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座十分熟悉的環山建築,杜天寧驚訝的說道:“這……這不是我們的別墅嗎?”


    就連累得直喘大氣的杜岐風也是一臉疑惑的說道:“這猞猁究竟先要做什麽,明明咱們可以坐車一直開上來,犯得著在這叢山峻嶺中奔波嗎?”


    在眾人的眼前,一條特意修建的,寬敞筆直的水泥路,從山下一直通到了別墅內,十分的便捷。


    而且道路兩旁的樹木,是經過了園林工人特意修建和栽植的,綠樹成蔭,鮮花盛開,再加上山林間特有的清香,就算是步行走上來,也是一件十分愜意的事,最多也用不了半個小時。


    但那猞猁,卻帶著眾人兜了一大個圈子,繞過了公路,還專門選擇那些極為難走的林間小徑,足足奔波了兩個小時,才到達這裏。


    所以怪不得杜家父子會對這蠱獸心有怨言了。


    但安常笑卻看著停下腳步,蹲在了不遠的山石上,在梳理著自己皮毛的猞猁,再次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後,沉聲開口說道:“如果剛才我們不是走的山澗小路,現在恐怕也和那巡山人員,下場一樣了!”


    “什麽……?怎麽會這樣?!”聽到安常笑神情肅穆的這麽一說,杜家父子兩人頓時都傻眼了。


    隻有淩天昊,如劍般的眼神往向了那條看似平靜的水泥大道,雙眸之間的神情,也越發的沉重起來。


    “因為……,這條路上,到處都布滿了鬼手藤!”


    安常笑看著那原本靜逸的林間道路,沉聲說道。


    那蹲在遠處的猞猁,也似乎聽懂了安常笑的話,站起身來,一改剛才休閑安逸的樣子,低身貼地,朝著在眾人隻有幾步之隔的水泥路麵上,發出了陣陣警示的低吼聲。


    “鬼……鬼手藤?!”雖然不明白這是什麽東西,但從安常笑和淩天昊兩人嚴謹的神色,還有那猞猁如臨大敵的樣子,杜家父子再不濟,也能猜出這不是什麽好東西。


    點了點頭,安常笑隨後從地上拾起一塊小石子兒,注入一絲淡淡的勁力後,朝著那平坦開闊的水泥道路猛的扔了過去。


    “啪嗒――!”


    一聲脆響後,隻見那顆小石子兒落在了堅硬的水泥路麵上,滴流的轉了一圈後,就停了下來。


    那小石子兒就這麽靜靜的躺在了路麵上,和周圍的那些碎石一樣,再普通不過。


    要不是安常笑在扔出石子兒後,和淩天昊、猞猁一樣,都是一副警戒的樣子,杜家父子真的是以為他們在小題大做了。


    就在杜天寧忍不住開口想要問的時候,突然眼前發生的一幕,讓他徹底的驚呆了!


    隻見原本空無一物的路麵上,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許多暗綠、甚至是黑色的細長藤蔓,扭曲的枝條,朝著那顆小石子兒快速的襲卷了過去!


    “哢哢哢!”


    最令杜天寧震驚的是,這暗綠色的藤蔓上,居然伸出了一小如嬰孩的暗綠色手掌,朝著那落在地上,沾染了安常笑一絲活人氣息的碎石狠狠的卷了上去。


    在接連幾聲石子碎裂的聲響後,隻見那堅硬的石子兒,在細嫩枝條的韌勁下,居然化為了一堆灰白色的齏粉!


    在看到那詭異恐怖的暗綠色小手出現的時候,原本蹲守在安常笑身邊的猞猁,露出尖牙利爪,不斷的發出緊張的低嗚聲,頓時讓杜家父子沒有來的緊張起來。


    安常笑伸出小手,輕輕的拂過了猞猁的背毛,柔聲說道:“別怕,有我們在這裏,它不會傷害到你的。”


    仿佛聽懂了安常笑的話,原本緊繃著身體的猞猁,在她小手的撫摸下,漸漸放鬆了下來,最後收回了指間的利爪,溫順的匍匐在了她的腳下。


    水泥路麵上,鬼手藤在絞碎了石子兒後,慢慢的退回到了路邊陰暗的樹叢中,靜靜的潛伏了下來,等待著下一次的進攻。


    由於這路旁全是漫山遍野的植物,這一根細長暗綠的藤蔓,要想隱匿在裏麵,實在是太容易了!


