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最後七具屍體扔到屍體堆上,倒上汽油引燃,我們打掃戰場的工作也就算是結束了,等到屍體都燒成灰了,我們又在上麵蓋了層土,這才登上直升機,往大壩的方向飛去,在飛機上我和小馬講述了最近兩天的遭遇,洛奇也跟我說了一下大壩上的情況,讓我意想不到的是,接到我的通知後,他們並沒有組織撤離。


    洛奇告訴我,在接到我和小馬的通知後,他們本來是想按我的命令做,但大壩上不少人認為那樣做沒有必要,尤其是夏老、郭佳銘、陳雅婷他們一些很有話語權的人都不讚成,這就讓諸如陳健城、孔祥貴之類跟我有過節的人有了充實的借口,他們說服了大多數人反對這個命令。


    對此洛奇也無能為力,隻能放棄撤離和摧毀大壩的計劃,隻是加強了大壩上的防禦,不過因為事態也的確緊急,所以少年隊的孩子們還是被轉移到新基地去了,可是這麽一來,洛奇又不得不派出一個中隊的人去新基地保護這些孩子,無形中大壩上的防禦力量,被削弱了不少。


    麵對這樣的情況,我雖然有些生氣,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既然我不想成為一個獨斷專行的領導者,那麽出現反對意見也就成了必然的事情,看來回去之後,我還是要和他們費些口舌,講明白我們麵臨的處境,希望他們知道具體情況之後,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


    當飛機降落在停機坪上之後,我看到夏老、鮑大叔、郭佳銘一幹人等都在外麵等著。我一下飛機,夏老就過來拍著我的肩膀道:“你可回來了。你這一出去就沒了音信,把我們都著急壞了。”


    麵對夏老這長輩式的關愛,我心裏原本的怨氣一下子消了不少,便笑著道:“遇到點兒意外,讓你們擔心了。”


    鮑大叔也跟著過來道:“你小子淨整這懸事兒。出去一趟讓我們擔心一次,以後可不能讓你再出去了。”


    我連忙笑著討饒道:“那可不行,我這事兒多著呢,你不讓我出去,那麽多事兒,怎麽辦啊?”


    鮑大叔依然不依不饒地道:“以後就算出去,也要多帶些人,最少也得帶一個中隊。不行,我看的帶一個大隊才靠譜。”


    “成!”我怕鮑大叔越說越離譜,連忙打斷他道:“我聽您的,以後出去肯定多帶人。”


    “師爺,你以後出去就帶上我,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我們正說著話,王必成那怪腔怪調的漢語忽然從我後麵傳來。


    我回頭一看,隻見王必成穿著一身西式的全身重甲。舉著一對足有一米來長,直徑足有半米的窩瓜形的大錘,好像一個兩米來高的大鐵罐頭似的杵在那裏。一對藍眼睛還從頭盔的縫隙中得意地向我擠眉弄眼兒的,看他這幅德行我這氣就不打一處來,也不知道這活寶一天到晚地想些什麽,竟然搞出這麽一身丟人的打扮。


    “你幹什麽?怎麽弄成這德行了?”我沒好氣地問道。


    “怎麽了?我這可是標準的騎士裝,我這可是恢複我祖先的榮譽。”王必成見我並不欣賞他的盔甲,有些委屈地說道。


    “放屁。你一美國人,哪兒來的騎士祖先?再說有騎士用大錘的嗎“?”聽見王必成跟哪兒胡扯,我指著他罵道,美國建國的時候,騎士這個行當早就進博物館了,這二貨上哪兒找個騎士祖先去,況且就算他真的有騎士祖先,可大錘這玩意兒也不少騎士該用的啊!難道他祖先是李元霸?


    “你不要小看人!”王必成被我一罵反到激動了起來,他揮舞著那柄大劍嚷嚷道:“誰說我沒有騎士祖先的,我爸爸告訴過我,我們史密斯家族的祖先,曾經做過一位偉大的蘇格蘭騎士的扈從,你這樣詆毀我,我是要和你決鬥的!”


    “不過看在你是我師傅的師傅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王必成原本是很激動,說出的話也很爺們兒,不過當我上前一步準備動手的時候,這二貨話鋒一轉,拋出一句還算合情合理的屁話,穿著他那身盔甲“咣當、咣當”地跑了。


    雖然被我這二貨徒孫攪和了一下,不過大家也都知道他的性格,都是莞爾一笑,沒太在意,不過我的好心情卻被他給攪沒了,我揉著額頭對夏老道:“把所有決策層的人召集起來,我要開個會。”


    “你們剛回來,是不是太著急了?”夏老有些措手不及地道,他自然知道我開會的原因,但沒想到我會這麽重視這個問題,連休息都顧不上就要召開決策層的會議。


    “不是著急,是十萬火急,這次我們的麻煩大了,決策層必須做出表決,以應對接下裏的戰鬥。”麵對夏老的疑慮,我果決地道。


    也許是聽我說的非常嚴重,夏老他們相互看了看,負責行政的郭佳銘才點頭道:“好!我會通知所有決策層,一個小時後開會。”


    一小時後,五十七名現有決策層的人,全部到達會議室,見人都到齊了,我起身道:“這次把大家召集起來,是因為我們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難……”


