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有血緣關係,那在一起,這種戀愛關係不是一種錯誤嗎?還必須把這種關係隱藏起來,萬一被知道了,那是絕對不被這個社會所允許。而且,兩個人所生下的小孩患上遺傳病的幾率不是會很大嗎……埃及麽?那個時候是為了保證王室血統的純正。但是現在的社會是不允許的,科學也是不允許的……仔細想來,我是真的沒辦法接受。麵對這種事,父母才是最痛苦的吧。”


    遠葉的聲音如同午後最柔細的風,輕輕軟軟的,卻有著難以否定的堅決。她微微偏著頭,下午那臨近傍晚時的金黃陽光,靜靜地落在她的身上,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淡淡的柔和光暈之中。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可向日能感覺到她內心的那份清晰,這是遠葉冷靜思考後的結果。哪怕隻是為了家人,她也會不會接受這種悖倫的感情。


    ‘我不希望媽媽難過。’’和自己的家人快樂健康的生活,這就是我的幸福。‘說這些話的遠葉全身就好像散發出聖潔的光,明亮而不刺眼。想讓人一直一直這樣望著她,就好像隻要看著她這樣笑著,自己也能這樣開心。這就是遠葉的幸福,她的幸福是這樣的簡單,所以……


    “喂。嶽人想什麽呢。”忍足侑士的聲音忽然穿進了向日的耳朵,打斷了他的記憶。


    “我沒想什麽呀。怎麽。”回過神的向日神色有些慌亂地把目光移開,看到對麵的好友,向日就覺得心情難受,遠葉的哥哥,‘同父異母’的哥哥,三年前她寧可陷入地獄也始終愛著的人,可是。現在卻不是再是這樣了。遠葉不記得三年前的事了,侑士也不記得了。’我想我沒辦法接受吧。‘遠葉是這樣說的,聲音柔軟,卻堅定。如果。如果。事情的‘真相’被知道了,那會發生什麽他無法想象。侑士一定會痛不欲生吧。想到三年前侑士知道真相後的樣子,他有些害怕。


    此時向日的表情讓他回想起三年前向日在隱瞞遠葉的事情時的樣子。雖然中間已經有差不多三年沒怎麽聯係,關係也不再像以前一樣無話不談。但是之前那麽多年的朋友關係並不是說笑的,如果中間遠葉沒有出過事,那麽一起在東京大學的就還有嶽人和遠葉吧。


    不過既然他不想說,那就算了。他不會逼他。於是,忍足做出並不怎麽在意的樣子瀏覽著手上雜誌的樣子,他翻看的那一頁正好是不二周助為遠葉寫的那篇專訪。看到遠葉笑容下麵寫著’不二周助‘的名字,忍足的眉微蹙。


    向日有些意外地看著忍足手裏的雜誌,“這個是什麽時候的。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可惡!遠葉也不和我說。”


    “前兩天的事。遠葉對於這種當明星的感覺還是不太適應。”說著,他的視線就不自覺地看向了那邊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將張貼在牆上《蝴蝶》的海報撕了拿走,而海報上的人正是遠葉所扮演的‘雨月’。


    跟著忍足的視線,向日也正好看到了這一幕,“他偷海報幹什麽?”


    “拿回去貼在自己家的床尾吧。”說這句話的時候,忍足的神情有些微妙了起來,瞥了還是一臉不解的向日,暗笑了下,向日怎麽會懂他潛在的意思,“男人總會把符合自己心中完美形象的人當做某種幻想對象。”在說到某種的時候,忍足的音調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大概是聽懂的忍足話裏某種的意思,向日的臉一下就紅了,但緊接著他就氣呼呼地站了起來,“我要把遠葉的海報搶回來!”說完他剛轉身就被忍足給拉住了。


    “會有人阻止他的。不用擔心。”


    像是預言般,那邊的海報小偷就被幾個穿著同樣款式衣服的人給抓住了。


    “這是怎麽回事?侑士你怎麽會知道。”


    忍足似笑非笑道,“隨著《蝴蝶》的收視率走紅,遠葉的名氣是越來越大。但是因為遠葉不想在這條路上發展,因此出鏡率很低,就這樣,有些人就開始偷海報了。而,那些阻止小偷的就是遠葉的官方粉絲。”


    “哇!遠葉好厲害呢!”話音剛落不知道向日想到了什麽,臉又紅了起來,很是小聲地問道,“侑士。你,是不是,也對遠葉的海報,那個那個過?”說著說著,向日自己就不好意思了起來。尤其是看到忍足臉上愈發深邃的笑意後,他更加肯定起來。孩子氣的臉愈加的紅了起來。


    “你說呢。”明明應該是反問句,但在忍足說來卻變成了古怪的陳述句。忍足隻覺得向日的臉紅很好笑,但一想到對麵的向日所喜歡的人也是遠葉,內心不由湧出一股暗流,然後轉眼即逝。


    被忍足作弄的向日正想說什麽的時候,猛然間想起了忍足和遠葉的真實關係,紅潤的臉一下就蒼白了下來。侑士對遠葉會產生那種想法應該是不對的。他們是兄妹不是嗎?作為哥哥怎麽可以對妹妹有那種幻想,可……現在的侑士什麽都不知道。那要是他知道了,會不會像遠葉那樣放手呢?


