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鬆了口氣,回頭問銀鎖:“現在是怎麽回事?”


    銀鎖亦茫然搖頭,忽聽阿林侃喊道:“快回來拉駱駝――!起風了――!要來不及了――!”


    眾人本都在目送阿伏幹撤退,聽了阿林侃的叫喊,如夢方醒,互相攙扶著走回營地,安撫駱駝,把它們重新按回坑裏。


    好在剛才保護得力,狼群的主要目標也並不是吃東西,因此駱駝隻損失了兩匹。眾人躲在駱駝之間的縫隙裏,把自己也埋進了沙子中。


    彼時風沙已經很大,人在風沙之中甚至不能直立,金鈴也學著他們,貓腰尋了一個角落,靠著駱駝躺下來。忽然腰間一緊,卻是銀鎖不知什麽時候爬過來,摟住了她的腰。


    銀鎖抬起頭來,道:“大師姐這樣不行,你的鐵鏈呢?”


    金鈴一愣,道:“剛才搞丟啦。怎麽了?”


    銀鎖犯難道:“本想將你我二人捆在一起,如今要想個什麽法子好?”


    金鈴道:“現在這樣不就不怕吹散了嗎?”


    銀鎖笑笑,眼珠一轉,本想說“大師姐便是想讓我抱著腰”,但明明之前已經決定再也不跟大師姐說些調笑的瘋話了,隻得硬生生吞了回去。


    金鈴都習慣了她這般壞笑之後冒出一兩句招架不住的話,不料她說的是:“我若這樣抱著你,那若是遇上緊急情況,就騰不出手來幫忙了。那可如何是好?”


    “不錯,若是這樣可怎麽辦?”金鈴點頭稱是,隨即將銀鎖雙手拉開,反手勾住她的腰,“沙漠裏的事情我半點不懂,全都交給你來做了,我抱緊你便是。”


    銀鎖始料不及,兩人相貼,熱氣全被鎖在身體之間,不一會兒便透過衣服直逼皮膚上,蒸得她臉都要紅了,但風越來越大,也容不得她再在倉促之間尋找繩子,隻得反複叮囑金鈴:“大師姐千萬抱緊我,等會兒的風能把人吹飛到天上去,不要站起來,也不要被活埋了。”


    “嗯。”金鈴又緊了緊手臂。


    銀鎖盡量放空心思,不去想那緊緊環抱的雙臂。


    “風中都是被吹起來的沙礫石頭,打在臉上,不死也留不下一塊完整的皮了,你千萬千萬……聽我的,不要抬頭,不要說話。”


    “可我要想和你說話怎麽辦?”


    銀鎖嘻嘻一笑,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條毯子裹在兩人身上,又用外袍將兩人頭臉罩住,悶在黑漆漆的衣服裏,對金鈴道:“就這樣說。”


    金鈴抬頭看了一眼旁邊,青年們還真的就用毯子衣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緊緊靠在駱駝旁邊。那毯子是駝毛色,儼然與駱駝化為了一體,遂笑道:“你若不好好穿著,幹脆拿下來綁人算了。”


    銀鎖想了一想,當真脫了衣服,把兩人綁在一起。


    兩人摟在一處,聽見耳畔狂風呼嘯,駱駝回過頭,用脖子把兩人圈在中間。風劃過駝峰,形成了一道向下的細小漩渦,削弱了西北風的力道,造出了一個小小的安全區域。


    風沙越來越大,天黑得像是夜晚一樣,金鈴越發覺得兩人動作尷尬,她的頭若是向前,就隻能擱在銀鎖肩頸附近,她隻得向後遠離。銀鎖見衣服就要被她撐開了,風沙灌了進來,遂將她按回頸間。


    “銀鎖……”肩頸之間沒有衣服覆蓋,是全身體味最重的位置之一,金鈴閃避不得,抗拒不得,隻得沉迷其中。


    銀鎖聽見金鈴喊她,又不見說話,奇怪地應了一聲。


    “這風要吹多久?”


    銀鎖輕輕搖頭,道:“說不準的,也許吹半個時辰,也許吹一天。”


    金鈴停頓了一下,低聲道:“若是時辰到了怎麽辦?你方才說,不能動,不能起身,不能”


    銀鎖心中陡然一驚,渾身僵硬起來無法回答。


    金鈴歎了口氣,抬頭看著她。兩人近在咫尺,呼吸相聞,氣氛數不盡的旖旎曖昧,嘴唇都快要碰到一起了。


    “我……我不知道……或許一覺睡過去,會延長一些時間……”


    金鈴道:“快睡吧。”


    銀鎖卻睡不著了,道:“那,那要是兩個時辰,風還沒有刮完怎麽辦?”


    “到時我再來想辦法……”金鈴說得心不在焉,心裏卻掙紮猶豫,“你方才若是不過來,就沒有這些顧慮了……”


    銀鎖收斂了笑容,歎氣道:“我怎能不管你,我若放你落單,你當真被風吹走了怎麽辦?與其相隔六丈,時刻擔心,倒不如呆在你身邊放心。”


    她說著,手臂已不自覺地收緊起來,像是真的怕金鈴會被別的什麽東西搶走一樣。


    被她這麽摟著,金鈴頗感心安,縱使她並非出自本意。她深深吸了口氣,又吐了出來,道:“若是睡覺有用,你就趕緊睡吧。”


    銀鎖卻搖頭道:“不能睡,這沙夾頭夾臉地落下來,過一會兒就要被活埋了,我得醒著,隔一段時間,就把我們兩個往外挖一挖。”


    金鈴道:“這麽簡單的活,挖土我也會,你休要小瞧我。快些睡,你睡得好,我們就少了一個天大的麻煩。”


    銀鎖怔怔地盯著她,滿臉的苦惱,金鈴笑了一笑,拉下她的兜帽遮住了眼睛,低聲道:“聽我的話,睡覺。”


    銀鎖嗯了一聲表示不樂意,低聲道:“大師姐,你覺得不覺得,剛才那小姑娘出現的時機有點不對。”


    金鈴道:“如何不對?”


