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刺客一把放下馮煥洲,隨後一下跳起,再度躍到房頂之上,身形如燕的跳走了,馮煥洲急忙上前幾步,喊道:“喂!別走!你是……”話未完,他便身形下落,‘砰’的一下從亭子上摔落。


    馮煥洲已經做好了落水的準備了,當臉要挨著湖麵時他的腰間一緊,被人整個的拉了起來,再回神時,他已經站在了亭子裏,往身旁一看,“謝將軍?!你……”


    謝邈也看了看馮煥洲,眼中是一片冷光,“你不是皇上,你是何人?居然敢擅穿龍袍,且在皇宮內引起爭端,可知本將軍現在就能將你擊斃?!”他的話裏多少帶了一種失望和憤恨。


    馮煥洲被大將軍那種大山般的氣勢嚇到,正要下跪求饒之時,聽到了祝少傅的聲音:“謝將軍不必動怒,他原本是皇上身旁的陪讀書童,現在是皇上的貼身侍衛。”


    謝邈看了一眼祝玉瑾,“祝少傅,你怎麽會在這裏?”


    祝玉瑾臉上露出一抹自信又淡然的笑容,“謝將軍,你知道的。”


    謝邈皺了皺眉,突然想起數日前那個絕美的女子曾經到他的營帳裏傳達了帝師的計謀,仔細想想今天發生的事,以及眼前的場景,竟與當日那女子所說的不差分毫。


    謝邈又盯著祝玉瑾的一雙亮眸,而後拱了拱手道:“祝少傅好計謀啊!害的謝某一番好找。”這話完,笑道:“說來,那絕美的丫鬟竟與少傅有幾分相像。”


    祝玉瑾附和著一笑,“謝將軍說笑了。那丫鬟自小與我一起長大,自然是有些相像。”他不知道那個丫鬟就是她本人。


    兩人說話的當兒,馮煥洲已經脫掉了身上的龍袍,又在彎腰在亭子邊緣用湖水洗了臉,露出了原本的容貌,隨後走到一個背身而立的男子跟前,恭敬的問道:“皇上,您沒事吧?”


    謝邈聽到這話後,整個人一僵,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卻又充滿期盼的麵容。祝玉瑾轉身,看著項弘的背部,道:“項弘,過來啊!你在害羞什麽?”


    這話完,卻依舊不見項弘轉過身來,要是平時被祝玉瑾這麽一說,他早回過頭來和她吵起來了。


    謝邈道:“祝少傅,能否讓謝某和皇上單獨待一會兒?”


    背身而立的項弘聽了這話後,背部顫了顫。


    祝玉瑾點點頭,隨後走到項弘跟前,看著他的側臉,道:“項弘,我和煥洲在外麵替你守著,想說什麽盡管和謝將軍說吧!”這話完,示意馮煥洲和她一起走出了亭子。


    項弘想拉住祝玉瑾的手不讓她走,卻拉了一個空,是他的動作太慢還是帝師的動作太快了?


    祝玉瑾和馮煥洲站在小花園的圍牆上,把守著,馮煥洲看了看亭子處,擔心的問道:“祝少傅,皇上不會有事吧?”


    祝玉瑾看著遠處燈火通明的府邸,眼中閃爍著不定的光芒,沒有回答馮煥洲的話。


    “看得出,皇上很信任祝少傅,想必祝少傅不是曹祿中的人吧?”一番沉寂後,謝邈開口說道。


    項弘搖搖頭,但仍沒有回過身來。此一時他心裏五味雜陳,前幾年和謝邈在一起的約定浮上心來;這幾年來謝邈做到了,他成了大將軍並且在邊疆奮勇殺敵,才使得這已經被曹祿中蠶食的江山得以穩定。然而他卻沒有做到約定的事,他沒有整理朝綱,沒有天天勤政,更沒有為項王朝做出一個身為帝王該做的事。彼時的約定反而讓他羞愧。


    謝邈原本沒有想那麽多,身為武將的他也不會胡亂猜測別人的心思,但是身前這個人是多年未見的皇上啊!見到項弘背身不願見他,謝邈頓時半跪下來,平日裏威風凜凜的將軍風範變得十分柔和。


    “皇上,謝邈有罪。皇上如今不理謝邈,是否是因為謝邈沒有及時來救皇上,讓皇上受曹祿中監控禁錮之苦,還是如曹祿中所說…皇上最不想見的就是謝邈這個戰爭狂人?”末一句話,他低沉的聲音有些顫抖了。


    “朕從來都沒說過那樣的話!”項弘突然轉頭過來,怒聲說道,粗粗的眉毛跳了一下,走上前去,看著謝邈,道:“但是,朕的確曾經在心裏埋怨過,你為何不回皇城來救助朕,明明知道隻憑朕一人之力無法戰爭曹祿中的!”


    謝邈隻看了項弘一眼,便又低下頭去,“皇上,謝邈願意為失職之錯領罪。”他心中舒了一口氣,原本以為小皇帝在曹祿中的掌控下會麵黃肌瘦毫無神色,但是如今親眼一眼,那眼中居然閃爍著異樣的光彩,且身板也在慢慢的變得強壯。


    項弘一把扶起謝邈,而後仰視著他,道:“想必夫子處心積慮的安排你過來,不是讓你認罪的吧?”


    謝邈點了點頭,“的確,臣對祝少傅的處心積慮實在佩服!”


    遠處圍牆上的祝玉瑾皺了皺眉,這兩個人,非要用‘處心積慮’嗎?明明是費盡心思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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