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飛,你怎麽出來了?”文娜見我出來,連忙關切地問道。


    “我感覺好多了,他們沒為難你吧?”我笑著拍了拍文娜的手問道,我的話一出口,陳健城他們幾個的臉上一下子就變了。


    “吳隊長,這話從何說起,我們無論如何也不敢為難文女士啊!”孔祥貴到底是生意人出身,遇到這種尷尬的事情,也不在乎,笑嗬嗬地對我叫屈道。


    “到底出什麽事了,你們這麽著急找我,洛奇他們呢?”既然這幾個人能跑來這裏,那麽隻能說明洛奇他們都不在,不然也用不著文娜單獨對付他們。


    “在你昏迷的時候,有食人魔過來偷襲,而且還引來了一些僵屍,他們都帶人去搜捕了,宇航和呂豐秋去找新材料了,準備更新裝備,新基地那邊物資告急,郭哥帶著夏老、林老和鮑大叔過去解決一下,其他人都在外圍布防。”文娜自然知道我問題的用意,把所有和我親近的人的行蹤都說了一遍,很巧,他們都有事出去了,就隻剩下一個文娜需要照顧我和其他的傷員被留下了。


    “挺巧的,竟然都不在。”我很有深意地笑了一下,看著陳健城和孔祥貴道:“走吧,我們到會議室談。”


    說完我在文娜的攙扶下,慢慢地向著會議室走去,陳健城和孔祥貴相互看了一眼,便跟在了後麵,在文娜的攙扶下,我還算很順利地走到會議室,不過這段路程卻讓我冒了一身汗。到了會議室隻能虛弱地往椅子上一坐,小心地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的傷口減輕一些疼痛,文娜趁著這個時候,給我找了些吃的,畢竟我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


    在這一切做好之前,陳健城和孔祥貴表現的非常配合。他們安靜地坐在我對麵,直到我吃了點兒東西,抬頭看著他們問道:“到底有什麽事,這麽急著找我?”


    “哦,是這樣的,王濤的大隊出了些問題,他們好像對上次打仗時的安排很不滿意,認為是你指揮失誤。才導致他們大隊損失慘重的,所以他們想要個說法。”被我忽然一問,原本神遊天外的陳健城猛地驚醒過來,飛快地答道,他的語速很快,根本沒用措辭,看樣子是找準備好的說辭了。


    “把王濤叫過來,我問問他。”我對門口的衛兵道。衛兵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陳健城和孔祥貴看了看衛兵離去的背影,轉過頭來,對我說道:“現在就把王濤叫來。恐怕會激化矛盾吧,要不要等一下人都到齊了再說?”


    “不用,我相信王濤會知道事情的輕重。”雖然吃過一些東西,但我還是感到非常虛弱,這和上次中毒不一樣,那時我最虛弱的時候。是在昏迷中度過的,醒來時已經恢複到了最佳狀態而且還進步了很多,但這次,我感覺到的是從來沒有過的虛弱,就算災難發生之前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說完話後,我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感受著現在的虛弱,直到王濤從外麵進來,我睜開眼睛,看見王濤雙目赤紅,滿臉的鐵青,任誰一看就知道,他現在已經怒火攻心了,隻是我很奇怪,那場戰鬥已經過去兩天了,怎麽他還在發火?或許這兩天裏,他的怒火一直在積蓄。


    “聽老陳和老孔說你的大隊現在非常不穩定,到底出了什麽問題?”我看著憤怒的王濤問道。


    “不是我的大隊出了問題,而是我出了問題,我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大隊會死那麽多人,我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有那麽多重武器你們卻不用,非要用人命去填,你當那些人都像你們一樣嗎?”王濤拍著桌子對我吼道。


