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料想銀鎖從另一邊下去了,自知沒有她那種飛簷走壁的本事,歎了口氣,又兜了個圈繞到前麵,誰知問了兩個人,都說沒看見一個小叫花走過去。


    實則銀鎖這幾日穿的衣服,仍舊是她從金鈴處穿回來的那身黑衣黑裳,而她的身手,又比之前還在乞丐窩的時候好上許多,隻怕除了宇文攸,沒人會覺得她是個落魄的小乞丐。


    這次卻是銀鎖一時興起,想去城外小山坡上坐坐。誰知她剛剛爬到山頂,就看到陳德榜的人席地而坐,在山頂坐了一圈。


    這一群人大概有七八個,除去陳德榜的手下,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疤麵人。除開這疤麵人,其餘人看到銀鎖,均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陳德榜倒是第一個冷靜下來,冷笑道:“楊兄,就是這小子!”


    疤麵人點點頭,出手如電,忽然暴起傷人,衝著銀鎖就衝過來。


    銀鎖看見他們人多,早就暗中戒備,見疤麵人出手,縱身就往下跳去。下麵是個小土台,邊上是一片長滿樹的斜坡。銀鎖頭也不回地往山坡上跑去,她本以為進了這片山坡,就能安全遁逃,不料這疤麵人確實有兩下子,居然追上來,一把扯住了銀鎖的肩膀。


    銀鎖這幾日來都沒好好吃過飯睡過覺,體力大是不濟,在疤麵人一抓之下,居然被掀翻在地。那疤麵人朝她撲來,她一招兔子蹬鷹,躲過了疤麵人。卻是因為緩了一緩,後麵陳派打手全都追了上來。銀鎖一骨碌爬起來,不退反進,加速往陳德榜那邊衝去,這班人馬見她如此氣勢洶洶,都愣了一愣。這一愣之下,就有一人直接被銀鎖一拳放倒。她毫不怯戰,連摔帶打又放倒兩個。這兩人被她勾住脖子,腦袋直直撞在樹上,眼冒金星傷的不輕,一時半會兒不會再有什麽威脅。


    兩方人馬曾經數次交手,銀鎖知道剩下幾個都是紮手的點子,趁他們還沒形成合圍之勢,趕緊又在林子裏跑起來。不料那疤麵人速度奇快,不一會兒就追到了後麵。銀鎖仗著自己對地形熟悉,不住改變方位,耳聽剩下五個人不住地呼喝,她算準了位置,悄無聲息又放倒一個。


    她知此番凶險,這個疤麵人定是陳德榜叫來一雪前恥的,搞不好今天要把命送在這裏,是以出手狠辣,雙手都往各處軟檔招呼,絕不容情。她一擊得手,覺得這法子著實不錯,又晃了幾晃,逮到一個落單的,衝過去將他撞翻,一腳踩在他兩腿之間。這個可憐人慘叫一聲,翻著白眼昏死過去。


    不過銀鎖的方位也被這聲慘叫暴露出來。銀鎖扭頭就跑,卻已大感體力不支,她心道不妙,跑也跑不過,打也打不過,莫非天要絕我,今日要交代在這了?


    壞事不經想,她方才那幾下神勇的發揮有點過了勁,腿上一軟,跪了下來,摔倒在地。她正要爬起來,忽然背後被人踹了一腳,又仆倒在地。


    俄而有人拽著她的領子把她提起來,她大口喘著氣,惡狠狠盯住偷襲她的疤麵人。


    疤麵人看了她一會兒,對跟上來的陳德榜說:“這是個雌兒吧?你沒搞錯?”


    “怎麽會搞錯?哪個還有她這麽厲害……是個雌兒?”


    疤麵人點點頭,道:“嗯,感覺是。”


    陳德榜對剩下兩個手下說:“衣服剝了看看!”


    銀鎖皺眉瞪向那兩人,這兩人被她殺氣騰騰的目光震懾,不由得退了一步。陳德榜大怒,踢了其中一人一腳,踢得他往銀鎖這邊撲來。銀鎖看準時機,起腳揣在他小腹上,這一下等若是陳德榜踹他一腳,銀鎖又踹他一腳,踹得他是腹中絞痛,軟倒在地。


    轉眼之間,四個人又去了一個。疤麵人當機立斷,推著她撞在樹上。銀鎖背後遭撞擊,咳嗽不已,疤麵人趁機雙手一分,隻聽一陣裂帛之聲,她胸前衣服已被撕開,胸前兩團瑩白軟肉跳將出來,驚得陳德榜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不過趁了這個機會,她又掙脫出來。


    陳德榜實在是個妙人,方才忌憚銀鎖出手狠辣,一直躲在後麵,叫手下去送死,此番一看她竟然是個美嬌娘,立刻叫豬油蒙了心,竟然色膽包天攔腰抱住了銀鎖。銀鎖心頭大怒,一拳打在他鼻子上,喝道:“還輪不到你!”


