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這裏,因為鬱知意的事情,實則已經暗中掀起了一場風風雨雨。


    即便沒有找到白心,從霍紀寒查到的訊息裏,也已經足夠讓確定,網上的事情與她有關。


    另一邊,溫家。


    自從從霍紀寒這兒得知了鬱知意的事情和白心之間的關聯,溫裴便將當初的事情,聯係到了白心的身上。


    但事情過去太久,也沒有什麽明顯的痕跡,的確很難查出來。


    溫裴當天吩咐了人去處理這件事之後,溫無聞也知道了白心調查鬱知意的事情。


    和白心扯上了關係,溫無聞自然要找上白家。


    溫無聞都親自上門了,白母更是一陣驚愕,“怎麽可能是心心,你們是不是弄錯了什麽事兒,我女兒跟她無冤無仇的,這麽做有什麽目的。”


    “心心心地這麽善良,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


    溫無聞臉色一陣凝肅,“我們也不希望這件事是白心做的,但是,前往調查知意的私家偵探,最後付款方是白心,還有韓寬,您該認識吧?”


    “他……他是我堂弟。”


    白母臉色難看得很,反應過來之後,立刻道,“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說明什麽,這件事跟我們家心心沒有關係,她這兩天去出差了,哪有空理會網上的事情,她連八卦新聞都不看。”


    “韓寬直接盜取了知意在醫院的醫療資料,就是網上散布出來的那些,白心去出差了?但是現在沒人聯係得上她,現在,我隻想找到白心,問清楚這件事情。”


    白母情緒波動很大,“我不知道心心在哪裏,你們也休想汙蔑她!”


    交涉無果。


    溫無聞留下一句話,“既然如此,那我們隻能通過自己的方式找到白心,如果這件事真的是白心做的,我不會留任何情麵。”


    白母臉色一白。


    等溫無聞離開,她匆匆回到房間,想打電話給女兒。


    但是,無論電話怎麽打出去,卻都聯係不上女兒了。


    白母開始心慌了。


    這種時候,自然是要找上唯一的倚靠,兒子白皓宇。


    譚曉因為有隨時生的可能,這段時間直接住進了醫院,白皓宇大多數時候,也是跟著在醫院裏的。


    事實上,在溫無聞去白家的時候,白皓宇就已經接到了溫裴的電話,也知道了白心在鬱知意這件事之中扮演的角色。


    而白皓宇竟然覺得一點也不意外,隻有他知道,他這位看起來淑女溫柔、端莊大方的妹妹讓人看到的那一麵,都是偽裝而已。


    真實的她,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一般人都不知道。


    白心對霍紀寒的心思,他知道,以前隻有他知道,後來,很多人也都知道了,如果她真的因為對鬱知意的嫉妒或者別的什麽心思,做出這些事情,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更何況,他還在因為陸菲菲的事情對白心感到不滿。


    他對溫裴道,“她上周就跟公司請示出差了,但人從昨天開始就聯係不上,我也在找她。”


    溫裴給白皓宇再次提供了一個消息,“白心和麥平新是不是交往過密。”


    “沒錯,怎麽,這次的事情,麥氏也有參與?”


    溫裴道,“麥氏有沒有參與現在還不確定,但我想說,你知道白心懷了麥平新的孩子麽?”


    “什麽?”饒是一向對白心做出的各種事情都習以為然地鎮定的白皓宇也大驚失色。


    溫裴一看他這個樣子就不知道,“你最好也查一查這個麥平新,聽說白氏這段時間,和他合作的還不錯,還有,知意不僅是霍紀寒的底線,也是溫家的底線,白心這回,是跑不掉了,這話跟你說,是表個態。”


    白皓宇沉聲道,“我知道了,如果真的是她做的,我不會管她。”


    掛斷了溫裴的電話之後,白皓宇匆匆和公司聯係,還有和公司裏一些和白心關心比較好的人聯係,試圖聯係上白心,但卻都聯係不上。


    如果白心和麥平新的關係匪淺,甚至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和麥平新發展到了他難以想象的地步,那麽她在白氏的所作所為,白皓宇也要重新衡量了。


