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一個人,從來就喜歡……


    我記得很小的時候我就喜歡過這麽一個人,一個叫林曉,總也不愛說些什麽人。


    那時候我六歲,我們同一個班,但他從沒注意過我。


    小學我們在一個年級,但他卻不記得我了。


    中學我去了國外,離開的時候去他家做客,遺憾的是不在家裏。


    一別經年,想不到我都二十八歲了,都是個老姑娘了,不知道如今的他是和摸樣呢?


    海上的風盡情的吹著,吹起了我烏黑的長發,吹不散我懷中的思念!


    轉身我朝著海上看著,朝著那個方向望著,想起他那張稚嫩的臉,想起他不愛笑的麵容,一切都恍若昨天,卻已經十幾年了。


    或許他已經貴為人夫,或許他已經有了小女兒,或許他已經不負當初模樣……


    或許,很多的或許,可我還是回來了!


    下了船我簡單的休息了一天,之後去了林家,以拜訪的名義去見他,但他卻不再家裏。


    我很遺憾沒能盡早的見到他,卻很慶幸他還是一個人,隻是……


    “四哥這麽能幹麽?已經有了自己的軟件公司?”聽到林家的老大林朝說起林曉,我佯裝吃驚的朝著他問,林朝點了點頭算是給了我一個回答。


    我姓白,單名一個冰字,因為是破冰而來的人,所以得了這麽一個名字,其實就是春天時候出生的人。


    我父母是做珠寶生意的人,早些年受過林家的恩惠,所以和林家走的也算近。


    小時候我時常被父母帶到林家給林家的老祖母看,老祖母說我長得漂亮,長大了一定是個大美人,還說要把我許給林家的老三。


    林家的兒子很多,但我喜歡的隻有林家的老四。


    那時候我還小,聽見老祖母說馬上不樂意的說,我就要四哥,我不要三哥,結果滿院子的人都笑了。


    我十三歲的時候跟著父母移民國外,學業和事業的關係,一直也沒來的及回來,而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家裏發生了一些事情,我自己也應顧不暇,回來也一直耽擱下了。


    “四哥一直都一個人麽?”我喝著茶漫不經心的問,大哥說:“一個人。”


    “誰說一個人,前段時間不是說要談婚論嫁了?”大嫂是個很年輕的女人,說話總是快人快語很直接,初次見麵就給了我一個不小的震撼,她竟是個比我還要小上很多的女孩,而且竟已經懷孕了。


    聽到大嫂說我這茶杯的手僵硬了,驀然抬頭朝著大嫂那張精致的臉看了過去。


    “談婚論嫁了?”這句話是我不由自主脫口而出的話,說出口才發覺自己很唐突,唐突到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在大嫂也沒有發現我的不對勁,喋喋不休的說起了林曉的事情。


