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的飛機帶著一個躊躇滿誌的少女,飛向了有著東方明珠之稱的香港。


    杜家大宅內。


    穿著一身家常便服的杜岐風,在低調奢華的書房內見到了昨日打來重要電話的人。


    “安丫頭,你在電話裏告訴我的可都是真的?”來不及寒暄,一臉凝重的杜岐風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就問。


    偌大真皮沙發內,還在喝著傭人端來的熱牛奶的安常笑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放下手中的杯子,安常笑開口說道:“是真的,隻不過這消息的來源恕我不能告訴杜伯伯。”


    這一番話,既肯定的告訴了杜岐風這消息的準確性,也回絕了他想要刨根問底的好奇心。


    畢竟這足以能影響大半個地球經濟的消息,實在是太寧杜岐風這個在商海中沉浮了幾十年的老人感到無比的震驚了。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的。”杜岐風連連點頭,也表示理解。


    因為杜岐風也知道,但凡能在這風雲莫測的商海中能占有一席之地、並且能創下這麽大一份身家的人如果沒有一些能堪以立足的消息來源和手段,那現在也就不會有兩人在這書房內的這番對話了。


    放下杯子,看著傭人將早點收拾下去,關上門後,安常笑這才換上了一副肅穆的神情,對著杜岐風說道:


    “杜伯伯,接下來我們要談的話,如果泄露出去的話,足可以將香港多年來的位於亞洲前列的雄厚經濟基礎給徹底擊垮,所以我希望此次談話的內容,隻有我們兩人就知道即可。”


    不知道為什麽,杜岐風聽了她這番話,就算是經曆了無數大風大浪的他,腦門上也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事關重大,老頭子我還是明白的。”杜岐風從書桌抽屜中取出一小巧的紐扣般大小的物件,輕輕一按,那紐扣閃爍出一陣耀眼藍光後,突然書房的門窗都自從的關上、並且牢牢的鎖死。


    緊接著安常笑還發現,在書房內數個角落中伸出了幾個金屬的圓柱物體,就像是一個個迷你微型的發射器一樣,不斷的發出“劈裏啪啦”的細小聲響。


    可別小窺了這迷你音響,聽覺極端敏銳的安常笑在那聲音發出的第一時間就知道,這可是極高頻率的聲波,不僅能阻擋任何監聽設備,而且其高頻率的音頻就算是有人通過了厚厚隔音設備的書房親耳偷聽,在其幹擾下,都不能知道裏麵的人究竟說了什麽。


    看來,這杜岐風之所以能成為香港商業界中的一個傳奇人物,與其多年來如一日的小心謹慎也是分不開的。


    看到安常笑在這堪比未來高科技的展示下仍舊能神情自若的穩坐在沙發上,儀態悠閑的打量著身邊發生的這一切,杜岐風愈發的感覺眼前的這個少女實在不像是一個才讀高中的懵懂女孩。


    “這是我無意間從德國街頭,一個落魄的發明家手中訂製的一套保密設備,沒有我的體溫指紋,任何人都別想從這霍爾斯海豚音中竊取到一絲一毫的信息。”


    杜岐風一邊將手中的那紐扣般大小的遙控器展示給了安常笑,一邊頗為自豪的說道。(..tw無彈窗廣告)


    “霍爾斯海豚音?”聽到這個名字,安常笑不僅愣了愣。


    這可是在未來十年後,被世界上眾多元首、總統給廣泛應用的極為高端的保全措施之一,其屏蔽外來視線的作用,簡直就堪稱銅牆鐵壁一般!


