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兜,紅彤彤的的肚兜,還有小衣,縫得精致,裝了滿滿一大箱,但全都是女子貼身物事。


    然後堯夕想到了剛才男子說的,他大概猜到了裏麵是什麽,於是,某夕機械的,木木的轉過頭,以一種奇異的目光看著伊祁清殤。


    伊祁清殤還在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看到堯夕的目光,疑惑的問:“怎麽這幅表情。”


    堯夕一副愁苦而又說不出口的模樣,她沒說話,隻是緩緩的朝旁邊挪了挪,露出箱子內的東西來。


    伊祁清殤掃了一眼,就知道她為何是這幅表情了,笑罵道:“收起你現在腦海中的所有歪想,那些隻是掩飾的東西,你翻翻就知道了。”


    “哦。”似乎被他說中,堯夕不好意思的眨眨眼,乖乖的伸手翻了翻,果然,上麵的衣物翻開之後,在隔層下麵,堯夕看到的是滿滿一箱兵器,兵器呈亮,嶄新至極,開了封,泛著冷銳的光芒。


    出現兵器不奇怪,新的兵器更不奇怪,可是,在這樣的荒山野嶺出現,就奇怪了,更重要的是,這麽多箱子,那是要有多少啊。


    堯夕站起身,又匆忙開了幾個箱子,箱子無一例外都是上麵鋪著繡的精致的衣物,而下麵則滿滿的兵器或者盔甲。


    堯夕看著壯觀的一排排箱子,隻覺得似乎他們反現了一個重大的消息。


    她轉頭看向伊祁清殤,隻見他此時很平靜,想來是在早已料到了,他掃了一眼整個洞穴的兵器,淡淡道:“一路跟蹤的時候,我還在想,他們為何要買莊園,為何要得到文書,原本為了這些。”


    堯夕卻是不解:“文書和這些兵器盔甲有何聯係?”


    伊祁清殤走到一個箱子前,拿起一把刀,抖了抖道:“自三年前,天樞對於兵器和糧食,有一條規矩,凡是對於兵器和糧食的運輸,必須有正規的文書,主要是為了私下買賣米糧造成動蕩,或者黑市買賣兵器,導致天樞兵器大批流入天穆。”


    堯夕明白了其中道理,接口道:“所以,現在查米糧和兵器的查封很嚴,他們就想買下一個莊園,這樣的話,他們就有著普通的正規文書,又有衣物掩飾,即可分批運送,又可不顯眼,更甚者如果沒被發現隔層之下的兵器,那就更方便了?”


    頓了頓,堯夕又問:“那條規矩誰定的?其實我到覺得可以再加一條,暗市裏,可以不用完全禁止武器買賣,隻需要禁止天樞兵器流出,但是卻允許販賣天穆兵器,這樣的話,高價之下,一定會有大批天穆兵器流入天樞,想來你們這些大人物一定沒接觸過黑市,所以,無論是繁帝,或者是天穆君王,就算是夏侯天掣都應該想不到這裏,這樣的話,我們可就領先了。”


    伊祁清殤認真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好,回去就加上。”說完,他拉起她轉身往外走。


    “額!”堯夕歪著頭,看著自若的男子,眨眨眼,大悟道:“原來規矩是你定的啊。”


    “嗯。”


    “那我們回去了,這裏怎麽辦?”堯夕轉頭看著大量的箱子皺眉。


    伊祁清殤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沒事,這裏我會讓隱寒他們來處理,按照昨天的規律來看,王祝和範紫藍每天應該都會在昨日那個時間段過來查看,我們有一整天的時間搬運,足夠了。


    現在最主要的是找出他們的幕後之人。類似這樣的地方,我想一定不會隻有這一處。”


    “允之,你是說其他地區很有可能也會暗地裏有人運輸兵器,那這些兵器,他們會運往哪裏?”堯夕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既然樞中城附近都有這樣的囤積和暗地運輸之處,那麽其他地區一定不會少。


    伊祁清殤拉起堯夕,緩緩往回走,此時的他一身氣勢是那般的風華耀眼,璀璨至極,淡淡的聲音沉穩有力,仿似掌控所有一切:“夕兒,不一定是兵器,也有可能是糧草,大戰在即,先是囤積糧草,等戰亂之時,他們便可輕鬆掌控糧草的價格,亂世,會讓百姓民不聊生,卻也是一些黑商謀取暴利的時機。”


    堯夕點頭,對伊祁清殤的佩服又加深一層,他竟可以從一件事推斷出各方各麵可能發生的事情,這樣的計算能力和算計能力,是她遙不可及的,她看著前麵昏暗的暗道問道:“那我們現在去哪?”


    “兵器庫。”伸手觸發開關,石門再次打開,兩人從昏暗的洞穴中跳了下來,邊關上石門,伊祁清殤便緩緩解釋著:“這裏出現這麽多的嶄新兵器,而且兵器的製作精良,用料上等,普通兵器坊根本不可能做得到,天樞的兵器庫一定出了問題,或是被偷運,或是好的材料被用來製造這些,而現在兵器庫裏,為戰場士兵們準備的武器和盔甲,應當是偷工減料的。”


    “什麽?”堯夕大吃一驚,要知道好的兵器和盔甲,在戰場上就是救命的東西,她急急問道:“那爹爹過幾日便要去沙場,軍中士兵們的兵器和盔甲會不會是偷工減料的?”