    讓人找白心是一回事,而白皓宇也嚐試聯係麥平新,但得到的消息是,麥平新已經出差東南亞,歸期不定,暫時聯係不上人。


    白皓宇目前本來就正在為陸菲菲和白家的事情煩躁不已,再得了這個結果,憤怒可想而知,直接凍結了白心在白氏的資產。


    一想到當初的陸菲菲,還有現在網上的事情,都差點將妻子氣得早產,白皓宇便越發覺得難以接受。


    但他卻暫時跟譚曉瞞下了這件事,生怕她一氣之下,身體更加不好。


    白心依舊聯係不上,在她的身份證信息之中,除了找到上一周,她定了一張票飛往國外之外,便沒有任何消息了。


    但那天,白心並沒有上飛機,她的特助餘玉也沒有跟著離開,而再查餘玉的話,也無法查到有用的信息,就連給私家偵探的回款,餘玉也隻是按照白心的吩咐匯過去而已,至於白心究竟讓人查什麽東西,她也根本不知道。


    這邊,不管是霍家、溫家還是白皓宇,都在找白心。


    而另一邊,溫可也出院了。


    她醒來快一個月了,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


    在醫院呆久了,溫母並不太想讓女兒總是待在醫院,所以,女兒的身體狀況好轉了,跟醫生確認沒有什麽問題之後,她便打算帶女兒回家去住。


    醫院這種地方,她是再也不想再來了。


    人是溫裴親自開車去從醫院接回來的。


    溫可昏睡的了將近一年,醒來之後,除了出車禍之前的一段記憶,依舊有缺陷,忘記自己是怎麽出車禍之外,其餘的一切都很正常,隻是人顯得消瘦了一些。


    這兩天,溫母也看到了網上的事情,不過自從溫可醒了之後,她幾乎也不會在溫可麵前提鬱知意,生怕刺激了溫可,想著等她好一點了,意識全部恢複的時候再說。


    反正,最後查清楚了,鬱知意也不是溫無聞的女兒,總比什麽都好。


    原先她心裏一直怪罪鬱知意,但自從溫可醒來之後,她一門心思放在女兒的身上,雖然依舊不待見鬱知意,但那種情緒,卻已經減輕了不少。


    溫裴在前麵開車,溫可的性子安靜了許多,大概是從鬼門關回來過一趟,以前那些小性子,都消失了大半,溫母便坐在女兒的身邊陪她。


    溫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窗外,溫裴則小心開車,一邊和溫可說話,“小可這兩天還好麽?”


    “挺好的,哥,你這幾天很忙麽,三四天沒有來醫院看我了。”


    “前兩天出差了,回來之後公司有些事情,抱歉。”


    溫可笑了笑,“沒事,哥哥工作比較重要。”


    溫裴搖了搖頭,妹妹真的變了很多,也不知道,這樣的改變,到底好不好。


    車子從醫院開回溫家的別墅,路上碰上了一場車禍,原本的三車道,變成了一車道。


    車子堵了好一會兒。


    溫母有點不放心,“前麵發生了車禍,要不我們別走這條路了。”


    “媽,來不及了,現在兩邊前後都堵住了,車子出不去,隻能往前走。”


    溫母主要是擔心車禍的場景刺激了女兒,她不希望發生這種事情。


    但車子已經匯入車流,她也無奈,提醒女兒,“小可,前麵你別往外看啊。”


    “媽媽,沒事的。”


    路上車多,車子慢吞吞地挪過去。


    路過發生車禍的現場時,雖然溫母不讓,但溫可還是忍不住好奇,往外看了一眼。


    溫母趕緊道,“小可,別看了。”


    可溫可卻已經看見了。


    兩輛小轎車頭尾撞在了一起,前麵的車子,車位被撞進去了一大截,車頭也撞到了護欄上,車裏有人受傷了,地上還留著血跡。


    場景有些觸目驚心


    溫可一瞬間臉色蒼白,車禍的場景,拉扯著腦袋,一些近段時間,在腦海裏並不分明的片段,好像被喚醒重組了一般,陸陸續續地回想起了一些事情。


    最後全部變成了自己發生車禍的那天。


    她抱住自己的頭,臉無血色。


    “小可,小可怎麽了?”


    過了車禍的路段之後,溫裴快速找地方停了車,“小可怎麽了?”


