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瑾,你堅持住!我這就帶你去見太醫!”祝玉梁背起痛苦萬分的祝玉瑾,準備朝著柳府飛去。


    “沒用的!”辛斐焰阻止祝玉梁道,“我方才看了看這灰燼,裏麵摻雜了一些連那些太醫都沒有見過的東西!”


    “什麽東西?”


    辛斐焰一把揪住銘絡的頭發,道:“解鈴還須係鈴人,銘絡,快說一說吧!該怎麽解救?”


    祝玉梁輕輕發下祝玉瑾,走到銘絡跟前,看著他。


    房頂的一戰,幾乎沒有費多大力氣。泰鬥昏倒在院子裏,銘絡被抓了進來。銘絡心中雖然十分不服,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們輸了;他知道和這個辛斐焰差了許多等級,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辛斐焰會在三招之內把他們兩個都製服了。


    剛開始銘絡想用全部的火氣打開火鳳回旋扇,再加上泰鬥的怪力,然後速度和力度大刀之最,拋向辛斐焰,雖然不能重創他但也夠他喝一壺的,但是沒有想到的是他剛剛實施了這個計劃,辛斐焰拔出劍之際,他就知道自己輸了。


    那劍冰冷如霜,快若驚雷,一下彈開了那把回旋扇,這是第一招,第二招是朝著泰鬥甩了一下劍,泰鬥用寬闊的身體接住了劍鋒,但是整個人倒下了房頂;銘絡想用暗器,卻被辛斐焰先發製人,劍掃過他的手臂,瞬間手臂酸麻無力,這是第三招。


    “哈哈哈!辛斐焰,你們不是贏了嗎?為何還要來問我?自己解決不就得了?”銘絡看了看祝玉瑾,又看了看辛斐焰和祝玉梁臉上的緊張神色,有些幸災樂禍的笑道。


    “拜托了!”祝玉梁對著銘絡鞠了個躬,拱了拱手說道:“剛剛與你們相戰,的確屬於無奈之舉,那個曹郡主我們必須要救,這個吳秀林也是罪有應得,所以請銘公子高抬貴手,救救舍妹吧!”他語氣溫和,一雙碧色的眼眸閃爍著仿佛湖水一樣的光澤。


    銘絡心中一動,泛起了微微的波瀾,臉上也浮起一絲紅暈,“既然祝公子都這麽說了……”


    就在銘絡開口說出怎樣救祝玉瑾的雙眼時,“叮鈴”隨著一聲鈴鐺響,有個女子的聲音隨之而來:


    “銘絡,你耳根子怎麽這麽軟?”


    眾人循著聲音的來源看去,隻見有個身穿火紅衣衫的女子立在窗口,她雙眼瀲灩生波,頭發上綁著一個鈴鐺,同樣火紅的唇妖豔極了。


    “你是誰?”辛斐焰有些欣賞的看著女子問道。


    銘絡卻大聲甚至有些驚喜的喊道:“啊!三師姐!你怎麽來了?”說著,掙脫辛斐焰的束縛,跑向窗口的女子跟前;辛斐焰不知怎麽的也就鬆開了銘絡,看著銘絡跑到女子跟前,抱住了女子的大腿,一個勁的蹭,親密極了。


    “蠢貨!滾開啦!不要每次見我都像小狗一樣!”銘茉說著,敲了一下銘絡的頭,作勢推開他,但臉上卻有一種疼惜。“笨蛋,師姐不反對你喜歡男子,但是這個見了帥哥就邁不動步子的習慣要改!不對,這是病,得治!”


    銘絡鬆開他三師姐的大腿,“但是師姐,不不覺得他很好看嗎?”說著,毫不避諱的指著祝玉梁道。


    銘茉看了看祝玉梁,順便眼光看了一下辛斐焰,隨後雙眼放光的道:“對對!四師弟,這家夥的確好好看!你從哪裏發現的?”說著,湊到祝玉梁跟前,像是看寶貝一樣的審視他。


    “對吧對吧?!”銘絡興奮的說道。


    於是兩個人都激動的圍著祝玉梁看,驚奇他的白發碧眼。


    辛斐焰在一旁搖了搖頭,果然是一個門派的,本來緊張的氣氛都被他們給破壞了。


    祝玉梁不以為然,臉上有些凝重的道:“還請兩位救一救舍妹!”


    “啊?玉梁,你為什麽求他們?你是不是覺得咱們打不過他倆?”辛斐焰在一旁有些不爽的道。


    銘茉轉頭看著辛斐焰,上前一步,濃烈的女性氣息撲在他的臉龐上。“昆山派的大師兄,我們兩個加起來也打不過你啊!不過,你如果想用蠻力的話,那就來,但是就怕你把我們都打死後,那邊的廢物眼睛就徹底瞎了,哈哈哈哈……”


    “哦?”辛斐焰眼中浮出一絲戲謔的光芒,反問了一下,就不在吭聲了。


    但是祝玉梁卻很不同意她的話,“舍妹不是什麽廢物,她……”


    “這不是廢物那什麽叫廢物?”銘茉打斷祝玉梁的話,隨後看了一眼一旁的祝玉瑾,道:“首先她的心太軟,為什麽不能一刀殺了那賤女人而後快,再者,她身為昆山派的弟子,功夫自然不弱,又身為當朝帝師,為什麽總是三番五次的讓別人來幫助她呢?離開別人就成不了事了嗎?這樣的人不叫廢物叫什麽?”


    這一番話任誰聽了都是晴天霹靂,也說到了祝玉瑾的心坎裏。她有些泄氣的坐在了一旁,眼睛上傳來的疼痛也被她忽略到了,此時此刻,她的腦袋裏隻浮出一串問號:她是廢物嗎?她是廢物嗎?


