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人一路辛苦,終於把這些擋路的骷髏慢慢掃幹淨。請記住本站的網址:。銀鎖站在她旁邊,拉著她的袖子道:“咿――大師姐,你看它們還在動,要不要再補一腳?”


    金鈴道:“不若先想想怎麽把門打開。”


    那沙漏慢慢悠悠飄過來,在每個骷髏上飛了一趟,把它們頭顱之中隱隱藍火都卷了過來。散落一地的骨頭不再蠕動,銀鎖鬆了口氣,道:“大師姐,你瞧這家夥。”


    金鈴微微一笑,道:“好了,它一個沙漏到底能做什麽?你幹什麽跟它計較?”


    銀鎖哼道:“開門總還是會的吧?”


    那沙漏晃晃,大門慢慢向上滑開,一點聲息也無,金鈴暗暗奇怪,何以這門全無響動?難道並不是以機關驅動,看這沙漏也能控製,莫非是以“黑暗力”來抬起放下的?真不知是何原理,待會兒定要問問叱幹阿利,這巨大的地底城池是如何建出來的。


    大門洞開,兩人回到了石室之中,沙漏正開另一扇門,開到一半,忽然停住了。銀鎖道:“叱幹阿利,愣著幹什麽?”


    沙漏急速旋轉,從開了半身高的門縫下麵掠過,到達另外一邊。兩人隻聽巨物急速破空之聲,驀地地動山搖,對麵似有重錘錘在地上,濺起石屑粉塵。


    兩人齊齊一愣,都仿佛看到了兩座巨靈盔甲躲在門後舉著錘子伺機偷襲她們的場景。


    銀鎖撲哧一笑,小聲道:“它們竟然還會守著門口呢。”


    金鈴低聲道:“不知叱幹阿利那裏出了什麽事,觸手鬆開了,那兩個盔甲便來伏擊我們。”


    銀鎖低頭查看,忽道:“不對――”


    她反身撲倒金鈴,手中彎刀齊出成圓月斬,兩手上挑刀身交叉成十字,將一條黑影切成四瓣。


    在這昏暗的地下,銀鎖的耳力和眼神似乎發揮到了極限,千鈞一發之際找到了觸手的尖端,以十字斬頂住觸手端頭,將其從中縱剖開來,切成了花。觸手似乎也吃痛,被切開的地方再也無法保持筆直,疼得扭成一團,不一會兒就在銀鎖麵前積成一大團。


    金鈴滾地而起,揮刀直落,將觸手斬斷。觸手離了母體,似乎便無法維持形狀,碎成粉末和黑泥,很快消失殆盡。


    銀鎖正站起身來,盤算著如何利用地形抵禦第二次攻擊,卻看見對麵牆上影子一晃,斷了端頭的觸手似是被一股巨力扯開,沙漏在門後的回廊裏到處亂晃,牆上映出一條詭異的巨大影子。


    她轉頭向金鈴道:“大師姐,那觸手又被盔甲捉回去了,好像盔甲才是自己人,我們快走,別浪費時間了。”


    金鈴點點頭,拉著她一同從門下麵飛躍而過。進了回廊,這才看清兩座盔甲似是占了上風,兩隻手抓著一條觸手死死攥住,那觸手端頭還在止不住的顫動,銀鎖低聲道:“大師姐,我們先弄死觸手嗎?”


    金鈴道:“幫幫它們。”


    銀鎖一指左手,道:“大師姐,快來!”


    金鈴一刀切近觸手身體裏,可是觸手太粗,這一刀隻斷了一半。銀鎖跳到半空蹭蹭兩下就跑到牆上,俯衝下來,又是一招圓月斬,金黃色的刀氣切中金鈴割出的斷口,徹底將觸手一刀兩斷。


    觸手頓時失去力氣,從巨靈盔甲上滑落在地,扭動了一番,散成一灘黑水,最後化為齏粉,消散在空中。那巨靈盔甲重得自由,走向同伴,兩人合力將另一條觸手也扯斷扔了出去。


    沙漏在空中不住急速旋轉,上下的沙子已經持平,時間過了一半。兩尊盔甲一起推開大門,內裏黑霧彌漫,什麽也看不清。沙漏轉得更加急切,率先衝了進去,將黑霧吸到自己身上。


    這黑霧似是邪靈之力彌漫所致,沙漏吸了黑霧,藍光更加耀眼,它滿場亂跑,終於把這黑霧清理幹淨。


    地獄般的景象讓銀鎖忍不住大呼一聲:“明尊慈悲父!”


    兩人走之前大廳中乖順盤曲的觸手已全部立了起來,最小的也比銀鎖整個人都要長,最大的甚或橫過整個大廳。觸手張牙舞爪伸向天空,稍稍觀察,便發現它們相互扭打撕扯,纏在一起,不住蠕動。


    叱幹阿利在大廳正中間,十指箕張,盯著附近的觸手。那幾條觸手似是被看不見的手捏住,身形異常地扭曲著,不住扭動抽搐。


    他見兩人回來,神色凝重,道:“黑暗血肉越來越強了,它在奪取我的控製權。若是被它得逞,我可救不了你們。”


    銀鎖奇道:“這還不好嗎?它奪取你的控製權,你不就死了嗎?”


