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四被生石灰所‘逼’,不敢睜眼,又被生石灰裏的麻‘藥’嗆的涕淚‘交’流,一身好武藝施展不出來,隻能苦苦支撐。李熙瞧準時機,果斷下令用鉤鐮槍抄襲其下盤,杜四跑無處跑,躲沒地躲,眼看著除了束手就擒再無它途。


    勝利在望,李熙得意非凡,忍不住哈哈一聲長笑,笑聲未落,忽見漫天“飛雪”中飄出一道鞭影,不偏不倚正朝自己麵‘門’‘抽’來。但聞惡風緊,再想躲已不及。“啪”地一聲脆響,李熙的額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鞭,頓時血流如注。


    李熙雙手抱頭,就地一滾,他頭雖有點暈,神智還算清醒,自己那一聲長笑暴‘露’了位置,才遭致飛鞭打擊,虧吃一次就足夠了,還能再來第二次?


    為了避免遭致二次打擊,李熙就地一滾,卻是“噯喲”一聲摔進了他自己挖的陷坑。


    謝天謝地,陷坑裏除了生石灰沒裝竹簽,否則……


    李熙不敢想下去了。幸好打滾的時候因為害怕是閉著眼的,否則眼睛八成還會被生石灰‘迷’瞎,不過暴‘露’在外的傷口就慘不忍睹了,被生石灰這麽一醃燒,如火燎如刀割,疼的他連哭都沒了聲音,隻是張著嘴幹嚎。


    沐‘春’領著人把軍師從石灰坑裏撈出來,用豆油仔細替李熙清理了傷口。報告他,打悶棍成功,杜四已經被生擒活拿,問李熙怎麽處置。


    杜四的一條皮鞭使的出神入化,以一敵二十絲毫不落下風,被鉤鐮槍拉倒後,依然手握鞭杆苦戰不降,被製服後麵對二十個丐幫弟子狂風暴雨般的踢打,肋骨斷的啪啪響,卻仍緊咬牙關,既不求饒也不呼疼,此等做派真硬漢也。


    沐‘春’敬佩這樣的硬漢,打的杜四無還手之力後,他即宣布罷手,否則一幹鼻青眼腫、‘腿’瘸胳膊斷的兄弟非得‘弄’死杜四不可。


    李熙推開沐‘春’踉踉蹌蹌走到趴伏在地,被人踩著脊梁的杜四麵前,跪下去,揪起他的頭發,望著杜四那張倔強的臉,說:“不服氣?好,等你傷好了,咱們再打過。下一回,我要親手打的你跪地求饒。你最好給我記著。”


    丟開杜四,望了眼狼藉一片的戰場,李熙苦笑了三聲,默然一歎:我要練功,我要練成絕世武功,我再也不能這樣渾渾噩噩地‘混’下去了。


    晚飯時,李熙耐心地向妻妾們解釋額頭上的新傷來由,他說:“丐幫弟兄說我此番立下大功,升官發財是免不了的了。要擺酒為我慶賀,我說我不去吧,他們說軍師你發達了就不給我們麵子,實在說不過去吧。沒辦法,我就去了。誰知道喝到半途,他們竟打了起來,杯子、碟子、板凳……‘亂’飛一通。我本來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情,端著碗蹲在地上看,誰知‘咻’地一聲,一根這麽粗的打狗‘棒’就飛了過來,我躲閃不及,正中額頭,就這麽中彩了。”


    沐雅馨抹著眼淚說:“我早說過熱鬧的地方少去,你偏不聽,這回飛的是打狗‘棒’,下回若是把菜刀……”


    陳招弟道:“姐姐,你還是少說兩句吧。”


    李熙擰了擰沐雅馨的耳朵,說:“咒我死,我死了你好再嫁是不是?還菜刀呢,索‘性’飛個炸彈過來炸死我了賬。”


    陳招弟一直悶頭吃飯,聽到這話,抬頭問李熙:“炸彈為何物。”


    李熙按下她的腦袋,說:“吃你的飯吧,炸彈是何物都不知道,炸彈就是能炸的臭‘雞’蛋嘛。”沐雅馨質疑道:“臭‘雞’蛋能炸死人麽?”


    李熙漚了她一眼,說:“炸不死人,臭死人行不行,你就這麽盼望我死嗎?薄情寡義,莫名其妙,吃飯。”


    崔鶯鶯笑著跟李熙說:“怪不得呢,呂幫主腦袋上也有傷疤,他騙嫂子說是撞的,可傷在頭頂上,那是怎麽撞的呢,可見是撒謊,妾問夫君,呂幫主頭上的傷是怎麽來的呢?”


    崔鶯鶯撲閃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嘴微張,兔牙明亮,一副清純可愛的小蘿莉形象,李熙卻如見鬼怪,小丫頭這在跟自己玩心眼呢,呂歡喜受沒受傷自己怎麽知道?


