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門外,早有護衛牽了馬等著他們。


    上官玉成翻身躍上馬,回頭看到古若雅尚且在原地打轉呢,眼見著再讓人備車也來不及了,他索性大手朝她一伸。


    古若雅頓時愣住了,她還從未騎過馬呢。


    隻是情況緊急,何況她去了也能給皇帝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於是略微遲疑一下就把手伸出來放在他的大手裏。


    反正不會騎馬也見過人家上馬的,她伸出腳來踩在馬鞍上,上官玉成順勢拉著她的手往上一用勁兒,她整個人就身輕如燕般地跨上了駿馬。


    心裏微微地有些激動,哇,這可是她頭一次騎馬啊。


    剛剛順了口氣兒,上官玉成雙腿就夾了下馬腹,馬兒就朝外狂奔而去。


    古若雅嚇得尖叫一聲,順勢往後仰,一隻大手已經穩穩地箍住了她的腰,上官玉成低沉悅耳的聲音在她耳邊道了一聲:“別怕,有我呢。”


    她立時放下心來。


    馬兒奔跑的速度太快,讓古若雅的頭巾差點兒被吹下來,嚇得她趕緊縮了頭往上官玉成的懷裏鑽,在他寬廣的懷抱裏,她覺得就像是躲進了一個安樂窩!


    進了宮,二話沒說,上官玉成把馬韁繩隨便甩給了自己的護衛,拉著古若雅的手就往皇帝的寢宮裏跑去。


    太子和皇後已經在寢宮裏伺候著了,一大群的太醫圍著皇上團團轉,而皇上卻口吐白沫、麵色發青。


    這是中毒了。


    古若雅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上官玉成一見自己的父皇那個樣子,目呲欲裂般地幾步跑上前,跪在榻前就拉著皇帝的手哭道:“父皇,父皇,您醒醒啊,您看看兒臣啊?”


    皇後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假惺惺地勸道:“成兒,你父皇現在身子不好,你這麽哭著他也不安心啊。來,讓太醫看看。”


    上官玉成回頭盯了皇後一眼,磕了一個頭才後退幾步,讓出地方來給太醫,同時又把古若雅往前拉了拉,好讓她看清。


    太子橫了古若雅一眼,不滿地對上官玉成道:“父皇都這個樣子了,你讓一個婦道人家擠到這裏成何體統?”


    古若雅唇角微微一翹,冷冷地笑了。太子這麽說意欲何為?


    上官玉成雖然心裏無比擔憂,但麵上還是冷靜沉著,不動聲色地說道:“太子此言差矣,她是本王的王妃,是父皇的兒媳。父皇病了,理應在這兒伺候!”


    何況,她還有超高的醫術,還能為父皇診脈呢。


    這些太醫,難道就值得信任嗎?


    無視太子和皇後的冷眼,古若雅硬是擠進了太醫們的身後,豎著耳朵聽著他們診斷出來的結果。


    皇帝中毒了不假,可是中的什麽毒,有沒有性命危險,到底是怎麽中的毒,這裏頭都是大有學問的。


    若是太醫們輕描淡寫地說說,這事兒就這麽了了,頂多抓幾個替罪羊而已。


    可是真的要是深究起來,就會有人要倒黴了。


    幾個太醫捋著胡子挨個兒診了一遍脈,跪在榻邊麵麵相覷,卻沒有定論。


    “到底如何?該怎麽救治?”上官玉成急切地問道。


    太子則不悅地冷哼一聲,“沒看到太醫們正在商量嗎?這事兒急就能急出結果來了嗎?”


    上官玉成平日裏敬重他是太子,又是自己的兄長,不管他怎麽冷嘲熱諷,他都忍了下來。


    可現在事關父皇的生死,太子還有這副心思在這兒對他這樣說話,他真的氣壞了,當即就梗著脖子冷冷地盯著太子:“父皇這個樣子,太子不急嗎?身為人子,現在隻有救治的份兒,還有心思說這些有的沒的?”


