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嘴裏的是救命的東西,野狼也不顧的那直衝腦門子的苦味,忙伸長了脖子,強咽了幾下後,這才將藥丸送進了肚子裏。


    片刻後,那小藥丸果然奇效,野狼渾身上下數百個深可見骨的傷口,都立時止住了血。片刻後,見野狼的臉色有了一些紅潤,眼皮也不住的顫動了幾下,其身邊的手下們,忙小心的呼喊到:


    “老大!老大……”


    在眾人焦急的呼喊聲中,身體極度虛弱的野狼,這才幽幽的醒轉了過來。


    “老大,那個妞已經帶著杜老頭,去了聖瑪利亞教堂救人了,我們該……該怎麽辦?”


    一個看上去像是二把手的流氓,一臉焦急的俯過身來,躊躇的說道。


    “人……人又不是我……我們抓的,怕……怕什麽!”重傷的野狼,半躺在手下臨時做的一個擔架上,眼露凶光的開口說道:


    “這小妞既然要去送死,我們為什麽不成全她?!”


    ……


    灣仔、臨海一個人煙稀少的郊外。


    當世爵車停在了一個占地足有大半個足球場,尖頂白牆、牆上滿是鑲嵌了宏偉絢麗的玻璃彩畫的歐式教堂外時,就連安常笑也不由得感慨這文藝複興時期的建築,居然如此的壯觀、美麗。


    相傳這裏是當地人平日裏聚集、做禱告的地方,也是一處神聖的所在,所以就算是教堂曆經了幾百年的風雨,可裏外卻依舊的完好。


    甚至連一路上,兩旁的鄉間小路、花壇、草坪,也被打掃得十分的整潔,令人賞心悅目。


    可是,當一行三人走下車的時候,對周圍靈力氣場十分敏銳的淩天昊,卻突然從袖口中倏地抖出閃著森寒光芒的黑金古刀,橫隔在了同樣肅穆神情的安常笑和一臉茫然疑惑的杜岐風麵前。


    “這……這是怎麽了?”


    雖然相處不久,但杜岐風也知道,身邊的兩人這樣警戒,一定是有什麽不妙的事情發生了。


    將杜岐風護在了自己和淩天昊的中間,安常笑也暗暗伸手,將一股氤氳的純陽靈力和青黑的陰煞同時放了出來,皺了皺眉頭,對著身邊的杜岐風,開口說道:


    “杜伯伯,你確定帶我們來的,是聖瑪利亞教堂嗎?”


    不知道安常笑為什麽突然會這麽問,杜岐風一臉疑惑看了看四周後,篤定的說道:


    “沒錯,就是這裏!”


    伸手指了指教堂外,一個麵容慈祥、正懷抱著一個尚在繈褓中的嬰孩的婦女雕像,杜岐風肯定的說道:


    “盡管我也有些日子沒來了,可是這來的路還是熟悉的,再說了,全香港也再沒有第二個聖母哺嬰像了啊。”


    聽到杜岐風的話,不僅安常笑是一臉的凝重,就連淩天昊冷峻的雙眸中,也充滿了疑惑之色。


    在安常笑的陰陽眼下,原本應該是充滿了祥和、寧靜的教堂,現在卻被一團血紅色的陰煞,給重重包圍著。


    還沒走進教堂,藏在淩天昊袖中的龍形兵魂已經發出了劇烈的抖動!


    “杜伯伯,這個教堂裏麵,有一些非常棘手的東西,待會我和天昊進去就可以了,你還是留在車內,以防萬一。”


    再次看了看那詭異的教堂,安常笑皺了皺眉頭,對著身旁的淩天昊一個示意後,兩兩人小心翼翼的朝著教堂走了過去。


    臨走的時候,安常笑將掛在淩天昊脖子上的雞油黃取下後,交給了杜岐風,以免他被陰煞襲體。


    “安丫頭,淩先生,你們可要小心。”接過那小巧黃潤的玉石,杜岐風一臉忐忑的回到了車上,按照安常笑的吩咐,靜靜而又焦急的等待著。


    說話間,安常笑和淩天昊兩人,已經來到了教堂門口,隻見原本整潔平坦的碎石小徑上,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出了一大片詭異紅豔的花朵,在陣陣陰風中搖擺著。


    看著那如火海般的妖豔花朵,安常笑皺了皺了皺眉頭,止住了淩天昊前行的腳步,開口說道:


    “曼珠沙華?怎麽在這種聖潔的地方,會有這種死亡之花?”


    在安常笑的腳下,每一朵妖豔的曼珠沙華花瓣上,都像是流淌著活人的鮮血一般,分外的感到鮮豔和詭異。


    而且,這花從草坪上,一直蔓延到了教堂微微打開的大門內!


    大手一緊,淩天昊將手中的黑金古刀鋒利的刀刃朝前一指,沉聲說道:


    “那是因為,教堂裏麵,有一個連聖母都不能阻擋的惡魔!”


    循著淩天昊的刀鋒所指,安常笑抬眸望去。


    隻見在教堂外麵,被那遍地的曼珠沙華給重重包圍的聖母雕像,她那慈祥和藹的麵龐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帶上了一份悲淒痛苦的神色。


    再看她懷中所抱的嬰孩,微微張開的雙目中,居然流出了兩行和曼珠沙華一樣豔麗的血色!