    陳德榜被這一拳打歪了鼻梁,竟然還不鬆手。銀鎖氣極,一轉身把他撞在樹上,撞了兩三下,依舊沒有掙脫,脖子又被趕上來的疤麵人勒住。


    疤麵人道:“真是一幫廢物。你脫她褲子,會不會?”


    陳德榜一擦鼻血,忙不迭點頭:“會,會。”說著手就伸向她的腰帶。


    銀鎖哪容他放肆,忽然腰上用力,兩條腿夾住他的脖子使勁一擰,把他的頭結結實實撞在一塊石頭上。陳德榜終於被她嚇住了,他腦袋裏嗡嗡直響,連滾帶爬跑到樹後麵躲起來。


    陳派僅餘一人,嚇得又往後退了一步,根本不敢靠近她三尺之內。


    疤麵人居然哈哈大笑,道:“真是一匹烈馬!”


    銀鎖聽罷,一口咬在他胳膊上,疤麵人大怒,把她掄起來,攔腰砸在樹上。銀鎖隻覺腰間劇痛,不禁悶哼一聲,疤麵人毫不憐香惜玉,又把她摔在地上。她不住地咳嗽,想要再行反抗,周身卻都傳來沉重的脫力感。腰間的劇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氣數將盡,今日定要受辱於這惡人。


    疤麵人知她已是強弩之末,好整以暇欺身壓上,笑道:“這麽烈,一定是個雛兒,就讓我來嚐一嚐!”


    連番損耗已抽空了她的力氣,漸漸難以支持,隻是偏過頭去,憑本能推卻著。不甘、想念、還有連日來的委屈一並湧上心頭,銀鎖終於哭了出來。


    “金鈴,救我啊金鈴!金鈴、金鈴……”


    可是金鈴又哪裏聽得見呢?


    想到金鈴,她心中的絕望越來越深,完全放棄了反抗。她兩隻手被人按在頭頂,胸前的蓓蕾被陌生人咬住,毫不憐惜地撕扯著,淚水從眼眶裏不停地湧出來,視野所及之處一片模糊。


    忽然,有什麽東西落地的聲音。然後她的手指摸到了一個無比熟悉卻又陌生的東西。不知哪來的一股力氣從身體裏又湧了出來,猛地一掙,雙手竟然掙脫出來。她右手握住那長似劍柄的東西,幹脆利落往下一紮,疤麵人應聲而倒,一動不動。


    她推開疤麵人的屍體,爬出來站起身整了整衣服,見方才手上之物,是一把精巧的彎刀,花紋充滿了異域風格,說不出的熟悉。再看周圍,陳德榜和他那僅剩的小弟居然都已經人頭落地。她受驚不小,知道周圍肯定有強敵窺伺,不禁握緊了手中的彎刀,慢慢往後退了一步。


    “沒事了。”


    忽然有人在她背後開口,她猛地轉身,一刀劈出。不料還沒反應過來,刀就已落到對方手裏。


    她往後退了兩步,雙手作防禦式,戒備地問道:“你是誰?”


    “銀鎖,幸好師父沒來晚。”來人穿一襲白袍,黑靴黑手套,身材高大,麵孔清秀白皙,看起來約莫四十歲上下,左手垂在身側,右手把奪過來的彎刀插回背後,。


    “師父?我不叫銀鎖,我姓龍!”


    灰衣人點點頭,不知何時欺身上前,點了她的穴道。她軟軟地往後倒去,灰衣人接住她,雙手一抄,將她打橫抱起來,低聲道:“沒事了,我們回家吧。”


    她渾身已經沒有半點力氣,意識也漸漸模糊起來,口中卻猶自說道:“我不是銀鎖,我姓龍,我要去找金鈴……”


    灰衣人也不著惱,絮絮說道:“嗯嗯嗯,你姓龍,叫不花剌。是樓蘭王族的後代,你娘是樓蘭公主,墮落到教坊裏去做舞姬,你爹爹英俊瀟灑,是不花喇來的浪子。你娘死了之後,你跑出來到處流浪,然後就碰到了我,你還記得嗎?”


    “我姓龍,我要去找金鈴……”


    白袍人不知是不是在聽她講話,絮絮叨叨地自說自話:“你娘留給你一條純銀的鎖鏈子,就在你腰上。我叫陸亢龍,我擔心亢龍有悔,對你不好,就叫你改名叫銀鎖。你還記得嗎?”


    銀鎖沒再答話,已然沉沉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嚇尿了啊!!!!今天點進來刷後台啊!!!!


    發現多了個封麵啊!!!!


    哪來的小天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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