    伊祁清殤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封閉的山洞,頓了頓,才道:“夕兒別急,若我沒記錯,堯將軍手下的士兵們,上次分發武器和兵甲的時候,是三月前,三月前,範海維還未死,範紫藍也未流落,這批兵器,應該是最近兩月做的。”


    “嗯!”堯夕冷靜下來,看了看樞中城的方向,眸中閃過一絲猶豫,最終她還是認真看著伊祁清殤一字一頓道:“允之,我們回去吧。”


    “現在還不是時機。”伊祁清殤垂下眸,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隻是輕緩的聲音否定了她的提議。


    “允之,我們先去莊園,之後就回去吧。”堯夕依然堅持,透徹的眸子很亮,在這昏暗的夜色中燁燁生輝:“允之,我知你擔心什麽,也知你猶豫什麽,可是在從濃城一路追到樞中城之間,特別是剛進樞中城,聽到到處都是百姓們議論你和鳳繁爍婚事的時候,我就徹底明白了。”


    她伸手,輕輕擁住他,將頭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有節奏的心跳聲,閉上了眼,嘴角勾著淡淡的幸福:“允之,我喜歡你,想要和你在一起,就算你那般優秀,就算我身上有著那樣的蠱毒,很有可能傷害到你,


    可是我還是自私的想要待在你的身邊,因為我受不了那種錐心的思念之苦,分開的時候,總是會有你的身影出現在眼前,聽到你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我會很難受,很酸澀,所以你既然已經身在了這個漩渦,那我就下去陪你,我不在乎危險,隻要能和你在一起。”


    她抬起頭,看著他,笑的很美:“走吧,我們一起回去,樞中城沒有你是不行的,我可不想繁帝一直對我爹有隔閡,更何況我也不能讓我爹去邊疆的時候沒有人送他不是。”


    伊祁清殤靜靜的凝望著她,深眸中波光粼粼,他伸手,輕輕撫摸著堯夕的臉頰,此時夜色昏暗,夜風清冷,可是輕緩的聲音很輕卻很溫暖:“夕兒,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他俯下身,如同誓言般在她額間落下一吻。


    兩人相識一笑,牽著手,朝莊園走去…


    莊園外,草叢間,四個方位,隱藏著四人,遠遠的注視著整個莊園的動向,整個莊園靜悄悄的,好似所有人都睡了,隻是在書房的暗室裏,伊祁清殤,堯夕,紫雙以及老管家正在商量著。


    “紫雙,你跟著我們去樞中城吧,以允之的消息網,隻要你提供線索,一定能幫你找到人的。更何況這裏也不安全。”


    紫雙看了看老管家,有看了看堯夕,有些猶豫不決。


    “小姐,去吧,小姐還年輕不能總是待著這深山野嶺,您就放心的跟著堯夕小姐和允公子去吧,雖然這樣的亂世,老奴覺得小姐待在這裏會安全些,可我知道小姐一直都不開心,權當出去散散心吧。”老管家渾濁的眼中有著慈愛,他的背已經有些駝了,但卻依舊精神奕奕:“至於這座莊園,我這把老骨頭會照顧好的。”


    紫雙想了想,朝堯夕點點頭:“好,我跟你去樞中城。”


    她又轉向老管家:“默叔,你真不跟我們一起去麽?”


    老管家搖搖頭,感慨而懷念的看著這裏的一切,屬於老者的聲音有著滄桑:“老奴在這座莊園已經待了半輩子,這裏就是我的根,人老了,就不想漂泊了,樞中城雖好,但卻不如這裏自在舒服,更何況,這裏總要有人打理的,小姐就放心去吧。”


    紫雙皺了皺眉,隻是眉眼中依然有著擔憂。


    “紫雙,你放心吧,畢竟我們還要找到幕後之人,我們離開之後,允之會派他的人留在這裏。”堯夕走過去,拉著她:“走吧。”


    “保重!”紫雙朝老管家點點頭,跟著伊祁清殤和堯夕順著暗地的通道離開了這座莊園,朝著樞中城方向前進。


    老管家關好地道,靜靜的看著地道半響,這才轉身離開。


    今夜的天似乎是十分的安靜,也十分的昏暗,此時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樞中城整個的沉睡了下來,隻餘下城牆的士兵們依然站在冷風中敬忠職守,守護著城裏的人們。


    忽然,夜空中,三道人影劃過昏暗的夜空,飄落在城牆之上。


    “誰!”眾士兵訓練有素的找好自己的位置,圍住三人,長槍所指。


    “是我!”輕緩的聲音不大,清清冷冷的,但卻清晰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耳邊。


    近處之人才發現,立於城牆上三人之中的男子,那一身傳奇的血色長袍,以及那夜風中飛舞的銀色長發,可不就是天神一般的允公子。


    眾人收起兵器,對男子很是好奇,隻是沒人圍上前來,也沒人說話,在軍官的手勢下,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戒備的看著周圍。