    “一大隊傷亡了多少人?”到現在為止我還不清楚,上次戰鬥我們到底傷亡了多少,但我相信傷的肯定沒幾個,絕大多數都是死了。


    “四十七個。”王濤說出這個數字的時候,臉上不自覺地抽動著,仿佛他的心也被這個數字撕裂了一樣,其實我的心也和他的一樣,被狠狠地撕了一下,而事實上我的心要比王濤的遭受更多的這種撕裂,因為,他隻需要為他的一大隊撕心裂肺,而我卻要為整個大壩上的人撕心裂肺。


    “那就從其他的大隊中補充,如果現在還沒補充,那就立刻去做,如果已經補充完了,那就趕緊去訓練他們,我都不知道你哪兒來的時間,跟我在這兒廢話。”雖然心痛的要死,但我嘴裏卻硬的好像含著塊石頭。


    “你說什麽?補充?難道死了那麽多人,你就用一個補充,就給我解決了?你以為他們是什麽?就是一個數字?”王濤已經被我的話氣瘋了,他兩眼赤紅的好像能滴出血來一樣地看著我,但聲音卻好像被掐住脖子的野獸在嘶鳴。


    “我還沒奢侈到把十分之一的傷亡,當成一個數字,但我清楚,如果你再在這裏號喪,什麽都不去做,那麽下次你就會損失一個大隊的人!”我憤怒地拍碎了麵前的桌子,對著王濤吼道,因為用力過度,我腹部的繃帶上滲出了一條血跡,王濤也被我吼得愣住了。


    “你認為你的大隊死的人多了,你就有了憤怒的資格?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隻有一種人有憤怒的資格,那就是死人!活著的人,隻能做一件事,那就是更努力的活下去,你跟我說什麽傷亡過半!我告訴你,這隻是個開始,如果不把那些食人魔都幹掉,我們就得死光!”雖然無比的虛弱,但我還是拚盡全力衝著王濤吼道,這讓我的傷口崩裂的更嚴重,但也發泄出了我心中的怒火。


    “我不是怕死人,我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麽你不早點兒給我們支援。那樣的話,我們的人就不用死那麽多了。”王濤也扯著脖子衝我吼著。


    “你還當這是你帶著人打僵屍?哪兒頂不住了。帶著人往哪兒堆?我告訴你,這是一場戰爭,我們麵對的是和我們一樣有頭腦的食人魔!我必須確保每條防線的安全!”我也扯著脖子吼回去,我們兩個的樣子就像一對正在發情的公牛,想用聲音把對方嚇退。


    “你的防線是守住了。可是我的人呢?他們就為了你的防線,一個個地讓那些食人魔給殺了!你明明看見了,他們不是食人魔的對手……”


    “你還知道他們不是食人魔的對手!既然你知道這些,你還在這兒跟我號喪什麽?你現在要做的是去訓練你的大隊,讓他們變得更厲害,那下次你們就能少死幾個。”我打斷了王濤已經近似哭號的怒吼,無比冷血地對他吼著。


    王濤看著我,原本赤紅的眼睛。變得更紅了,隻是之前的紅是因為憤怒,而現在的紅卻是隱藏在一層水霧之中,他心裏的憋悶通過這一通怒吼,發泄了出來,就如同我當初一樣,眼淚是悲傷的產物,也是療傷的藥物。王濤心裏的那根線斷了,他整個人也跟著崩潰了,他跌坐在的地上嚎啕大哭。好像現在才想起為已經死了兩天的人哭喪,不過沒有人笑話他,也沒人阻止他。


    我早就說過,王濤是一個打心眼裏想讓大家夥兒活下去的人,他以前為了讓大壩上的人活下去,成了陳健城的打手。後來為了讓更多的人活下去,他又成了陳雅婷的手下,他這個人平時少言寡語的,整天皺著個眉,總給一種保安隊長的感覺,但無論誰有了困難,他都會伸手幫一把。


    今天王濤的表現,我很理解,麵對自己朝夕相處的兄弟,被活生生地殺死,那滋味絕對是不好受的,但我們現在麵對的是一場戰爭,而戰爭中的犧牲是不可避免的,看著哭得驚天動地的王濤,我捂著腹部的傷口,艱難地走過去一把抓住他的領子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我再說一遍,回去補充並訓練你的大隊,不然你……”可是還沒等我說完,王濤便已經昏了過去,他往下一倒,險些把我帶個跟頭,腹部的傷口立即傳來一陣劇痛,我顧不上自己的傷,連忙對文娜喊道:“快看看他怎麽了!”