    可是安常笑知道這套設備,在97的時候,還沒有被德國軍方所重視,其發明者抱著這造價高昂、幾乎花掉了他所有積蓄的設備還險些凍死在了柏林的大街上。


    沒想到,居然在一個巧合的機會下,讓杜岐風將這個還處於稚嫩階段的高科技產品壟斷了下來,這不得不讓安常笑佩服他的眼光毒辣。


    點了點頭,安常笑環顧四周後發現在這套霍爾斯設備的保護下,整個書房就像是銅牆鐵壁一般牢固無比。


    不過再先進的技術,也會有漏洞,當初五角大樓的機密信息泄露後,造成了海灣戰爭無數士兵的無辜戰死,安常笑實在不想見到幾個小時後,會出現香港股市狂拋、地價跌入曆史最低穀低、數以萬計的平民百姓驚覺自己團破產而暴動的可怕景象。


    想了想,微微張開右手,一股青黑的煞氣從雪白的指尖溢出,瞬間填滿了整個書房。


    “好了,杜伯伯,現在我們就開始吧。”安常笑將歐陽勝早已經準備好的資料放在了實木書桌上。


    盡管不知道安常笑做了什麽,可是杜岐風也能感覺得到自己的身邊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罩一般,將所有可能泄密的因素都阻擋在了外麵。


    看著眼前少女一臉篤定自信的模樣,杜岐風遂也放寬了心,坐了下來,細細的翻閱起了放在他麵前的那疊資料。


    片刻後,在那一組組令杜岐風無比震驚的數據下,饒是經曆了大大小小各種金融風波的老人,也不禁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丫頭,這泰銖貶值,隻是一個區域性的經濟浮動而已,能有引起全世界股市暴跌這麽恐怖的事情麽?”杜岐風還是有一絲狐疑。


    似乎早就料定杜岐風會有這麽一問,安常笑索性攤牌了:“杜伯伯此言差矣,在東南亞中泰銖所占的比例是相當大的,貿易來往大都靠它來交易,甚至於連宏盛集團的海外業務都和其息息相關。”“如果泰銖貶值的話,和其相關的所有集團、公司的資金鏈接都會一一的斷裂,到時候,會產生什麽樣子的影響,大概就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聞言,杜岐風心中也是猛的一驚。


    因為,宏盛集團幾乎有30%的業務,都和海外有聯係,就算是沒有直接和泰國打交道,可是這東南亞有著海上十字路口的特殊地理位置,進出所有的貿易活動,幾乎都要在這裏進行。


    如果當地經濟風暴一刮起,很多的海運公司也就會倒閉,貨品會史無前例的大量積壓,最後倒黴的還是那些出錢的內地貨主們!


    而破產的內地企業老板們,讓那些賴以生存、數以百萬計的普通員工們失去工作、失去生活來源,那將會是一個多麽可怕的事情。


    在短短幾分鍾內,杜岐風就從安常笑所透露的資料中得知了即將發生的可怕事情,驚呆在了沙發中,就連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都毫無覺察。(..tw好看的小說)


    半晌,杜岐風才勉強伸了伸脖子,艱難的發出一個苦澀的音節:“那……,那我們該什麽辦?”


    同樣苦笑一聲的安常笑,搖了搖頭:“現在泰銖的貶值已經開始,我們恐怕沒有任何辦法阻止這場金融風暴的來臨。”


    這,是曆史進程的必然過程,雖然安常笑能預先知道它的到來,可是依舊不能改變什麽。


    因為她知道,萬物中冥冥自有定數,現在就算是她有能力在泰國投入大筆的資金,暫時製止了泰銖的貶值,但是還是會有許多不可抗拒的因素進入其中,讓事情發生。


    那因素,也許就是一株美麗的花,一根柔軟的羊毛,卻都能讓整個世界的人都為之顫抖。


    沙發中的杜岐風身子重重的朝沙發中一倒,無助的歎了一口氣。


    “不過,就算是我們不能改變什麽,可畢竟知道了未來幾個小時後回去發生的事情,也許,我們能做點什麽,能將損失降低到最小,也說不一定。”安常笑的一番話,就如同天籟之音般,讓杜岐風又見到了一絲希望。


    “丫頭,是什麽?”兩眼放光的老人,忙直了直身子。


    展開一副香港區域地圖,安常笑看似隨意但卻及其有目的的勾畫出了數個圓圈。


    “這些……”看著那幾個標記公辦標誌後,杜岐風滿腦子都是疑問:“這些不都是電子、紡織、印刷企業麽,難道說丫頭的意思是要我們……。?”