    我專注的聽著,從中了解到原來林曉已經有了心愛的女人,而我終究是回來的晚了好些時候。


    拜訪過後我離開了林家,一路上神情有些恍惚,有些悵然若失。


    好些年了,我和他最終還是以無緣結束了今生,或許這就是我的命,與他終究是無緣相對。


    回去的路上我想了很久,想過就這麽回去,可走了這一路我又臨時改變了主意,來都來了,怎麽能連見一麵都不見說走就走,就算是不能成為夫妻,看一眼也算沒有白走這一趟。


    回去之後我收拾好了行囊,當天的下午就買了機票飛去了那個陌生的城市。


    到了地方我才知道,林曉的名字在那裏幾乎家喻戶曉,隨便的街上一個小孩子你問一句,他都能說出林曉是誰。


    華夏集團董事長,是一家開發軟件,製造軟件的公司,旗下還有遊戲製造公司,這樣的規模難怪無人不知。


    靠在在林家打聽到的信息我找到了林曉的住處,想在林曉住的地方看看他就離開,可當看到了之後竟還想靠的更近一點看看他。


    林曉變了,和我記憶裏的那個人大不相同了,我記得我離開的那時他還是個稚嫩的少年,可再見他竟已是神采奕奕的男人了。


    黑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衫,他還是很喜歡白色,連車子都是白色的那種。


    他的身邊也有了一個女人,但是他們並沒有住在一起,而名義上他們也隻是上下屬的關係。


    我不確定他和那個女人的關係倒了什麽地步,所以我想靠近一點摸清虛實。


    很無奈的是我對軟件一竅不通,不然我就能去林曉的公司去應聘試試了,但我總不能應聘一個保潔員過去,而且軟件公司用得了多少的保潔員,怕是還沒有保全多。


    左思右想我決定先給自己惡補一下,而惡補的第一課就要從遊戲陷入手,我總要給自己大一點基礎,才好去破譯軟件方麵的東西。


    懷揣著最後的一點希望,我踏進了遊戲的大門,遺憾的是我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也沒能學會一點皮毛,不僅沒有養出一點興趣來,反而更加覺得遊戲枯燥無趣。


    第八天的時候我朝著鏡子裏的自己看著,發現我都有些憔悴了,這麽下去肯定不行,就算是我能培養出興趣來,林曉怕是孩子都生出來了。


    最後的一步,隻能硬著頭皮去試試保潔員了,卻不想竟真的被錄用了。


    上班的第一天我和林曉走了對麵,遺憾的是他連看我一眼都沒有,讓我真心的有些失望,還曾想過,他的眼裏是接是個什麽樣子的,總不能世間萬物他都不放在眼裏,可要是放在了眼裏,為什麽他總是目空一切的樣子?


    保潔的工作並不是很辛勞,但對於一個常年握著畫筆的人而言,這份工作實在是很辛苦,好在我的適應能力還算不錯,短短的一個星期我已經完全能夠勝任保潔的工作了,做起事也能得心應手。


    工作之餘我最大的快樂就是能每天看到他,雖然他從不看我一眼,但我卻深深的對他癡迷著。


    我打聽到公司裏的那個女人其實並不是他的女朋友,隻是在追求他而已,這讓我十分的慶幸,我沒有真的離開,而是留了下來,或許我還是有機會的。


    那是個很漂亮的女人,說起話柔情似水,有一雙明媚的眼眸,和很會笑的嘴……


    每天他們都幾乎一起來公司,離開也一起離開,但他從沒有攬過那個女人的腰,這是不是就說明了很多的事情?


    我決定鼓起勇氣給他一個驚喜,對他展開第一次的追求。


    周一的早上我去的特別早,帶了一朵玫瑰花給他,在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下,在攝像頭完全被擋住的情況下,我溜進了他的辦公室,把那朵嬌豔的玫瑰放到了他桌上的一本書上,保證他能在進辦公室的第一時間看到。


    “什麽人進過我的辦公室?”早上九點鍾,他在上班之後走了出來,站在門口叫了一個人,他們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刻意的隱蔽,所以我清楚的聽見了,為此確定他是看見了那朵玫瑰。


    那一天我都在高興,即便是很累,下班的時候我還是笑的合不攏嘴,而他在下班之後一直尋思著什麽,有些走神,我以為他是在想著那朵玫瑰花,所以我得再接再厲努力下去才行。


    “怎麽了?”站在門口的林曉被那個正追求他的女人打擾了,為此轉過身朝著那個女人看著,也正是那個時候林曉的目光似有若無的掃了我這邊一眼,我嚇得臉色都白了,本能的躲了起來。


    不知道林曉有沒有看到我,我躲了很久才敢出去看他,但當我看他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


