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耀眼的光芒,從安常笑的手中激射了出來。


    黑色的墨玉和白色的地精,在安常笑手中發出源源不斷的光芒,將麵色忐忑的水紅,給徹底的籠罩其中。


    那一黑一白,如同太極圈一樣,圍繞著水紅快速的旋轉起來,絲絲青色無實質的氣體,從水紅的百會穴中冉冉上升。


    此時,安常笑驚訝的發現,那顆小珠子仿佛感應到了巨大的陰陽靈力,再次的從她的氣海中升起,漂浮到了太極圈中,將那股青色的霧氣盡數的吸收。


    那太極圈越轉越快,那一黑一白的光芒也越來越亮!


    在旁人眼裏,驚訝的發現原本潔白通透的地精,已經在安常笑的手中幾乎變成了火紅的色彩,如同一顆熾熱的恒心般耀眼!


    那黑色的墨玉,也在這巨大的陰陽靈力下,變成了妖異的墨綠色!


    隨著太極圈越轉越快,那顆小珠子吸收青霧的速度也在暴增!


    看著被陰陽靈力籠罩下的水紅百會穴處的青霧越來越少,到了最後幾乎消失不見,杜天寧不由得放下了鬆了一口氣。


    半個時辰後,眼見那青霧被小珠子盡數吸收後,再也沒有一絲從水紅的體內溢出,安常笑這才一個收勢,將陰陽靈力又重新回歸於兩塊兒靈石中。


    淩天昊見安常笑的麵色有些蒼白,一個俯手,將自己的純陽元氣輸送進了她的筋脈中。


    安常笑遞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眼神後,對著還在疑惑的看著自己的水紅,開口說道:“看樣子,那蟲穀中所謂的詛咒,其實也是陰蠱一類的蠱毒,隻不過這種蠱毒,似乎是靠著一種神秘的介質來世世代代的傳遞給每個出生在蟲穀內的黑苗人!”


    “那……那紅妹體內的陰蠱已經解了嗎?”杜天寧麵色緊張的摟著妻子,緊張的問道。


    水紅也是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安常笑點了點頭:“雖然有些麻煩,可畢竟有了青、黑兩苗的聖物靈石,這蠱,已經是解了!”


    “聽見了嗎,紅妹?你終於可以和我一起走出這片蟲穀了!”杜天寧興奮的抱著水紅,轉了一個圈,滿臉歡喜的說道:“到時候,你和我一起去見爹地,想必他老人家一定會很高興見到自己兒媳婦和未來的孫子。”


    水紅不可思議的遠望著蟲穀外廣闊的天空,喃喃自語的說道:“我真的可以出去了嗎?”


    看著這小兩口,安常笑也眯著眼,微微一笑:“那出穀的路就在你的腳下,為什麽不試試?”


    看著那一身白裙的安常笑,水紅隻覺得她的笑容,沒由來的使得她感到安心,看了看給她投出鼓勵眼神的杜天寧,水紅深吸一口氣後,終於下定了決心,邁出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步!


    “哢嚓——”


    軟綿的鞋底,踩著細碎的小石頭發出了一聲極其微弱的聲響。


    閉著眼,水紅心中無比緊張的靜候了片刻後,發覺自己並無異樣,不可思議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轉而欣喜若狂的抱著杜天寧痛哭道:


    “我終於出來了,阿媽,您瞧見沒有,女兒終於出來穀了!”


    那一聲,飽含著多少代黑苗人的夙願和期盼,今天,終於在水紅的身上實現了!


    一臉疼愛憐惜的杜天寧,任由水紅埋在他的懷裏,盡情的將這十幾年的痛苦盡情的發泄出來。


    眾人見後,也都唏噓不已。


    ……


    待水紅情緒穩定後,安常笑這才提議道:“現在也算是皆大歡喜了,既然杜少爺的蠱毒早解了,那咱們就盡快返回吧,多呆一天,遠在蓉城的杜董也就要多提心吊膽一天。”


    水紅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早點回去也好,我唯一記掛的阿媽死後,這蟲穀內就再也沒什麽值得我牽掛的了。”


    就在眾人準備啟程的時候,杜天寧卻微皺眉:“差點兒忘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


    說完,杜天寧拍了拍水紅的手,示意她稍等片刻後,又重新鑽進了穀內。


    眾人都好奇的看著他的遠去的身影,不知道究竟還有什麽重要的東西,竟然讓杜天寧又重新折返?!