    太子被他的話給噎得臉漲耳紅,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隻惡狠狠地說道:“好,好,很好!”


    太醫們嘰咕了一陣子,領頭的白太醫才跪地叩頭:“皇上,這是中了一種奇特的毒,老臣們,目前也是束手無策!”


    知道中毒了卻不知道是什麽毒,也沒有說出來到底是怎麽中的毒,這些太醫也真夠昏庸的。


    古若雅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堂堂皇帝竟然被這幾個屑小這麽作弄,估計他要是聽見了肯定此刻也氣死了吧?


    真不知道這皇帝是怎麽當的,先前不是告訴過他要提防點兒皇後嗎?怎麽他連一個女人都對付不了,還是著了道兒了?


    她一聲不吭地彎下身子去診脈,卻被太子眼尖地給發現了,立時就擠過去把古若雅給推開:“讓開!父皇尊貴如斯,豈能讓你這個見不得人的女人碰一下?”


    古若雅沒防備,被推得跌跌撞撞地,幸好上官玉成在後頭扶住了她,才不至於被推倒。


    上官玉成一雙冷冽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太子,咬牙切齒道:“太子,別逼本王做出對你不客氣的事兒來。本王再說一遍,她是本王的王妃,堂堂的泰王妃,不是見不得人的女人!”


    古若雅倒是滿不在乎地笑了,太子既然這麽怕她診脈,不正說明他心虛嗎?


    她揚起臉朝太子輕輕地笑了笑,問道:“太子,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也是精通些醫術的,尤其是用毒!”


    見太子眼中一閃而過的恐懼,她更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太子,若是心中坦坦蕩蕩的,此刻應該巴不得自己救治皇上才是,絕不會阻攔的。


    這樣做,反而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安。


    她抬眼瞥了一眼皇後,見她麵沉似水,似乎一點兒都不驚慌。


    古若雅心裏不由佩服:這個女人,到底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這麽大的事兒,她還能沉靜如此,倒是個人物啊!


    見太子依然攔在皇帝的榻前不讓,皇後就輕笑道:“墨兒,你讓開!你三弟和三弟妹一片好心,怎能不讓她給你父皇診治呢?若是她比太醫還強,治好了皇上,豈不是我們娘兒們的福氣?”


    太子聽皇後說完,那態度就立馬變了一個人一樣,臉上那股狠厲煙消雲散,換上一副雲淡風輕的笑:“既然三弟妹有如此高明的醫術,那就請吧。”


    說著,他又過來拍拍上官玉成的肩膀:“哦,對了,三弟,都怪為兄一時心急,還望三弟原諒則個!”


    說完,他竟然長揖在地。


    上官玉成就算是心中再不滿,再氣憤,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也不能目無尊長,隻好還禮:“皇兄客氣了!”


    太醫們都讓開了,古若雅跪坐在榻前,用食指搭在了皇上的腕子上,診了一會兒,又換了另一個腕子診過。


    幾個太醫都睜大了眼看著她,見她時而低頭沉思,時而呢喃低語,也並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


    為首的白太醫悄悄地舒了一口氣。


    他就不信一個女子的醫術能有多高明!難道還能超過他這個家世淵源的太醫院的醫正嗎?


    古若雅診斷完畢,站起身來,上官玉成忙上前問道:“如何?”


    古若雅隻微微地搖頭,蹙眉不語。


    白太醫不易察覺地看向太子,見太子微微地點頭,他則走到上官玉成和古若雅麵前,躬身行了一禮,方道:“老臣無能,身為太醫院的醫正,竟不能診出皇上所中何毒,還望王爺和王妃賜教!”


    上官玉成眸中一冷,看了眼那個佝僂著身子的太醫,冷冷地笑了。


    這不是來請教的,而是來看笑話的。


    就算是他的王妃診斷不出來,也用不著這群太醫在這兒迎高踩低的。


    他剛要張嘴說話,就聽古若雅咯咯地笑了:“白太醫這麽說可真是折煞我了。我隻不過一個柔弱女子,何談賜教呢?該是我向白太醫請教才是啊。”


    白太醫聽了這話一愣,這個王妃沒想到竟然這麽肯放下身段來,他還以為人家會嘴硬不承認自己不行呢。


    他愣了一忽兒,就站直身子笑著:“王妃身為女子,能通醫術,倒是讓老臣好生佩服,隻是王爺膝下尚無子嗣,王妃還該在府上好好休養,為王爺開枝散葉才是!”