    第二天我又是很早的去了公司裏,用同樣的手段把花送進了林曉的辦公室裏,但是我在好奇的趨勢下去沒有馬上離開林曉的辦公室,而是在林曉的辦公室裏轉悠了下來。


    林曉的辦公室很寬敞,屬於那種勞逸結合式的辦公室,辦公室裏有辦公用的涉世,同樣有休息時會用到的東西。


    進門是辦公室,辦公桌很寬敞,上麵放著一台台式電腦,兩台筆記本,還有一些光碟和優盤,雖然東西很多,但都擺放的很整齊,絲毫不減淩亂感。


    辦公室的中間擺放著會客用的沙發和茶幾,茶幾上放著幾本近期的雜誌和遊戲指南,沙發的後麵是室內高爾夫球,裏麵是磨挲的玻璃門。


    我拉開了磨挲的玻璃門,在裏麵看到了整齊如新的櫃子,還有一張偌大的床,床上幹淨的一塵不染,床頭櫃上放著一本書和一支筆,另外還養著兩隻金魚。


    我進去過,看了一眼那本書,竟然是我畫冊和隨筆,這多讓人意外。


    看了一會我轉身離開了,如來的時候一樣我安靜的離開,關上了門去做自己的事情。


    林曉一早來了之後果然有一次的走出了辦公室,而且在門口看了一會回去了。


    就這樣我連續給林曉送了三次玫瑰,但是第四天的時候我發現有人比我跟早的到了公司裏,讓我發現似乎有些不對勁的地方,所以第四天我把玫瑰放到了林下會議室的辦公桌上。


    會議結束所有人都在議論著玫瑰花的事情,隻有我安靜的躲在某個角落注視著林曉低頭注視著手裏的花,步履從容的從我麵前經過。


    很快公司裏開始有風言風語了,有人說花是有人的惡作劇,有人說花是不幹淨的東西,更有人說花是什麽人不小心落在會議室裏的,因為擔心被責罰,所以不敢出來承認。


    一枝玫瑰花惹來了這麽多的非議,我也不敢在做什麽,索性安靜了幾天,但是幾天後我卻在公司的樓下看到了那個女人踮起腳尖親了林曉一下。


    當時的我就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他們,因為難過一時間忘記了躲避,被林曉抬頭看見了。


    我是哭著離開的,之後再也沒有去過林曉的公司。


    那天的夜裏我接到家裏的電話,問我什麽時候回去,我說我過幾天就會回去。


    收拾了東西我買了機票,原本是打算在第二天的下午就回去,卻又接到了好友的電話,被邀請去看一個畫展,因為其中有我的兩幅畫,不得已我去碰了場,竟沒想到會在畫展上見到林曉。


    當時的林曉就站在我的那副畫麵前,麵朝著那幅畫,雙手環抱著自己,一身黑色的衣服。


    我有些意外,所以停在了那裏,也就那麽停的時間,林曉轉身朝著我看了過來,不知道怎麽會那麽巧他就看到了我。


    我有些做賊心虛,忽然的轉過了臉,邁開步雙手提起長長的裙擺朝著別處走去,走到了無人的地方才停下了。


    畫展的人很多,很多人都在展廳裏穿行,緩和了一會我也加入了那些人當中,而不多久就有人上來和我搭訕了。


    其實這種事早已經見怪不怪了,所以我並不奇怪或是非常的排斥,但我還是會拒絕。


    “你很漂亮!”那是一個年輕的聲音,看上去英俊年輕,年紀和我相仿。


    “謝謝。”我禮貌的道謝,然後打算離開,但對方卻和我主動攀談,完全沒有要放我離開的意思,讓我一時間沒能離開,也就是在這時候,林曉從不遠的地方出現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反應,但那個年輕的男人忽地問我:“是不是人太多不舒服了?”


    “什麽?”我有些六神無主的,根本就沒明白對方說什麽,對方卻伸手過來要摸我的頭,林曉就是那時朝著我走了過來。


    “你在這裏。”一個人從年輕的男人身後叫了一聲,年輕的男人轉身看去,我的頭才得以幸免,轉身我就要離開,但還是晚了一步,剛剛轉身就給林曉叫住了。


    “等一下。”林曉的聲音低低的有些低沉,同樣富有磁性,而我雙腳就像是長了釘子一樣定釘在原地動不了了。


    “你拍我?”林曉走來便問,我轉過臉想要反駁,他卻問:“花是你送的?”


    頓時,我啞然了!


    等不到的我回答林曉朝著周圍看了一眼,轉回臉問我:“為什麽?”


    為什麽?


    我抬頭朝著林曉那張英俊不凡的臉看著,他以為是為什麽?能送紅玫瑰能是為什麽?


    “不為什麽。”我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心裏更多的是難過,我對他魂牽夢縈,而他卻在多年後已然忘記了我,我還能說些什麽呢?