    接下來,我把這次遭遇食人魔大部隊攻擊的情況,詳細地給在坐的所有決策層敘述了一遍,並且我在敘述的過程中,著重強調這次食人魔的進攻,並不是偶然的,而是他們為了維係自身的生存,對我們發起的一場戰爭,雖然我們這次打退了他們的進攻,但更猛烈地攻擊就會來臨,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我不得不承認,和這些食人魔相比,我們的優勢並不明顯,而這種優勢還在不斷地縮小,所以我提議。提前把人和設備轉移到新基地去,然後把大壩作為陷阱。引誘食人魔進攻,最後摧毀大壩,達到打量殺傷食人魔的目的。”在講話的最後,我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我話音一落,整個會議室立即變成了菜市場。與會的決策層激烈地討論著我的提議,但很明顯,對於這個提議讚成的人並不多,首先提出反對意見的就是夏老,他思索了一下,對我道:“小吳,你是不是有些誇大那些食人魔的力量了?我看這次你和小馬兩個人就牽製了一百多個食人魔,說明他們的戰鬥力並不高嗎?為什麽一定要用摧毀大壩的辦法來消滅他們呢?”


    “是啊!”接著陳健城也跟著附和道:“雖然新基地的建設已經頗見成效。但也用不著這麽著急毀了大壩啊!所謂狡兔尚且三窟,咱們同時擁有一兩個,甚至更多的基地,不是更好嗎?為什麽一定要建成一個,摧毀一個呢?”


    如果說夏老的話還考慮到與食人魔戰鬥的問題,那麽陳健城的話,則直接把問題歸結到摧毀大壩上來,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因為有了新基地,我就要毀了大壩,而這層意思隻要稍微深究一下。就成了我為了維護自己的統治,以摧毀大壩為手段,達到把所有人都集中到一起管理的目的。


    “我已經說過了,這次我們遇到的這批食人魔,大多數是新變異的,其中資深的食人魔並不多。我們這裏劉洋、孔先生和朱先生都是和食人魔打過交道的,那些東西有多厲害,這三位應該有著切身的體會,這次我們雖然僥幸勝利了,但如果他們傾巢而出,我認為,以我們現在實力,很難擊敗他們,即便是我們贏了,損失也將是我們難以承受的。”有人提出疑問,我也隻能做出相應的解釋,希望他們能夠對那些食人魔重視起來吧,此時我才覺得,這次打贏這些食人魔,並不完全是一件好事。


    “我同意老吳的說法。”劉洋很直接地表達了對我的支持:“那些食人魔的確不好對付,當初我也帶人和他們拚過,三五個打一個都不是對手,我的人大多數是損失在和食人魔的戰鬥中的。”


    “這個,也不見得。”見劉洋說完了,孔祥貴慢條斯理地開口道:“那些食人魔雖然瘋瘋癲癲的,實力也很強,但似乎不是不可理喻的吧?我們難得不能尋求一種和他們共存的方式嗎?”


    孔祥貴的話同樣引起了一番爭論,其中有不少沒和食人魔接觸過的人對孔祥貴的意見呈支持的態度,認為可以嚐試一下,我很清楚孔祥貴提出這樣的意見,其實就是單純地針對我而來的,自從我親自下令解散了他的嫡係人馬,並嚴厲地處罰了朱三兒,這兩個人就已經徹底地和我分道揚鑣了。


    雖然後來朱三兒恢複了五大隊隊長的職務,但也無法緩和我們之間的關係了,不過即便這樣,孔祥貴也不應該為了反對我,而提出不切實際甚至危險的建議,這就顯得他有些對人不對事了,他這樣公私不分的做法,讓我感到非常的不滿,我打算借這個機會警告他一下。


    “你還打算靠出賣別人來謀求自己的安全嗎?”可還沒等我說話,文娜就看著孔祥貴直截了當地問道。


    “這……”孔祥貴一下子被文娜問到痛處,頓時憋得臉紅脖子粗的,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大家,我們和食人魔之間的戰鬥是不死不休的,如果一個食人魔長時間不吃人,那麽他就會變異成僵屍,對於那些食人魔來說,我們就是賴以活命的藥物,你們可以想一想,事關生死存亡,他們會妥協嗎?”文娜問住了孔祥貴,厲聲對所有與會的決策層說道,文娜的話立即讓所有想要尋求和食人魔共存的聲音消失了。


    “妥協是不可能的,但是吳隊長對食人魔實力的陳述似乎也言過其實了吧。”見孔祥貴敗下陣來,陳健城在一邊開口道。


    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陳健城已經不再參與大壩的管理工作,不過當歐陽立誌的人被合並進來之後,他又開始有些活躍了,尤其是孔祥貴和朱三兒與我決裂之後,他和這兩個人自然而然地成了盟友,雖然這些人在大壩上並沒有過多的話語權,但畢竟是決策層的一員,所以扯扯我的後腿還是能做到的。


    接下來我們就這個問題展開了長時間的爭論,但我無法說服大多數人認同我的觀點,在最後的投票中,絕大多數決策層認為,雖然大壩麵臨食人魔的攻擊,必須加強防禦,但卻沒必要放棄大壩,所以這一輪的內部爭鬥中,我失敗了,不過從這次投票的過程中,我也清楚看到了,誰是我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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