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欣的身材和自己差不多,為免譚曉和莫語在那邊等太久了,鬱知意在微信上跟她們說了一聲,打算出門左拐去旁邊的商場買一條裙子給黎欣,不然她穿成這樣出去,萬一被記者拍到了,還指不定說成什麽樣呢。


    莫語得知了這件事之後,讓鬱知意留下來,自己出去給黎欣買了東西回來。


    前後也不過十幾分鍾的事情,鬱知意拿了冰塊給黎欣敷臉,等莫語回來時,她原本紅腫的臉已經好多了。


    換了衣服之後,黎欣便與鬱知意道別離開了。


    莫語看著黎欣離開之後,才不解地問鬱知意,“剛才怎麽了?”


    “一些事情,她出來跟合作商談代言,對方手腳不太幹淨。”


    莫語對這種事情一直嗤之以鼻,但想到這種事情被鬱知意碰上了,瞬間瞪大了眼睛看她,“你沒事啊?”


    鬱知意搖頭失笑,“我能有什麽事情。”


    莫語鬆了一口氣,“也是,現在誰要是還不認識你是霍紀寒的老婆,趕著上來求虐的,估計也是眼瞎了。”


    單憑著霍家少夫人的身份,這帝京的人,就沒有幾人敢明目張膽地對鬱知意做什麽。


    “是誰啊?”末了,莫語又問。


    鬱知意搖頭,“我不認識,據說叫什麽李總。”


    莫語眼珠子一轉,瞬間瞪大了眼睛,“是不是長得胖胖的,肚子圓的跟塞了個西瓜,眼睛細細看起來猥瑣死了,還禿頭,額頭上滑了幾根油膩膩的頭發的那個,還喜歡穿著拚色格子襯衫的那位。”


    鬱知意先是好笑於莫語的這番形容,而後笑道,“你認識?”


    “豈止認識啊。”莫語說起這個就想咬牙切齒,“你不接觸這個,你不知道,這位的風評可不太好,要是黎欣得罪了他,以後說不定會被他報複。”莫語說著,低聲在鬱知意的耳邊說了幾句。


    鬱知意聽完了,臉色一變,閉了閉眼,忍不住罵道,“禽獸!”


    “說禽獸都侮辱了禽獸了。”


    鬱知意皺了皺眉,今晚的事情,說起來也算是她仗勢欺人,對方如果不敢對她怎麽樣,這口氣可得算到黎欣的身上去,回頭還得處理一下。


    黎欣出來之後,便直接從路上攔了一輛車子,車子開上路,她隻剩滿身疲憊。


    黎欣也才剛剛知道,剛才那位李總,跟厲澤深有些過節,所以對她“特別照顧”了一些。


    晚上這場見麵,是經紀人尹林安排的,沒辦法,對方指明了要親自跟她談,最後果然談成了這副樣子。


    而她和厲澤深之間的事情,經紀人尹林知道。


    黎欣閉了閉眼,任由手包裏的手記兀自震動著,沒有接起,她知道,那是尹林的電話。


    車子沒有開到厲澤深曾讓她住的大別墅。


    她和厲澤深,這半年幾乎沒有聯係過。


    成年人的交往規則,大家都懂,當初是她主動靠近厲澤深的,厲澤深給了她出道最初的資源門路,她陪了他,雙方各取所需,如今聯係斷掉,也沒有互相打招呼的必要,她更加沒有繼續住在那棟別墅的必要。


    回到家的時候,果然在門外看到了等在外麵的尹林。


    黎欣知道,那位李總,大概已經先跟尹林說過了,也不怪乎她這一路上,一直在瘋狂給她打電話。


    尹林抱胸擋在她的家門口:“黎大小姐,我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


    黎欣唇角扯了扯,涼涼地看了尹林一眼,“我以為,你原本打算讓我今晚不回來的。”


    那位是什麽樣的人,尹林不可能不知道,但還是讓她去了,並且單獨去。


    她當然知道,單獨去見這種合作商,大多數時候會發生什麽事情,但那位李總太強硬,如果當時鬱知意不在,她不確定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尹林自知做得過分了一些,語氣也軟了幾分:“拿下那個代言,你在時尚方麵的資源,會比跟你現在同一個咖位的演員都強,關注度高了,比什麽都好。”