    然後她開始自我反思,這二十一年來,她一事無成,不管是在醫藥上還是武學上都沒達到更高的境界,也沒有幫助很多人離開病痛與磨難,更沒有一點追求和理想,這樣的她難道不是廢物嗎?


    銘茉繼續說道:“像她這樣的廢物,眼睛瞎了更好不是嗎?眼睛瞎了,她的感官就更發達,聽覺也會更敏銳,興許還能練成一門獨特的功夫!”


    “哇塞!不愧是三師姐!說的好有道理!”銘絡在一旁崇拜的說道。


    祝玉梁注意到了祝玉瑾的反常,於是上前去,扶住她的肩膀勸她。辛斐焰拔出他的劍,寒光閃過銘茉的眼睛,濃烈的殺氣浮現出來,他笑道:“世人可以笑我傻笑我癡,但是世人如果傷害我在乎的人,我會把他們變傻變癡!”


    銘茉臉上浮出一絲驚恐,這就是昆山派大弟子的實力嗎?還未出招就已經有這麽大的壓迫力,之中還有一絲冰冷,真的是歎為觀止。


    “三師姐……怎麽麽辦?”銘絡也開始覺得害怕起來。


    銘茉勉強定住心神,看了一眼銘絡,對他使了一個眼色,銘絡頓時明白。兩個人忽然伸出手掌在一起,一粒黑色藥丸狀的東西出現,隨後朝著辛斐焰砸去。


    辛斐焰根本沒有打算接這個,因為無論是什麽樣的招數都會被他一一化解。突然,“砰”的一聲響,巨大的紅色煙霧冒了出來,擋住了他們的視線。“快捂住嘴巴!”辛斐焰大聲喊道。


    “哈哈哈哈!怪物!誰要與你打啊?我們當然是三十六計走為上了!”銘茉留下這一串話,隨後和銘絡一起趁著煙霧逃之夭夭了。


    煙霧散去後,辛斐焰看了看祝玉瑾的傷勢,“看來如今之策,隻有速速回昆山派了!”說完這話,拍了拍祝玉瑾的肩膀,道:“玉瑾,剛剛那個瘋婆娘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們即可便回昆山派。”


    “何須再回昆山派?”就在這時,一抹淺綠鵝黃色的衣衫閃現,男子跳進了屋子裏,看了一下屋內的景象,驚訝道:“辛斐然?!”隨後定睛一看,搖搖頭,拱手道:“原來是大師兄,別來無恙啊?你已經幾年沒回昆山派了吧?”


    辛斐焰也有些驚訝,隨即上前一把抱住男子,“星河師弟,真的是好久不見啊!”而後兩人互相拍了拍肩膀,兩句寒暄之後,周星河來到了祝玉瑾身旁,毫不避諱的握住了她的手。


    “師妹,師妹,我是你星河師兄啊!師妹!”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幾乎是聲淚俱下的喊道,隨後看著她的眼睛,“我果然沒有算錯!讓師兄來幫你複明吧!”說著,他的手就去摸她的眼瞼。


    “啪”的一聲,祝玉瑾突然打掉了周星河的手,冷冷道:“我祝玉瑾從今往後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話罷,兀自站了起來,憑著感覺往門口走去。


    一直躺著地上的吳秀林在這時候醒了過來,祝玉瑾那一掌對他來說太重,讓他花了好一會兒才恢複過來,他直起身,就看到祝玉瑾朝著他走了過來,便怒道:“你這婆娘,居然敢打我!?看我不收拾你!”說著,站起身,舉起拳頭就朝著祝玉瑾打去。


    失去光明的祝玉瑾意外的感到舒暢,並且能精確感覺到襲來的拳頭在哪個方位,她從容的深處指頭,朝著吳秀林的一個穴位點去。


    “師妹!不要!”辛斐焰看到祝玉瑾朝著吳秀林的那個穴位點去,便大聲阻止道。


    但是她的手極快,就在辛斐焰喊的時候點到了吳秀林,那個穴位在肚臍下方。


    點到的時候,吳秀林的拳頭還在半空中,他突然覺得下腹一陣冰涼,接著感覺體內嘩啦一下,然後他的褲襠裏就一片濕濕的了――尿在了褲子裏!緊接著,吳秀林昏了過去。


    祝玉瑾臉上浮起一絲冷笑,朝著門口走去。最狠的不是殺了敵方,而是掠奪或者毀壞敵方所珍視的東西或者技能,吳秀林不是貪淫無度嗎?但是他再醒來後,估計都不能進行男女之事了,不,能不能“舉起”還是一回事。這也是辛斐焰為什麽要製止她的原因。


    *


    皇城,慎刑司的監獄裏。


    “你不是皇上身邊那個侍衛官嗎?”看到馮煥洲被扔進了監獄裏,閔親王項閔驚奇的說道。


    祝熹看了看馮煥洲,向著項閔點了點頭,然後問馮煥洲道:“你是為什麽被抓進來的?”祝熹的神情有些緊張,因為待在皇上身旁的人異常重要;如果皇上身旁親近的人受到了傷害,那麽意味著皇上也會受到傷害。


    馮煥洲對祝熹和項閔行了禮,隨後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進來。”他真的不知道,或許是腦袋轉的太慢,不知道項弘的用意,但是有一點馮煥洲可以肯定,那就是項弘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把他打進慎刑司的。


    祝熹和項閔對視一眼,隨後陷入了沉思。此時已經是接近拂曉了,等待著他們的還不知道是什麽命運。


    這邊的養心殿,萱妃服侍著項弘更衣。


    “皇上,剛剛您很機智。”萱妃溫聲說道。


    項弘臉龐上浮出一絲得意的笑,但卻裝作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你說什麽呢?朕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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