    “對!”安常笑肯定的點了點頭:“幾個小時後,股價暴跌,我們要趁著市局還沒太大動蕩的時候,出資將這些最不起眼,但卻擁有最多員工的民生企業給接收過來。”


    “但是這些公辦企業畢竟攤子太大,如果想要順利的兼並,沒有杜伯伯的幫忙,我一個人是很難辦到的,所以這次才特意來找您商量。”


    沒有一絲隱瞞,安常笑真摯而誠懇的將自己此行目的全盤托出。


    “可是如果真的股市大跌,到時候就連我們自己也會遭受衝擊,就算是順利的兼並了這些企業,我擔心到時候不僅沒有能力保住這些企業,反而會讓自己落入了兩難的局麵。”


    杜岐風也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的疑慮。


    嘴角帶了一絲淺淺的笑意,安常笑給老人一個足以讓他定心的笑意:“杜伯伯放心,這一點我已經想到了,善後的事宜我都寫了一份詳細的計劃書,請您過目。”


    如果說剛才還有一絲顧慮的杜岐風,但在見到了安常笑遞給自己的淺藍色文件後,忙仔細的看了起來。


    片刻後,杜岐風始終緊緊皺著的眉頭終於舒展開,猛地一拍大腿:“妙啊!丫頭你這法子真的是太絕了!”


    見到老人已經認可了,安常笑也率先展示出了自己合作的誠意,將一張現金轉賬支票放在了書桌上:“杜伯伯,這裏是一億六千萬的美金,就算是我此次合資收購的一點首金吧。”


    老人拿著計劃書,興奮的在書房內直打轉:“好!伯伯我這就去調集資金,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天黑以前咱們就能聽到好消息了!”


    “嗯,有勞杜伯伯了。”


    安常笑端起已經有些微涼的茶水,淺酌了一口後,見杜岐風已經在雷厲風行的打電話、召集手下籌備收購事宜,立馬忙得一塌糊塗,自己留在這裏也幫不上忙,索性告辭一聲後,就溜達出來了。


    此時的杜家大宅外,金色的陽光暖暖的灑在了古樸的建築內,偌大的花園中夾雜著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讓勞累了一晚的安常笑覺得無比的神清氣爽。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這天地間的靈力運轉至全身,隱藏在體內氣海中的那顆小金珠也在緩緩的旋轉著,發出淡淡的炫目光華。


    “咦?這不是安小姐麽?”一個驚喜的聲音從花園的另一側傳了過來,打斷了安常笑的調息運功。


    安常笑循聲望去,隻見穿著一件亞麻布裙的女子,推著一個嬰兒車快步的穿過看著各色鮮花的草坪,朝著自己疾步的走來。


    看著嬰兒車內正不安分的伸展著胖乎乎四肢的小家夥,安常笑的心頓時被萌得滿滿的:“時間還怎麽早,你怎麽就帶孩子出來了,當心天寒受涼。”


    見晨曦的露水已經將嬰兒車給潤濕了,再加上瞧見孩子赤胳膊赤腿的沾上了不少的水珠,安常笑忙氤氳出了一道純陽靈力,瞬間將水汽都給蒸發了。


    仿佛感受到了那纏繞在身邊的陣陣暖意,覺得自己全身酥癢的嬰兒,樂得不住的咯咯大笑起來。


    “沒事兒,從小阿媽就是這麽帶的我,”水紅一臉慈愛的替孩子掖了掖小被子,“阿媽告訴我,隻有從小沐浴在自然中的孩子才能不懼鬼神,健康的成長。”


    安常笑看著孩子紅潤的小臉,健康的膚色,還有蹬著嬰兒車強健的小肥腿,就知道水紅的這種自然教育法對孩子身心十分的有益。


    自從上次的鬼手藤事件後,安常笑就一直擔心懷有身孕的水紅母子會在這怨氣極重的陰煞影響下會落下病根,但現在看起來,一起都是她太過擔心了。


    “對了,安小姐,你怎麽突然來香港了,”水紅大方而熱情的拉著安常笑的手,爽朗的說道:“要是你早點通知我們,也好讓我和天寧準備一下啊。”


