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素心詢問,不等那男子開口,溫淺便道:“這個我倒是知道,這小子乃是純陽體製,對於某些毒物,反應與常人不同。不過這對於用毒之人來說,並不是太過重要。倒是對於某些修習采補之術的女子來說,這小子倒是大補之物。”


    說著,她趴到那男子身前,吸了吸鼻子,也不顧他被自己這動作弄了個大紅臉,轉頭向沈素心輕笑道:“聞起來,這毒媚兒似乎對他用了一些藥物,也不算什麽太出奇的,隻是將他體質中的陽氣,弄得很是旺盛,然後再用些藥物,在他陽根上,再與其交合,便能補得不少內力。”


    說到此處,溫淺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瞄了毒媚兒一眼,道:“說來,這還是我五聖教的禁術。倒不是因為禮製,我五聖教弟子不比你們中原人,並不在乎這個。而是因為次術之後,所用男子便會……會失了陽根,成了你們中原人稱為太監的那種人。”


    聽聞此言,那男子頓時一張臉,便憋成了豬肝色。但溫淺卻並未看他,而是皺著眉頭望向毒媚兒,道:“毒媚兒,我先不問,我五聖教禁術,你是如何得到。單說此功法,須得純陰體質女子,還須得是處子之身,才能避免對自身的傷害。毒媚兒你是不是純陰體質,我不知道,但看你言行,你當真是處子之身?”


    這話一出,便是毒媚兒,一張臉也成了豬肝色。她扭過臉去,不去看溫淺或是那男子,悶悶道:“當然是,要不,你以為呢!”


    頓時,沈素心隻覺得,氣氛仿佛有些尷尬了。


    溫淺到底是個苗家少女,對於中原禮製,即使知道。也不會太過在意。而除她之外,在場的可都是中原人,溫淺這一番毫不遮掩地談論什麽交合,什麽陽根,什麽處子之身,旁人怎能不尷尬?須知,沈素心雖然算是個嫁過人的,可是,她也是貨真價實的處子身呢!當然這隻能說這一世,上一世。她可是當真嫁過人的。


    沈素心咳了咳。輕道:“呃……還是……還是別說這些了。咱們還是趕緊離開此處吧。”到底是經過人事的,雖然隻是前世,沈素心的抵抗力到底比那倆雛兒要強,開口打了圓場。


    那男子順勢道:“啊。是啊是啊,咱們趕緊走吧,萬一……萬一這附近有狼群呢?那咱們可就慘了!”


    狼群?這江南地的鄉村,哪裏會有狼群?就算蹦出一隻老虎,也比出現狼群的幾率大得多!不禁地,沈素心、毒媚兒兩人,都微微抽了抽嘴角,倒是並不了解這些的溫淺,表情如常。


    溫淺望了望那男子。忽然道:“啊,對了,小子,你叫什麽?”


    那男子忍不住咳嗽了兩聲,輕道:“呃……在下許秦陽。”


    溫淺輕笑道:“到底是純陽體製的。便是名字裏,也有個陽字。話說,你是怎麽被這毒媚兒給抓到這裏來的呀?”


    許秦陽瞪了毒媚兒一眼,恨恨道:“還不是這毒女人,我經過這附近時候,正好看到她下毒害人,便出手製止。誰知道,竟然被這毒女人藥倒了。於是,我……我就被抓來了……”


    毒媚兒咬了咬下唇,沒有開口。那許秦陽望了望溫淺,猶豫了一會兒,輕道:“那個……你……你也是五毒教的?”


    溫淺瞪了許秦陽一眼,道:“什麽五毒教,五聖教,五聖教!你給我記好了!是五聖教!還有,什麽叫也是!這毒媚兒,根本就是你們中原人!她隻是不知從哪兒學會了用毒,還弄了一身我們苗人的衣服,就冒充我五聖教弟子!我五聖教教規森嚴,除非自衛,否則嚴禁對人用毒,更不許以人試藥。一經發現,必定處死!”


    聽了這話,許秦陽不禁望了沈素心一眼。沈素心此時已然站起身來,輕道:“莫要說了,淺淺,咱們走吧。我看不到,咱們想要回到我徒弟家,怕是要費些功夫了。”


    隨後,溫淺拉著沈素心的手,聽著沈素心的描述,終於找到了那座小院子。此時,百裏雲還在院門口等著,見了沈素心,趕忙迎了上來,疑惑地望了另三人一眼,對沈素心道:“鄧夫人,您……您這是怎麽了?他們是什麽人?”