    但看著水紅又恢複了一臉的冷漠,靜靜的原地等候著,眾人也都隻有耐著性子陪著。


    片刻之後,隻見杜天寧一手提著一個藤條木箱,一手攙扶著一個麵色蒼白的男人,從蟲穀內走了出來,大聲的說道:“好了,咱們走吧!”


    安常笑定睛一瞧,這個男人大約二十多、三十的樣子,體型身高和杜天寧差不多,但肌膚上,卻有一種久在暗處的蒼白之色。


    “這是瓦瑞兄弟,也是前些日子和我一起被乃通抓進蟲穀的玉石商人,雖然紅妹已經替他解了蠱毒,可不知道為什麽,瓦瑞兄弟的身體狀況卻一直不好,還請安小姐幫忙給瞧瞧。”杜天寧麵帶焦急的說道。


    安常笑定睛一瞧,隻見這瓦瑞濃眉高鼻,一雙眼睛似歐美混血般深陷,再加上一雙緊抿著的性感薄唇,竟然又是一個世間少有的美男。


    不過,盡管瓦瑞麵色蒼白,就連走路都要杜天寧的攙扶,可那雙眼中,一股王者的氣息不可掩飾的散發出來,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


    如果說淩天昊是一隻翱翔在黑夜裏的雄鷹,那麽這瓦瑞就是潛伏在暗處的一隻雄獅,都是令人最膽寒的凶獸猛禽!


    腦中,一個電光閃過,安常笑脫口而出:“難道說,你就是那緬甸小子口中的大哥?!”


    一聽見安常笑的話,瓦瑞抬起頭,一雙眼冷冷的看著安常笑,開口說道:“黑仔,在哪裏?!”


    那語氣,不像是在詢問,倒像是在下命令!


    同樣是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息的淩天昊,滿眼不善的緊盯著瓦瑞,就隻等安常笑的一聲,就會讓他嚐嚐鐵拳的味道。


    安常笑卻沒有在意瓦瑞的冷傲態度,既然印證了他是黑仔要找的人,她也樂得做一個順水人情。


    一道金色的純陽真氣從她的左手中溢出,將麵色慘白的瓦瑞籠罩其中。


    片刻之後,杜天寧欣喜的發現瓦瑞的臉色逐漸的紅潤起來,不消一會兒,就能勉強的獨自站了起來,再也不用他攙扶著。


    這麽久以來,就算是杜天寧每日給瓦瑞服下了不少的奇珍異草,可那堪稱神奇的藥草,居然對瓦瑞不起一絲的作用,但現在,瓦瑞麵帶一絲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這麽快就恢複了幾分氣力,不由得對安常笑刮目相看,語氣中也略帶了一絲感激,鄭重的說道:


    “多謝!”


    這一聲,恐怕也是瓦瑞自出娘胎以來,對別人說的第一個謝字。


    “舉手之勞,不足言謝。”安常笑也確實覺得自己隻是順手幫了一個小忙,那瓦瑞的一聲謝卻包含了更多的含義。


    瓦瑞這才發現,對他施救的人,居然隻是個十四、五歲的絕美少女,那淡若雅蓮的冰清氣質,使得他的眼光不由得多停留了片刻。


    淩天昊一聲冷哼,錯眼不見已經逐漸恢複正常的瓦瑞,大手一攬,將安常笑緊緊的摟在了懷裏:


    “走!”


    那一聲,帶著隱忍的怒氣,還有幾分……醋意?!


    眾人都在瞬間明白了這麽回事,都捂著嘴,忍著笑,跟在了大步流星的淩天昊身後,踏上了歸途。


    ……


    沿路中,由於有身懷有孕的水紅,還有大病初愈的瓦瑞,更還有才從曼陀羅花毒中蘇醒過來的鮑占,這一行人走走停停了幾天,這才出了密林。


    在這幾天中,他們還遇見了前來尋人的黑仔,眼見自己的大哥獲救,感激之餘,黑仔也將當日眼見乃通祭煉邪惡髠魂咒的事兒給說了出來。


    古馬老爹皺著眉:“想不到乃通居然煉就了這麽殘忍邪惡的陰蠱,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毀去刻滿符咒的屍身,讓亡魂得到安息,才能讓小姑娘徹底的擺脫陰蠱!”