    這是指責她一個女人不該拋頭露麵不該出來了?


    果然,就知道這太醫有問題,沒想到他還敢出言嘲諷自己。這背後,若沒有皇後和太子撐腰,諒借他十個膽兒也不敢啊。


    上官玉成一見這太醫有些囂張,竟然敢藐視他家王妃,那雙鐵缽般的拳頭早就攥緊了。


    偏生白太醫還不知死活地又添了一句:“王妃上次小產,身子已是不祥,如今還到皇上的寢宮裏來,怕是對皇上的病不利啊。”


    說完,他搖頭晃腦地捋著自己的胡須,得意地眨巴著一雙綠豆小眼看著古若雅。


    那眼神好像再說:讓你能啊,你不是也診斷不出來嗎?


    古若雅隻覺得這人像是蒼蠅一樣令人厭惡,不過也沒想過要怎麽著他,畢竟,人家是太醫院的醫正啊。


    可身後的上官玉成就不這麽想了,他隻覺得這個太醫膽子這麽大,若是不加以懲治,還不知道會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來?


    何況這人能這麽跟他和古若雅說話,勢必是受了太子和皇後的指使的,要是不給他點兒苦頭嚐嚐,怕這些人更會囂張無度吧?


    白太醫臉上那副得意的神態還沒落下,迎麵就吹來了一股罡風,一隻碗口大小的拳頭對著他的臉揮了過來。


    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太醫,哪裏躲得過?


    就聽砰地一聲響,他的臉上著實地挨了一拳,人,也仰麵倒在了地上,捂著鼻子滿地打滾慘叫!


    太子一下子驚住了,沒想到老三竟敢當著他和母後的麵出手,真是囂張得無法無天了。


    他立時就指著上官玉成罵道:“老三,你發什麽瘋呢?他可是太醫,不是你想打想罵的奴才?”


    皇後也尖叫一聲,手裏拿著一塊絹子指著上官玉成:“成兒,你這是怎麽了?你父皇還昏迷不醒,你怎麽就敢在他榻前行凶呢?”


    “這等奴才打了就打了,留著不也治不好父皇的病?太醫院不缺這樣沒用的東西!”他惡狠狠地說道,麵具下的眼神散發出嗜殺的光芒,嚇得皇後和太子紛紛後退了一步。


    古若雅無比崇拜地望著她家夫君,哇哦,太帥了,真是酷斃了。


    這個山羊胡子老太醫她早就看不順眼了,若不是他在這裏頭添油加醋的,也沒有這麽多的事兒。皇上中毒,恐怕他也脫不了幹係吧?


    也不知道皇後和太子許給他什麽了,讓他竟然罔顧人倫,幹出這樣弑君謀逆的事兒來?


    連太醫院的醫正都被打了,其他的太醫自然不敢出頭了,都跪在那兒瑟瑟發抖。萬一他們說多了說不好,也被打了可就白挨了。


    古若雅直到此時,才看著地上滾著的白太醫道:“你可知道皇上中了什麽毒?你可知道皇上怎麽中的毒?”


    不待他回答也沒希望他回答,古若雅就望向那一群打顫的太醫,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皇上中的毒其實不是一天半天、十天半月就能行的,而是日積月累。若是我沒說錯,皇上這毒是我們看不到摸不著,卻又危害性極大的。這毒,乃是食物相克所致!”


    本來以為古若雅也沒診斷出來的上官玉成一聽這話,立即就凶巴巴地望著皇後,“這麽說,是有人故意讓廚子專揀相克的食物做給父皇吃的了?”