    看著他那張英俊不凡的臉,經看的有些出神,而他就那麽從容的給我看著,猶如小時候他從不在乎的給我看著,看完之後他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同樣的畫麵,同樣的容顏,同樣的心情,結局也會同樣才對,然而……


    “我們是不是以前就認識?”林曉他問我,問的我很想笑,可我卻絲毫的笑不出來,反倒是轉過身安靜了許多,邁開步朝著那些畫走去,抬起頭看著我自己最得意的哪部作品。


    那是一副風景畫,真真是風景如畫的一幅畫,畫上是一個清幽而婉約的地方,是一個清秋的早上,樹葉還沒有飄落的跡象,地上的草木才有一點泛黃,而周遭一片寧靜,不遠處的房子裏有人在歡聲笑語,這裏站在一個背朝著所有人的小女孩,小女孩在朝著別墅裏看著,一雙小手在身後糾結在一起,光著一對小腳丫。


    風吹來了,將小女孩身上的裙子吹了起來,還有小女孩垂在肩上的發絲……


    那是個美麗的早晨,是一個曾充滿陽光的早晨,小女孩巴望著見到那個叫四哥的小男孩!


    身後的腳步從容的停在我身邊,我微微的愣了一下才回神,聽見林曉在身邊說:“你認識這個畫作的作者?”


    看了林曉一眼我搖了搖頭,並沒有告訴他,我就是這幅畫的作者。


    “為什麽要進我的公司,你不是給需要那份工作的人?”林曉那天的問題很多,可我卻一個都沒有回答,開始一直很緊張,但後來突然的發現,這些緊張都是自己造成的,要是我能用平常心對待,其實也沒什麽。


    分開的時候林曉約我吃頓便飯,但我沒有答應,這讓林曉頗感意外,站在我麵前看著我,用那種深邃的目光一直看著我,似乎在等待我的解釋。


    “我訂了機票,打算休息一兩天就離開,所以不能滿足你的要求。”關於愛情我有自己的理解,雖然我忘不了我曾經深愛著他,忘不了自己曾很認真,可是麵對已經有了歸屬的他,我還是不能放低自己的尊嚴。


    追求他,暗戀他,思念他,包括不遠千萬裏的來找他,都是我紀念愛情的證明,卻不是我給自己找借口留下的理由。


    他有了他所愛的人,我遺憾我沒能在最初的時間贏得他的青睞,但是卻會祝福他。


    轉身我朝著出租車伸手擺了一下,出租車停下我去了車上,坐進了車裏關上了車門的那一刻,我看見站在原地的林曉,目光一直遠遠的送著我,而我隻能在心裏說一聲永別了‘愛人’。


    當天的下午我取消了要離開的打算,背起畫板去了哪個城市裏最繁華的地方,打算在走之前留下一點關於林曉的回憶。


    我想靠想象走進他的世界,那樣或許也能填補一些遺憾。


    我將畫板架在廣場的中間,就在那裏忘情的作畫,很多人都圍繞在我的身邊,甚至有人為我買來了水和食物,而我終於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畫好了一張滿意的作品,收起了作品我離開了這個城市最繁華的地方。


    可不知道是為什麽,我總覺得我身後有個人在跟著我,但是每次我回眸去看卻有看不見有人看我。


    天台上空蕩蕩的無人,我卻聽見了誰的腳步朝著我走來,我轉身回頭去看,周在卻一片寂靜。


    我覺得或許是因為白天在廣場上的時候我太專注了,所以有點神經兮兮的了。


    轉過身我鬆了一口氣,慢慢的調解著自己的心情,慢慢的回憶著兒時的畫麵,直到我的心靜了,在想不起其他的事情,我才開始調色。


    這裏是這個城市最高的地方,這時候是這個城市夜間最繁華的時候,燈光璀璨的閃爍著,繁華的城市猶如第二個布滿星星的夜空,讓夜嫵媚萬千。


    因為周遭沒有事物影響我,畫很快就完成了,完成之後我把調色板放到一旁,抬起手把畫紙拿下來,一百八十度的轉一圈,讓地麵在上麵,讓天空在下麵,繼續畫另一半,深夜的時候我做好了這幅名為‘遙望’的畫,收起後轉身打算離開,卻在轉身的一瞬看到了林曉。


    我有些吃驚,心跳的很快,而林曉在目及我手裏那幅畫的時候湊了上來,讓我不經意的退後了兩步,因此碰倒了畫架,差點摔倒了自己。


    “小心。”林曉一把將我拉了過去,身體因此撞了過去,也因此我的臉紅了。


    呼吸不斷的粗重,我低著頭不敢抬起來,頭上很久才傳來林曉關心的聲音:“有沒有碰到?”


