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弘被這一拳打得眼冒金星,倒在地上搖著頭,在逐漸的自我恢複。


    隻見闖進來的男子身穿紅黑相間的侍衛服,戴著一個絨布裏子的侍衛帽子,一雙眼眸裏閃著怒火。“馮煥洲?!”木心兒有些吃驚的道;她本以為在門口偷看的會是曹祿中或者司馬洛柔安插的眼線,但是沒有想到闖進來的居然是馮煥洲。


    “趕緊穿好你的衣服!”馮煥洲劍眉一豎,對著木心兒說道。


    那雙明亮的眼眸看的木心兒的心跳漏了一拍。曾經在禹城的項府裏,木心兒和馮煥洲曾經有一麵之緣,當時她看到的就是他這一雙明亮的眼眸,盡管後來她還是讓吳鴻良把毒蟲藥灌進了馮煥洲的肚子裏,但是她的內心還是有些不忍的,好在馮煥洲的命硬,沒有被吸血病克死。


    木心兒站起身,有些委屈的走向馮煥洲。


    恰在這時候,項弘站起了身,馮煥洲下意識的把木心兒擋在了身後。木心兒也十分順水推舟的裝作楚楚可憐的模樣。


    “馮煥洲!你居然敢打我?!”項弘怒道,隨後看了一眼躲在馮煥洲身後的木心兒,“為了一個女人?!”


    馮煥洲盯著項弘,道:“皇上,你知道我為什麽會打你!這幾天來你都做了什麽你知道嗎?你看看這滿屋的狼藉,即使你頹廢墮落也沒有關係,但是如今你居然要強占女子?!雖然這宮中的女子你可以為所欲為,但是也要遵從別人的意願,還有,你忘記了這個女子是救了項數大人嗎?你當時還說她不僅僅是項數大人的救命恩人,還是你的救命恩人!”


    “……”一番話說得項弘無言以對,良久,他看著馮煥洲的臉龐道:“你居然敢這樣和朕說話,不怕被殺頭嗎?”雖然話是威脅,但是聽起來卻是十分溫和。


    馮煥洲頓時單膝跪地,“請皇上責罰!”


    項弘眼底一片暖意,忠言逆耳利於行,他好歹也是祝玉瑾教出來的學子。“嗯,這次就饒了你!出去吧!”這話完,看了一眼馮煥洲身邊的木心兒,道:“你也出去吧!今晚不要過來服侍了!對了,以後也不要來服侍了,朕今晚去皇後那裏。”


    木心兒聽了這話,眼底突然流露出一絲恨意,但很快一閃而過,隨後謝安隨馮煥洲走出了暖閣。


    沿途的路上,木心兒看著馮煥洲的背影,腦海裏盤旋著各式各樣的計劃。“馮侍衛,剛剛謝謝你。”


    馮煥洲搖搖頭,“不用謝,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


    “嗯,馮侍衛,聽起來你和皇上關係很好的樣子。”木心兒故意問道,“剛剛你打了皇上一拳,他也沒做出懲罰你的舉動,這是為什麽呢?”


    聽到這話,馮煥洲歎了一口氣,眼眸映襯著月色仿佛一片湖水。“可能是因為我與皇上是從小長大的緣故吧!”


    “你與皇上從小一起長大?”木心兒吃驚的問道。


    馮煥洲點了點頭,“嗯,我自小時候就入了宮,原本跟隨在先皇身邊,後來先皇讓我在皇上身旁侍讀,所以算是一起長大的。”


    木心兒下意識的看了看馮煥洲的身體,不由的驚歎,年少的男子身體發育的仿佛竹筍一般,已經變得結結實實的了。她發現她生平第一次開始對別的男子感興趣,偏這個男子是她仇人的親近朋友,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問馮煥洲一些事情。


    馮煥洲也覺得木心兒與他聊得十分投機,於是對於木心兒提出的問題是無所不答,幾乎把他知道的項弘的事說的差不多了。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西宮的一處宅院,名為憐春閣,從院落中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煥洲!”


    馮煥洲和木心兒皆是一愣,這聲音裏帶著一種排敵的情緒,木心兒頓時做出了防備的狀態。


    馮煥洲看到後,拍了拍木心兒的肩膀,笑道,“不要緊張,是萱妃娘娘。”


    說著,一個身穿粉色彩鳳棉衣,披著狐裘披風的女子從憐春閣的院落裏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兩個丫鬟。


    “奴婢拜見萱妃娘娘。”木心兒首先行禮。


    馮煥洲臉上露出笑容,也行了個禮,但隨即迎上去,道:“萱妃娘娘,這麽晚了,您在這裏做什麽?”


    “都說在憐春閣處賞月是最好不過了,所以本宮就過來看一看。”說著,萱妃看了看馮煥洲和木心兒,“你們兩個這是……”


    木心兒驚訝為什麽馮煥洲和萱妃兩個人說話之間那麽輕鬆,根本就不像是主子和奴才講話該有的模樣,而且那種隨口應答的氣氛像是朋友,更像是……想到這裏,她心中居然有些不爽。“我們隻是……”


    “我們剛從養心殿裏出來!”


    木心兒本想說他們兩個也是剛好碰到,但是話就被馮煥洲搶去了。


    萱妃眼中流露出一絲難過,道:“皇上怎麽樣了?”這話是對馮煥洲說的,但是看的卻是木心兒。


    木心兒能感覺到從萱妃眼中傳來的懷疑的目光,但是她和萱妃對視著,也不說話。倒是馮煥洲回答了:“剛剛還被我揍了一拳!”