    “允公子,你都消失好久了,大家都在找你,你怎麽現在才回來?”那軍官瞟了眼他身邊的兩個女子,眼睛在堯夕的身上頓了頓。


    在外人的麵前,伊祁清殤是遙不可及的,疏遠,不染塵埃,不似凡人。


    “有些事耽擱了。”頓了頓,他又道:“她們是我朋友,我們先回去了。”


    “是,是!允公子請。”那軍官抬起頭來,心中有些奇怪,明明他沒有從允公子身上感覺到如同在皇上身上的壓力,可他卻依然不敢直視他,又看著三人消失的方向,更加奇怪,那可不是去離火區或者將軍府的方向啊。


    不過這些他都不在意了,在意的是知道了允公子回到樞中城了,他興奮的匆匆下了城牆,這個消息從這裏傳進了宮,傳進了幾位大臣的府邸,傳進了將軍府,原本平靜的夜,平靜的樞中城,一瞬,如同石子落入平靜的湖麵,局部開始動蕩。


    允公子回樞中城了,堯夕依然跟在他的身邊。


    這個消息,有人喜,有人憂…


    皇宮,鳳繁爍披著外衣,坐在床上,手中握著剛傳來的消息,看完一遍之後,她麵上沒有任何表情,深沉如海,讓人捉摸不清。


    小東子站在簾子外,大氣不敢出,似乎,從那日允公子離去之後,皇上比以往更不動聲色,更加深沉了,就連一直跟在她身邊,覺得已經夠了解她的人,卻也看不透她的心思,她的想法了。


    鳳繁爍放下手中的消息,起身穿衣。


    “皇上,這般晚了,您…”


    鳳繁爍深沉的眸子掃了他一眼,冷聲道:“自然是去禦書房,難不成你讓我要讓我在寢室接見允公子麽?”


    她的話很冷,還帶著以前從未有過的自嘲,身上冷氣更濃了。


    小東子噗通一下跪了下來,自己甩了自己兩個耳光:“請皇上責罰。”


    “起來吧。”鳳繁爍撩開簾子,往門口走去。


    小東子趕忙起身,前去開門,他發現其實她今日心情算是不錯了,也是,每次允公子從外麵辦事回來的時候,第一時間的,總會進宮來見皇上,而沒當那個時候,就算允公子沒說幾句話,說的全是公事,她也會心情很好的…


    這一夜,禦書房的燈亮了一夜,然而,注定了這一夜的等待,完全是空等,因為等待的人,一直沒來,據傳,繁帝離開的時候,禦書房桌上的奏折,硯台毛筆之類的,灑了一地,就連繁帝平日間最喜歡的夜光杯也碎在了地上…


    兵器庫,是天樞的軍庫,建立在靠近三座大山的南麵,算是樞中城的另一個禁地,軍器庫戒備森嚴,一直是由繁帝直接掌管,不過因為她國事繁忙,便交給了她最信任的宮中侍衛總領何海洋,那是先皇從小安排在太子身邊的暗衛,一直到繁帝登基之後,他才正式出現在眾人麵前,開始統領公眾守衛。保護著繁帝的安全。


    “那何海洋是個什麽樣的人呢?”躲在兵器庫不遠處看著一排排列隊的士兵巡查,一時進不去的堯夕,問身邊的伊祁清殤。


    “是個很沉默很冷的人!”


    聽著他簡練的形容,堯夕淡淡道:“是不是和顧隱寒一樣?”


    伊祁清殤想了想搖頭道:“不像,隱寒外冷內熱,而何海洋給人的感覺,是從裏到外的冷。”


    “那繁帝還敢用這樣的人,她就不怕他出賣她麽?”


    紫雙也接著堯夕的話道;“這一次兵器庫出事,會不會就是這個何海洋幹的?要知道,能做這種事的,也隻有身份高的人。”


    “我也覺得很有可能,繁帝那人很謹慎很深沉的,能在她眼皮底下將那些兵器運出樞中城,偷換兵器材料的,也隻有他信任的人了。”兩個女人直接忽視伊祁清殤,討論起來。


    伊祁清殤笑看著兩人,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存在感是那般的弱。看了看天色,他拉了拉堯夕道:“夕兒,一會你跟我進去,這裏就麻煩紫雙姑娘了。”


    紫雙點點頭,又搖搖頭,在兩人不解中道:“放哨是可以,隻是…”


    她目光幽幽如同秋水一般,惦著嗓音嬌聲道:“允公子可叫小女子紫雙就好,或者紫兒,雙兒,雙雙都行,叫姑娘,那得多見外啊~你叫堯夕就很…很親密哦!夕~兒~,夕~兒~”


    堯夕被她那嬌柔的嗓音叫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知道她是逗他們玩的,頓時狠狠瞪了她一眼,拉著伊祁清殤兩人相攜著躍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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