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弘冷笑一聲。“過山風,能操縱如此野性”


    黎淺月道:“是的,皇上,您知道是誰要害您嗎?”


    可項弘已經看到了。“那個是過山風?”


    未等他話完,黎淺月上前一把拉住項弘,就把他往門口推。“皇上,現在情況危機,來不及說這麽多……”


    項弘也有功夫在身,也知道有人在暗中監視他,但沒想到這個人是黎淺月。所以當他看清楚來人後,放下書,怒道:“離開這裏?三更半夜,去哪裏?還有,你怎麽會在這裏?朕不是說過不許跟隨的……”


    抽出腰間的短刀。“皇上,趕快離開這裏!”


    不容多想,她從房梁上跳了下去。


    她環視一圈,四個方向各有一條過山風,且都是朝著項弘的方向爬過去的!


    黎淺月心中發寒,想移動一下,但是如果她移動的話,肯定會驚動項弘;這樣想著的時候,那過山風已經爬了過來,伸著血紅色的蛇芯子,正當黎淺月想伸手擒住過山風的七寸時,它巧妙的繞過她,朝著地下的方向爬去。


    “噝噝噝……”突然自房頂傳來這種細微的聲音,黎淺月抬頭看,是一條“過山風”沿著房梁徐徐爬了過來。這是一種劇毒的蛇。


    黎淺月看著項弘的背影,心中突然有些說不出的感動,當年,她若是如項弘這般癡情倔強,恐怕早已與那個昆山派武宗二師兄周星河遠走高飛了。說來,此次來昆山派,會不會見到那個男子呢?


    鹿北諸侯王劉桓一直是項弘的支持者,他自然不會看著剛剛根基牢固的帝王之業為此毀於一旦,便派黎淺月暗中跟隨項弘。果然不出他所料,項弘去了昆山派。


    這雙眼睛的主人身穿夜行衣,曼妙的身材在暗中仿佛獨開的玫瑰。她名為黎淺月,項弘的貼身侍衛之一。前幾天,項弘一意孤行離開了鹿北平原,並且下令,如果有人跟隨,就是死罪。.tw


    項弘並不是隻身一人的,倘若他真是隻身一人,那麽這一夜會很漫長了。隻是,他不知道,在屋子橫梁的暗中有一雙丹鳳眼在悄悄注視著他。


    他腳尖一點,施展輕功飛了起來,點過積雪的枝頭,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茫茫蒼山上。


    他站起身,走到門口,頭也不回的道:“你願意上昆山那就來吧,我不會攔你。還有,我與玉瑾從來都是清白的,不存在什麽不軌,你最好說話注意點,皇上!”白淨的臉龐上掠過一絲不屑。


    辛斐然忍不住嗤笑。“什麽叫你家夫子?玉瑾現在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在宮中受你欺負的帝師了!你可知道東都諸侯王曾多次派使臣到昆山派山頂請她?你又可曾知道南浙諸侯王不顧長途跋涉,帶來諸多珠寶黃金隻為見玉瑾一麵?!如此那般她都未曾出現,又怎麽會見你這薄情寡義的皇帝?!”


    他銳利的眼神掃過辛斐然,直言不諱的道:“難道你對我家夫子還心存不軌?”


    項弘多少有些怒意了。“我不信!夫子她為什麽不想見我?若不是你在這裏攔我,我早上去了!”


    辛斐然道:“不是我要攔你,而是玉瑾不想見你,再說,這大雪封山,你徒步上去能走多遠?”


    項弘道:“為什麽見不到?你要攔我?”


    白裘棉衣男子名為辛斐然,乃是昆山派藥宗的大師兄,他特意在山下的金坤客棧等待項弘,至於等待他有什麽事――“項弘,你上山了也不一定能見到玉瑾。”


    被問的男子大手握了一下茶盞,粗眉毛皺了皺。“嗯,決定了。要不然,我永遠見不到她。”


    “你真的打算就這樣隻身上山嗎?”一襲白裘棉衣的男子開口問道。


    山腳一處客棧,桌上一盞茶冒著熱氣。


    大雪封山了。


    謝邈以為他要離開,卻不知道他向著最後麵項弘的轎子走了過去。


    彌渡眼中一紅,跳下馬去。


    謝邈拿出錦盒裏的東西,看了看。隨後搖搖頭,“不行,不能為了一個人的性命而不顧蓮明城人的生死痛苦,更何況,皇命難為。”


    彌渡隨即把那錦盒遞了過去。


    謝邈道:“為何?”


    彌渡心中一驚,還有些平靜,但是仔細一看那綁著頭發的布條後,頓時失去了冷靜,他拉住謝邈,道:“大將軍,咱們不能去!”


