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瑾有些失魂落魄的走了回來,先解開了秦小鳳的穴道,再去解開雁青人的穴道。


    “小心!”


    在解開雁青人穴道那一刻,秦小鳳大喊一生,出手之間已經打出了一拳。這一拳帶著濃烈的火氣。


    雁青人連連跳開,陰險一笑,道:“祝玉瑾,算你好運!如今咱們是舊仇未解又添新賬,魍魎教豈能放過你?”


    祝玉瑾道:“你口中的舊仇全是你們魍魎教自尋的,現在,你必須給我解藥。”


    雁青人冷笑道:“如果不給呢?”


    秦小鳳突然搭話道:“如果不給,你也會睡著的!”


    雁青人道:“哦?二當家要為昆山派出頭?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們赤焰堂和昆山派向來可都是死對頭!”


    秦小鳳道:“本大爺個人意願,想幫誰就幫誰,別動不動就扯到門派爭鬥上麵!你也別耍嘴皮子一邊偷偷放毒了,趕緊把解藥拿出來,這裏一冰一火,你勝算的幾率不大。”


    雁青人笑道:“雖然是一冰一火,但是有人受傷,我未必見得能輸。”


    項弘從一旁的地上撿起了一把劍遞給了祝玉瑾。


    祝玉瑾接過劍,拿在手中輕輕一揮,似有萬鈞之力。


    雁青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哼!秦小鳳,這筆賬我算是給你記下了!”話罷,看了一眼祝玉瑾和項弘,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囊袋,扔了過去。


    祝玉瑾接住了那囊袋,再抬頭時,雁青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打開囊袋,裏麵是一個爬動著的毛蟲。


    這就是解藥?


    秦小鳳也十分詫異。


    項弘看到那毛蟲,更是心裏發怵,平日裏他什麽都不怕,最怕的就是這毛毛蟲,一見到他就全身冒冷汗,如今讓他吃到嘴裏?打死他都不做。


    他道:“這個臭道士,定是糊弄人,下次見到他一定要讓他嚐嚐我的厲害!”


    祝玉瑾道:“臭道士?你怎麽知道他是道士的?”


    項弘對她一笑,“嗬嗬,我隨口罵的。”


    秦小鳳聽了這話隻想笑,“哎,皇上,你在帝師跟前怎麽像小孩子一樣?”


    項弘臉紅道:“用得著你管嗎?”


    秦小鳳也不理他,對著祝玉瑾道:“喂,你說這雁青人是不是使詐?這毛蟲怎麽會是治毒的呢?”


    祝玉瑾轉頭看了一眼秦小鳳,對他道:“剛剛謝謝你出手相助。”


    秦小鳳道:“我可沒有幫助你的意思!我隻是看你無心再戰,況且受了傷。我這人生怕最恨的就是趁人之危!改天咱們明光正大的打一場!”


    項弘諷刺道:“不知道剛剛誰還在做偷襲的勾當,如今嘴上又說什麽光明正大,哼哼,真可笑。”


    秦小鳳深吸一口氣,竟答不上話來。


    祝玉瑾卻道:“項弘,來,張開嘴,啊~”


    項弘想也不想,對著祝玉瑾,“啊~”張開了嘴。


    他甚至不考慮一下夫子要做什麽,直接就聽了她的話。


    再接著,祝玉瑾就把蟲子塞在了項弘的嘴裏,隨後解開了他身上的穴道。


    項弘十分吃驚,站起來亂跳亂跑,全身發抖十分驚恐。


    他剛剛吞進去了一個毛毛蟲!毛毛蟲!


    看到他到處亂跳十分滑稽的模樣,祝玉瑾忍不住笑起來。


    秦小鳳恰好看到了她的笑容,一愣,眼睛停留在了她的臉龐上。


    他有很久都沒看到過這麽漂亮、這麽溫柔的笑了。


    他忍不住問道:“祝玉瑾,你真的是男的嗎?”


    明明看起來像個女的,盡管穿著白衣衫頭發束起著,但那笑容……男人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笑容呢?


    沒容祝玉瑾回應,秦小鳳的腦袋上便挨了一下。


    項弘打的。“你眼睛瞎了還是耳朵聾了?我家夫子是真真正正的男人!”


    秦小鳳轉頭怒視,兩個人就要打起來,幸好被祝玉瑾及時拉住。


    她問道:“皇上,你覺得怎麽樣了?”


    項弘兀自感受了一下,愣道:“嗯?居然不難受了!夫子,你怎麽知道那毛毛蟲一定就是解藥呢?”