    黎欣開了們讓尹林進去,“順便,以後再爆出我這個代言,是睡過誰拿到的,熱度會更高。”


    不理會黎欣的冷嘲熱諷,尹林說,“代言拿不下還不算大事,你得罪了那位李總,以後你怎麽辦。”


    “尹林,你帶了我兩年,知道我什麽脾氣。”黎欣正色,“而你今晚,還讓我單獨去,我以為你已經做好了,當我得罪別人的準備。”


    “你一直很讓人放心。”沉默了一會兒,尹林才道,“你不是剛剛入行什麽都不懂的新人,麵對這種情況,會知道怎麽做,誰的成功路上,沒幾個汙點。”


    “就他?”黎欣輕蔑地笑了一聲,“他還輪不到。”


    “那厲澤深呢?”尹林唇角勾起一抹笑,似在笑黎欣的言不由衷。


    黎欣沉默了一下,“他不是。”


    於她而言,厲澤深不是汙點。


    “你之前能搭上厲澤深,現在……”還不等尹林繼續說下去,黎欣打斷對方的話,“我跟他現在沒關係,你也別想打這個主意,還有,我是你的藝人,不管是演藝還是資源,公司做不到麽,要讓藝人自己找金主?”


    這話置氣的成分多,也諷刺人,尹林臉色不好,換了個話題,說,“今晚你碰到鬱知意了是吧,之前一起拍盛世,我看你們感情不錯。”


    黎欣沉默著去看尹林,而後說,“我跟她,隻是簡單的朋友,你也別妄圖讓我從她身上索取資源,霍家你得罪不起。”


    何況,別說她利用不起,她也並不想利用鬱知意。


    提及霍家,尹林神色正了正,“算了,代言的事情我再幫你爭取爭取,機會很小。”


    黎欣點頭,“我知道。”


    “你先休息。”尹林拿了手包打算離開,末了又頓了頓腳步,說,“黎欣,你動真了。”


    黎欣坐在沙發上,擺手跟對方道別,什麽也沒說,好像也沒聽見黎欣的話,尹林瞧著她,無奈地搖了搖頭。


    等尹林離開了,房子裏便隻剩下黎欣一人,滿室燈光,清冷又顧寂。


    她很忙,現在隻想好好拍戲,拍戲趕通告之餘,還要去醫院看奶奶。


    想起奶奶的病情,黎欣抬手捂了捂臉,感到滿身疲憊。


    *


    對於那天,在清吧遇見黎欣的事情,鬱知意並不放在心上。


    日子還是一如既往地過著,研究生的師兄師姐們沒有暑假,留校做研究,她偶然有一些發現或者遇見了什麽問題,便會去學校跟師兄師姐討論,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她規劃著在八月底和霍紀寒回一趟雲城,回去看望奶奶。


    但天有不測風雲,平靜的日子,並不能維持太久,此時,沉浸在影片研究之中的鬱知意,並不知道。


    溫母看著溫無聞一心放在慈善和公益上,心理建設也逐漸崩塌。


    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是一封寄給她的文件。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之後,她對於這種不知來處的郵件,就有了恐慌的心理。


    但她不得不看。


    這一次,信封裏裝了兩分DNA鑒定報告,溫母不是專業的人士,看不懂上麵列出來的短串聯重複序列STR的數據分析,詳細得她根本就看不懂。


    但她看懂了這些分析的結尾,再簡單不過的那結論。


    父女關係和姐妹關係。


    那是溫無聞和溫可的DNA與鬱知意的DNA分析報告。


    一而再,溫母以為,上次的那一份報告,被她衝進了馬桶,她將這件事徹底咽下下去,事情就可以過去,即便她心裏還有芥蒂,但也從來不想把這種事情拉到明麵上跟溫無聞攤牌。


    私生女這種事情,存在就存在,隻要被在她的眼前晃悠,她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帝景豪門,不知道有多少,就連她爸爸年輕的時候,也不知道在外麵有沒有給她留什麽私生姐妹。