    就算是有人能細細的分辨,恐怕也不會立時發現它的蹤影!


    “那……,那裏有好多的……屍體!”


    就在杜天寧舉目四望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了在鬼手藤後麵的亂草叢裏,橫七豎八的倒下了不少飛禽走獸、甚至是人類的幹屍!


    而且,每個被吸幹了血液的屍體上,都盤繞著一根更加細小鬼手藤,將幹屍牢牢的纏繞著,最頂端的那暗綠色的小手掌,正在一開一合的等待著下一個無辜犧牲者的到來。


    “難怪這一路上都沒有見到有任何山獸的蹤影,原來都是被這東西給卷殺了!”同樣見到眼前這一慘景的淩天昊,眉頭一皺。


    點了點頭,安常笑也開口說道:“古書《山海經》上曾記載,北方有藤,極陰,枉死冤孽、山精古怪喜附著與上,日久生掌,好吸人精血、骨髓,故稱鬼手藤。”


    “這東西可以說是個半開啟靈智的陰物,而且依仗著周圍的環境,將自己極好的隱藏了起來,專門捕捉過往的活物!”


    聽到安常笑這麽一說,眾人背脊上的冷寒唰的一聲滲了出來。


    剛才要不是這猞猁及時的製止了他們,現在恐怕爵士車早已經開到了這鬼手藤埋伏的地方,變成了它的盤中美味了。


    這通靈猞猁,恐怕也是知道鬼手藤的厲害,所以特意帶他們避開了危險地帶,專門走這崎嶇不平的山路,為的就是安全到達別墅外。


    安常笑伸出手,拍了拍蹲坐在腳邊的猞猁,開口感激道:“剛才差點連我也誤會你了,多謝。”


    “嗚……”


    凶猛的猞猁,此時卻像是一隻乖巧的大貓一樣,靠著安常笑的腳,乖巧馴服的低聲呼應著。


    “糟了!”此時一旁的杜天寧突然猛地一叫:“這條路是通往別墅的唯一通道,可卻被這鬼手藤給堵死了,可紅妹和孩子卻還在裏麵,這可怎麽辦?!”


    當初選擇這片別墅的時候,杜天寧和水紅兩人,看重的就是這裏依山靠水的險要格局,為的就是隻要讓人守住了前麵唯一的通道,就不會被那些無孔不入的港媒、狗仔隊們給偷拍到。


    可現在,這優勢卻成了營救水紅母子最大的困擾,這可把杜天寧給急壞了。


    “難道說,這裏就沒有其他的路了嗎?”


    同樣審視了一下四周地勢的安常笑,眉頭一皺,開口說道。


    搖了搖頭,杜岐風歎了一口氣:“這別墅雖說是在半山腰上,可後麵卻是一片高達百米的懸崖,而且為了防止有野獸出沒,四周都安置了萬負高壓電網,一觸即死!”


    “哦?難道說不能關掉電網,咱們從旁邊進去嗎?”安常笑蹙了蹙眉,開口說道。


    “不可能,”杜天寧的神色也愈發的頹廢:“因為在山腳下我們就拉起了警示牌,電網的總閘,全在別墅裏麵。”


    “那電話呢?”淩天昊也是眉頭一緊,“打電話讓別墅裏的人,關掉高壓電。”


    “沒用的,我已經試過了。”杜天寧臉色慘白的拿出一個移動手機,開口說道:“不知道為什麽,我從出了教堂,就一直在個紅妹打電話,可……可卻始終沒人接!”


    “那別墅裏的管家,趙媽呢?她為什麽也沒有接電話?”


    杜岐風也意識到了情況不妙,忙追問到。


    杜天寧垂頭喪氣的搖了搖頭。


    “不好,”杜岐風見兒子的表情,就知道連盡忠職守的趙媽也沒有


    這些意識到情況不妙的安常笑,抬眸和身邊的男人交換了一眼神後,對著手足無措的杜家父子,開口說道:“既然從側麵進不去的話,那我們就隻有從這裏過去了。”


    說完,安常笑的手一指眼前看似寬闊平坦,卻處處充滿了危險的水泥路,轉身看了看這兩個目瞪口呆的父子倆。


    “安丫頭,這路兩旁不是到處都是那鬼手藤嗎?我們要怎麽才能避過它們,安全的到達別墅裏去?”