    一有這個猜想,向日心裏就有了某種期望,他忍不住地咽了下口水,小心地開口道,“侑士。我說,如果有天,有一天,你發現要結婚的對象是和你有血緣關係的,那你……”話還沒說完,但向日卻怎麽都沒辦法繼續往下說了。他甚至不敢抬頭看忍足,低著頭的樣子就像個說錯話的小孩。


    忍足望著向日那如坐針氈的樣子,目光沉靜,沒有半絲波動,他手上攪拌著咖啡的動作不停,看起來就好像沒有聽到向日的這個問題。


    可能是氣氛太過凝重了些。向日鼓起勇氣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我隻是打個比方,不要當真。”


    比方?嗬。什麽比方?是試探才對吧。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嶽人會有這個問題。他不是早就知道嗎?也沒有阻止過。那為什麽現在,會問這種三年前就知道了答案的問題。難道是遠葉對他說了什麽?


    忍足侑士虛扶了下眼鏡,嘴角總算是露出淡淡的笑容,似乎是看到了忍足的笑,向日也吐出了口氣,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些。


    “侑士?要是你不想回答,就不要回答了。”向日後悔問這個問題了。這樣子的侑士,哪怕是在笑,也讓人覺得全身都不自在。


    “我沒有不想回答。隻是在思考該怎麽回答。嶽人,你說的這個假如,我想知道,那個我要結婚的對象,她會怎麽選擇。”是的。如果是遠葉,她會怎麽選擇。忍足眼睛輕微地眯了起來,稍微偏了下頭,沒有讓對麵的向日看到他眼底那流動的詭譎之光。


    莫名的,向日隻覺得內心更為不安了起來,“如果她準備……放棄呢?”


    忍足臉上的笑容忽然就停止了。


    麵對眼前麵無表情的忍足侑士,向日感覺胸口好像被什麽東西在捶打,堵悶得厲害。侑士會怎麽回答呢?會放棄嗎?還是和三年前一樣要繼續走下去?可是,現在根本的就和三年前不一樣呀。遠葉都放棄了?那麽侑士呢?


    “我會殺了她。”


    聽到這個聲音。向日頓時心驚肉跳了起來,不可思議地看著忍足侑士,“什麽?”


    “嗬。”忍足輕輕地笑了起來,推開杯子,靠在了椅子上,“要麽,殺了所有知情者?或者是,把她囚禁在自己身邊,讓她永遠都不離開自己。你覺得這個答案怎麽樣?”


    “開…開什麽玩笑!”向日一臉驚恐地喊道。殺了所有知情者?囚禁起來?天啦!侑士是不是瘋了。怎麽可能。侑士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太可怕了。


    看到向日那受到驚嚇而發白的臉,忍足忍俊不禁起來,“好了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跟你說著玩的。你還當真了?”


    “說著玩的?那、就好。”向日疑惑地看了看忍足,見他滿眼的笑意,好像是在開玩笑。確定了這點後,向日安下心後,狠狠地瞪了忍足一眼,“你差點嚇死我了!可惡!”


    “哈哈。以後不會再開這種玩笑了。”忍足攤了攤手說道,眼中透著意味不明的光。那些話到底是不是開玩笑,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在經過緊張的刺激後,向日伸了下懶腰,全身的細胞總算是放鬆了下來,這也就想起了另外的事情,“侑士。遠葉她知不知道你和水野杏裏過去的事情?”一回想起水野的威脅,他就覺得煩躁得要命。


    “目前應該是不知道。”


    “那你不怕遠葉知道嗎?要是遠葉知道的話,她會多難過呀!”向日不滿地說道,瞥見忍足侑士那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站起來,正要說話,就看見那邊一大堆的人帶著話筒攝像機湧了過來。


    本來好好地坐在那裏的忍足侑士就這樣被推擠了出去。


    “您好!我是xx雜誌的某某,請問你和水野桑目前是不是還在交往?”擠在最前麵的眼鏡男大聲地喊道。


    “交往?”向日很是不理解,他什麽時候和水野杏裏交往了?


    但是還沒等他辯解,另外一個記者就擠了過來,“請問之前在xx咖啡廳水野桑正跟你提出分手?”


    “請問你和水野桑什麽時候開始交往的。”“水野桑是不是要威脅你分手。”“水野桑之前並不承認你們的關係,但是昨天有人爆料你們的約會照片,請問對此,你怎麽看?”“你們什麽時候……”


    一大堆記者的提問和相機哢嚓哢嚓的聲音幾乎要把向日嶽人給淹沒了。這是怎麽回事?簡直就是莫名其妙!麵對這些記者越來越露骨的問題,向日嶽人眼睛通紅地瞪著,雙手死死地抓著椅子,不知在想什麽。然而就在忍足侑士準備要幫忙的時候,隻聽見裏麵的向日嶽人大喊了聲,接著就聽他說,“是的。我和水野杏裏在交往。”


    什麽?忍足十分訝異地望著站在人群中說出這句話的向日嶽人。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電腦的妹紙~~~傷不起╮(╯▽╰)╭,簡直就是要抓狂的節奏,下次一定要把小電給帶回來~~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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