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你來我往相談甚歡,暗處一人盯著他們燦爛的笑容卻恨得咬牙切齒,心裏一股酸水直往上冒。


    是夜,木輕絕一人獨自回到落腳的客棧。宮容正在大堂等著她,見木輕絕回來,宮容迎上來道:“副閣主,你可終於回來了,你吩咐的事情都辦妥了。”


    “很好,現在還有一件事要你去做。”木輕絕隨意找了張凳子坐下,招手吩咐宮容附耳過來,“火擎天為了獨霸旭日城,派出了好幾批殺手刺殺微服出巡的二皇子。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為二皇子找足證據,證明那些刺客都是火擎天派去的人。當然了,為了遵循做好事不留名的美好品德,就別讓二皇子知道是誰幫他找到的刺客了。”


    宮容抽搐著嘴角,皮笑肉不笑地點頭:“是!”果然副閣主神馬的,就是這世上最無恥的人啊!借了人家的刀殺人還不讓人知道是誰借了他的刀,果然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木輕絕可不管宮容在想什麽,今日與那落堯周旋耗費了她不少精力,現在最重要的是睡個好覺!


    隻是……在推開房門的瞬間木輕絕就後悔了,她應該警覺一點的。竟然沒有查探一下,就貿然推開了門,若是房裏的人直接一劍刺過來她能躲得過嗎?現在她尷尬地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是明知屋有虎偏向屋裏行,還是識時務地立刻轉身逃跑呢?木輕絕糾結了……


    房裏的人卻沒給她時間考慮,直接一手將她扯了進來。


    “唔……五的皮隻……”木輕絕的頭被摁在一個堅實的胸膛,聲音悶悶地傳出來。來人似乎意識到自己力道過大,微微鬆開手,卻沒放開她。木輕絕借力把頭移開一點,伸出一隻手揉了揉自己飽受折磨的鼻子,“還好不是墊的,否則非被你撞歪了不可……啊――百裏行封,你幹什麽啦!”


    話都還沒說完呢,來人竟像是故意報複似的,再次用力將木輕絕按進懷裏。看那斜飛入鬢的劍眉,狹長深邃的眼睛,單薄寡淡的唇色,麵無表情的俊美容顏,不是百裏行封那廝還能是誰!聽了木輕絕抱怨似的話,百裏行封薄唇抿得更緊,差點就脫口而出“幹你”二字。理智堪堪止住冒到嗓子眼的話,但卻止不住白日見到她與別人其樂融融而冒出的酸氣。


    “你今日去哪兒了?”百裏行封目光落在木輕絕身上,卻不看她的眼睛,語氣似乎風雨欲來。


    “沒去哪兒啊,我倒是想問問你呢,你怎麽突然出現在這裏了?”木輕絕抬頭,想要掙紮出百裏行封的懷抱。卻被他武力鎮壓無果,索性也就由著他了,老老實實地呆在他懷裏,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來找你。”百裏行封惜字如金,低頭掃了木輕絕一眼,又再次移開視線,別扭道,“我今日好像在淩波湖看見你了。”


    “哦,原來那裏叫淩波湖啊,風景挺好的。不過我怎麽沒看見你啊,你什麽時候去的?”木輕絕皺眉,想了想,確定自己沒有看見過形似百裏行封的人。


    “哼。”百裏行封幾不可查的冷哼一聲,“有人隻顧著與身份尊貴的二皇子**去了,那裏還看得到我這樣的升鬥小民啊?”


    “呃……”木輕絕驚得張大了小嘴,這這這這……這是百裏行封,確定不是哪家深閨怨婦?


    百裏行封雙目泛著狼光狠狠盯著木輕絕因驚愕而張大的小嘴,忍無可忍。他一手狠狠攬住她的纖腰,一手遮住她明亮的雙眼,狠狠堵上她的唇。


    ……木輕絕眼也不眨地看著眼前放大了的臉,不知該作何反應。百裏行封為何親她?他喜歡她?不,不可能吧!木輕絕不自信地想,她前兩世實在沒什麽異性緣,這一世桃花倒是開得旺……桃花,對了,鬱跡唯――


    “唔……放開。”木輕絕一個激靈推開了百裏行封,她怎麽忘了鬱跡唯!雖然鬱跡唯沒有對那個吻做任何解釋,但是……說不清楚對鬱跡唯是什麽感情,但現在和百裏行封親吻,卻讓她有種背叛了鬱跡唯的罪惡感。


    百裏行封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她竟然推開了他!她不喜歡他?百裏行封喘著粗氣,一想到這個可能,他的心裏驀地升起慌亂無助的感覺。


    他從來沒有喜歡過哪個女人,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卻被無情拒絕。縱然他性格冷酷霸道,麵對她的冷淡也受傷了。他們曾經同吃同住,相處甚歡,他以為她的感情跟他是一樣的,難道是他自作多情了嗎?


    “你不喜歡我?”百裏行封麵容冷酷,沉聲問道。


    “……”讓她說什麽呢,他們是好朋友,百裏行封是一個好男人,她當然喜歡。但是,她卻從不覺得她對他有男女之情,她也從來沒有想到過他會喜歡上她!


    “那你喜歡誰?”百裏行封不可自已地想到她在淩波胡與月落帝國二皇子落堯相談甚歡的場麵,“你喜歡月落那個中看不中用的二皇子?”