    “哦?你好大的膽子,為什麽要揍皇上?”萱妃心平氣和的問道。


    馮煥洲有些不平靜,“想起我都覺得生氣,皇上他居然想強占木姑娘!”


    “木姑娘?”萱妃有些疑惑的反問道,但是看到木心兒低下頭擦淚的模樣,頓時明白了,於是對身後的丫鬟道:“環兒,快去扶木姑娘休息,順便拿些宮中的安神點心送去!”


    環兒聽了此言,便上前扶住了木心兒。木心兒自是知道萱妃是什麽意思,也便順水推舟的親了安,隨後離去,臨走時,還看了馮煥洲一眼,發現他眼中是一種她從未感受到過的來自男女之間的安慰。


    木心兒離去後,萱妃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對著馮煥洲道:“你跟我來!”隨後率先上了憐春閣。


    說來,馮煥洲要最感謝的人還是萱妃,因為在禹城時,馮煥洲患上了吸血病,還身受重傷,精神也被自己殺了人也受創,有一段時間項弘找不到馮煥洲,當時馮煥洲就是在明萱的宅院裏休息,直至馮煥洲的病情康複。萱妃名為明萱,是明姑的侄女,現在名為項弘的妃子,但卻十分低調,暗中向身居冷宮的芳妃娘娘提供項弘的消息,其實芳妃娘娘該被尊稱太後,但是自從先皇死後沒多久,芳妃便被打入了冷宮。


    如今見到明萱臉龐上神情嚴肅,馮煥洲也忍不住緊張起來。


    *


    月光清冷,一間間屋子,一張張臉龐,俊美,俏麗,凝重,歡笑,到底誰才是運籌帷幄的那一個?


    皇宮刑部的牢房裏,項閔和祝熹分別被用了刑,但是他們仍是隻字不提,因為他們沒有什麽好說的,總不能說出自己的猜測吧?不過他們也知道,這是曹祿中的把戲,想讓朝中對他不利的官員們都弄死,然後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毒死項弘了。


    “老丞相,你是何苦呢?偏偏要和本王一起受罪?”靜靜的牢房裏,項閔這樣問道。


    祝熹一笑,道:“老夫本想保你自由,但是沒想到曹祿中早有預謀,把我們一起關了進來。不過也好,我們兩個人至少會引起注意的。但是如果活不到明天,也是我們的命數啊!”


    項閔點點頭,他身上的鐵鏈嘩啦響了一下。“老丞相,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麽那些信會落到曹祿中手中呢?我明明是秘密寄出去的,如果說我府中有內鬼和眼線的話,玄奧會立即發現的啊!”


    祝熹道:“那隻能說我們遇到高人了,被擺了一道。”


    項閔連連搖頭,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會是誰居然能把他寄出去的信給留下來,怪不得他沒有收到其他諸侯王的回複,原來是就沒有寄出去。但項閔萬萬沒想到的是,攔下他的信的人是來自後宮。


    *


    同是星月天,有的人看到的景色卻不一樣。


    朗星漫天,一把劍,一盞燈,一壺酒,窗外是一片黃色龍爪菊,窗內坐著一個披著黑色袍子,袍子的末端繡著龍爪菊,裏麵穿著的白色衣衫開到了胸口處,隱隱約約的結實肌肉閃耀著健康的光澤――辛斐焰端起了一杯酒到唇間,一股酒香混合著菊香,酒杯剛碰到唇邊,他就看到朗月上掠過兩個身影,朝著吳府飛去。


    其中一個人的輕功姿勢,乃是昆山派的,而這個人的熟悉身形――不是他那個小師妹麽?


    辛斐焰唇間浮起一抹笑意,看來今晚熱鬧了。他原本不想多管閑事,但是如今小師妹都出手了,他還在這邊喝閑酒?罷了!想著,他一口喝下酒,站起身,拿起劍,跳起,踩著龍爪菊就飛上了牆頭,隨後消失在月色下,隻留那已經快要開敗的龍爪菊在風中搖曳。


    自從吳秀林上次偶然被辛斐焰收拾了後,他就下了重金,聘請了一大幫有真材實料功夫的仆人,其中不乏正門正派的弟子,銘絡和泰鬥就是例子,其中銘絡來自赤焰堂,泰鬥來自天盾營;吳秀林有這樣的靠山,做起事來自然是更加肆無忌憚,其中抓住曹芙蓉這件事就是例證。


    曹芙蓉盡管被吳秀林五花大綁,但是仍舊不肯罷休,她憑借著多年的練武底子,保住了自己的私密部位的衣物沒有被扯掉,但是身上其他部位的布料已經被吳秀林撕破,殊不知,恰是這種若隱若現,令吳秀林更加獸性大發。


    突然,敲門聲響起。


    “滾開!本大爺正忙著呢!”吳秀林罵道。


    銘絡在外麵又敲了敲門,“少爺,這個姑娘的身世背景查清楚了,你要不要了解一下?”


    “滾開!管她什麽背景什麽身世!”說到這裏,他看著曹芙蓉那若隱若現的美好酮體,“到手的鴨子怎麽樣都不能放跑!”


    銘絡聽了這話,臉上浮起笑容,提步離去。他查到了,這個曹姑娘和皇城攝政王曹祿中最得寵的女兒曹芙蓉高度相似,本想勸阻吳秀林,但是他不聽,那也沒有辦法,他所作的就是盡自己的能力護主。


    “啪”就在這時,銘絡突然聽到有腳步聲落在了房頂上,他頓時跳出窗子,一下落在了房頂上,恰好看到兩個身穿白色衣衫的男子站在房頂上,尤其是那個白發碧眼的男子,簡直驚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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