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旋轉的火扇異常厲害,倘若剛剛攻擊到她的頭部,那麽很可能她已經倒地身亡。祝玉瑾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於是毫無保留的準備大幹一場,但是突然她覺得頭部有些眩暈,整個人都感覺煩躁昏沉,仿佛有一團火氣在逐漸侵蝕著她的內力。


    “哈哈!你可能也感覺到不適了!”銘絡落在房頂上,笑道,“不過我也佩服你的勇氣,一個女兒家家的,居然敢空手接白刃一樣接住我的火鳳回旋扇!但是,無用的勇氣就是莽撞!我們赤焰堂的功夫和你們昆山派是水火不容,你以為接觸了我們的火氣會相安無事嗎?”


    祝玉瑾看了銘絡一眼,也不說話,捂著胸口,臉蛋紅撲撲的,她努力保持平靜,努力壓抑那一團火氣,但是銘絡似乎不給她這個機會,見她有破綻,一個回旋扇轉了過去。


    祝玉瑾連忙跳起,跑到了另一個房頂之上,銘絡隨即窮追不舍。


    正在和泰鬥打鬥的祝玉梁似乎聽到了房屋內曹芙蓉絕望的哭喊聲,似乎是要放棄掙紮了,於是祝玉梁大喊了一句,“想要貞潔的話就堅持住!”


    房屋內的曹芙蓉聽到這話,也聽到了房頂上麵的打鬥聲,她一愣,隨即心中來了希望,此時她雖然已經是滿麵淚水、全身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了,但是隻要有一絲希望,她就不會放棄掙紮。


    吳秀林笑道:“小娘子,你的脾氣像你的身材一樣火辣啊!真是看得為夫躁動不安啊!你就從了為夫吧!別以為那房頂上的三腳貓功夫的人會救了你,我這新招來的侍衛可不比以前的!”話罷,眼中閃爍著情欲的光芒,撲向曹芙蓉,舌頭舔在她的脖頸上、胸脯上、大腿上……再大腿、腹部、胸脯、脖頸時,就在此時,曹芙蓉猛地栽頭,一頭撞在了吳秀林的臉上。


    吳秀林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他站起身,罵了一聲,“賤貨!敬酒不吃吃罰酒!”說著,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曹芙蓉的臉上。


    這一巴掌打得曹芙蓉一頭躺在了枕頭上,臉上火辣辣的痛,嘴裏是血腥味,同是她的內心也遭受著煎熬,全身也發抖著,滿滿的全是恨意。如果她當初沒有聽從木心兒的安排,就不會來到梁城,不會來到梁城,她就不會遭受這樣的奇恥大辱。


    與此同時,房頂上,祝玉瑾在房頂上旋轉跳躍,一下下的避開銘絡的攻擊,她急需一把劍,如果有了劍,就可以直接與他相對,不用這般躲閃了。


    祝玉梁遠遠的看到祝玉瑾打得吃力,於是兩步上前,與泰鬥拳腳相向,如果單純的用武力,那麽祝玉梁肯定打不過泰鬥,但是祝玉瑾沒用一次力,他們拳腳相觸的地方就會發出電光來,打了幾下,泰鬥便拳腳酥麻,暫時用不上力,祝玉梁乘勝攻擊,操縱螢火蟲釘在了泰鬥的背部,電光大盛,泰鬥滾落到了房屋下麵,祝玉梁急忙踏步飛向祝玉瑾身旁,遠遠的操縱螢火蟲朝著銘絡飛去。


    銘絡正要把祝玉瑾逼向絕路時,突然就覺得耳旁有電光滋滋滋的響,一回頭,就看到四五隻螢火蟲,於是急忙用回旋扇擋住了麵部,“啪嚓”一聲,他被彈出了一米之遠。


    “玉瑾,你沒事吧?”祝玉梁上前扶住了祝玉瑾,剛碰到她的胳膊就發現她身上仿佛如火燒一般滾燙,“這是怎麽回事?”


    “哈!原來她叫玉瑾啊!早就聽說了當今皇上的帝師名叫祝玉瑾,說得就是你啊!”銘絡說著,摸了摸回旋扇上麵微微的傷痕,隨後眼睛盯著祝玉瑾,“當朝之人知道你是個女子嗎?哈哈,應該不知道,如果知道了豈能還有你們活命的機會?”


    祝玉梁擋在祝玉瑾身前,側頭說道:“玉瑾,你還能撐住嗎?”


    祝玉瑾臉蛋通紅的點了點頭。


    “那你快去救郡主,我在這裏撐著。”


    祝玉瑾皺著眉頭道:“哥哥你一個人在這裏行嗎?”