    見到這樣的情景,安常笑心中一沉。


    就連外麵的聖母雕像都不能幸免於難,那還在教廷裏麵的杜天寧,那就愈發的難知道生死了!


    就在這個時候,遍地原本隻是靜靜綻放的曼珠沙華,突然從花蕊中,噴出了一股淡淡的紅色煙霧,彌漫飄蕩在了整個教堂的外麵。


    雖然一朵花的煙霧很淡,但這幾乎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整座教堂的地獄之花卻是數量龐大,就在幾個呼吸之間,那濃重的紅色煙霧,就布滿了安常笑兩人的眼前。


    此時,剛好教堂上空飛過一群歸巢的海燕,一碰觸到了這紅色的煙霧,立即撲啦啦的掉落在了地上,抽搐了幾下後,就斷了氣!“不好,是瘴氣!”一邊說著,安常笑一邊立即將自己的護身結界給打開了,將那煙霧擋在了外麵。同樣展開了自己護身結界的淩天昊,眉頭一皺,開口說道:


    “這裏陰氣很重,到處都充滿了有毒的瘴氣,我擔心杜家的那個小子,恐怕支撐不了多久的!”


    在兩人的腳下,已經僵硬了的海燕屍體,似乎在預示著杜天寧即將麵對的危險。


    看到眼前的煙霧越來越濃重,安常笑臉色一沉,寒聲到:


    “不管這麽多了,現在隻有進到了裏麵,才能知道杜天寧是死是活,況且……”


    “既然能布下這麽大一番功夫的人,看來一定不會是義和幫那群烏合之眾,如果任由這曼珠沙華開放在這裏,隻怕會害死更多的人和動物,隻有除掉裏麵的陰靈,才會徹底的解救這裏!”


    說完,安常笑將左手一揮,一道來自於周圍山川海納的純陽靈力,從她的掌心中凝聚而出,朝著遍布教堂周圍的火紅花海急速而去!


    隨著安常笑的動作,淩天昊也將黑金古刀中,龍形兵魂中數萬年的地脈靈力噴薄緊跟而去!


    隨著兩道純陽靈力的溢出,那妖豔的曼珠沙華就像是寒冰見了烈日一般,發出一陣刺耳的慘叫聲後,就驟然枯萎死去,再也不能吐出那劇毒的瘴氣了。


    片刻後,在安常笑和淩天昊的麵前,就出現了一條滿是枯敗腐爛殘枝,卻相對比較安全的道路,直通向教堂的大門。


    一黑一白的兩道身影如同天空中劃過閃電般,朝著那幽黑寂靜的教堂裏,急速的掠去。


    ……“哢嚓――”


    隨著一聲枯枝斷裂的聲音,安常笑腳下的白色皮鞋,踩在了一朵已經枯死的曼珠沙華上,發出了一聲刺耳的響聲,在偌大空曠的教堂裏,回蕩著。


    安常笑和淩天昊兩人,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的教堂,都不由得微微一歎。


    頭頂上巨大的弧形牆穹,畫滿了精致奢華的壁畫,四周牆壁上的壁龕和雕像無一不美輪美奐。


    還有前麵足以能容納幾百人的禱告區,都在顯示著這裏曾經的繁榮。


    可是,在安常笑的眼中,卻看到了教堂正中,原本穿著一身潔白衣裙,神態祥和的聖母,現在衣角上卻染滿了鮮紅的印記!


    “這是什麽?!”鼻翼中傳來了陣陣血腥氣,安常笑的心中猛的一沉:


    “那不是瘴氣,是人血!”


    同樣發覺情況不對的淩天昊,也是眉頭一皺,“難道說,是杜家的小子……?”


    搖了搖頭,安常笑否定到:


    “不是,這血氣陰柔虛浮,是個女人的!”


    就在疑惑的淩天昊,剛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一道尖銳刺耳的呼救聲,打破了教堂中詭異的沉靜:


    “啊――!”


    那聲音,就如同是備受了酷刑折磨的人,在絕望中所發出一般。


    如果換了是普通人,隻要聽見這急切的呼救聲,恐怕早就已經撲了過去。


    可安常笑和淩天昊兩人,卻越發謹慎的看了看四周,除了加強自己的護身結界外,就再無動靜了。


    片刻後,那呼救聲就隱沒在了教堂的黑暗裏,消失不見。


    但隨後,另一道嬰孩激烈的哭聲,又突然響起:


    “哇啊――哇啊――”


    仿佛在那教堂深處,有一個嬌弱幼小的嬰孩,無助的躺在繈褓中,伸出藕節般的小手在向著她們求援。


    那一陣緊著一陣的哭聲,將站在聖母雕像前兩人的心,揪的緊緊的。


    就在淩天昊忍不住想要上前查看的時候,一道如脆玉般的吟唱聲,將能驅邪清心、清除一切業障的六字大明咒,送到了淩天昊的耳中。


    隨著那猶如天籟一般的梵文吟唱進入自己的腦海,淩天昊隻覺得心中頓時一片清明,耳中除了一陣陣淒慘刺耳的慘叫聲後,竟然根本沒有什麽嬰孩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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