    紙條上寫著:如果攻打蓮明城,你妹妹性命難保。


    打開一看,卻是一個彩色布條纏著的頭發,上麵還有個紙條。


    彌渡看了看那十幾歲的男孩,接過了那個錦盒。


    行軍剛走出了南林,路過蘭河的時候,突然有個十幾歲的男孩跌跌撞撞的跑進了軍隊裏,被人攔下後,說有人要他交個東西給彌渡。


    另一個是右將軍奐殊,平時也不怎麽說話,但最喜歡擺弄兵器。


    另一個是右將軍奐殊,平時也不怎麽說話,但最喜歡擺弄兵器。


    除了彌渡以外,還有兩個將軍留著,一個是左將軍春行花,人稱花爺,他平時不怎麽說話,就是喜歡喝酒;


    謝邈親自上陣,帶領重兵前往蓮明城。彌渡也是身穿鎧甲的跟隨在謝邈的身旁,自從謝邈和劉桓在鹿北跟隨了項弘之後,謝邈身旁的那些大將多數出走,謝邈並沒有挽留他們,且給他們備了許多盤纏。


    原來,拓跋義是拓跋一族裏的繼承者,也就相當於太子,結果就在拓跋義的父親病危罹難的時候,拓跋義遭遇了皇叔拓跋燭的反叛,皇叔拓跋燭不但害死了他的父親,而且還要把他這一脈斬盡殺絕;他現在的母親不是親生母親,而是他父親的妃子,他的親生母親被拓跋燭囚禁了起來,整日虐待,他的親生母親不忍受辱,在刺殺拓跋燭不成後,拔刀自盡。


    拓跋義安靜的說著他的故事,他臉上的平靜,仿佛說的故事裏的那個主角不是他一樣,甚至她聽到忘情的地方,眼角都有點濕潤了,他依舊平靜。


    曹芙蓉看著那一雙純淨的眼睛,忽然覺得她的世界都靜了下來,她點了點頭。


    拓跋義拉著她的胳膊,看著她的眼睛,“娘子,我告訴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那就是以後不要以出走相威脅。”


    說實話,她的確想不到那是什麽秘密。


    曹芙蓉眼波一轉,隨即忍痛站起身,那床單上一片紅。“很好,你不說我便走了!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娘子,卻連一個秘密都不肯說,個更何況這個秘密還差點害死我!”這樣說著,她往門口走去。


    他道:“娘子,對不起,我不能說。這是秘密。”


    拓跋義抬頭一看,曹芙蓉的脖子上有一道紅印。的確是他所為。


    曹芙蓉生氣的道:“我若是你娘子,那你為何要掐死我?”


    好吧,的確木已成舟、生米快成熟飯了。


    他說的一本正經,好似這一切都是真的一樣。


    他道:“當然你是我娘子了啊!昨天我們拜了堂,我還要了你的身,自然是要對你負責的!”


    那巴掌打在拓跋義臉上就仿佛被蚊子叮了一樣。


    其實看到拓跋義跪下,曹芙蓉的氣已經消了一半,但仍舊伸出手打了他一巴掌,“蠻夷,誰是你娘子?”


    她未開口,拓跋義倒是主動認錯了,兩步往前,跪在床前。“娘子,我錯了。”


    曹芙蓉完全不知她該為哪個事驚訝才好。


    這簡單的兩個動作就可以看出他功夫不俗!


    拓跋義看清來人後,猛地鬆手,從床上彈了起來,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她這聲音不算大,但卻驚醒了拓跋義,然後下一秒,她就被拓跋義攥住了脖頸,再下一秒她就覺得呼吸困難、頻臨死亡邊緣了。


    她掙脫開他的臂膀,想偷偷站起來,結果剛直起身,大腿處就猛地一疼,她忍不住哎呦了一聲。


    他壯實的臂膀、肌肉、以及…曹芙蓉不自覺的臉紅了。


    拓跋義閉著眼睛,安心的熟睡,嘴唇上有微微的胡子,為他略顯娃娃臉的麵容上增加了一分成熟。


    早上醒來時,曹芙蓉是躺在一個有力的臂彎裏的。


    迷迷糊糊中,有一雙大手在撫摸著她,從上到下,很溫柔的撫摸…然後有力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接著就是一場軟綿綿、酥麻麻的曆程。


    燭光閃動,或許是太困了,曹芙蓉也不想再掙紮,於是很快陷入了夢境。


    “那你哦什麽!?”曹芙蓉一臉怒意。


    “不知道。”


    曹芙蓉有些愣住,半晌仍不見他有預期的反應。“你不知道曹祿中是誰對不對?”


    拓跋義點了點頭,“哦。”


    曹芙蓉答道:“我是曹祿中的女兒。”


    拓跋義突然覺得這是一個問題拓跋義突然覺得這是一個問題。“你是誰?”


    她是誰?


    “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叫曹芙蓉。”


    “那你知道我叫什麽嗎?”


    “對的。”


    “你說你叫拓跋義?”


    “沒有。”男子回答道。


    “睡著了?”女子道。


    良久,門口旁偷聽的人逐漸散去。


    一室寂靜。


    女人則躺在床上,用棉被緊緊裹著自己的身體,淚水淌了一臉頰。


    男人坐在床邊,一臉的歉意,並且不斷愧疚的道歉。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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