    溫可眼裏卻蓄滿了淚水,“我想起來了,媽,哥,我想起來我那天怎麽發生發車禍的了。”


    她語無倫次,想到什麽就說什麽,“你說鬱知意是爸爸的女兒……你手上有DNA報告,開車出去,我打電話給表姐,是她,是她拿了爸爸的頭發還有我頭發去做的檢驗,我討厭她,我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做,跟她爭吵,我沒有看路……”


    聽到這裏,溫母還有什麽不明白,當下更是不可置信,大驚失色,“小可,你是說白心?”


    溫母一想到小可住院的時候,白心經常安慰自己,這一切不是她的錯,想到她慌張害怕了月餘的那份文件,如果真是白心寄來的,而她卻隻口不提,女兒發生車禍的時候,就是在和她打電話,白心甚至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直到小可手術後才過來,她就覺得這個女人可怕。


    “嗚嗚嗚……”


    溫母又是生氣,又是心疼女兒。


    而溫裴的臉色,卻當真的陰沉了下來。


    *


    而此時,人人尋而不見的白心,正在麥平新在帝京的一處房產。


    不過這地方,不是以麥平新的名義所擁有的,是麥氏在帝京的一處落腳點罷了。


    這裏是麥平新鮮少來的住處,但白心來過,所以知道,並已經在這裏呆了兩天了。


    所謂麥平新出差東南亞,說是出差,實則是去處理麥家別的人在那邊的生意,試圖攪黃別人的事情維持自己的最大利益罷了。


    他也是今天上午才回到國內,也知道了網上發生的事情。


    這個時候,他才終於覺得白心真的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


    “你是瘋了麽,發出這種東西?”


    白心慢條斯理地拿著水果刀削一個蘋果,“是啊,我是瘋了,我哥現在懷疑那天晚上給他下藥的是我,小可也醒過來了,她遲早會想起車禍當天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有陸菲菲那個蠢貨回國了,你說,我還能怎麽辦?我還有什麽選擇,再等下去,什麽好處都撈不著,就先把自己搭進去麽?”


    麥平新冷笑,“你就這麽急於一時,這種東西發出去,遲早查到你的身上。”


    白心抿唇不語。


    她當然知道,遲早會查到自己的身上。


    小可的事情,他哥的事情,還有辦法圓過去,即便撕破臉,也隻是撕破臉而已。


    但是,如果鬱知意真的因此出了什麽事情,霍紀寒還有心思顧慮別的事情麽?


    她就賭一把。


    她就算是死,也要拉著鬱知意墊背。


    如果不是鬱知意,她至於當眾被人羞辱,至於被麥平新抓到機會算計?


    可昨晚,網絡上全網的譴責和熱潮、道歉,終究還是出了她的意外。


    這場賭,她輸了。


    而鬱知意的狀況究竟如何,她也不得而知。


    麥平新冷冷睨著她,“你看看,如今網上是什麽形勢,我現在才算知道了,霍家家勢大到何種地步,連網絡的風向都能扭轉成了這樣,小心兒,看來你這一招,走錯了啊,以霍紀寒行事的速度,他現在應該在到處找你了吧。”


    白心臉色一片陰沉。


    她當然知道。


    不僅知道,還知道,自己的銀行卡,已經被白皓宇凍結了,在白氏的股份,也暫時不能動。


    麥平新坐在桌子上,一手捏著白心的下巴,嗤了一聲,“蠢女人,你在這兒,能躲多久?”


    白心抬頭,漫不經心地問,“怎麽,你現在要把我趕出去?”


    “麥家在北方的根基還不穩,你現在既然這麽急於得罪霍家,我便不能保你。”


    白心眼眸微動。


    麥平新說著站起來,順了順自己身上的黑色西裝,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寶貝兒,你就是太心急了,連你哥都可以對你這個妹妹置之不顧,可想,以後你會怎麽樣,你這盤棋子,一開始走得好好的,越是走到後麵,就越是一盤散棋,輸得一塌糊塗,別說是將近十年前的事情了,你以為這能刺激鬱知意?還有溫家和霍家,掌管著這麽大的影視公司,拿了國內娛樂資源的大半邊天,你拿什麽去跟他們作對,明星和網友對抑鬱症這三個字,有多敏感你不知道麽?”