    盡管心急著想要見到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可杜天寧也知道如果想要強行通過被這詭異藤蔓給密布滿了的道路,那是何其的危險。


    如果一個不小心的話,那路兩旁隱沒在亂草叢中、全身精血和骨髓,被吸得一幹二淨的屍體,就是他們的下場!


    但一旁的淩天昊,卻沒有兩人的驚訝之色,隻是默默的站在了安常笑的身後,一雙劍目瞧向了正蹲伏在一旁的猞猁。


    此時就連安常笑,也將目光聚集到了那蠱獸的身上。


    “難道說……”瞬間明白過來的杜天寧,忙一臉驚喜的說道:“安小姐,您是打算用這蠱獸來躲過鬼手藤的襲擊?”


    點了點頭,安常笑開口說道:“既然這猞猁能知道走哪條山路會避開這藤蔓,那我們何不用它來帶路?”


    細想了片刻,就連杜岐風也覺得這似乎可行,遂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嗯,現在情況緊急,也就隻有這個法子,才能最快的進入別墅!好,咱們走!”


    帶著一絲常年在商海中曆練的果決,杜岐風的這一句話,讓眾人的腳步都隨著猞猁的輕盈步伐,小心翼翼的走上了那布滿鬼手藤的水泥路。


    果然。


    就如同安常笑猜測的一般,當猞猁一踏上水泥路後,就一直在用自己敏銳的嗅覺,不停的試探著。


    如果一旦發現了道路旁有鬼手藤的微弱氣味,猞猁就會立即避開,再不驚擾那詭異綠色小手的同時,慢慢的放輕腳步,繞了過去。


    在猞猁的後麵,眾人也都依葫蘆畫瓢,循著它的腳步,小心的踩下每一個步伐,就怕驚動了隱藏在草叢裏,自己腳邊上的殺人藤蔓。


    就這樣,這短短十幾米的路程,如果換了是用往常飯後散步的悠閑步子,也就五、六分鍾就可以到達,現在卻足足花了眾人半個小時的時間,才終於來到了別墅焊花鏤空的大門外。


    “哎――,終於到了!”


    眼見麵前的猞猁在躲過了路旁最後一株鬼手藤後,神態悠閑的抖了抖自己的皮毛,年老體弱的杜岐風,擦了一把額上的汗水後,長歎一聲。


    其餘的眾人也都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


    心係妻子安慰的杜天寧,在淩天昊確定安全後,急忙推開沉重的別墅大門,急切的朝裏麵趕了過去。


    “紅妹,紅妹,”焦急的杜天寧,在空曠的別墅內上上下下的到處尋找著。


    但自從安常笑一進了別墅大門,一股森冷的陰風驟然刮過她的身邊!


    用陰陽眼看了看四周後,自從在山下就縈繞在安常笑心中的那股擔憂,現在也愈發的濃重:“這別墅內的風水不對!”


    這麽一說,一旁的杜岐風也急了,忙問道:“安丫頭,你可得好好瞧瞧,我杜家這些日子接連遭遇凶事,可不能牽連到我的兒媳婦和孫子頭上啊。”


    點了點頭,安常笑示意老人放心,開口說道:“杜伯伯,你也別急,雖然我說這裏陰氣濃重、靈氣逆行流竄,十分不適合人的居住,但……”


    這一句話,說得杜岐風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裏了。


    “但這裏靠山背水,遠處山巒交錯,如群鶴相攢,重更迂回數十裏,是個少有的大吉陽宅上等之地。”


    安常笑一邊指點著別墅周圍的地勢,一邊開口說道:“俗語說,‘山管人丁水管財’,而杜伯伯家的這幢別墅,山、水兩樣都占全了,是個難得的好地方。”


    “可……剛才安丫頭你不是說,這裏風水不對,不適合居住嗎?”頓時被安常笑前後兩種截然不同的話給弄糊塗了的杜岐風,索性直接開口問道。


    眸色微微一沉,安常笑開口說道:“這風水並不是一成不變的,有很多的因素都會影響到,比如在這別墅內坐西南、向東北的坤位上,有一個怨氣頗重的陰物,擋住了宅內的風水穴眼,讓這裏風不動、水不流,成為了一個凶宅!”


    “啊――!”


    頓時被嚇了一條的杜岐風,順著安常笑手中所指,朝著那坤位一瞧,頓時被駭出了一身冷汗。


    “那……那裏是……是嬰兒房!”


    杜岐風顫抖著手,指向了在安常笑的陰陽眼下,被重重濃烈陰煞給包圍的房間,震驚無比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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