    一語既出,皇後的麵色就變得慘白起來,身子微微地晃了晃,靠著殿內的一把太師椅的椅背才勉強站住了,故作冷靜地問道:“成兒,你這話什麽意思?你難道懷疑母後嗎?”


    太子也咄咄逼人地盯著上官玉成:“老三,你別仗著父皇寵你,就不把母後放在眼裏。孤已貴為太子,母後為何要這樣做?”


    是啊,已經有了一個當太子的兒子,她為何還要這樣做?


    還不是怕你到時候坐不穩,怕你被我奪了權嗎?


    父皇若是早點兒沒了,你就能名正言順地坐上皇帝,就能把尚未羽翼豐滿的我殺了吧?


    上官玉成憤憤地想著,他本沒有奪位之心,可是太子和皇後偏要懷疑猜忌他,以至於想殺掉他為快。


    這種仇恨,好沒來由,可又讓他不可避免。


    怪隻怪,父皇當初不該納了母妃為妃,不該生了他了吧?


    他冷冷地盯著皇後和太子,良久才狠狠地一笑:“是真是假,把小廚房裏皇後娘娘送的兩個廚子叫來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他也不叫母後了,已經和她劃清界限了。


    皇後一聽這話,麵色又漸漸地緩了過來。


    那兩個廚子是她精挑細選的,他們一家子的性命都攥在她手裏呢,若是把他們叫來對質,能問出個什麽來?


    這個老三平日裏看著怪精明的,其實也沒什麽啊。


    她無所謂地一揮帕子,冷笑道:“既然成兒這麽信不過母後,把人叫來也好,讓你看看母後是如何對待你父皇的。隻是,母後的這顆心終究是被你傷了啊。”


    說著,她拿絹子拭了拭眼角,好似非常難過一般。


    很快,那兩個早已被控製起來的廚子被帶來了,跪在了地上,嚇得渾身發抖。


    上官玉成一個眼風掃過去,兩個人隻覺得身子都要癱了,連忙磕頭如搗蒜:“不是小的們下的毒啊,王爺饒命啊。”


    古若雅聽了忍不住笑了,這兩個人倒是有眼色,沒給皇後和太子磕頭,反而給上官玉成磕個不停。


    她家夫君,這麽讓人害怕嗎?她怎麽不覺得呢?


    皇後定了定心神,緩緩地走到兩個廚子麵前,冷冷地說道:“你們兩個是本宮親自挑上來伺候皇上的,如今皇上中了毒,你們兩個就是最大的嫌疑。今兒若是敢說半個‘不’字,後果,你們知道的!”


    雖然她的聲音不高,可聲音透出來的冰冷,還是讓滿屋子的人都覺得寒涼。


    這是在恫嚇威脅了?


    古若雅情不自禁地想道。


    再看太子,見他也是一臉的凶相,心中就有了點兒數。


    這兩個人怕是都有把柄捏在這娘倆手裏呢,她家夫君有什麽法子撬開這兩人的嘴呢?


    上官玉成卻不立即就問,而是轉身低聲問古若雅:“能讓父皇醒過來嗎?”


    他再厲害,也不過一個王爺,大不過太子和皇後。


    礙於禮製,他自然不能讓這兩個廚子和皇後對質啊。


    就算是這兩個廚子真的說了實話,他一個王爺能怎麽處置皇後啊?還是讓父皇醒過來親自過問吧。


    古若雅隻一愣神也明白了過來,點點頭,就從自己隨身帶著的布包兒裏抽出幾根長短不一的銀針來,對著皇上的人中、合穀幾個穴位針去。


    皇後的臉頓時慘白,上前就要去攔著古若雅:“你不過一個賤妾所生的女兒,怎能在皇上身上下針?沒的玷汙了皇上!”


    太子也要上前,卻被上官玉成陰冷的眸光給震住了。


    他還從未見過像餓狼一樣的眼神,今兒真是開了眼了。


    隻是此時他沒有覺得幸運,而是有些恐懼。


    老三這眸光像是要吞了他一樣,他堅信,要是自己再往前一步,老三真敢撕碎了他!


