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左邊的烏尹池卻是慢悠悠一抬手,明明漫不經心,但卻淩厲逼人,那飛速而來的暗標直接碎成了粉末。木輕絕心驚不已,還好自己識相,沒有直接跟他對上!


    烏尹池隨意的一出手,立刻暴露了他高深的修為,木輕絕在暗自慶幸之餘又不禁得意。任你身手再好,修為再高,不還是被她牽著鼻子走嗎!


    木輕絕正在得意之際,一時不查,窗外正好射來一道冷光。木輕絕一驚,糟了,得意忘形了!木輕絕眉眼一顫,不知是該閉眼等死,還是把魔獸空間裏正悠哉的幾隻拖出來擋劍。正在糾結之際,一雙細白纖長的手掌一把拉著她退開。低沉與他的麵相極為不符的嗓音帶著惱怒道:“果然是個笨女人,你不要命了?”


    木輕絕抬頭,正對上烏尹池含怒的眸光。木輕絕不禁一怔,是他救了她?


    窗外傳來刀劍相撞的打鬥聲,伴隨著房屋建築的崩塌聲和慘叫聲。木輕絕靈敏地閃身到窗邊,正看到一群黑衣人正在和一群衣飾普通但出手狠辣刁鑽的人打鬥。


    她這是遭了池魚之殃了?木輕絕頓時怒了,你們打就打吧,憑什麽危害無辜之人啊?正想出手,給這些人點顏色瞧瞧,不料一個受傷被打倒的黑衣人正巧抬頭看到了木輕絕,隻聽那人大喝一聲道:“快,木輕絕在窗邊――”


    木輕絕大驚,下意識地閃身躲到牆後,這是衝著她來的?真正受到池魚之殃的是烏尹池兩人啊!


    幸好木輕絕閃得快,否則那直奔她而來的冷箭即便不要了她的命,也要讓她在床上躺個十天半月的!一直注意著木輕絕的烏尹池見木輕絕無恙,才有些惱火地閉上了自己想要訓斥的嘴。


    從破碎的窗戶飛身而出,烏尹池冷冷看著一群黑衣人,薄唇冷冷吐出一個字:“殺――”伴隨著滿含殺氣的一個字,底下的便衣暗衛們頓時拚殺得更賣力了,連封天幕都跳下去加入了戰鬥。


    這場廝殺結束得很快,黑衣人被烏尹池的暗衛殺了個片甲不留。木輕絕心中感激,這一次可真的是他們幫了她!這些黑衣人明顯訓練有素,修為盡在靈聖之上,如果隻有她自己一人的話,就算能逃走保得性命,也定然無法安然無恙!


    “多謝兩位大哥救命之恩!”木輕絕上前走到兩人麵前,這一次是真正的心甘情願地叫了一聲大哥!


    烏尹池傲嬌地沒看木輕絕,一個華麗的轉身走回了樓中,封天幕豪爽一笑,道:“客氣什麽,你既然叫我一聲大哥,我當然要盡到大哥的責任不是?”


    木輕絕垂眸一笑,這個封天幕倒是個妙人!不僅重情重義,而且心性豪爽,性情耿直,認了這麽個大哥,倒也不虧!


    耽擱了這麽長時間,太陽早已落山,木輕絕惦記著林木客棧的事,急急向封天幕和烏尹池告辭,約定過幾天再約後便帶著期待的笑容回了木家。不知道謝芷玉知道她那寶貝女兒和她本打算送給她的腦滿肥腸的侄兒的醜事後,是怎樣精彩的一番臉色!


    木家,飄香院。


    “你說什麽?”謝芷玉不敢置信地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人,美麗端莊的容顏微微扭曲,“怎麽可能?不僅失敗了,我的菲兒……還,還丟了清白?謝敏那個混球呢?他怎麽敢?怎麽敢?我的菲兒啊――”


    謝芷玉氣得渾身發抖,梳得一絲不苟的發型也微微淩亂。怎麽可能呢?木輕絕那個小賤人怎麽就那麽好運,每次都能逃脫?她的菲兒毀了?那個小賤人卻不知所蹤,不知道跑到哪裏快活去了……這怎麽行?她一定要毀了她,一定!


    “去,去將老爺請回來。愣著幹什麽?快去啊――”謝芷玉完全失去了平日嫻靜端莊的樣子,瘋狂的樣子就像一個精神失常的病人。


    木輕絕回到木家的時候,正好遇上被派來找她的管事。管事的二話不說,直接命人壓著木輕絕去飄香院。木輕絕冷冷看了管事一眼,掙開束縛,自己向飄香院走去。


    今夜的飄香院燈火通明,但卻寂靜無聲,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就怕惹出主母的氣來,到時候被打被罰,還不是隻得自己受著!


    飄香院是北苑裏最為華美的一座院子,此時,飄香院的主屋裏,飄蕩出陣陣低泣聲。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暗影重重卻寂靜無聲的院子裏,這抽泣聲尤為可怖,如同來自地獄的女鬼的索命之聲。


    “老爺,夫人,六小姐帶回來了。”管事的最先上前去回話,看著主座上略顯不耐的男人,管事的在心裏直歎氣,這一家子啊!


