巧嘴那是出了名的,如今證據確鑿,皇上莫要受了蒙蔽啊!”


    此話一出,玉瀟然暗暗搖了搖頭,遇事過急,難成大器,人皇上問的是我,你插話個什麽勁,都活了一大把年紀了,連這個道理都不懂,活該隻是個三品官,而且,這話說的也不怎麽中聽啊!反正我要是皇帝我不喜聽到這話。


    話說到這裏,玉姑娘很佩服自己啊,都火燒眉毛了,還能這麽從容不迫分析利弊,果真是天縱英才啊!


    果然,上方成元帝聲音一沉:“呂愛卿,莫非是在說朕不辯是非,昏庸無能!”


    “臣不敢,微臣斷無此意,微臣事事都是為了北牧著想,望皇上明察!”一頂大帽子扣下來,立刻嚇得呂良膽戰心驚,連說話都沒了底氣。


    旁邊赫連明眯了眯眼,不動聲色的繼續看著。


    玉瀟然這才接話:“微臣有話想要問呂大人,請皇上應允。”


    “準奏!”


    玉瀟然轉向呂良:“請問呂大人在何時看到下官與天行太子一道的?”


    “六月十八,酉時。”玉瀟然暗道,好個六月十八,正是自己遇刺的時刻!再問:“下官穿何衣飾?”


    “老夫隻識得餘大人,哪裏記得餘大人的衣飾!”“那天行太子呢?呂大人如何識得天行太子的?聽聞餘大人好像並未去過天行,何以認得天行太子?莫非呂大人私下裏與天行太子交好?”


    “荒謬,老夫怎麽會天行太子交好!四國傳聞天行太子紫衣妖麵,容華絕世,那日與餘大人一道的便正是此番模樣!”


    “噢,如此說來,呂大人並未真正見過天行太子了?”


    “這……”問到此處,呂良沉默了。


    玉瀟然也不逼,隻是又問:“呂大人在何處得到所謂下官通敵的罪證了?”


    “哼!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當初我與龔大人發現你與那天行太子以後,便開始暗暗追查,此等信件便是從你那相府飛出的信鴿裏截來的!”


    “這麽說,呂大人並未看到信鴿是下官放的了?”


    “你……哼!餘大人能言善辯,老夫說不過你!但是鐵證如山,由不得餘大人狡辯!”


    玉瀟然也不答話,轉向上方成元帝恭敬道:“啟稟皇上,微臣問完了。請皇上裁決!”


    成元帝沉默良久,眼神閃爍不定,最後慢慢沉靜下來,玉瀟然心下一沉,完了,說到底,還是國家大事排在第一,恐怕是……


    “皇上特工獵豔手最新章節!”正在眾人等待裁決的時候,忽有一道清泠的聲音趕在成元帝開口前傳了出來,玉瀟然用餘光一看,隻見鍾懷仁往地上一跪,一字一頓說:“微臣願以性命擔保,餘大人絕不會幹這通敵賣國的勾當!”


    此話一出,有人歡喜有人憂有人驚。


    歡喜的是著急的宋相,憂的是明王一黨,驚的是玉瀟然。


    玉瀟然詫異的望著鍾懷仁,雖說自己與鍾懷仁要好,但是也沒達到生死相托的地步啊。相交兩個月左右,這鍾懷仁又對自己往事不是知根知底的,如此果決,怎麽不讓玉瀟然詫異,但同時也是心內一暖。


    “鍾大人,人證物證確鑿,鍾大人還為何有此一說,鍾大人又憑什麽斷定餘大人絕非通敵賣國之人。”禮部尚書龔丙本見勝局已定,誰知半路上來了個瘟神,還是皇上眼前的紅人,慌忙急了眼。


    “憑下官對餘大人為人的了解!”鍾懷仁不緊不慢說道。


    “哼哼!鍾大人也是個明白人,如何感情用事了起來!須知人心隔肚皮,鍾大人能知道別人心中所想?”呂良顯然是在嘲笑鍾懷仁。


    “呂大人這話不錯,人心隔肚皮,誰是誰非一時之間難得公斷。皇上,微臣請求給予三天寬限,讓微臣查明真相,若餘大人當真通敵賣國,那微臣願以性命相抵。”鍾懷仁借著呂良的話話鋒一轉,也不管那呂良氣的臉紅脖子粗的。


    “噢?鍾愛卿當真非要替這餘冉求情不可?要知道通敵賣國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成元帝望著鍾懷仁,看不出喜怒道。


    一聽這話,前排的宋相臉色不由白了白,隨即恢複了正常。玉瀟然將此收進眼底,默不做聲。


    “微臣並非求情,而是微臣不願見我北牧失去一個賢才,也不願意見到任何一個居心叵測之人逍遙法外。”鍾懷仁說完這句話,玉瀟然瞬間在心中叫好,這鍾懷仁真嘴巴是天生出來的啊,句句都能說進皇帝心坎裏去。


    果真見成元帝躊躇了片刻,道:“如此,那朕就寬限三天,三天過後,如若查不出什麽,那鍾愛卿可要做好迎接後果的準備!”


    成元帝話音一落,玉瀟然心中的大石也算是落下了,隻要有時間就行!


    “臣領旨!”鍾懷仁又是一扣。


    “皇上……”呂良和龔丙齊齊叫道。


    “嗯?兩位愛卿莫非要教朕如何行事?”成元帝拉下了臉。


    “臣不敢!”兩人立刻嚇得磕了個頭。


    成元帝大袖一揮:“來人呐,將餘冉暫且打入天牢,嚴加看管,不得有誤!”玉瀟然也不慌張,重重扣首,伏在地麵恭恭敬敬道:“臣餘冉謝主隆恩!”


    說罷,不緊不慢地起身,跟著後麵四個上前的侍衛走出大殿,模樣是淡定的,但心裏確實怒火衝天的。


    真是命運多舛啊,片刻都不讓人消停,這明王也忒煩人了些,有勁沒勁啊,又是殺手又是使計的,如今又來個通敵賣國,真是無孔不入,不知道窮寇莫追嗎?雖然我不窮,但至少在你眼裏窮吧,我一四品芝麻官就是知道你謀朝串位我沒證據不敢亂說不是,至於這麽草木皆兵嘛!


    欺人太甚,‘逼良為娼’!


    成元帝大手一揮:“退朝!”一個早朝,問斬了一個地方知府兩個七品芝麻官還關了個四品京官,再不退朝,指不定又出什麽亂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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