    可無形之,似有一雙手,卻在將事情一步一步推著往前走。


    此刻,溫母氣得渾身發抖,她已被這東西逼得心理崩潰。


    到底是誰,三番兩次地將這東西寄到她的手上,到底又想做什麽。


    溫母啪的一聲,將兩分報告拍在桌子上,氣得臉色發青。


    第一次她能容忍,可第二次了,如果她繼續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話,是不是意味著,對方還會再而三地用這種重複的伎倆來刺激她。


    或者,最後,甚至還會以更加激烈的方式攤開?


    她此刻氣得腦袋發昏,兩翻之後,還是顧不上到底是誰將報給寄給她的。


    就在她氣得臉色發青的時候,門口被從外麵打開。


    溫無聞手臂上掛著一件外套,大約是剛剛從外麵回來,說:“我在外麵就聽到了動靜,怎麽這麽大聲,發生什麽事了。”


    說完,才發現溫母臉色不好,青白交加的,像生病了一樣。


    溫無聞皺了皺眉,走過去,問:“怎麽了。”


    溫母這會兒正在起頭上,恰好溫無聞又回來了,她忍了又忍,說,“沒什麽。”


    溫無聞依舊皺眉,“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讓家庭醫生來給你看看?”


    溫母看了一眼溫無聞,見他外套還掛在臂彎上,不答反問,“剛剛又去了霍氏?”


    溫無聞近段時間時常去霍氏,她一清二楚。


    兩人隻要說起這些事情,一不小心就會爭吵,溫無聞本不欲多說的,溫母卻繼續問,“事情和霍氏談得如何了,真的要一起合作?”


    “你不是不喜歡聽我說這些麽?”溫無聞搖頭道。


    “再不喜歡,你還是去做了,我還能攔著你怎麽樣?前幾天不是說,事情就快要敲定下來了麽?”


    溫無聞倒也不瞞著妻子,說,“確實敲定下來了,今天已經跟霍氏簽了合同和協議,接下來會介入這件事,大概一個月之後,我還得去一趟西北,好好處理那邊的事情,順便再聯絡各地的慈善機構和公益組織,官方與非官方的,相信都會對這件事感興趣。”


    說起這些事情,溫無聞便有說不完的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年做慈善的關係,如今他身上早已沒有了年輕時候的鋒芒與淩厲,有的隻是一身的儒雅。


    溫母現在幾乎想不起來了,年輕時候的溫無聞,是何等樣子,但必定不是現在這樣溫儒慈和的模樣。


    忽然的沉默,溫無聞這才注意到,身後的桌子上,妻子的手裏壓著幾張紙,紙張的正麵反扣在桌子上,溫無聞看不見上麵的東西,順口問了一句,“那是什麽東西?”


    溫母低頭看了一眼,卻將那紙張壓在了自己身身後,雙眸緊緊地盯著溫無聞,深吸了一口氣,如同做了什麽重大的決定一般,“今天小可和阿裴都不在家,你老實告訴我,你一定要跟霍氏合作,到底是為了什麽。”


    溫無聞皺眉,看了妻子好一會兒,才說,“霍氏的那個項目,很有意義,能合作自然是最好的。”


    “嗬!”溫母冷笑了一聲,“溫無聞,我們夫妻多年,我還不知道你麽,這些年你做事情,向來很少和這些企業合作,現在突然一改策略,一定要和霍氏合作。”


    “跟你說這些,你又不清楚,你不同意我搞慈善,就不要插手就是了,做什麽疑神疑鬼的。”


    “疑神疑鬼?”溫母不知是不是被這四個字刺激到了,眼圈倏的紅了一圈,“要不是你當年做的那些事情,我至於這樣麽?”