    皇後在和上官玉成的眸光對上的時候也愣住了。


    這眼神裏滿是嗜血的光芒,讓她情不自禁地渾身發抖。這目光,就像是餓極了的狼一樣,狠狠地盯著她,讓她不得不退縮了幾步,不敢再說什麽了。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皇上悠悠醒轉。


    見了屋內這麽多人這樣的陣勢,他自然什麽就明白了。


    上官玉成連忙上前跪在了榻前,問道:“父皇,您醒了?這兩個廚子都帶來了,父皇還是問問吧。”


    皇帝咳嗽了幾聲,古若雅連忙端過一碗溫水給他喂了下去,才默默地退下去,隻留人家父子兩個說話。


    皇上意味深長地盯了她一眼,才指著那兩個廚子,低聲喝命:“你們兩個上前些。”


    兩個廚子連滾帶爬地來到了榻前,上官玉成起身站在了一旁。


    皇上那雙渾濁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兩個廚子,好似想要把他們的臉盯出一個洞來,良久才道:“如實招來,朕饒你們一家不死!”


    “奴才昏聵!”一個廚子當即就砰砰地磕頭,“奴才一家隻要能保住性命,就是死了,也心甘情願。”


    上官玉成眸光掠過皇後和太子,見這母子兩個如同鬼魅一般,臉色白得嚇人。


    他冷哼了一聲,低頭看著地上的廚子。


    那個廚子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奴才是皇後娘娘挑上來的人,為的就是專做些相克不利於皇上身子的食物給皇上吃。這樣的吃法短時內並無妨礙,可是日子久了,就能讓人中毒,弄不好還會搭上性命……”


    還沒說完,皇後就扯著尖細的嗓子叫了一聲:“你個狗奴才,血口噴人!本宮讓你好好伺候皇上,都是你們居心不良,反而還賴到本宮頭上!”


    她連爬帶滾地來到了榻前,滿臉淚水地磕頭:“皇上,您莫要信他們的話啊。我和你夫妻二十餘載,怎麽會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來?”


    “是啊,你貴為皇後,你的兒子又是太子,將來的皇帝,怎麽會這麽愚蠢,想要害死朕?”皇上輕笑著,望著那張梨花帶雨的臉,隻覺得空前的惡心。


    這個和他同床共枕這麽多年的女人,竟然處心積慮地要害死他。


    他不平,他憤恨!


    為什麽?為什麽這些人要這麽做?他們可都是他的至親骨肉啊?


    皇後還以為皇上相信了她呢,喜得連連磕頭,就去抓皇上的手:“皇上,三皇子不相信臣妾,硬是把這兩個廚子帶來,分明是想置臣妾於死地,讓太子之位不保,他好做太子!這樣的心思,簡直是令人發指!皇上,您可要為臣妾做主啊?”


    她號啕痛哭著,好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啊。


    “怪隻怪,朕心太軟,沒能早些發覺啊。”皇帝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雙目無神地盯著窗外:“這一切,到底怎麽回事兒呀?朕怎麽覺得這九五之位這麽累呢,為何這麽多人要費盡心思地得到呢?”


    皇後聽不明白這話什麽意思,跪在那兒隻是呆呆地。


    太子可是聽明白了,父皇,這是不信他和母後了嗎?


    這兩個廚子可是母後的心腹之人啊,怎麽這麽容易就背叛了?莫非是那處莊子的秘密泄露了?


    他狐疑又害怕地看了皇帝一眼,隻覺得父皇的眼神好像是刀子一樣始終在他身上徘徊一樣,嚇得他高大的身子恨不得往下縮回去。


    “江南的翡翠閣,可是你的私產?”皇帝忽然冒出了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來。


    可是皇後一聽這話,身子竟然癱在了地上,半天才慘白著臉問道:“你,你怎麽知道的?”


    “朕貴為天子,什麽不能知道?不然,這宮裏豈不讓你一手遮天了?”皇上哈哈大笑著,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皇後的臉上一片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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