    “哥哥?!你叫他哥哥?”遠處的銘絡聽到祝玉瑾喊祝玉梁哥哥,眼中閃出一絲驚喜。


    祝玉梁點了點頭,隨後對祝玉瑾說道,“行的,事不宜遲,你快去!”


    祝玉瑾點點頭,隨即抬步下房頂。


    恰在這個時候,一個龐然大物的身形飛上了房頂,輕輕的站住腳,擋住了祝玉瑾的去路。銘絡飛身起來,又落在了泰鬥的肩膀上,問道:“喂,泰鬥,你沒事吧?”


    泰鬥不說話,隻點了點頭,原本暗淡的眼眸中露出一絲興奮的光芒。銘絡看了看泰鬥,又看了看祝玉梁,笑道:“有趣了!有趣了!真的有趣了!兄台,你把我們泰鬥惹火了,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哦!”話完,巧笑道:“今晚你們怕是走不掉了,別說救別人了,先救救自己吧!”


    話音未落,泰鬥的身形忽然搖晃,銘絡一個重心不穩,從泰鬥肩膀上摔了下來,甚至連祝玉梁都沒有看清是怎麽回事,銘絡就一個回旋扇扔了出去,這時候,祝玉梁才看到祝玉瑾的身形,她站在離泰鬥不遠的地方,接住了要旋到她脖子處的火鳳回旋扇。


    銘絡的眼眸中露出一絲驚奇。剛剛之所以都沒有看清祝玉瑾的身形,是因為她使用了六六梅花步,六六梅花步是基於三三梅花步之上的一種步法,這種步法更加變幻莫測,用的純熟的甚至讓人看不到身形;而銘絡扔出回旋扇被祝玉瑾接住,也是他瞎貓撞見死耗子。


    “玉瑾!快把那扇子扔掉!”祝玉梁緊張的喊道。因為看到祝玉瑾握著那回旋扇,手與扇子的接觸地方冒起了白煙,那扇子上麵帶著濃烈的火氣!火氣正灼燒著她的手!這是一種鑽心的痛。


    銘絡臉上的笑意全無了,轉而是一種憤恨,“這麽好的人才居然在昆山派?!真是屈才了!喂!祝玉瑾,你打算握著我的扇子到什麽時候?再不扔掉,你的手要廢掉了!”


    突然,一聲怒吼響起,一個龐然大物朝著祝玉瑾揮拳而來,是泰鬥,他剛剛被祝玉瑾點了穴,但沒想到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就自己解開了穴道!麵對呼嘯而來的拳頭,祝玉瑾白衫轉動雲袖飛舞,一把扔出了回旋扇,那回旋扇的頂端已經結了白霜,但仍舊十分的鋒利,朝著泰鬥的拳頭旋轉而去。


    這樣高的氣勢,如果刺到泰鬥的拳頭,那麽他的拳頭基本上就廢掉了。銘絡大喊一聲,跳起來站到了泰鬥送出去的拳頭上,硬生生的接住了祝玉瑾扔出的回旋扇,隨後雙眼怒睜,一股猛烈的火氣蓬勃而起,仿佛大片的燎原之勢一般,隨後銘絡把著回旋扇扔了出去,清冷月色中,這回旋扇旋動的風波中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火鳳凰。


    祝玉瑾自知身體已經被火氣吞噬,索性就來個玉石俱焚,她正準備拚勁全力把那回旋扇踢回去的時候,突然祝玉梁擋在了她跟前,一瞬間,他們兄妹四目相對,褐色寶石與藍色寶石。“不要……”祝玉瑾腦中浮現出兩個大大的字。


    這扇子如果擊中祝玉梁,會把他的背部戳一個大窟窿。


    “叮”


    突然一聲脆響仿佛玉器打碎了一樣的,憑空出現在了幾個人的耳旁,隨後看到有一絲劍光,接著感到周身冰冷。


    “哢嚓”是瓦碎的聲音。


    “哎呦,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踩斷了。”


    眾人皆是一愣,都看向聲音的發源處,隻見一個男子身穿白衫黑領黑披風,袖口和披風底下都繡著褐色的龍爪菊,臉上有微微的胡子,眉間是一種泰然自若,俠客與翩翩公子的氣質被他融合的十分巧妙。


    “斐焰兄?!”祝玉梁首先發現了來人是誰,於是驚喜的喊道,“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說著一步往前,兩人互相拱了拱手。