    他‘摸’‘摸’崔鶯鶯的小臉說:“吃飯的時候不許說話,幼稚園阿姨沒教過你嗎?吃飯。”


    端起碗,‘操’起筷子,剛扒兩口飯,筷子卻被崔鶯鶯搶了去,掉了頭再遞還回來。李熙呆呆地望著崔鶯鶯,兔子牙說:“夫君筷子拿反了,妾幫你扶正。”李熙說:“謝謝。”


    沐雅馨捂著嘴撲哧一聲,再也忍不住了,索‘性’哈哈大笑起來。一直悶頭吃飯的陳招弟,丟下筷子趴在桌沿吃吃笑個不停,小肩膀一聳一聳,樂不可支。崔鶯鶯卻仍撲閃著大眼睛望著李熙,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


    李熙從容地放下筷子,問三人:“諸位這是在耍我嗎?”


    崔鶯鶯道:“我們怎敢戲耍夫君,隻是夫君下回扯謊能不能高明一點,至少也該跟呂幫主打個招呼,把話說圓實了吧。呂幫主說你跟人打架受了傷,特意帶了金創‘藥’來看望你,夫君卻把罪過推到丐幫頭上,夫君這麽做是不是有些不仗義呢。”


    李熙望了眼陳招弟,道:“我說你今天怎麽有古怪呢,一句話不說光悶頭吃飯,幾輩子沒吃飽飯似的,你這是要跳出三界外,不沾是與非呀。可你跳之前能不能給我打個招呼呢,好歹丟個眼神吧,害的我被崔夫人如此一番奚落。真是白疼你了。”


    陳招弟抬起頭來,脆生生說道:“要怪怪你自己,你若心懷坦‘蕩’,不東拉西扯,誰能笑話到你。”李熙忽捏著鼻子說:“好啦,好啦,你們再說他該不高興了。”


    三人麵麵相覷,同吃了一驚,齊聲問:“誰?”


    “我呀。”李熙拿陳招弟的手絹擦擦嘴,起身往外走。三個‘女’子詫異地望著他,直到李熙出了‘門’,陳招弟方才醒悟過來,說:“咱們又被他算計了,說好了是要好心規勸他兩句,讓他隨口說了句話鬧的莫名其妙,又讓他跑了。”


    沐雅馨道:“不必管他,我看他這回跟人打架吃了不小虧。剛回來就發狠說要練功,一碗茶沒喝完就找他小師妹去了。”


    陳招弟道:“多數又是半途而廢,跟半年前一樣。”


    崔鶯鶯道:“我覺得不會,他這回怕是真發狠了。”


    鬆青的靜修室裏。


    李熙問鬆青:“有什麽武功能一年半載就練出成效的。”


    鬆青耷拉著眼皮子問:“怎樣的成效?”


    李熙道:“能破杜四的神鞭就行。”


    鬆青問:“杜四是誰?”


    李熙道:“一個有大神通的家夥,使得一手神鞭,出神入化所向無敵,小師妹有沒有興趣去會會他,不過現在不行,他讓我打斷了四肢,起碼得躺四五個月。”


    鬆青道:“他既然不是你的對手,你何必再學武功。”


    李熙道:“這回我們人多,我怕下次落單挨他堵,所以還是想練一‘門’防身之技。”


    鬆青問:“你們人多?多幾個?”


    李熙道:“二十多倍吧。此外還挖了陷阱,帶有生石灰、麻‘藥’、彈弓和鉤鐮槍什麽的。”


    鬆青道:“這人功夫看來不錯,練一年半載你勝不了他。不過你若狠下心來練,遲早有一天能勝過他。”


    李熙道:“遲早,那是多久。”


    鬆青道:“三五年。”


    李熙道:“勉強可以接受,那麽我們從今晚就開始練吧。”


    鬆青道:“我話還沒說完呢,也許三五十年也練不成。”


    李熙道:“……”


    鬆青問:“你還練不練?練功很苦,想好了再來找我吧。你可以走了,我要練功了。”


    李熙道:“一百年我也要練,就從今晚開始!小師妹你的眼神,幹嘛這樣看著我?”


    鬆青道:“我說過練功很苦,你真的想好了。”


    李熙道:“我心意已決,死也要堅持到底。”


    鬆青點點頭,說:“也好,早死早投生,我成全你。”


    ……


    陳招弟洗漱之後,遲遲不肯上‘床’,昨晚李熙歇在東樓,今晚該到西樓來了吧,去他小師妹那不過是過去打個招呼,就算聊上了早晚也會回來的,何況鬆青最近在修煉什麽新功法,多半也沒時間理他,纏不上人家,討了個沒趣之後,他還能不回來嗎?


    陳招弟抱著這個念頭苦等到一更天,實在熬不住了,就和衣坐在‘床’上等,不出一刻鍾她就熟睡過去,睡夢中她似乎聽到了李熙的一聲慘叫。好淒厲,好飄渺。多半是幻覺,真是他在叫也是活該,半夜三更的不睡覺,跑出去瞎叫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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