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醫?”項弘吃驚猶帶疑惑的問道,仿佛是第一次聽到一樣。不過他的確是第一次聽到,太醫院還有姓李的太醫。


    “李太醫怎麽了?皇上?”曹祿中問道。


    項弘搖搖頭,道:“沒事,朕隻是不太習慣看禦醫,這些日子吃藥吃糊塗了可能是。”說著,自嘲的笑了一下,帶著少年特有的棱角的臉上充滿了滄桑的感覺。


    祝玉瑾被他這個表情恍惚了一下,不由得覺得吃驚,他居然能這樣輕易應對曹祿中了嗎?她上前一步,補充道:“攝政王,一直給皇上開藥把脈的是柳太醫。宣柳太醫來可能會對皇上的病情更了解一些。”


    曹祿中看了看項弘,又看了看祝玉瑾,臉上有著不明意味的笑,對項弘道:“皇上,李太醫在皇宮從醫二十多年,對您的病情更加容易掌控,這樣一來,能讓您盡早的參加謝將軍的晚宴啊!”話罷,轉頭對祝玉瑾道:“祝少傅,你說呢?”


    祝玉瑾頓時明白了什麽意思,隨即道:“攝政王所言極是。”


    暖閣中輕煙嫋嫋,敬事房的人不知道拿來的什麽香,直讓人覺得渾身軟軟的,祝玉瑾看了一眼那香爐,心中想著或者什麽時候要驗一下。曹祿中在和項弘匯報朝廷之事時,一個眉目嚴肅的老者就走了進來。想必這老者就是李太醫了。


    李太醫進來後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祝玉瑾,覺得似乎在哪裏見過一樣,隨後跪拜了聖上,就開始把脈醫治。


    把脈完畢,李太醫又看了看項弘的舌苔,問了一些日常的膳食。


    祝玉瑾在一旁不由的擔心,因為據她所知,給項弘喝的藥是經過柳如雲調製的,她也看了看藥的成分,都是些進補和排除體內毒素的;項弘一直病著的原因是他裝的。如今對這李太醫不熟悉,難保他不會說出來項弘的身體根本沒病。


    而龍榻上的項弘倒是神情自若,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李太醫起身,道:“皇上,您體寒虛弱,是內熱外寒入侵所致。如果不早些醫治,可能會……”


    曹祿中聽了這話,一副擔憂的麵容,道:“那麽依李太醫所說,該如何使皇上盡快康複呢?之前皇上一直是被柳太醫醫治著。”


    李太醫道:“回攝政王的話,柳太醫的藥很謹慎,藥方可能是是保根護體的方法,所以成效比較慢。”話罷,思索了一番,眉間不斷閃爍著一種難以捉摸的光芒,而後跪下道:“恕臣無能,皇上身體內的藥性已經穩定,臣不敢妄自開藥,還請攝政王叫來柳太醫醫治。”


    曹祿中聽了這話後,臉上露出一絲不耐,揮手讓李太醫下去了,隨後讓人傳柳太醫。


    片刻的功夫,柳如雲仿佛一朵白雲一般飄了過來,身後帶著兩個藥童,進殿後環視了一圈,也沒看祝玉瑾一眼,便直接給皇上把了脈。然後讓小太監拿來了溫水,沏了一杯褐色的藥給項弘,道:“皇上,把這個喝下去,會好很多,也有利於您明天參加謝將軍的晚宴。”


    項弘緩緩接過那晃動著的藥湯,眼角的餘光看了一下祝玉瑾和曹祿中,頓了頓,慢慢喝下了那褐色的藥;說來也奇怪,他本來以為那藥是苦的,卻是甜甜的,絲絲入喉。


    “皇上覺得好些了嗎?”柳如雲笑著問道。


    項弘點了點頭,道:“朕覺得好多了……”話音未落,他隻覺得胃中一陣翻騰,似乎是有種火從全身奔騰到喉頭,又好似巨浪奔騰而出。


    祝玉瑾看著項弘的臉色發白,有些擔心的問:“皇上,您…”


    “噗…”


    未等祝玉瑾說完,項弘猛地吐出了一口黑血,濺在龍榻旁的金色簾布上,十分的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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