    “好端端的怎麽又提當年做什麽。”


    早些年夫妻之間偶有爭吵的時候,妻子也喜歡拿溫無聞年輕的時候做的那些混事來說,年輕的時候都過去了,提那些事情沒意思,溫無聞有些反感。


    但他還是盡量解釋:“總不能一直這樣運營下去,公益和慈善和這些大企業本來也不能脫離,否則還怎麽做下去,難得霍氏的這個項目成熟,還有官方的支持,不光是我,國內好幾個慈善組織,都在看著這個。”


    溫母沉默了一瞬,盯著溫無聞說,“你老實告訴我,鬱知意跟你到底是什麽關係?”


    溫無聞愣了一瞬,不知道妻子怎麽會問出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你到底想說什麽,好端端地問這個是什麽意思?”


    今天溫可和溫裴都不在家,溫母被兩翻寄來的文件弄地心煩意燥,這會兒終於忍不住了,對溫無聞說,“我當年就跟你說過,你年輕的時候在外麵亂來,我不說什麽,大家都心知肚明,隻要你別把那些髒東西帶到家裏來,收拾好自己,別被人落了把柄戳溫家和白家的脊梁骨,你現在倒好,還專門趕著上去給你那個私生女謀福利了。”


    溫無聞聽了這麽長長的一段話,隻覺得莫名其妙,但最後一句的私生女,卻讓他變了臉色,“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什麽私生女?”


    “你還跟我裝不知道是麽。”溫母被氣到了,在原地喘了好聲,才大聲道:“鬱知意不是你的私生女麽?”


    “你在說什麽?”溫無聞也不是真的好脾氣,“你到底在發什麽瘋,鬱知意?私生女?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你不認識她麽?”


    “我發瘋?”溫母氣笑,抄起身後的兩分報告,就往溫無聞身上砸,“你看看這是什麽?”


    溫無聞一把接過手裏的東西,待看了一眼,臉色大變,而後更加急切地翻來看去,似要一個字一個字地看清楚。


    溫母看他這個樣子,心中更是一片冰涼,“你的DNA,還有小可的DNA,和鬱知意的拿來比對,結論是什麽,父女,姐妹!溫無聞,你好得很,藏了這麽多年,還給我女兒找了個私生女的姐妹,現在又趕著給你的私生女謀福利!”


    溫無聞看了一遍之後,沉著臉問溫母,“這個東西,哪裏來的?”


    溫母抱胸,冷笑了一聲:“我說你從前好端端的,自從退下來之後,連中凰的女星都不再關心,前段時間開始,卻關注上了一個不是中凰女星的鬱知意,現在甚至還想加入霍氏的項目裏,不就是為了你那個私生女麽,鬱知意是雲城的人是麽,你書房的抽屜裏有一本獻血證,六年前你曾經在雲城的醫院獻過一次血,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對象就是鬱知意吧,當時雲城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網上還能查到當時那場事故,Rh陰性AB血型缺失,對比時間你就是那個時候,你瞞得很好啊,我說當年你怎麽經常去南方,這麽多年了,你們背地裏父女情深,現在當我我,當著孩子的麵,卻當做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下一步呢,溫無聞,你是不是想認回你那個霍家少夫人的私生女?”


    溫母一連竄劈裏啪啦地說下來,溫無聞隻覺得是胡言亂語,一陣頭大,“你到底在發什麽瘋?這種事情是能亂說的麽,什麽私生女不私生女的,還有這個東西,到底從哪裏來的?”


    男女看待問題的角度不一樣,溫母看到DNA報告的時候,隻覺得一道驚雷當頭而下,認定了溫無聞和鬱知意的關係,再加上那些詳細的數據,壓根就沒有懷疑過這個報告的真假。


    但是溫無聞看到這個東西,隻覺得一片懷疑,首先是這個是溫母自己拿去化驗的麽,她怎麽做到,為什麽會拿去鑒定,如果不是,又是從哪裏來麽?


    夫妻兩正要爭論起來,門口被從外麵推開。


    門口啪的撞上了後麵的牆壁,聲音大得讓房裏的夫妻兩一陣錯愕。


    溫可臉上,同樣是錯愕、不可置信,沒了平日見到父母的愛嬌,眼神冰涼的看著父母,“什麽私生女,什麽姐妹,還有鬱知意,爸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溫可今天原本是不在家的,據說是約了白心一起出去玩,溫母能跟溫無聞就著這種並不想讓孩子知道的事情在家裏吵起來,就是因為知道兒女今天都不在家。


    沒想到,溫可回來了。


    溫母詫異了一瞬,“小可,你怎麽回來了?”