    祝玉瑾笑而不語,抬頭看了看房頂。


    房頂之上,雁青人也聽到了結果,嗖的一下消失在了夜色裏。


    江湖雖然險惡,但是擁有一雙慧眼,能夠看透人的一言一行,也算是一種絕頂的本領吧!


    秦小鳳拱了拱手,道:“祝兄,既然今日你們都已負傷,那麽秦某就不便再繼續糾纏下去了!下次遇到,定不會手下留情了!”


    祝玉瑾遂拱手道:“理當如此,再次感謝……”


    項弘道:“謝他做什麽?本就不是什麽好人!更不會做出好事情!”


    秦小鳳哈哈大笑,深深的看了項弘一眼,轉身離去。“皇上,希望你在下次見到我之前不要死掉!哈哈哈哈……。”


    一句話說的項弘滿肚子火,但項弘眼前更注重的是祝玉瑾。從剛剛洪棠夕離去時,她的麵色就很不好。


    項弘道:“夫子,你麵色很不好,要不要找個大夫之類的?”便上前去扶著她。.tw[]動作親近自然。


    祝玉瑾笑道:“我自己就是大夫。”


    項弘拍了拍頭,“哎,忘記了,那麽,夫子,你感覺怎麽樣?”


    祝玉瑾道:“過一會兒就沒事了。對了,彌渡呢?”


    項弘看了看樓梯處,道:“可能在樓上!走!咱們上去看看!”話罷,一把抱起了祝玉瑾,朝著樓梯處走去。


    翡翠閣客棧內雖然毫無一人,但是突然被他抱起來,祝玉瑾自然是又驚又怕,忙道:“你快放我下來!我們都是男子,你這樣抱我,被人看到了豈不是……”


    項弘打斷道:“哎呀,夫子,你別逞強了!正因為你是男子,所以才要抱你啊!你若是女子……是女子才不會抱你呢!”最後一句話,他說的好沒底氣。


    她心中一暖,要怎麽說?


    說男女授受不親嗎?


    彌渡昏迷在一個走廊上,身上受了幾處傷,但和項弘受的傷一樣,所幸沒有大礙,祝玉瑾巧妙的用布條給他們包紮了一下。


    彌渡醒來後的第一句話,“這是一個陰謀!”


    *


    洪棠夕帶著屬下以及被麻袋裝著的冰茉然,快馬加鞭的朝著馴鹿教奔去。


    馴鹿教的分堂設在廊坊的北燕關,從蘭河鎮到北燕關,快馬少說也得三個時辰,又加上是夜晚,所以跑到半路,沒有喂糧草的馬匹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速度減慢了許多。


    恰好不遠處的丁字路口有個驛站,洪棠夕決定在此小憩片刻,順便給馬匹喂些糧草。


    但是他們帶著冰茉然多有不便,更何況還是被麻袋裝著的。


    洪棠夕決定留一個助手在馬棚處,一邊看守著麻袋裝著的冰茉然,一邊等著馬匹恢複力氣。


    當驛站小二接過馬匹時,順便疑惑的看了一眼那裝著人的麻袋。


    洪棠夕不耐煩的吼道:“看什麽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來!”


    驛站小二忙牽著馬匹去喂糧草了。


    洪棠夕帶著兩人進了驛站,環視了一圈,驛站裏隻坐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坐在廳堂左側,是個大胡子男人,其中一個穿著鬥篷,坐在陰暗角落裏,看不出性別,唯一相同的時,兩人桌上都有一壇酒。


    畢竟這是大半夜的,這兩人想必也是趕路至此小憩的吧!


    洪棠夕叫了兩壇酒,兩盤牛肉。


    正喝的起勁時,突然那個助手跑進來,驚慌失措的喊道:“老大,她醒了!”


    洪棠夕瞪了助手一眼,心中暗罵蠢貨,環視了一圈,隨後道:“馬匹本來就是醒著的!你這蠢貨!”說著,揮手過來讓助手對他耳語。


    聽得後才知道,是冰茉然醒來了,在微弱的叫喊著。他手足無措才來找洪棠夕的。


    酒喝得差不多了,洪棠夕站起身,拍了拍助手,讓他坐下喝酒吃肉,自己則走了出去。


    走到麻袋跟前時,冰茉然正在微弱的喊叫。


    洪棠夕笑道:“喊吧!喊破喉嚨了也沒有人來救你!告訴你,那個叫彌渡的人已經被我們打死了!貌似他是你的親人吧?你傷心吧?不過沒有關係,不用傷心,等帶你回了馴鹿教,采當家會好好疼愛你的!”


    冰茉然微弱的道:“不可能!不可能!義兄不會那麽輕易死去的……”


    “有什麽不可能的?我們不但殺了那個彌渡,還殺了……”


    “你剛剛說馴鹿教?!你是馴鹿教的?”