    “沒有。”木輕絕毫不猶豫地反駁。


    “那是誰?是鬱跡唯?”百裏行封死死地盯著木輕絕,不肯放過她任何細微的表情。比起落堯那個空有皇子之名,卻沒什麽大才的皇子,百裏行封覺得還是鬱跡唯這個他看不透的男人更有威脅。


    “你怎麽知道鬱跡唯?”木輕絕倏地抬頭問道。


    卻不知她這一問,更加坐實了百裏行封的猜測。百裏行封呼吸更加沉重,他覺得自己痛得心肝都在顫,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喜歡的女人在自己麵前承認她喜歡另一個男人是一件這麽痛苦的事!


    雖然內心被她傷得鮮血淋漓,他卻不肯在她麵前示弱:“你和鬱跡唯一起出現在濱洋城的事你以為別人都沒長眼睛嗎?而且,據說鬱跡唯的舊疾已經很久沒有發作了,這是你的功勞吧?”


    “我隻是把水精魄交給了需要它同時也不會為它所累的人……”木輕絕並不覺得自己將水精魄給鬱跡唯有什麽錯,但在百裏行封看來,這分明是她對鬱跡唯愛戀情深的表現。百裏行封覺得再跟她說下去,自己就要被酸死了。


    “是嗎?那你知道鬱跡唯是什麽身份嗎,知道他是否像你對他那樣愛著你嗎?”百裏行封諷刺道。鬱跡唯的身份連他都查不出來,他相信鬱跡唯的身份一定有問題,而鬱跡唯是一定不會將自己的真實身份輕易告人的。


    “愛?誰說我愛他了?”木輕絕疑惑地看向百裏行封,鬧了半天他們是在牛頭對馬嘴嗎?


    “你不愛他?”百裏行封看木輕絕的樣子就知道她沒有說謊,不禁喜形於色。原來是他誤會了,太好了!雖然以他霸道的個性是一定要得到她的,但是若是她的心裏還有別人他就算得到她也不痛快。現在聽她的意思,她竟然不喜歡鬱跡唯,百裏行封瞬間覺得自己被治愈了!心也不痛了,酸水也不往外冒了,看世界都比原來美好了……


    “我有說過我愛他嗎?”木輕絕奇怪道。


    “那你為何要將水精魄這樣的奇珍……”百裏行封說到一半就住了嘴,木輕絕剛才不是說了嗎。她隻是將它交給需要並且能保住它而不被它所累的人,她說的話隻是字麵意思而已,並沒有他所猜想的“內涵”!想到這兒,百裏行封傻嗬嗬地笑起來。


    木輕絕看著百裏行封傻子般的笑容,忍不住惡寒了下。這個男人是傻了嗎!正在兩人無言之際,房門唰的被推開,一個木輕絕怎麽也想不到的人出現在她的視線裏。冰藍色的眸子意味不明地看著木輕絕,看得木輕絕莫名心虛了起來:“鬱……鬱老師,你怎麽會來這裏?”


    “當然是來找你啦,我的乖徒兒!”歡快的聲音從鬱跡唯背後傳來,鬱跡唯一個讓步,一張儒雅英俊的臉霎時出現。


    “師傅?”木輕絕驚愕,竟是水尤澈。


    “哎呀,乖徒兒你竟然還記得為師,為師真是太感動了……”水尤澈誇張地嚎叫著,一邊衝向木輕絕,要給她一個久違的擁抱,不料被百裏行封一個跨步擋住了去路,“咦――我當是誰,原來是百裏少家主,久仰!”


    “水院長……”


    沒有理會兩人的“友好”會晤,木輕絕全部心神都被鬱跡唯哀怨中帶著譴責的目光攫住了。木輕絕汗顏,難不成這兩人在外麵聽到了她跟百裏的話?她有說了什麽能讓鬱跡唯化身深閨怨婦的話嗎,讓他這麽哀怨地看著她!


    “鬱……鬱老師,你和師傅怎麽會來?守護獸的事情處理得怎麽樣了?”見鬱跡唯沒有先說話的打算,木輕絕隻能開口打破僵局。


    “都安排好了,後續工作學院長老就能處理。”鬱跡唯似是無聲歎了口氣,“怎麽不回學院,你知道我不會讓你出事。”


    木輕絕咬唇,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雖然她跟水尤澈有師徒之名,跟鬱跡唯也……有曖昧,但她從來沒覺得他們可以作為她的依靠。


    大概是看出了木輕絕的窘迫,鬱跡唯不再逼問她。事實已經如此,他能做的,也隻有緊緊抓住她的腳步罷了。想到這兒,鬱跡唯不由得看了正在跟水尤澈唇槍舌戰的百裏行封一眼,果然是個英雄人物。但他,絕不會放棄這個美好的少女,將她拱手讓人的。百裏行封似有所感地向鬱跡唯看過來,兩人犀利的目光“砰”地對上,猶如火星撞地球,互不相讓。


    “乖徒兒,快來跟師傅說說,你怎麽成了絕殺閣的副閣主。又怎麽將火擎天那廝逼得跳腳的……”水尤澈完全無視了兩個男人的目光之戰,將木輕絕拉到一邊喋喋不休地問道。


    “呃……因為絕殺閣主是我的兄長,為了我的安全就為我改名換姓,讓我以絕殺閣副閣主的身份行走。至於火家……不過是用了點小計謀而已。”為了木輕塵的安全著想,木輕絕沒有明說他的身份,但憑這幾人的身份背景,想瞞他們隻怕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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