    “回來了?”謝芷玉的抽泣聲停滯了一瞬,下一刻便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嚎叫著,“我苦命的女兒啊,害你的凶手總算被抓住了,你快醒來看看啊,看看這惡人的下場。她怎麽就能那麽狠心啊,你們可是姐妹啊……嗚嗚,我的女兒,老爺,你可一定要給我們的女兒報仇啊。那個小賤……丫頭簡直無法無天了啊――”


    “好了,你別嚎了!”毫無形象坐在主位上的木海辭被謝芷玉哭得一陣煩躁,這個女人怎麽這麽能嚎?早知道就不回來了!


    木輕絕一進門就聽到謝芷玉顛倒黑白的話,心中不屑冷笑,謝芷玉的手段,也不過如此嘛!


    煩躁不耐的木海辭突然看到一片陰影投射下來,反射性地抬頭看去,這一看,卻是再也移不開眼了。隻見木海辭呆呆地看著慢慢踱步進來的木輕絕,口中喃喃著:“寒煙?寒煙,你回來了?你回來了嗎?嗬嗬,你終於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拋下我的,對不對?寒煙……”一邊說著,一邊竟伸手想要去拉木輕絕。


    謝芷玉呼吸一窒,幾乎氣個仰倒。這個不爭氣的男人,竟然把木輕絕當成了那個賤人!沒想到這麽多年,他竟然還沒忘記她,竟然還把這小賤人當成了那隻狐狸精!幸得這些年沒讓他見到過這小賤人,否則,他還不得把這小賤人寵到天上去!那,這個家裏,哪裏還能有她們母女的位置?想到這裏,謝芷玉更恨,盯著木輕絕的眼睛幾乎噴火,恨不得在木輕絕身上戳出幾個血窟窿來!


    木輕絕冷眼看著這兩個令人作嘔的男女,一個表麵溫良實則蛇蠍的老女人,一個眠花宿柳故作癡情的老男人,這兩個人,果然是天生一對!


    心中幾欲犯嘔,但木輕絕表麵卻還能做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樣:“爹?”


    爹?木海辭心中大震,這不是寒煙?這是寒煙的女兒?對了,謝芷玉找他回來不就是為了什麽寒煙的女兒陷害菲婭的事情嗎?想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木海辭終於清醒了,從幻想中脫離了出來。站在燈光下看木輕絕,雖然有七分長得像寒煙,但是眉眼英氣,完全不似寒煙的輕柔溫婉……聽到木輕絕一聲爹,木海辭心中滋味難明。當年他遇到陷入窘境的百裏寒煙的時候,寒煙手裏已經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奶娃娃,為了幫寒煙隱藏身份,寒煙以他侍妾的身份進了木家,孩子也是以他的血脈的名義抱進來的。


    木海辭看著木輕絕的臉,不禁又陷入了回憶裏。寒煙還在的時候,他也是很喜歡那個小女娃的,經常逗弄她,雖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自從寒煙失蹤,他日日借酒消愁,不僅不再理事,連同寒煙的孩子都沒再關心過了。這個孩子顯然還以為自己是我的女兒,望著我的樣子一片孺慕。木海辭心中一痛,仿佛這麽多年被丟在一邊不管不問的木輕絕變成了百裏寒煙似的,讓他的心痛得一皺一皺的。他怎麽對得起寒煙啊,這個沒娘的孩子在這吃人的府裏不知遭了多少罪……


    “好孩子,過來。”木海辭慈愛地笑了笑,抬手招呼木輕絕走到他身邊。


    木輕絕不明所以,這是什麽情況?他不應該是直接發難,要麽直接殺了她,要麽將她逐出木家嗎?怎麽對她笑得這麽溫和?


    遲疑著走上前,木輕絕暗歎,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木海辭呢,倒是個美大叔,可惜啊……


    “好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木海辭拉過木輕絕的手拍了拍,仔細打量起這個多年不見,已經成了大姑娘的孩子。


    謝芷玉雙目泛紅,眼前這一幕簡直是在戳她的心啊!瞧瞧這父慈女孝的樣子,他什麽時候這麽對過她的女兒啊?這還隻是一個野種,還不是他的種呢,就這麽愛護!百裏寒煙啊百裏寒煙,你跟我爭就算了,連你的女兒都要跟我女兒爭。我謝芷玉是上輩子欠了你的嗎?就算是我欠了你的,我也不還,木海辭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爹,他是我的!


    謝芷玉雙手緊握成拳,指甲都陷進了掌心的軟肉裏,克製著自己不要發怒,與不成聲道:“老爺,你怎麽能這麽偏心啊。菲婭可是你嫡親的女兒啊,你就這麽任由別人欺辱陷害她……你怎麽對得起我這麽多年來為你打理這個家的勞累辛苦……怎麽對得起當初我爹對你的殷殷期望!”


    木海辭聞言看向謝芷玉,聽了謝芷玉的話,他不僅不羞愧,反而氣憤難當。當年若不是謝家仗勢欺人,他怎麽會迎娶這麽個蛇蠍女人?現在木家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搖搖欲墜的木家了,竟然還敢拿謝震天來威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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