    我搖著頭,一時間忽略了林曉言語中的溫柔,抬起手推開了林曉,但他卻沒有全部都鬆開,反而是一手拉著我的手臂,一手扶著我的肩低頭看著我,讓我看到了他擔心的麵容。


    “是不是碰到腳了?”林曉主動的蹲下要看我的腳,我嚇得呼吸都亂了,馬上挪開了自己的腳,忙著說:“沒有,不礙事。”


    確實有那麽一點疼,所以剛說了沒有,就又突兀的說了一句不礙事。


    林曉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即抬頭朝著我有些慌張的臉看著,平靜的眼神要人捉摸不透,心裏不斷的擔心著,尋思著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林曉低頭又看向了我的腳,我有些緊張的朝著一旁挪動著,可他卻不緊不慢的伸手將我的腳踝握住了,感覺自己被鬼上身了一般,突然的一打激靈,就再也不敢動了。


    林曉用手摸了摸,我馬上皺緊了眉頭,確實很疼。


    “疼不疼?”林曉按了一下問我,我咬著牙搖了搖頭,其實疼得都要掉眼淚了,可我卻死撐著不肯說出來。


    “把手電給我。”林曉抬起手給我,我卻沒有給他,反而是把腳想要挪開,但他卻要我別動,反倒嚇得我全身僵硬再也不敢動了。


    林曉等了我一會,不見我給他手電把他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劃了兩下打開了手電,把手機放到地上把我的襪子脫了一些,看到了我腳踝之後才起來。


    收起手機林曉深邃的眼眸打量著我的臉,問我:“還能走麽?”


    我馬上點了點頭,林曉這才說:“東西我拿著,你站到一邊去。”


    “不,不用了,我自己能拿走,不用你……”我的畫還沒說完林曉已經開動了,解開了外套的扣子開始收拾剛剛倒在地上的畫架,看他收拾我忙著過去幫忙,但他卻轉身朝著我看著,雖然是什麽也沒說,可眼神卻像是會說話一樣,讓我安靜下來。


    看到我不動了,林曉轉身去收拾其他的東西,很快一件件的收拾完了,裝進了背包背在了他的身上,而後他朝著我走了過來,而我就像是很怕他會傳染我什麽瘟疫一樣,莫名的向後退了一步。


    “把手給我。”林曉並沒有停下靠近的腳步,相反走來的更自然從容了,走來了還把手給了我,隻是我卻看著他沒有伸出去。


    等不到我的回答,林曉所幸靠得更近一些,伸手將我的手拉了過去,將我的腰摟在了懷裏。


    我慌得很,呼吸都很亂,可林曉已經扶著我朝著前麵走了。


    “要是不能走就告訴我。”林曉說著看向我,我馬上搖了搖頭,嘴硬著說:“沒事,其實我自己也能回去,不用這麽麻煩你。”


    “我沒說麻煩。”林曉馬上糾正了我,可我覺得他更像是在警告我。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隻能沉默了,轉開臉低下了頭。


    “這麽晚了你到這種地方一個人,萬一有人有什麽圖謀之心……”林曉的話隻說了一半就沒有了,我也沒有很明白他的意思,心裏一直在想著,他是不高興晚上出來碰見了我,還是在不高興太晚了我一個人出來?


    我很困惑,不管是什麽他都沒必要生氣,為什麽一路上臉色都不是很好。


    記憶裏的林曉不是這樣子,記憶裏的林曉一直都是那個風輕雲淡,知書達理的人,雖然他不愛說話,也不喜歡與人親近,但是我知道他不是那種冷冰冰喜歡生氣的人,可今晚他是為什麽突然的生氣了,難道是為了在這裏遇見我,不得不處於公德心的送我一程麽?