    銀鎖道:“她一來,阿支祁就不見了。”


    “我見阿支祁是自己倒下去了,淹沒在狼群之中,狼群走了,就不見了。應是被他師父救走了吧。”


    銀鎖撅嘴道:“她跑去阿伏幹那邊,阿伏幹也跑了。”


    金鈴道:“或許是阿伏幹看起風了,就跑了。”


    “那你說她一個小孩子,怎麽跑得過狼群?”


    “你覺得她想趁風大,把我們全都戳死?你剛還說站起來便要被飛沙走石打成篩子。”


    銀鎖撇嘴不言,過了一會兒才道:“黑風暴是妖魔發怒,沒有人是黑風暴的對手。除非……”


    “除非?”


    銀鎖歎了口氣,道:“若真是‘除非’的那樣,就算沒有黑風暴,我們也全然不是對手,我睡了,大師姐,我的小命就在你手上捏著,你不論是丟下我獨生還是丟下我獨死,我絕對都會找到你,找你算賬……”


    金鈴一按她的後腦勺,斥道:“話恁多!好好睡。”


    銀鎖嘻嘻一笑,閉上眼睛。


    銀鎖一諾千金,當真睡著了,金鈴聽見外麵怨靈一般的尖叫,心下駭然,摟緊了銀鎖。


    銀鎖跌入夢境,再清醒之時,發現自己身在金鈴懷中,抬頭便見到一雙黑色眼眸深情款款地望著自己。


    金鈴還從未用這種眼神看過她,是以她一瞬間就反應過來這是在做夢。


    一個無限自由的夢境,夢裏她是金鈴郡主明媒正娶的郡馬,兩人之間無論做出什麽事,師父和師伯都已不能再過問,沒有人找她的麻煩,沒有人會因為她愛上了敵人的徒弟而打斷她的腿。


    也不會有人覺得被她愛著是個麻煩。


    她歎息了一聲,稍稍往上竄了竄,吻住了金鈴的嘴唇。金鈴溫柔地回應她,流連在她唇邊嘴角邊,偶爾咬住她的嘴唇,往外扯一扯,追逐著她的舌頭,把她麵前的空氣都霸占幹淨,讓她不得不張開了嘴,急促地呼吸著。


    金鈴輕輕喚了一聲,“小胡兒。”


    “大師姐……”她茫然問,“洞房完了?”


    金鈴撲哧地笑出聲來,道:“你莫非以為洞房就是親一親嗎?你的衣服我還沒脫。”


    銀鎖見她敢小瞧自己,哼道:“大師姐早就是我的人了,反正不差今天一遭。”


    金鈴又笑道:“你當真以為能強的過我,壓我一頭?九凝峰上若不是你可憐兮兮地求我,我也不會讓你得逞。”


    銀鎖壞笑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大師姐徒逞口舌之利……”


    她伸出雙手,鑽進金鈴的衣服裏,順著貼身小衣遊蕩到肋下。金鈴道她要報複方才自己點她穴道的惡行,夾住她的手,道:“休想偷襲……”


    銀鎖嘿嘿一笑,雙手捧住她胸前軟肉,拇指輕輕揉搓著尖頂紅石,那處立刻就硬得和紅石一樣了。


    金鈴不停地咬著下唇,可眼神還是渙散開來,銀鎖看著她又羞又窘迫的表情,心情異常舒爽,還撐起來一點點,咬著金鈴的耳垂道:“我的小郡主,既然我嫁給你了,就讓我好好伺候你,才算盡了郡馬的本分。”


    她的眼睛如琥珀色,蕩漾著情-欲,讓那琥珀色好似盛著濃鬱的美酒,便是一眼看進去,也將人醉得無法思考。金鈴醉在她的眼中,再不理銀鎖在她身上作亂的手,深深地吻了下去。


    銀鎖見她默許,一隻手慢慢下滑,滑過一塊塊微微凸起的肌肉,滑進濕熱的溪穀之中。豐美的水草下必有流淌的溪水,這個在草原上乃是顛不破的真理。銀鎖偷笑,為自己找到一條歪理樂了起來。


    金鈴感覺到了她無聲的笑,也在她的手觸碰的一瞬間知道了身下泛濫成了什麽樣子。她咬了一口銀鎖的臉,卻擋不住銀鎖搗亂的手,她無力地趴在銀鎖身上,後背急促地一起一伏,間或困難地吞咽著口水,偶爾抬起頭來,眼神迷離地看著銀鎖。


    銀鎖曲起一條腿,把金鈴往上頂了一頂,金鈴悶哼一聲,隻聽銀鎖在她耳邊低聲呢喃道:“大師姐,你以為在上麵呆著,就能壓我一頭了?我便是躺著,也能讓你……”


    她舔了舔金鈴耳後那一方寸皮膚,金鈴終於忍不住,哼哼出聲。


    “……大師姐與我真是有默契,我那句‘讓你叫出聲來’還尚未說出口,你就這般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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