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領也壓低聲音:“我看張公子發生的事比生病還要嚴重!”


    護衛頓時瞪大眼睛:“莫非張公子得的是絕症?”


    “不是!”頭領搖搖頭,一臉的高深莫測道:“張公子一定是失戀了,張公子也年歲十八九了,這個年紀,正是談情說愛的年紀,你忘了上次還有傳言說允公子曾讓張公子出府相親,我想一定是那次其實張公子看上了哪家的小姐,正甜蜜著,卻被派出了城,所以張公子才會這般沉靜!”


    聽到不是絕症,護衛鬆了口氣,在聽到之後的說法,護衛眼睛一亮,豎起大拇指:“真不愧是老大,這麽隱秘的事都被你看出來了!”


    頭領一甩發,一副自我欣賞的模樣:“那是自然,想當年我也算這方麵的老江湖了,這麽點事,怎麽可能瞞得過我…”


    而就在那頭領和護衛以為接近“真相”的時候,上官穆惜三人正擔憂的看著伊祁清殤。


    “大哥,可是你身體不舒服?”溪水邊,四人圍坐,上官穆惜皺著眉,伸手要為伊祁清殤把脈。


    “我無礙。”伊祁清殤也不阻止上官穆惜,任由他為他把脈,邊解釋道:“我在等人。”


    顧隱寒不解:“誰?”


    伊祁清殤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問天。”


    顧隱寒一愣,上官穆惜一頓,隨後都反應過來,是啊,被小六稱作變態的紫問天,就算自己打個吩咐他留在樞中城,他又怎會乖乖留下。


    “殤,你早就猜到問天會跟來?”


    伊祁清殤看了上官穆惜一眼,隨後看著他們路過的一片樹林,這才開口,輕緩的聲音帶著絲笑意:“問天一直跟在我們後麵呢,隻是他似乎並不打算出來。”


    上官穆惜和顧隱寒同時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樹林,等了片刻,隻見一抹身影漸漸顯現在樹林裏,身影低著頭,不時的查探著地麵,好似在辨認著地上的車輪印記。


    漸漸的跟著印記出了樹林,男子才一抬頭,看著大批的車馬,頓時愣住了!眼光撇到坐在溪邊看著他的三人,男子臉上有些尷尬,一瞬,他又恢複了一副妖孽的摸樣,朝著三人拋了個媚眼,


    然後看著伊祁清殤,媚眼中湧起了淚花,一副喜極而泣的模樣撲向伊祁清殤,掂著嗓子道:“殤,奴家就知道你舍不得丟下奴家,專門在這裏等,奴家真是太高興了!”


    一如往常一樣,看著這個有些抽的男子,上官穆惜手指動了動,藥粉還未彈出,便見一道劍光直接砍向紫問天,卻是顧隱寒受不了拔了劍。


    “哎呀呀,小寒寒,你這是嫉妒,赤果果的嫉妒殤對我好,哥這般人見人愛的,就你這個整天放冷氣的家夥舍得劈!”紫問天邊躲閃著劍光,還很賤的叫著。


    這時,“張曉”一臉平靜的走了過來,紫問天一見,立馬不再理黑了臉的顧隱寒,而是雙眼一亮,直接飛撲過去:“小六,好久沒見,想哥了沒?來哥抱抱!”


    這一撲,坐著的三人都愣了一下,頓時反應過來紫問天將易容後的堯夕當做了真的張曉,顧隱寒滿臉黑線的看著飛撲過去的紫問天,手中的長劍猶豫著要不要做再劈一劍,但又怕堯夕閃不過。


    伊祁清殤揉了揉太陽穴,對上官穆惜道:“穆惜,讓問天消停會…”


    上官穆惜點了點頭,手中早已準備好的藥粉便要彈出去,卻被接下來的一幕,震得目瞪口呆,隻見紫問天剛飛撲道堯夕身前,正要進行熊抱的動作,而“張曉”抬起頭,一個手刀劈了下去,那叫一個幹脆利落,那叫一個狠心手辣,紫問天哼都沒哼一聲便直接昏倒。


    在昏倒前都沒反應過來,為何平日裏有些怕自己,一見自己飛撲就逃的小六,會一個手刀劈暈他…


    見到這一幕,顧隱寒滿臉的黑線換做了幸災樂禍的表情,上官穆惜默默的收回手中的藥粉,同情的看著地上昏倒的紫問天。


    伊祁清殤則是靜靜的看著堯夕,隨後看了眼堯夕提著的水袋道:“隱寒,你去打水,穆惜,將問天弄回馬車,準備出發!”