    下了樓林曉把我帶到了電梯裏,我才稍稍的平靜一些,找了個合適的時候離開了林曉的懷抱,朝著一旁超微挪動了一下,想要靠著電梯,卻給林曉又攬了回去。


    “我自己可以,你不用一直的照顧我。”我推了林曉一下,隻是在禮帽上朝著他笑了笑,但他卻低頭盯著我看了起來,還問我:“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我愣了一下,馬上搖了搖頭。


    “我是在國外長大的,平時很少和人接觸。”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明確的告訴林曉就算是他去過國外,他也沒有機會見到我。


    林曉似乎不滿意我的回答,刀刻般的眉皺了皺,再不說什麽,但他還是在看我。


    不知道林曉在想些什麽,電梯裏一直用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左右的徘徊,像是在猜測著什麽,讓我一顆心越發的彷徨擔憂,怕他突然想起我。


    出了電梯林曉扶著我去了觀望台的門口,出了門扶著我朝著他的車子走過去。


    “不用你麻煩了,我可以打車回去。”為了避免過多的和林曉的接觸,我已經想盡的辦法和借口,可林曉最後還是把我送回了落腳的酒店。


    下了車林曉有些意外,朝著我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了我落腳的酒店門口,看了一會又看向我:“你住在酒店?”


    我點了點頭,馬上和他解釋:“我說過我住在國外。”


    “這在這麽高檔的酒店裏,卻去我的公司去做清潔工,為什麽?”林曉朝著我問,我有些尷尬,而且回答不出來,但林曉的眼眸卻咄咄相逼,不問出所以然來就不罷休的樣子,我隻能把背包從車子裏拿出來,轉身一瘸一拐的朝著酒店的台階走去,剛走了兩步林曉就跟了上來,把我手裏的背包拿走,一手扶著一手攬著我的腰朝著酒店裏走,低頭看著我的腳。


    “我真的沒事,你可以回去了。”我停下腳步想把背包拿回來,林曉卻沒有放開,反倒是說:“我送你上去。”


    四目相視我看到了林曉眼神中的那種堅持,無奈之下讓林曉把我送進了酒店。


    我住在酒店的二十層,而且是總統套房。


    到了門口林曉跟我要了門卡,似乎是不相信我住在這裏一樣,非要看著我進去他才肯離開。


    我遲遲不肯把房卡拿出來,不是擔心他對我圖謀不軌,我隻是不想他像是看著一個罪犯一樣的看著我。


    “你可以回去了,我已經……”


    “在身上還是包裏?要我自己找麽?”林曉的聲音儼然不好,我一時間沉默了,可就是那麽一瞬間的沉默林曉竟然伸手在我的身上要搜,我馬上嚇得朝後退了一步,臉色瞬間就白了,而林曉竟等也不等的就跟了過來,身體貼了上來,手也按在了身體的兩側,低頭便朝著我問:“不在身上?”


    我的心跳的很慌,我甚至能聽見我的心在打鼓一樣,撲通撲通的跳著。


    抬頭我朝著林曉那張臉看著,才發現對他我還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最後隻能乖乖的把門卡給了他。


    拿了房卡林曉才離開,開了門林曉朝著我看了一眼,伸手給了我,我卻沒有伸手過去給他,而是扶著牆走了進去。


    進了門我一挪一瘸的靠在了一旁,跟林曉說:“你把包放在地上就行,這麽晚了我不方便招待你,你先回去,等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這麽大的地方你自己住?”林曉沒聽見我說什麽一樣,關上了門便收起了我的門卡,我下意識的朝著他的口袋看去,不明白他是什麽打算,但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開始擔心林曉是不是把我當成對他心懷叵測的人了。