    叱幹阿利嗤笑一聲:“小娘子倒是會替別人著想,這等良人,另一個小娘子很有福氣麽。”


    銀鎖臉一紅,沒敢回頭看金鈴,頓足道:“叱幹阿利,有話直說。”


    叱幹阿利道:“它怎麽會殺我呢?我和它一體共生,我要是死了,它根本別想活,它隻不過是暫時控製我,今晚長到地麵去,將能吃的活人死人都吃一吃。”


    銀鎖笑道:“是以你說到時候這地宮裏任何活物都不會剩下。”


    金鈴點頭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此處連蟑螂老鼠都不生。”


    叱幹阿利挺起筋肉虯結的胸膛,道:“快快動手吧,再磨蹭,我就要治不住它了。”


    銀鎖道:“好,承你的情,百十年後我們陰曹地府見。”


    “哼,小娘子為人豪爽義氣,到時必會回歸光明天,怎會見到我這等貪婪無恥之人?”


    銀鎖笑了一下,道:“上路吧。”


    她接過金鈴遞來的大夏龍雀,雙手握刀,輕吒一聲,忽然向叱幹阿利刺去。不料他刀尖刺在他身上,竟然隻勉強刺入半分,他皮肉硬若精鐵,兩物相觸之時,陡然間燒蝕出藍色焰痕。


    叱幹阿利哀嚎一聲,怒道:“何以斬不下去?!你沒吃飯嗎?!”


    銀鎖冷哼一聲,道:“便是斬不下去。大師姐,你來試試?”


    金鈴接過刀,悠悠道:“我也沒吃飯。”


    銀鎖臉色微變,道:“那、那、我這有幾個餅……”


    金鈴慢吞吞舉起刀,道:“你信了?我見你可愛,逗你的。”


    銀鎖哭笑不得:“大師姐,都在這節骨眼上,你還來消遣我!”


    金鈴單手持刀而立,一動不動,雙目圓瞪,盯著叱幹阿利的眉間。


    叱幹阿利感受到她身上的殺氣,亦回瞪著她。


    金鈴忽地前進,手中長刀化作一條白練,帶著嗤嗤地破空之聲,極快地劃過短短一丈的距離,刺在銀鎖方才打開的裂口上。


    裂口瞬間擴大,燒蝕的痕跡擴大明顯,皮膚上布滿了龜裂的痕跡,亮藍色的火光從裂痕裏冒出來,卻仍是刺進半分就停止了。


    叱幹阿利長聲嘶吼,手中力氣頓時鬆了,被他壓製的幾條觸手重得自由,張牙舞爪地向著金鈴撲來,金鈴側身躲過一條,斬斷另一條觸手,被趕來的銀鎖以雙刀護住。


    叱幹阿利道:“為什麽,為什麽!”


    銀鎖一邊抵禦觸手的進攻,一邊道:“你莫擔心,我念經加持一下,大師姐保護我!”


    金鈴把大夏龍雀拋還給她,自己拔出悲風,單獨迎戰。然而劍不如刀,不利劈砍。長劍空刺,傷害不大,不若大夏龍雀一刀致命。是以金鈴內功高強,仍是覺得疲於應付。


    銀鎖雙手握住大夏龍雀,盯著叱幹阿利,輕吒一聲,大聲念道:


    “我被如斯多鄣礙,餘有無數諸辛苦。


    大聖鑒察自哀憐,救我更勿諸災惱。


    惟願夷數降慈悲,解我離諸魔鬼縛。


    現今處在火坑中,速引令安清淨地。


    一切病者大醫王,一切暗者大光輝,


    諸四散者勤集聚,諸失心者令清醒。


    我今以死願令蘇,我今已暗願令照


    ……”


    初初金鈴要銀鎖去念經之時,兩人都隻是互開玩笑,從沒想過明教的經文竟在這幽深不見出路的地下宮殿之中出了大力,讓種種黑暗懼怕又痛恨。此時銀鎖寶相莊嚴,不怒自威,念著她聽不懂的語言,卻振聾發聵,像是在述說什麽真理一般。


    黑暗血肉的傀儡聽到這聲音,竟然放棄與叱幹阿利的邪靈之力扭打,轉而朝著銀鎖撲來。


    金鈴倏爾加速,擋在銀鎖身側,奮力揮開一劍,將第一隻攻上來的觸手擊退。叱幹阿利咬著牙直起腰來,一隻手按住胸前創口,一隻手伸起施法,將幾條觸手控製住。金鈴毫不停留,瞬間刺出三劍,一道劍光化作三條白練,又在末端合為一條。


    不知她在手中加了怎樣的力道,觸手中劍之後傷口像是炸開一般,黑色的斷麵翻將出來,往外汩汩冒著黑水,黑水尚未著地,便消散在空中。金鈴再出一劍,將觸手斷開。那觸手著地之後化為黑煙,沙漏忽然竄出,將黑煙全部吸到自己身上,亮藍色的火焰又明亮了一些,照得大廳中更加清楚。


    叱幹阿利道:“不錯,你把它們砍斷,黑暗血肉之力就能暫時為我所用。它們再生也需要一段時間,吸取我的力量也不會那麽快,我們可以給她盡量爭取一段。”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家裏網絡有問題,我在用手機的3g更新


    因為沒有在線音樂隻好聽frozen的專輯,安娜小天使的聲音好萌好元氣,這麽萌的妹妹要讓姐姐幸(xing)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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