    一如往日間淡然的聲音,隻是怎麽聽都覺著有著笑意…


    馬車繼續前進,過了半個時辰,紫問天終於醒了過來,醒過來的第一件事還是撲向“張曉”,媚眼惡狠狠的瞪著他:“小六,你膽子肥了,竟然連哥都敢劈,看我今日不虐得你連殤都不認識!”


    堯夕抬頭平靜的看著他,袖子下的暗器已處備發狀態。


    “咦,不對,你不是小六!”飛撲的動作一頓,紫問天摸著下巴眯著媚眼,上上下下的開始打量堯夕,隨後驚訝道:“你是堯夕?”


    顧隱寒抱著劍鄙視:“現在才反應過來,真夠笨的!”


    紫問天瞥了顧隱寒一眼,哼道:“那還不是因為穆惜的易容術太高,加之她又和你們在一起,我這般信任你們,怎麽會去懷疑她!”


    紫問天輕佻的撩了撩發,自戀道:“否則,以哥的本事,豈會被騙!”


    便在這時,一聲雷鳴響起,原本午時還晴朗的天空此時也烏雲密布,不一會就嘩啦啦下起了大雨。


    看著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上官穆惜和顧隱寒頓時了然的看向閉目養神的伊祁清殤。


    紫問天看著看著,媚眼中忽然溢起淚花,滿臉感動的再次撲向伊祁清殤:“殤,奴家就知道你最好了!你是知道晴了兩天今日要下雨,怕我被雨淋著,所以才停下來等我的。


    嗚嗚,我就知道殤最喜歡,最關心奴家了!”


    奇異的,這次紫問天撲向伊祁清殤,顧隱寒和上官穆惜都沒有插手,卻是伊祁清殤眼也沒睜,輕緩的聲音帶著溫度:“莫吵!再吵丟你下去。”


    於是,紫問天委委屈屈表情,卻也乖乖的坐了下來!堯夕靜靜的看著他們之間充斥著的溫暖,思緒不知飄到了那裏。


    紫問天不敢鬧,便開始仔細打量易容過的堯夕,嘖嘖稱讚上官穆惜的易容術,這摸樣跟真的張曉似的。


    打量著打量著,紫問天忽然察覺有些不對,好奇問道:“連身材背影都這般像,穆惜,你這是怎麽做到的?”上官穆惜瞥了他一眼,懶得理,繼續溫著小爐子熬藥。


    見此,紫問天看著堯夕胸部問道:“一點都看不出啊!堯夕,該不會是你原本就太過平了吧…”邊說著還伸出手!


    話還沒說完,隻見四道暗器兩道眼,一道手,一道腳,射向紫問天。


    紫問天眯著媚眼笑的很賤,一下跳起來正要躲,卻忘了自己正在馬車上,暗器是躲了過去,隻是下一秒!


    “啊!”紫問天慘叫著捂著自己的頭蹲了下來。


    堯夕淡定的拉拉衣袖,撇開眼,懶得看他,上官穆惜和顧隱寒都無語的看著這一幕,伊祁清殤也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嘴角微微勾著。


    紫問天懶懶的坐了下來,似是真和堯夕杠上了,眯著媚眼吊兒郎當道:“看來真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嘖嘖,我看你年歲也不小了吧,要不哥讓穆惜給你配個配方…”


    伊祁清殤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問天閉嘴,莫要再亂說了!”