    辛斐焰道:“嗬嗬,如此月色的晚上,睡不著便出來逛逛,沒想到遇到了好友,就過來看看你們。”說著,目光看向祝玉瑾。


    祝玉瑾完全呆住了――她這是在做夢嗎?五年前她是多麽的喜歡這個人,多麽的傾慕這個人,一口一個大師兄,他卻讓她叫她斐然,兩人一同在昆山派的藥園裏采集藥材,一同到各國遊離為百姓解除病痛,可是有一天他就突然不在了,她肝腸寸斷難過了許久還差點殺死柳如雲,但是如今一切都過去了,他又出現了!這張臉龐不但清晰的浮現在她的心底了,還如此鮮活的在她眼前。


    “啊!忘了介紹,玉瑾,這個人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個告訴我螢火……”


    “啪”


    祝玉梁剛想介紹,但祝玉瑾已經快他一步的一巴掌打在了辛斐焰的臉龐上。在場的人再次呆住。


    “玉瑾!你做什麽?”祝玉梁上前一把拉住她,卻發現她的體溫高的嚇人,再看她臉上的表情以及她看辛斐焰的眼神,祝玉梁似乎明白了些什麽,於是也便不說話了。他突然發現銘絡和泰鬥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不說話也不發起攻擊,卻是為何,仔細一看,他們身上竟然結了白霜!被暫時凍住了嗎?!這個辛斐焰竟如此厲害!?


    辛斐焰也感覺到了祝玉瑾的不正常,也沒有在意她打他是為何,更不知道她打他是為何,可能是因為他出來的晚了吧,他的確是在一旁觀戰了一會兒。“你中了火毒了,要趕緊解救才是!”他說著,從身上一個藥袋裏掏出了一個白色的藥丸,遞給祝玉瑾。


    祝玉瑾剛剛用力打辛斐焰一巴掌,是為了確認她是否是在做夢,因為在鹿北森林時,她頻臨死亡邊緣,也是這個麵孔的人出來解救她的;她的手掌微微發抖,事實證明,她沒有在做夢。


    “啪”的一下,祝玉瑾打掉了辛斐焰的手,也打掉了那顆藥丸。白色的藥丸在月光下有微微的光澤,明眼人就能看出來那顆藥丸價值不菲,可是她就那樣不屑的打掉了。藥丸掉在房頂的瓦片上,骨碌碌的滾下去了。


    祝玉梁心中咯噔一下,急忙操縱四五個螢火蟲去追那個白色藥丸,幸好及時接住了。他拿到那個白色藥丸,對辛斐焰道了個歉,遞給祝玉瑾。“玉瑾,別鬧,如今是要事在身!快吃下!”他這個妹妹,雖然看起來清雅平和,但是有時候脾氣倔的很。


    祝玉瑾不吃那藥丸,看都不看一眼,她就是盯著辛斐焰,眼神仿佛冷箭。“你為什麽不來找我?既然還在,為什麽不來找我?”她本想很大聲的說出這話,但是全身火燒一般讓她幾乎氣若遊絲了,讓辛斐焰也開始著急起來,如果再耗一會兒,她會死的。


    “嗯?你說什麽,在下實在聽不懂,不過你要趕緊吃下這藥丸,要不然性命……”


    “你還裝傻!”祝玉瑾揚起手,正準備再在辛斐焰的臉上打一巴掌,卻被辛斐焰緊緊抓住手腕,隨後辛斐焰看了一下祝玉梁,從他手中拿過來那藥丸,迅速的塞進了祝玉瑾的口中,並且手指在她的嘴唇上輕輕一按;她本來想吐出來,但是被辛斐然這麽一按,咕咚一下咽了進去。咽下去的瞬間,一股冰涼的輕鬆感覺自胃中散開。


    辛斐焰鬆開了祝玉瑾的手,“姑娘,很明顯你認錯人了。在下雖然與你兄長有過交情,但是與你乃是素未謀麵,怎麽會裝傻,也沒有必要裝傻。”


    可能是那藥丸起了作用,祝玉瑾逐漸恢複了平靜的思考,如今聽到辛斐焰這話,忍不住思索起來,“難道…你失憶了?”當時辛斐然從山崖上掉落下去,那麽高的地方,是有失憶的可能。


    辛斐焰一笑,“不曾失憶,我辛斐焰向來如此,從未丟失過什麽記憶。”


    聽到他說出自己的名字,祝玉瑾突然察覺到有些不太一樣的地方,但是又聽不出來他話裏有什麽毛病,於是問道:“那你是不是昆山派的?”


    辛斐焰點了點頭。


    祝玉瑾又問:“你在昆山派排行第幾?”