    如果不是遇見了黑仔,安常笑幾乎忘了隱匿在體內,伺機而動的邪惡陰蠱,不過,還沒等她開口,一道冷厲的黑影,就從身邊快速的消失了。


    “哎——,”安常笑錯愕的看著已經消失在樹影中的淩天昊,徒勞的張著嘴,想要說什麽。


    “撲哧——,”水紅捂著嘴竊笑不已:“想不到這淩大哥也是個性情中人,雖然嘴上不說,可是行動起來卻硬是比別人都快。”


    杜天寧疼惜的看著自己的妻子,大手輕輕的將她額邊的碎發給挽在了耳後:“你還說別人,你自己不也是這樣的人麽?當日為了解我的同心蠱,還不是冒險用了自己的本命蠱?!”


    水紅嬌羞著臉,不好意思的埋在了杜天寧的懷中。


    小半日後,原本還在靜靜等待淩天昊歸來的眾人,隻覺得周圍的樹林中,突兀的刮過了一陣陰風,裏麵似乎還有一道無比瘮人的慘叫聲漸漸消散在了這茫茫的林海中。


    淩天昊帶著一身的煙火味兒,從密林中鑽了出來,雙手一拍沾染在了身上的枯枝落葉,眸色冷冽的說道:


    “那醃臢的東西,已經被我燒了!”


    見狀,安常笑調動起陰陽靈力,運轉全身後確實再也沒有發現一絲陰蠱的存在,遂放下了心。


    出了密林,來到了騰衝縣境內,古馬老爹父子倆和安常笑等人告別分手後,各自踏上了歸程。


    瓦瑞在黑仔的陪護下,和那夥緬甸人回合,對安常笑和杜天寧表示感謝後,也返回了自己的家鄉。


    ……


    蓉城內,安家。


    一下飛機,鮑占和阿六就先行回到了藍桂夜總會,而淩天昊則一直將安常笑送回了安家,這才告辭回去。


    安常笑的母親——唐慧,見和女兒一同回來的還有幾位朋友,忙備下了豐盛的飯菜,正當大夥在一起好好享用這久違的美味的時候,一聲喇叭聲將眾人的視線拉到了門外。


    隻見一輛低調奢華的黑色世爵c8,停在了門外,一臉激動的杜岐風身軀微微顫抖著,從車內走了出來。


    “天寧,是你嗎?”看著完好無損的兒子,杜岐風強久撐了這麽些日子,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


    “爹地,讓您擔心了。”杜天寧愧疚的看著兩鬢斑白的老父親,帶著滿懷的歉意說道:“要不是我不聽孟叔的勸告,執意獨自拍下那塊毛料,也就不會落得險些命喪苗疆的下場,爹地,也許我真的不是一塊做生意的料。”


    杜岐風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感慨道:“罷了,這次爹地也吸取了教訓,這接管集團的事,以後再說吧,畢竟什麽都比不上我兒子的命重要!”


    轉眼看見一旁的安常笑,杜岐風臉上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安小姐,這次多虧了你,要不然,我這老頭子恐怕就真的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安常笑微微闔首:“杜伯伯不用客氣,畢竟您這次為了救兒子,付出的傭金也是極為可觀的,而且,還不另算您對琉翠閣做出的無形投資。”


    杜岐風楞了楞,略帶驚訝:“看樣子,安小姐都知道了?”


    安常笑微眯著眼,一副老謀深算的神情和她那稚氣未脫的模樣居然完美的組合在了一起,使得她就活脫脫的像一隻狡猾的小狐狸:


    “從我一進家門就發現屋子裏的乾山巽向方位中,那生氣異常的濃鬱,隻有在人群密集的商場、學校內才有,可我的家中卻隻有爸爸、媽媽兩人,要想使得宅位中人氣如此的旺,想必我家每天都是門庭若市,車馬絡繹不絕。”


    頓了頓,安常笑接著說道:“要不是上次杜伯伯在展會上當場拍板和我們琉翠閣簽下了合作協議,除了那空手就得來的訂金三百萬,讓整個蓉城都震驚了一把,那些要想通過琉翠閣攀上宏盛集團這顆大樹的人,恐怕早就踩破了我家的門檻了。”


    “更別說杜伯伯拍下琉翠閣的那幾塊高檔原料,恐怕也讓那些聞風而至的港媒又大肆的宣揚了一番,看來我如果再不去琉翠閣,我擔心餘伯就要快被每天來買明料的客戶給招架不住了。”


    這一番話,自始自終安常笑都是麵帶微笑的說了出來,可是在杜岐風的眼中,卻就仿佛在和一個同等級的商場高手過招一般,隻有招架之勢,無還手之力!