    “奴家哪有亂說,殤你又沒抱過,你怎麽知道我沒亂說,你這是偏外!”紫問天委屈的看著伊祁清殤,控訴道。


    而讓他意外的,伊祁清殤居然沉默了下來,紫問天一怔,看了看堯夕,堯夕雖然撇開臉,可是依然能看到她微微紅暈的臉頰,於是,紫問天瞪大眼,發覺自己似乎真相了,


    不可置信的道:“殤,你該不會真…”


    “穆惜,讓問天消停點!”淡淡的話音落下,上官穆惜抬手,瞪著眼睛還不敢置信的紫問天,便倒下了。


    顧隱寒看著紫問天,眼中半絲憐憫同情都沒有,滿眼的幸災樂禍,抱過?何止抱過,那是抱著同榻共枕的睡過一夜…


    上官穆惜這個老好人也好笑的將紫問天扶起,讓他靠著他。


    經過這些小插曲,加上紫問天之後一直哀怨的似閨中怨婦一般纏著伊祁清殤,原本枯燥的旅程就在紫問天或被劍劈,或被暗器刺,或直接藥倒中度過,一路太過平靜,沒有暗殺,沒有埋伏。


    然而允府幾位並沒因為一路的平靜而放鬆警惕,反而戒備更嚴,他們幾人幾乎隨時都有人圍在伊祁清殤身邊。


    因天氣的原因耽誤了一天的行程,第六日下午,一行人終於到達了中州。


    中州原本是一個繁花似錦的城市,可當一行人抵達中州的時候,隻看到民不聊生,一片荒蕪,依稀能夠看出地裏有著小麥,玉米等農作物,隻是被衝刷的泥土沙石掩埋。


    看著這樣的場景,允府的幾位都有些冷,那些護衛們也都露出了憐憫難過之色,不乏有中州出去的士兵,看著這樣的場景,更是痛苦不已,擔心著家裏。


    一般說來,若是一個地區發生了災難,那麽整個地方遷徙,背井離鄉的百姓肯定會有許多,而中州城外一路走過卻未曾見著行人,對於這樣的狀況,眾人生怕出了什麽大事,馬隊加快速度直接進了中州城,剛進去便見城裏人群湧動。


    “快看,允公子等人來了!”


    一瞬,沉寂的中州城都圍了過來,很多人都喜極而泣,隻是周圍的這些百姓,一眼望去全是老弱病殘,相互攙扶著,朝馬車方向走來。


    伊祁清殤幾人出了馬車,乍一看見伊祁清殤那張絕世容顏,中州城的百姓們隻覺得如同看到了仙人下凡,都不愣愣的看著他。


    對於這樣的目光,伊祁清殤似乎早已習慣,紫問天一挑眉,朗聲問道:“何人管事?”


    這下眾人才回過神來,看著伊祁清殤的眼中有著激動。


    這時,一名有些肥胖的男子小步跑了過來,恭敬:“允公子,中州州府何林前來迎接!”


    伊祁清殤點了點頭,看著那些期待的看著他們的老弱病殘,問何林:“中州城的男兒們去了何處?”


    “這…”


    何林有些猶豫,伊祁清殤瞥了他一眼,下了馬車走出了護衛圈,然後看著一名老者溫聲道:“老人家,請問這裏到底發生了何事?”


    看著麵前的男子,老者握著拐杖的手激動不已:“允公子,看到你們來,我們就知道我們中洲有救了,你們來了,我們就不用背井離鄉,我就知道,皇上,允公子一定不會不管我們這些老百姓的!”


    “允公子,您一定要救救我們中洲啊!”


    “……”


    看著眾人期待的神色,伊祁清殤點點頭,眸子認真的看著眾人,不大的聲音卻似直抵人們的心底:“眾位放心,允之一定竭盡全力幫助大家!還望大家講經過告訴允之!”


    之後,因為人多,眾人便都就地而坐,百姓們七嘴八舌的說起了經過。


    “允公子,我是中州城邊上小河村的,我記得那天晚上大概子時的時候,下大暴雨,雷聲很大,還有很亮的閃電,我和我婆娘起來關窗,發現有幾個人鬼鬼祟祟的朝小石溝走去!”