    “乃是大師兄。”


    祝玉瑾心底一寒,又仿佛是一塊大石頭落進了心底,“你說你沒有失憶,那…你怎麽不記得我了?”她的聲音仿佛夢中囈語。


    辛斐焰一愣,不解的看向祝玉梁。


    祝玉梁也是吃驚,但是看到辛斐焰疑惑的神情,便道:“斐焰兄是昆山派的,我家小妹也是昆山派的!你們從屬一派,且年齡相差無幾,應該見過的。”


    辛斐焰大驚,“你也是昆山派的?!從屬哪門,排行在幾?”


    “從屬武宗門,排行在五,乃是小師妹。”祝玉瑾輕聲道。


    “一個個磨磨唧唧,煩死了!”祝玉瑾的話音未落,就有聲響從後麵傳來,卻是銘絡的聲音,他一下從泰鬥身上跳了下來,看著辛斐焰道:“喂喂!你這男人,要霸占人家的扇子多久啊?”光從氣勢上銘絡就可以感受到,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男子功夫高了他們不是一大截,而是一大大截,這也是為什麽他解開辛斐焰的冰封後讓泰鬥沒有出手的原因,最起碼,要探一探對方的虛實。


    “哦!你的扇子!”辛斐焰轉身看了一下銘絡,隨後恍然大悟狀,抬起右腳,下麵踩著的正是銘絡的扇子。辛斐焰看了看腳下的扇子,被他踩後居然還沒有斷。“嗯,是把好扇子!”


    “嗖”的一下,扇子回到了銘絡手中。隻和辛斐焰對視了一眼,銘絡就忍不住移開了目光。高手者,可以用眼神廝殺上百回合,這是氣勢的鬥爭,一旦誰的氣勢弱了,那麽這場比拚就輸了一半。


    “哼,你們昆山派的一個個的都不是好人,如今兩個昆山派的欺負一個赤焰堂的,傳出去也不怕被武林人士笑話!損壞了你們昆山派的名聲!”銘絡撫了撫扇子上的灰塵,不屑的說道。


    辛斐焰笑了笑,側頭看了一眼祝玉瑾,示意她離去。


    祝玉瑾盯著辛斐焰看,示意她就不離開,並且看著銘絡,似乎要與銘絡再戰一回合,這次她絕對不會輸的!


    “玉瑾,快去吧!郡主要緊啊!”祝玉梁在一旁勸道,恰在這是,響起了曹芙蓉的鬼哭狼嚎聲。遲遲沒人去救曹芙蓉,她已經放棄希望了。


    第八節


    “軍師,你來東都不足一月,怎麽就想離去了?”紫檀木香味彌漫的莊重書房裏,東都諸侯王喬廣軾看著左側隨意坐著的男子,說道,他眼底一片疑惑的光芒,“難道是本王對你有所不周?”


    “哈哈哈!”男子瀟灑一笑,“喬王不要多想,也不要猜測,我周星河說過要祝你一臂之力,也答應了我師傅要協助你,就不會輕易的離開。”他身穿淺綠色袍子,袍麵上繡著清淡的蘭花,領子是暗金色,兩個袖子是鵝黃色;他的臉龐上是輕鬆自在的笑容,些許劉海兒從額頭揚下,雖然周身上下是輕鬆隨意的感覺,但一雙眼眸卻如夜中豹子一般犀利。


    “那軍師這次離開……”喬廣軾順水推舟的問道。


    周星河道:“此次離開是一些私事,準確來說,是為了搭救我家小師妹。”他會告訴喬廣軾他夜中觀星象的時候,隱約覺得心裏有些不安嗎?


    “師妹?”喬廣軾來了興趣,沒想到這個看似什麽事都遊刃有餘不在乎的軍師居然會有在乎的人,“你喜歡你那個師妹?要不要本王替你把她叫到東都來?”


    “不用不用,喬王千萬不要多此一舉。”可以聽得出,周星河的聲音裏有些緊張。


    喬廣軾臉上流露出一種莫名的笑意,或許他終於知道了怎樣控製這個軍師的辦法。“好!本王準許你離去。”說著這話,喬廣軾站起身,甩了一下棗紅金邊衣擺,又道:“但是你要完成一個任務,本王才會兌現諾言。”


    “什麽任務?”周星河露出一絲輕鬆的笑。


    喬廣軾把那笑容收進眼底,“本王知道,以你的能力再多的兵力也擋不住你,但是這關乎君子誠信……”


    “我知道,請喬王直說了吧!”周星河打斷喬廣軾的話。


    喬廣軾點了點頭,道:“據探子說,燕西今天會有人來侵犯東都邊城,他們或許有一千兵力。”這話完,他頓了頓,又道:“本王給你一百兵力,並封你為東都左將軍,你帶著這一百兵力前去東都邊城,降服那一千兵力,能辦到……”