    “嗬嗬嗬……。,現在見到了,想要招待我什麽好吃、好玩兒的也不晚啊。”安常笑小臉上浮現出柔柔的笑意,打趣兒的說道。


    “嗯,上次您幫了我們一家這麽大的一個忙,這次好不容易才來香港,說什麽也要好好玩個幾天才能放你走。”水紅也是一臉認真的回答道。


    “好,一言為定。反正這次我也要耽誤幾天,索性就當給自己放個假吧。”安常笑也點頭應到。


    花園中,兩個女人圍著嬰兒車,樂嗬嗬的逗弄著咿咿呀呀說個不停的小孩子,歡笑聲充滿了整個花園中。


    “哈哈哈,你們倆這是遇見了什麽高興的事兒,也不告訴我一聲?”一個穿著和水紅身上同樣質地的亞麻休閑套裝的儒雅男子,從外麵的保時捷車上下來,循聲來到了花園中。


    在他的身後,跟著一個身材碩長、英姿挺拔的俊美男子。從他一下車後,渾身不由自主的散發出一股及其強悍的氣場,讓周圍的空氣都無形的緊張了起來,就算是隔了老遠,都讓安常笑不得不朝他投來警惕注視的目光。


    而男子那一雙如鷹隼般的棕色眼眸,也越過了青嫩的小草、各色嬌豔美麗的花朵直直的投到了那穿著一襲潔白衣裙的少女身上。


    “天寧――!”抱著孩子的水紅朝著迎麵走來的男子展示出了一個溫柔的笑意。


    懷中的小嬰兒見到了自己父親,揮舞著胖乎乎的小手,不停的呀呀學語的說道著。


    看到兒子這樣可愛萌真的樣子,杜天寧禁不住快步來到妻兒的跟前,抱起了孩子,一把高高樂嗬嗬的說道:“黎兒這是想爹地了麽?”


    還沒等杜天寧的話說完,杜蘇黎用短肥的小手抓著自己老爸的臉頰,張開沒牙的小嘴,吧唧一聲啃了上去。


    絲毫不顧自己被糊了一臉的口水,杜天寧反而更加高興的抱著自己兒子,兩父子在花園中你一口我一口的“啃”了起來。


    看著這一老一小玩個不亦樂乎,一個陌生的男子卻被冷落在了花園外,水紅不好意思的拉了拉自己的老公:“天寧,你是不是還有客人等著呢?”


    “哦,你瞧我這記性,見到兒子就高興的什麽都忘了,”杜天寧抱歉的一笑,“紅妹,這是我在哈佛的同學,一樣攻讀生物工程學的同窗,伊森。”


    “伊森,這是安常笑,安小姐。”


    “安小姐,今天真的是我的幸運日,居然能見到天寧日日提在嘴邊的杜家大恩人。”伊森上前一步,十分紳士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卻不料他撲了個空。


    “伊森先生過譽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想換做是伊森先生遇到這樣的事,也一定不會放任不管的,對麽?”微微側身避過了伸過來的大手,安常笑一雙通透如玉的眸子,靜靜的注視著眼前的男子。


    聽出了安常笑話中似乎另有所指,語氣中更是有一種疏遠的冷漠感,還有虛握在半空中的手,換做是其他人,恐怕早已經覺得很尷尬了。


    就連一旁的杜天寧兩口子都看出了這兩個初次見麵的人之間那種冷冰冰的緊張感覺。


    可是偏偏有人卻貫徹了鍥而不舍的精神。


    “安小姐真是快人快語,辦事也十分的有魄力,難怪能在短短幾年內將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玉器店生意做大做強,而且還將幾個瀕臨倒閉的企業成功的並入了上市公司,做為安家企業堅強的後盾,伊森我真的是佩服之至。”


    高大的身軀微微一彎,十分流暢的將尷尬虛伸出的手勢變成了一個優雅至極的鞠躬狀,伊森真摯的說出了這麽一番話。


    “伊森……”一旁的杜天寧頓時愣了。


    身份如此高貴的伊森,居然對一個女子行了這麽一個大禮,杜天寧的心中隱隱的有了一絲不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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