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搞定了祝玉瑾和項弘之間的矛盾後,曹芙蓉仿佛是上癮了一般,因為她看到祝玉瑾被項弘訓斥那一幕後,心中浮起了莫名其妙的快感,仿佛祝玉瑾被項弘怒斥是她最快樂的事一樣,所以,她在心中計劃著怎樣使項弘進一步排斥祝玉瑾,進而討厭他,不對,是她!


    曹芙蓉從椅子上站起身,揉了揉腦袋,的確,祝玉瑾是女的!


    人心中的恨意往往是由嫉妒心而生成的,如今曹芙蓉已經漸漸開始了這種恨意。


    她本想告訴項弘祝玉瑾是女的,然後判祝玉瑾一個欺君大罪,但是忽然轉念一想,不對啊,如果告訴項弘祝玉瑾是女的,到時候項弘開始直接明廣正大的祝玉瑾的話那豈不是糟糕了?


    所以,曹芙蓉打消了這個念頭。如今隻有讓項弘和祝玉瑾互相反感,才能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想著,曹芙蓉叫來了郎寅,吩咐了他一些事情,並告知他要悄悄的進行。


    郎寅本以為曹芙蓉不喜歡他,但是如今突然叫他來給他差事做,十分的可疑,於是就問道:“郡主,為何此時不讓吳鴻良吳侍衛來做呢?”


    曹芙蓉白了郎寅一樣,繼而道:“我那個表哥,雖然功夫厲害,但是有時候做事不如你,莽撞又不知禮數,到時候再生出什麽亂子那就麻煩了!”


    郎寅點了點頭,正準備轉身離去,但是又忍不住向曹芙蓉提了一個醒,道:“郡主,您真的要這麽做嗎?給您說實話吧,其實祝少傅是攝政王的人!”


    曹芙蓉一驚,“什麽?!我父王喜歡祝玉瑾?!”


    郎寅眉頭一皺,“怎麽可能!郡主,我的意思是,祝玉瑾是攝政王派到項弘身邊,來使項弘迷失心智的!”


    曹芙蓉眼珠子轉了轉,慢慢的端起來一杯茶,湊到嘴邊喝了一口,她的腦袋裏開始快速的運轉著。如果祝玉瑾是父王派到項弘身旁的,那為何從前幾天發生的那些事來看,項弘非但沒有糊塗昏庸,而且非常的聰慧,行事也穩重,這就說明,祝玉瑾並沒有誤導項弘,反而用心的教導他。祝玉瑾用心的教導項弘,也就是說違背了父王的旨意!那祝玉瑾到底是出於自願來教授項弘的,還是受了誰的指使?!如果是她處於自願的話,那麽一個女子女扮男裝待在項弘身旁,未免也冒太大風險了,但是如果她是被人指使好好教導項弘的,那麽就是雙麵臥底!


    ‘啪’的一聲,曹芙蓉把茶杯重重的放在了茶座上,並站起身。


    郎寅見到曹芙蓉突然生氣,以為是自己問的話太多了,於是趕緊道歉。


    曹芙蓉搖了搖頭,道:“那個計劃你先緩一緩,你先去打探一下祝玉瑾的身世,要真實的!速速派人前去!”


    郎寅道:“郡主,祝少傅乃是前任帝師的兒子,身世就是這樣……”


    “你沒聽到我的話嗎?我要真實的!如果你覺得這就是真實的話,就再去查一遍!”曹芙蓉生氣的說道。


    郎寅聽了這話,點頭稱是,隨即走了出去。


    *


    “呦!瞧瞧這人是誰!祝少傅啊!”吳鴻良突然看到祝少傅出現在他的寢房處,吃了一驚,並且說道:“是什麽香風把我們俊俏的帝師吹過來了?”


    祝玉瑾聽出了吳鴻良話中的諷刺,但是她沒有在意,笑了笑,直接進屋道:“吳鴻良,我來這裏是有些事情想問你。”


    吳鴻良看著祝玉瑾傅粉的麵龐以及清雅的氣質,他心中一動,道:“行啊!隻要是我吳某人知道的事情,一定告知祝少傅。來來來,坐下喝杯茶!”說著要請祝玉瑾坐下喝茶。


    祝玉瑾笑道:“我知道你是個粗人,就別搞那一套文縐縐的了。”


    吳鴻良一愣,接著哈哈一笑,“沒想到祝少傅居然如此懂吳某!”這話完,直接道,“祝少傅,你是不是想問關於馮煥洲的事?”


    祝玉瑾稍稍愣了一下,道:“你怎麽知道?”


    吳鴻良笑了一聲,“郎侍衛已經告訴我了,如果你問起來的話,就告訴你不知道。”


    祝玉瑾盯著吳鴻良臉上的表情變化,莞爾一笑,道:“那你的意思呢?要不要告訴我呢?”她本想換種語氣說話,但是殊不知她這語氣和神態活脫脫的把女子的溫柔表現出來了。


    吳鴻良眉頭皺了皺,但是心底更是對祝玉瑾的感覺不一樣了,但是他身為一個猛漢怎麽能表現出來呢,於是罵了一聲,道:“看你那娘娘腔的模樣!本大爺本來就不把郎寅看在眼裏,想告訴你的!但是看到你這個模樣,本大爺覺得惡心!不給你說了!”話罷,就要轟祝玉瑾出去。


    但是祝玉瑾深知這種人的喜好,他們就喜歡豪爽硬氣的人,於是,她笑了一下,“很好,那我隻有用武力了!”