    老者坐在伊祁清殤旁邊,指著不遠處的那個老婦人道:“這就是我婆娘,我和她一想,不對啊,我們家就是在小河村邊緣,之後便沒有人家了,隻有小石溝,小石溝是我們村裏的蓄水水庫,那水庫常年有村子裏的大憨守著,除了天幹時節,需要放水到農田,一般都不會有人過去,特別是五六月份雨水比較充足的時候!”


    “半夜三更的,我看的不清,但他們人數還是有四五個,我和我婆娘一看覺得有些放心不下,這小石溝可是我們小河村的水源哪,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可怎麽辦!本來我打算直接跟上的,可是我這腿年輕的時候傷著了,老了就有了風濕,所以我們就撐了傘去了村長家,之後村長便派了三娃子他們去了水庫,之後事,我讓三娃子給允公子你們講!”


    邊說著,老者朝人群中的一個瘸腿漢子道:“三娃子,你過來,好好給允公子說說那晚的事!”


    那瘸腿漢子在幾人的攙扶下過來,臉色有些蒼白,那裹著腿的白布還滲著鮮血。


    上官穆惜見此,從包袱裏掏出了兩個藥瓶遞了過去:“兄弟,你這腿回去好好包一下,小瓶的內服,大瓶的外敷,一日兩次,若是養的好,還是能恢複的!”


    那瘸腿漢子頓時感激的接過瓶子:“謝謝上官公子,謝謝上官公子!我給幾位公子說說那日的事,希望幾位公子能抓到那幾個惡人給河二他們報仇!”


    之後壯碩的瘸腿漢子開始講起了那日的事。


    “那日我和河二他們被村長叫了去,之後我們五人便上了小石溝,那天的雨很大,山路很滑,而且小石溝似乎是漫邊了,腳下的水幾乎是漫過了腳踝,後來快靠近水庫的時候,我們看著那順著山坡留下的雨水中混了血,我們就知道不好了,於是就小心翼翼的靠近小石溝!我們剛到那裏的時候,看到那幾人正使勁的砸那水庫閘門。”


    “我們幾個憤怒的衝了過去,想要阻止他們,可是沒想他們竟然都是有內力的高手,我們衝過去完全沒用,直接被他們控製住了,眼睜睜看著他們把水庫閘門砸開,眼睜睜看著水庫倒塌,浩浩蕩蕩的衝進了村子,


    他們沒動手殺我們,可卻將我們丟進了洪水之中,最終活下來的隻有我一個,是老村長他們帶人找到我的,河二他們…他們就這麽沒了!”說到這,這個壯碩的漢子也泣不成聲。


    老村長拍拍那漢子的肩膀,繼續緩緩道來:“那天晚上的雨真的太大了,二娃子他們走後我心中也有些不安,於是就組織人挨家挨戶的叫醒帶著他們上了山頭,畢竟往年也偶爾會有洪災的情況,大家也都很配合,


    果然,上了山頭沒一會就見我們從來沒見過的大水掃蕩了我們的村子,後來我們才知道是水庫出了問題,二娃子他們一直沒回來,我便帶著村裏的一些好漢去找了!後來我又聽說那晚出了我小河村,離得我們三四公裏遠的幾個村子也都遭了罪,都是被那些喪盡天良的人放了水庫中水,每個村子或多或少都用損失,最慘的是磨石村,他們村隻逃出了三四人,其餘人都…”


    老村長搖搖頭,渾濁的眼中有著傷痛:“之後我們發現被水衝過,就算在水中活下來的莊稼作物都死了,要知道往年洪水小,就算被洪水衝過,但大半還是能夠活下來的,


    可是今年,那些艱難活下來的不知原因都枯黃了,吃了那些枯黃小麥的家禽也都死了,我們才知道這是水中被那些喪盡天良的人下了毒啊,這是要絕我們的路,不讓我們活啊!”


    “我們大夥看著這樣的情況就知道這日子是沒法過了,舍不得著活了幾十代人的家鄉啊,可為了村裏的人們,我們都開始準備商量逃亡了,就在這時,忽然聽到允公子要來中洲,大家都覺得有活命的希望了,所以又都留了下來!”


    ------題外話------


    啊今日更晚了,對不住各位了,明日萬更哦,親們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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