    文娜其實在王濤摔倒的時候,就已經過來了,她查看了一下王濤的情況,在他身上布了一層治療光幕之後,回頭對我道:“沒事兒,他因為太激動,導致進化了。”


    文娜的話一出口,所有人都鬆了口氣,隻有陳健城和孔祥貴相互看了一眼,他們的表情說明,這兩個人對這樣一個結果並不滿意,王濤很快便被抬走了,現在失去了主角,陳健城和孔祥貴的戲也唱不下去了,不過他們兩個似乎並沒有就此打住的意思,陳健城看了看孔祥貴,後者摸了摸下巴,把頭別向了一邊,對此陳健城眼中露出一絲厭惡。


    不過陳健城並沒有因為孔祥貴的怯懦而放棄,他輕咳了一聲,對我道:“吳隊長,你看這次戰鬥我們損失這麽大,不管敵人如何強大,其中指揮失誤的成分還是有的,我想咱們是不是能組成一個指揮小組,這樣可以集思廣益,更好地指揮戰鬥,避免不必要的損失,你說呢?”


    “對,對,對,這樣好,大家什麽事都商量著來,總比吳隊長一個人扛著強。”陳健城已經放了炮,孔祥貴這時到是敲起了邊鼓,不過他這邊鼓敲得卻十分的生硬。


    “如果我不同意呢?”我見他們兩個已經表露了自己的目的,便針鋒相對地問道,雖然我在生死路上闖了也就一年左右的時間,但我深知指揮係統必須是統一的,所謂的組建指揮小組,根本就是扯淡,而他們提出這樣的建議,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分權。


    “吳隊長,你這麽專橫好像不太好吧?這也有違你組建決策層和管理層的本意啊!”陳健城見我毫不猶豫地反對,他反到像是鬆了口氣一樣,語氣輕鬆了下來,一副討價還價的樣子道。


    “我組建決策層和管理層的本意是大家同心協力為了生存奮鬥,而不是為了創造一個勾心鬥角的平台,你們最好給我記住一點,你想依靠規則達到謀求私利的目的是不可能實現的,你們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對你們動手。”對於這兩個家夥所作所為,我已經深惡痛絕了,幾乎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想要物理毀滅這兩個眼睛隻盯著權利的家夥了。


    “你!你怎麽可以這樣?你不是說要講民主的嗎?”也許是我的表情太過恐怖,讓陳健城和孔祥貴感到了殺機,他們兩個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幾步,陳健城更是指著我一臉驚恐地道。


    “屁的民主。”我不屑地看著這兩個想的好處還不敢拚命的家夥道:“就你們這樣,一天到晚想著怎麽抓權抓利,還能想起民主來?我告訴你們,從今以後最好是老實給我待著,如果再起什麽幺蛾子,老子就斃了你們!”


    我已經被這兩個家夥氣急了,我們在前麵拚死作戰,可是這兩個卻在時刻算計著如何掌握更多的權利,看見他們兩個的嘴臉,我恨不得一巴掌甩過去,直接讓他們消失,在場的其他人,也都鄙夷地議論著他們,孔祥貴對此到沒什麽反應,不過陳健城這個一直自重身份的家夥,臉上可就掛不住了。


    “指揮小組必須組建,你和那個食人魔的頭領是兄弟,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合謀來害我們!”陳健城的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現場立時一片寂靜,陳健城自己的臉色也“唰”的一下變白了,孔祥貴則一臉驚訝地看著他,向旁邊退了兩步。


    我的手不自覺地往腰上摸去,隻可惜自從那件事情之後,我就不再帶手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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