    “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不用帶兵。”沒等喬廣軾說完,周星河就打斷他說道。


    “什麽?你一個人?”喬廣軾嘴唇動了動,本想忍住疑惑,但畢竟這關乎諸侯領地的大事,他還是忍不住問道,“軍師,那是一千兵力,你一個人……”


    “哈哈!”周星河聳了聳肩,笑道,“喬王若不相信的話,就讓我們的右將軍暉煬跟在身後。”


    喬廣軾審視著周星河,但是無法從他的臉龐上看出任何訊息,依舊是一種從容不迫,甚至是放鬆至極。


    “去吧!本王相信你!”喬廣軾開口說道,他臉上那種沉穩,周身上下浮動著的氣息,仿佛一個真正的帝王一般,“需要什麽,盡管和本王說。”


    周星河點了點頭,走出了書房。


    到了夜裏,東都邊城上空十分壓抑,仿佛是成群的烏鴉浮在半空中。過了一會兒,就聽到有一種雜亂的腳步聲。周星河站在城門上,微風吹過,他的衣擺隨風搖動,遠遠望去,果然有一大群士兵朝著這邊壓了過來。


    他笑了笑,從身後拿出了一柄玉笛,湊到了嘴邊,悠揚的笛聲響了起來。想他平時有些吊兒郎當,還喜歡開玩笑調戲某人,但是此時此刻,清冷月光,玉笛悠揚,身形修長,他仿佛月中散仙一般立在城牆上。


    *


    屋子裏彌漫著一種汗液與熏香混合的味道,蕩漾間,湧出了一種男女之間的情欲。曹芙蓉雖然是年近十八歲,但此時少女的心中早已經明白男女之間那點事,所以這樣久了,她的身體開始有莫名其妙的反應,雖然她心裏十分的不想,但是有時候身體會不受控製。這種失控讓曹芙蓉十分的害怕,她一方麵怕真的被吳秀林得逞,另一方麵有期盼著有人來撲滅她心中的火。


    “哈哈哈!看來是熏香見效了!”吳秀林突然停下了動作,索性坐在床邊,欣賞著曹芙蓉已經幾近全果的身體,隨後發出一聲yin笑,“等下讓你求著老子做事!”


    *


    房頂。


    祝玉瑾看了看眼前的局勢,左右權衡了一下,隨即邁開腳步,準備下房頂去救曹芙蓉,但是銘絡怎麽會看著祝玉瑾從眼前走過去,泰鬥也是;於是兩個人身體一起動,準備來一個聲東擊西。


    辛斐焰眼睛盯著銘絡與泰鬥,把手放在了劍柄上。頓時,一種強大的壓迫力仿佛冰山崩塌一般朝著銘絡與泰鬥湧了過去,這是一種無法與之抗衡的力量,銘絡頓時單膝跪地,喘著粗氣。


    銘絡無法與之抗衡的原因是他身上的火氣被辛斐焰封住了,銘絡一旦失去了火氣就無法使出招數,但是泰鬥不同,身形龐大的泰鬥屬於天盾營;天盾營不講究過多的內力,而是把外力放在了守衛,門派很多人的武器是一柄長刀一個盾。天盾營有的人也有些人放棄了盾,把力放在了長刀上,有的人放棄了長刀,把力放在了盾上;然後有一種人把兩樣都放棄了,因為他自身就是盾!


    泰鬥不顧及來自辛斐焰的巨大壓迫力,移動身形去追擊祝玉瑾,看他雖然身形龐大虎虎生風,但是移動起來卻是意外的輕盈。祝玉瑾停下腳步運掌準備迎戰,但是下一秒辛斐焰就出現在了她身前,擋住了泰鬥,對她說道,“繼續走。”


    祝玉瑾點了點頭,跳進了窗戶,尋到聲音的來源處,隨後一腳踹開了門,幾步走近內堂裏,瞬間聞到一股異香,她心中一驚,隨即一下撕掉身旁的簾布一截,捂住了鼻子;隨後,她看到了一副春光,吳秀林以及曹芙蓉半果的身體。


    吳秀林一驚,待看清來人後,“你是誰?怎麽進來的?銘絡呢?”


    “救我,祝玉瑾,救我……”曹芙蓉發出了氣若遊絲的聲音。


    祝玉瑾立在原地,冷冷的看著曹芙蓉,對於她的求救無動於衷。


    ------題外話------


    猜玉瑾會有什麽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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