    溫可沒理會溫母的問話,雙目驚愕地看著溫無聞,“爸,媽說的私生女是怎麽回事,還有,鬱知意……也是你的女兒?”


    溫無聞皺眉,臉色陰沉:“小可,這件事有點誤會,你先不要理會,我跟你媽弄清楚,不知道你媽媽從哪裏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先回房。”


    溫可的視線卻落在溫無聞手裏拿著的兩分報告上,文件名上清晰的DNA鑒定報告如刺了她的眼一般,溫可一把從溫無聞的手中抽出那兩張報告,上麵密密麻麻的數據和英文字母她看不懂,但她看得懂自己的名字,以及“溫無聞”和“鬱知意”這六個字。


    還有再清晰不過的那幾個“父女關係”和“姐妹關係”的結論。


    溫可的心髒,如被一團亂麻給捆住了一般,絞得她呼吸不過來,今天原本是出門了的,半路想起來,有個東西落下了,便回來,一回來就聽到父母爭吵的聲音。


    在溫家,父母的感情雖然不親厚,但溫可也是從小在父母的疼愛中長大,這種激烈爭吵的時候,幾乎沒有看到過,她想進來勸架,沒想到卻聽到了私生女這樣的字眼。


    私生女?


    誰的私生女?


    對她而言,這是一個不能接受的詞。


    她在門外偷聽,沒想到,竟然聽到了這些東西。


    尤其,這件事還跟鬱知意掛鉤。


    她無法接受,她從小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的家裏會發生這種事情,單是聽到這三個字,她就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像被人扼住了喉嚨一般窒息。


    看到那份報告,溫可隻覺得腦袋嗡嗡鳴叫,不由自主地紅了眼圈,看著溫無聞,“爸爸,這個……究竟是怎麽回事,鬱知意真的是你跟別人生的孩子?”


    是啊,她想起來了,前不久她還跟表姐科普過鬱知意的身世八卦,那時候當成了趣事八卦調侃,她本來就身世不明。


    “胡言亂語什麽?”溫無聞一把將那份報告從溫可的手裏抽回來,臉色黑沉地看向溫母,“你到底從哪裏得來的這個亂七八糟的東西,還DNA鑒定,無緣無故拿了我和小可的DNA去做鑒定,鬱知意怎麽會是……”溫無聞說到這裏,氣得聲音也發抖了,“你做的這都是什麽事,沒弄清楚事情,就胡亂來。”


    “爸,到底是不是?”溫可執拗地問父母。


    溫母其實並不想讓兒女來插手她和溫無聞之間的這種事情,此刻臉色雖有不好,但還是推著溫可往外走,“小可,你先出去,這件事你先別管。”


    溫可卻一把甩開溫母,執拗地看著父母:“我不!爸爸,到底怎麽回事?”


    溫無聞一個頭兩個大,“你先出去,我先跟你媽弄清楚事情的始末,也不知道你媽哪來的這種消息。”


    “我絕不接受這種事情!”溫可忽然大聲地喊道,“她要是真的是你女兒,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你這孩子!”一團糟的,溫無聞現在也被氣得沒了脾氣,連女兒都這麽大吼大叫地跟他說話,好像他真的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沉聲:“事情都沒有弄清楚,你發什麽脾氣,我太慣著你了是麽?”


    “好!沒弄清楚是麽,我現在就去找鬱知意問清楚!”溫可脾氣一上來,怒氣騰騰地衝出門外。


    溫無聞跟出來,“小可!”


    可溫可跑得快,等溫無聞跟出來再叫住她,她已經頭也不回地跑樓下去了,那氣勢,大有一種一定要找鬱知意問清楚的架勢。


    溫無聞無法,“管家,去,去攔住小可!”


    可院子裏,已經傳來引擎的聲音,溫可本來就是回來拿東西,車子連火都沒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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