    我不著邊際的動了動,林曉看了我一眼朝著房間裏走去,開始在我的房間裏走來走去,像是在檢查著什麽,檢查完林曉轉身回來看著我。


    “你是誰?為什麽要去我的公司?”林曉果然把我當成了對他圖謀不軌的人,這麽有耐心的送我回來想必就是等著我露出狐狸尾巴吧,可惜他要失望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就是我。”我說著朝著一旁走去,不想理會林曉,那時候的我心裏清楚,多餘的解釋都是欲蓋彌彰,倒不如任由他處置,是送官查辦,還是他動用私刑我都忍了,我不過是個過客,這一次見麵之後再不會有見麵的機會,他也不會記得我,就像是許多年前一樣,他從不知道世界上有一個叫白冰的女孩去過他的世界。


    “把身份證給我。”林曉竟然跟我要身份證,我抬頭看著他,目光落在自己的背包上,林曉果然拿了我的背包看著,果然他也不記得我這個人。


    “白冰。”林曉看著我問,我沒回答,林曉看了一會把我的身份證放回了包裏,我低著頭不言不語的沉默著,林曉看了我一會問我:“還疼麽?”


    我搖了搖頭,眼神有些落寞,對林曉把我忘得這麽吃滴感到了無力。


    林曉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或許他覺得我還有同謀,或許是別的什麽,總之他沒有馬上離開。


    “要不要去洗澡?”林曉突然的問我,我抬頭朝著他恍惚的看著,很久才搖了搖頭,有些,木訥的起身朝著床上走,坐下了才說:“我要休息了。”


    “嗯。”聽到我說林曉才轉身離開,但他離開之前卻沒有把房卡還給我,而我隻能和酒店的前台說我的房卡丟了。


    早上我腳踝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洗過熱水澡上麵的淤青明顯的少了,我打電話去機場訂了機票,打算當天就回去,卻沒想到剛出了門就給走來的林曉截住了去路。


    “出門?”林曉問我,我點了點頭,林曉打量著我走了過來,並且看了一眼我的背包,似乎是看到了什麽蹊蹺皺了皺眉,而後退了一步看向了我的腳,問我:“還疼麽?”


    “不疼了。”我說著想要離開,林曉卻說:“你認識破曉麽?”


    破曉?


    我看著林曉,那是我的筆名。


    “認識。”我回的很清晰,林曉看著我,深邃的眸子染了一抹複雜。


    “你們是什麽關係?”


    “隻是認識。”


    “他是個畫家,你也喜歡畫畫,隻是單純的認識?”


    林曉的問題我能怎麽回答呢,難道我能告訴他外界一直誤以為是個男人的畫家,其實是個如假包換的女人麽?


    我沒回答,林曉就一直看著我,直到他身上的手機響了他才去一旁接電話,而我也趁著他接電話的時候打算離開,但他卻在我沒有離開之前拉住了我的手腕,將我離去的腳步留下了。


    我停下朝著他看著,一直等到他把手機講完,收起了手機他朝著我問:“你說請我吃飯,現在有時間麽?”


    吃飯?


    我看了一眼時間,這個時間他來找我隻是為了吃飯?


    “我一會還有事情,不方便現在請你,下次我請你。”我很認真的朝著林曉說,但他卻沒相信,英俊的臉還染上了幾分揶揄的笑。


    “下次是什麽時候?”林曉目若星輝一般的落在我的背包上,好像在指責著我已經要跑路了。


    “……”到了這種地步,我說什麽都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一時間詞窮了。


    “你是想取消請我吃飯的打算?這麽闊氣的人舍不得一頓飯?你老板就這麽吝嗇?要不要跟我做,我不會這麽小氣。”果然還是當我是居心叵測的人,恐怕他已經把我當成了那個公司來盜取他什麽程序的高級軟件專家了。


    心情是說不出的無奈,隻是看著林曉就很無奈,所以最後我還是拒絕了林曉的提議。


    “我真的有事情去做,我很抱歉不能馬上請你吃飯,很抱歉。”我朝著林曉鄭重的鞠了一躬,而林曉竟呆呆的愣在了原地,轉身我朝著門口快速的走著,可走到了門口我又突然的停下了腳步,猛地轉身朝著林曉看了過去。


    林曉就站在原地,似乎是給我的舉動嚇到了,看著始終沒有反應。


    我鼓起了勇氣,快速的跑了回去,不給自己一點思考的時間,踮起腳尖絲毫沒有遲疑的在他嘴上親了一下。


    我離開了,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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