    沈素心輕道:“百裏先生放心,妾身隻是些許小恙,不礙事。妾身身邊這位,乃是妾身朋友,乃是五聖教藍教主親傳弟子,溫淺。而另兩位,其中之一是冒充五聖教教徒,被溫淺擒住的,而另一位則是偶遇的朋友。”


    毒媚兒陰著臉沒有說話,許秦陽則朝著百裏雲拱手道:“這位前輩,在下許秦陽,烏山派弟子。”百裏雲方才走來之時,他看出百裏雲乃是身懷武藝之人,便以為百裏雲是江湖人,便行了江湖禮節。


    百裏雲忙還禮道:“在下百裏雲,幸會。”


    溫淺望了望百裏雲,一臉疑惑地向沈素心問道:“心兒姐姐,這大叔就是你徒弟呀?你怎麽收了個這麽老的徒弟?”


    大叔?老?百裏雲嘴角不禁抽了抽,心道,咱還不到四十呢,這就算老了?不過,他也沒說什麽,隻是將眾人迎進院子。一進門,百裏雪竹便迎了上來,衝著沈素心甜甜道:“師傅,小雪已然將這些藥草分辨好了,您來看看,究竟對不對?”


    一麵說著,她一麵好奇地望著其餘人。


    沈素心一怔,苦笑道:“呃……小雪,此事先放一放吧,師傅方才遇到了朋友,須得招待一下。你……你先自己玩去,可好?”


    百裏雪竹乖巧地點了點頭,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在沈素心的指點下,溫淺帶著她,還有毒媚兒和許秦陽,一起進了沈素心房間。而一旁的百裏雲此時已然看出,沈素心現下目不能視,一張臉頓時沉了下來,銳利的目光,仔細看了看三人後,在溫淺與毒媚兒身上,來回轉了數次,最終落在了毒媚兒身上。見眾人進了房間,他微微猶豫了一下,便抬步跟在眾人後麵,第一次進了沈素心的房間。


    進了房間,溫淺扶著沈素心坐在榻上,其餘人都站著。溫淺望了毒媚兒一眼,輕道:“毒媚兒,現下,你被我擒住,你眼前便有兩條路可以走。第一,自裁。第二,跟我去見我師傅,聽我師傅發落。事先告訴你,見了我師傅,讓她知道,你在外麵冒充我五聖教弟子,到處下毒害人,我敢肯定,你還不如早早死了的好。你選哪條路?”


    毒媚兒一張俏臉,頓時白了。她瞪著溫淺,顫聲道:“那……那沒有第三條路了麽?”


    溫淺冷冷道:“沒有!或者,你自毀雙目,再毀雙手,最後斷了口中舌根,那麽,你就可以走了。”


    毒媚兒的臉,頓時更白了。便是一旁的百裏雲,也不禁微微皺了皺眉。倒是許秦陽和沈素心,表情都沒什麽變化。


    毒媚兒捏著自己衣角,囁嚅道:“我……我……”


    溫淺冷冷道:“你下毒害人,冒充我教弟子,這本不一定就是死罪。畢竟,我也不知道,你是否曾用毒濫殺無辜。但,你知曉我五聖教內,便是教內弟子,也絕不許學、絕不許用的禁術,犯下此罪的我五聖教弟子,應受懲罰,亦是毀雙目、雙手、雙耳、口中舌。你更是非我教弟子,那,按例是定當處死的。這,你應當明白。”


    毒媚兒低著頭,一張臉慘白如紙。她思索了半天,忽然,抬起顫抖的雙手,取出一個藥瓶,倒出一粒藥丸,就要往嘴裏放。


    沈素心忽然開口道:“慢!”


    毒媚兒一怔,抬頭望向沈素心,而溫淺也疑惑地望著她。沈素心輕道:“毒媚兒,你要死,那也是你咎由自取。不過,莫要死在我徒弟家中,免得給我徒弟引來麻煩。”


    毒媚兒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轉身便踉踉蹌蹌地朝屋外走去。溫淺在沈素心耳邊輕道:“心兒姐姐,你稍等,我去去就來。”


    沈素心點了點頭,溫淺便站起身來,跟在毒媚兒身後,一起向屋外走去。毒媚兒走到屋門口,打開門,卻不禁一怔。原來,她迎麵碰上了正要進屋的百裏雪竹,百裏雪竹也是一怔。


    忽然,毒媚兒伸手抓住了百裏雪竹,一轉身,將百裏雪竹擋在了自己身前,另一隻手則掏出一粒藥丸,塞進了百裏雪竹口中,在她咽喉上一揉捏,百裏雪竹便不由自主地將那藥丸吞了下去!


    “你幹什麽!”離她最近的溫淺,頓時瞪大了雙眼,但,她本身武藝其實並不比毒媚兒強太多,根本沒反應過來!


    百裏雲霍地站起身來,驚呼道:“雪兒!”而許秦陽也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一臉震驚地望著毒媚兒和百裏雪竹!隻有雙目暫時失明的沈素心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忙道:“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百裏雪竹也呆了,她愣怔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頓時望向了百裏雲和沈素心,帶著哭腔道:“父親,師傅!救救小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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