    洪棠夕話未完,便被一個軟軟的女子聲音打斷了。


    洪棠夕轉頭去看,卻是方才屋子裏那個穿著鬥篷衣的人,沒想到是個女人。


    他道:“是馴鹿教的怎麽樣?不是馴鹿教的怎麽樣?!你是誰?”


    女子掀開帽子,露出一雙清亮的眼眸,“我叫淺月,一直仰慕馴鹿教,一直想加入馴鹿教,但是苦苦尋找不到機會,這次終於遇到了機會!”


    看清楚女子的麵目後,洪棠夕眼前一亮,居然還是一個長得挺標致的女子,但聽到她的話後,隨即疑惑道:“你說你叫淺月?姓什麽呢?”


    淺月道:“小女子從小就是一個孤兒,跟著養父母長大,養父母從來沒給過我姓氏,隻是喊我淺月。”說話時,她神色孤寂。


    洪棠夕心中一動,想著她也是一個可憐的女子,加上分堂的確缺少女子,便道:“很好,既然你這麽真誠,那麽就今夜跟著我們回分堂吧!”


    “嗯!謝謝大哥!”


    “沒事沒事,我叫洪棠夕。”


    轉身之際,她笑容微微收斂,臉上露出一抹冷意,我叫黎淺月!


    麻袋裏的冰茉然聽著這個女子的聲音像極了淺兒,但覺得陌生,又不敢喊她,所以在暗中猜測著,如果真的是淺兒了,該怎麽辦。


    *


    空氣裏有香燭的味道。


    略顯簡陋的屋子似乎是一夜之間變了模樣,紅鸞帳,紅被子,桌上還擺著許多瓜果點心。


    曹芙蓉問道:“這是哪裏?”


    她迷迷糊糊的,神智剛清醒些,殘存的記憶告訴她,方才她似乎經曆了一場拜堂成親,而她是新娘。


    拓跋義回道:“這裏是我家。”他在一旁坐著,也是身穿紅衣。


    很顯然,他是新郎。


    曹芙蓉突然覺得不對勁,有一種可怕的預感,但她眼前一片漆黑,動了動手腳,但是似乎手腳被人綁住了。


    她氣急敗壞的問道:“你是誰?我怎麽會在這裏?我的手腳怎麽會被綁著呢?你沒對我做什麽吧?”


    拓跋義老實的回答她的問題:“我是拓跋義,你被我娘抓回來了,你的手腳也是我娘綁上了的,我還沒對你做什麽。”


    但他似乎已經忍不住了,因為看著隻穿著肚兜的女子,他堂堂男子漢怎麽會忍太久呢?


    曹芙蓉聽了這話才想起來。她被羌瀾抓了回來,先是利用草藥迷惑她的神智,後來強行讓她與拓跋義成親了,她被脫掉衣服,綁住手腳放在新房裏,也是羌瀾所為。為的是讓她的呆兒子動起來。


    雖然如今事情已經板上釘釘,但是如果還有一絲希望,那麽就不能放棄。


    曹芙蓉怒聲道:“你不準輕舉妄動,不準碰我!快點給我鬆綁。”


    拓跋義道:“好,我不動你。但是不能給你鬆綁。”


    曹芙蓉道:“為什麽?”


    拓跋義道:“因為鬆綁的話你就會跑。”


    曹芙蓉不解道:“你之前不是答應我逃跑的嗎?如今怎麽?”


    拓跋義看了看床上女人的姣好身材,咽了咽吐沫,道:“不知道,反正你不能逃跑。不對,不是,是你逃跑也沒有用,還是會被抓回來的。”


    他不想再說太多話了,因為他的喘息聲在加重,身上的火也在不斷熱騰。


    曹芙蓉感覺氣息在靠近,“你……你不準動…”她發現她說話的聲音已經發顫,很沒有底氣了。


    下一秒,濃烈的男人氣息撲了過來。


    曹芙蓉不但覺得眼前黑了,心裏也黑了下去。


    *


    路途不平,馬車在前行。


    車內。


    文竹問道:“少爺,咱們確定去東都、不去找二少爺了嗎?”文竹下意識的也把祝玉瑾當成了男子。


    祝玉梁點頭道:“確定去東都了。諸侯王裏,不管論野心還是實力,喬廣軾都是第一!所以咱們去東都!”


    文竹點點頭,若有所思。不再說話了。


    祝玉梁摸了摸身側的小箱子,裏麵裝著的東西,正是天下群雄夢寐以求的東西!即便是那已經失勢了的京城曹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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