    吳鴻良眉頭一跳,“好啊!正和本大爺心意!”話音未落,祝玉瑾的掌風便襲了過來。


    “哼!說你娘娘腔,你還真的是娘娘腔,連出個掌法都這麽軟!”吳鴻良說著,心不在焉的用拳頭對上了祝玉瑾襲來的掌。


    忽然有股力量從掌拳相接處傳來,一直傳到了吳鴻良的臂膀,接著他的臂膀像是受了千斤的重量一般,直推動的他連連後退了好幾步,把屋內的桌椅全部弄倒了。


    祝玉瑾收了架勢,臉上帶笑的看著吳鴻良。


    吳鴻良認真起來,他看著祝玉瑾,道:“好力道!”這話完,又道:“我做了一個決定,倘若你能贏我兩招,那麽,我不但會告訴你馮煥洲在哪裏,而且會帶你去!”


    祝玉瑾眼中一亮,“很好!我贏定了!”


    “哈哈哈…我喜歡你的勇氣!”吳鴻良說著,拳變成了虎爪的形狀朝著祝玉瑾抓去,“但是與我比起來,你還是太嫩了!”


    這是虎爪拳!祝玉瑾心中突然一顫,她已經幾年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拳法了,正慌亂之際,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二師兄周星河的話:遇虎躲虎,三招之內,變為針鬆。


    針鬆代表著武鬆,武鬆打虎。祝玉瑾想著,突然把她的掌變成了一指禪,對著吳鴻良的掌心刺去。


    吳鴻良哪能想到祝玉瑾能變出這樣的招式來應對?他身為虎形拳的使用者,自然是知道虎形拳的克星,一時間他急忙收回了虎形拳,但是已經為時已晚,祝玉瑾的一指禪直直的搗在了他的掌心。


    一股鑽心的痛傳來,吳鴻良臉上露出一抹痛意,後退幾步後,驚呆的看著祝玉瑾,問道:“你不是祝玉瑾!不,你到底是誰?!居然會這種功法?”


    祝玉瑾笑道:“英雄不問出處,更何況我這個江湖上沒有名分的人?吳鴻良,你要說話算話,我已經贏了你一招了!”


    吳鴻良眯著眼看了一下祝玉瑾,而後一聲冷笑,道:“很好!那麽你就接招吧!”這次他一定不會輸!想著,他平平的拳腳打出。


    這拳腳平平卻是藏著玄機,祝玉瑾在和吳鴻良交手的一瞬,突然感到胳膊處如火燒一般,於是趕緊以四兩撥千斤之勢把吳鴻良的力道滑去,而後退後兩步,她瞪大了眼睛,看著吳鴻良的周身,果然發現吳鴻良的周身環繞著一股熱氣!這是什麽功法?


    但是如今已經容不得她思考了,因為吳鴻良的攻勢十分的猛,招招都是致命的。既然這樣,那麽她就既來之則安之。


    祝玉瑾深吸了一口氣,運氣了昆山派的掌法來應對;昆山派氣候清冷,練得功夫自然也是以清冷為主,在和吳鴻良對了幾招後,漸漸的占了上風,但是她不能過分的打擊吳鴻良,因為不能露出太多的破綻,所以,在故意被吳鴻良打了幾拳後,她反手一抓,抓住了吳鴻良的胳膊,對著他就是一掌。吳鴻良被打出了半丈之餘。


    “承讓了。”祝玉瑾拱了拱手,對著吳鴻良說道。


    吳鴻良站起身,看著祝玉瑾,對這個眼前看起來雖然薄弱,但是卻藏著巨大功夫的帝師刮目相看,於是履行了自己的諾言,帶著祝玉瑾去找了馮煥洲。


    吳鴻良帶著祝玉瑾走向項府的最深處,仆人奴才逐漸稀少,連道路兩旁都是枯敗的草。祝玉瑾本來以為吳鴻良要害她,但是突然在一個破敗的庭院處停了下來,吳鴻良指著那個破敗的庭院,道:“馮煥洲就在那裏!你去吧!”


    祝玉瑾看了看那個破敗的庭院,隱隱之中有股不尋常的氣息傳來,仿佛是一個蜘蛛結下的陷阱,等著她掉進去。


    “怎麽?不相信我?”吳鴻良看到了祝玉瑾遲疑的表情後,笑著說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就不用進去了!”


    祝玉瑾臉上沒有表情,她的步子跨出,走進了破敗的庭院裏,四處看了一下,隨後慢慢推開了房屋的門,門上已經開始生鏽了。


    門打開,一股發黴的氣息撲鼻而來,祝玉瑾輕輕喊了一句,“煥洲,你在嗎?為什麽會在這個地方?”


    良久不聽有人回答,她小心翼翼的跨進了屋子內,突然就聽到了吳鴻良的大笑聲,“哈哈哈哈!你就和馮煥洲待在裏麵吧!”話完,吳鴻良快速的把門掛上,隨後上了鎖!動作十分的迅速,讓祝玉瑾措手不及。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門關上後,屋子裏頓時陷入了黑暗,一波恐懼仿佛潮水一般的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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