    “咦?閨女,你怎麽知道咱們家這些日子來的客人挺多的?”母親唐慧從廚房裏小心的端出一盤清蒸八珍鱸魚,正好聽見了安常笑的話,不要的好奇的問道。


    轉眼唐慧瞧見了杜岐風,也忙招呼道:“原來是杜董來了,快,快請進,這不是剛好趕上了吃飯的點兒了麽,如果不嫌棄的話,就一起吃點吧。”


    那清蒸八珍鱸魚是按照安常笑的口味兒所特意烹製的,那清甜的海鮮味兒混著猴菇、竹蓀、花菇、雲香信等草珍的特有菌類氣息,還有點綴在白嫩魚肉上麵的紅椒、青椒絲,使得這道菜分外的色香味俱全!


    杜岐風看著這盤魚,也樂嗬嗬的說道:“看來,今天老夫是有口福了,要不,就吃了再走?哈哈哈……”


    “原來杜伯伯今天不是來接人的,敢情是來蹭飯的呀?”見杜岐風這麽開懷,而且毫不客氣的落座在了餐桌旁,安常笑也在一旁打趣道。


    “你這丫頭,來者都是客,忘了平日裏我和你爸是怎麽教的了嗎?”唐慧也故意扳著臉說道:“現在就罰你去炒一盤蟹肉雙筍絲來給杜董下酒。”


    安常笑見母親大人下令,吐了吐丁香小舌,做了一個鬼臉,乖乖的進廚房忙去了。


    見狀,杜岐風也覺得十分的有趣,對著唐慧嗬嗬一笑道:“安小姐天性機敏善良,實在可愛的緊,要是杜某也有這麽一個女兒的話,那可真是前輩子修來的福分了。”


    今天,杜岐風確實高興,就算是當年宏盛集團突破了重重困難,才能成功上市的時候,他都沒這麽高興過。


    手腳麻利的安常笑,說話間就從廚房內端了一盤香味四溢的熱菜出來,麵帶狡黠的說道:“看杜伯伯麵相紅潤,且眼圓藏瑞氣,這就是喜事將至的征兆,說不定真的會多一個女兒哦!”


    “恩?安小姐說的一定錯不了,可是不知道這‘女兒’是從哪裏來的?”杜岐風一臉的疑惑:“我膝下就天寧一個獨子,中年喪妻後就沒在續弦,這……?”


    這下連精於算計的杜岐風也納悶了,弄不清這個小妮子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直接忽略掉了杜岐風求解的眼神,安常笑將手中的蟹肉雙筍絲放在了他的麵前,說道:“杜伯伯還是先嚐嚐這道菜怎麽樣,我在揭曉謎底如何?”


    雖然疑惑,杜岐風還是依言拿起了筷子,夾了一根蟹肉筍絲細細的品嚐了起來:“恩,這蟹肉肥美鮮香,再加上蘆筍的爽脆口感,恩,不錯!”


    自從兒子失蹤被綁架有,杜岐風就再也沒好好的吃過一口飯菜,不過,今天卻放心了心中大石,覺得這飯菜格外的可口,不由得再夾了一筷子。


    看著杜岐風對這菜讚不絕口,安常笑狡猾的一笑:“杜伯伯,吃了這菜,就當是你認下了一個女兒哦。”


    “哦?難道說,這菜是安小姐做的嗎?”杜岐風一臉驚喜的說道,眼下,這安宅中,這年輕女子就隻有安常笑一人,杜岐風理所應當的就這麽認為了。


    杜天寧尷尬的輕咳了一聲,小心謹慎的說道:“爹地,其實這次和兒子一起回來的,還有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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