    “姓麥的,你別太過分。”


    “我過分?”麥平新笑了笑,半點也不在意,“不,隻是我們的交易,差不多到此結束了,寶貝兒,你好自為之,帝京這塊肥肉,麥家還暫時還啃不動。”


    黎欣冷笑了一聲,“不過是沒膽子罷了,麥平新,你個孬種!”


    麥平新臉色變得一瞬陰寒,猛的轉回頭,抬手掐住白心的脖子,語氣輕柔,“你又不乖了。”


    可他話音才剛剛落下,卻瞬間瞪大了眼睛,緩緩低頭,看向插進了自己腹部的水果刀。


    刀口正在一點一點地溢出血液,將身前的白襯衫,染得一片殷紅。


    “白!心!”


    這兩個字,麥平新幾乎是咬牙叫出來的。


    白心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麥平新的手掐上她的脖子時,她便下意識地將手裏的刀捅向了麥平新的腹部。


    她沒做過這種事情,剛才的動作,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做出來的。


    此刻,腦海之中,一瞬的空白和心慌之後,在麥平新的咬牙切齒中。


    白心一咬牙,猛地將水果刀抽了出來,而後,再次捅進去了一刀。


    一個小時之後。


    麥平新所在的這棟別墅,窗簾從樓上樓下,全部被拉上了,窗戶也鎖得死死的。


    一樓浴室的浴缸裏,裝了半缸的水,水龍頭在淅瀝瀝地流著水,接近缸頂的排水孔,也是開著的。


    身上的襯衫,幾乎全部被鮮血染紅了的男人閉著眼睛躺在浴缸裏,將一缸水都染紅了,紅色的水順著排水孔,一點一點流出去,而又有不斷從水龍頭裏注入的清水,維持著水流的流動。


    於是的門外到客廳的一段距離,木質的地板上,拖著一條長長的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即將天黑的時候,鮮少有人出入的別墅區,一個穿著白色西裝,頭戴帽子,臉上帶著口罩的人從別墅區裏出來,沒入了淺淡的夜色之中。


    *


    不論是白家還是溫家,乃至霍家,都找不到白心的蹤跡。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白心是沒有離開帝京的,在偌大的帝京,還有她的藏身之處,而網上關於鬱知意的過去的事情,依舊還有討論的餘溫,但是已經鮮少能發現那些被轉發出來的照片。


    直到這天,白皓宇接到了一通電話,匆匆趕往警察局。


    警察局裏,坐著的正是消失了有些時日的陸菲菲。


    她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不太好,回國的第一天,就被白心帶走,軟禁在空蕩蕩的別墅裏,有專門的人看管,門窗都是被鎖死的,她根本出不來。


    還好她聰明,在忍受了兩天的恐懼之後,終於發現了附近的湖邊有人在傍晚的時候來釣魚,陸菲菲趁著看管她的人不注意,在洗手間的窗戶上發出求救的信號,用口紅在窗戶上寫上求救的簡單信息,她還害怕被看管自己的人發現,小心翼翼,終於在幾天之後,等到了別人的注意,為她報警,等來了警察的破門而入。


    被帶回警局的第一件事,就是闡明自己的狀況。


    闡明自己是被白心軟禁的,而那棟別墅,確實也是白心名下。


    涉及白心的事情,警察這邊自然要聯係上白家以及白皓宇,這才有了白皓宇被傳喚進警局的事情。


    陸菲菲瑟瑟發抖,又緊張又害怕。


    白皓宇隻看了對方一眼,對警察說,“她去哪裏了,我也不懂,我這幾天正在找他。”


    警察又問詢了一番白皓宇白心最近的情況、動向、有無異常之類的。


    有些事情,白皓宇並不想擺上明麵上來,隻說自己不知道,白心最後一次和她說話,是說去出差了。


    拿出去問任何人,知道這兩位的,也都知道白家兄妹的感情不算好,所以,警察也問不出什麽事情,在白皓宇的警告下,陸菲菲也沒有多言,甚至最後弄成了兩家內部協調。


    出了警察局之後,陸菲菲就開始懇求白皓宇,“皓宇哥,求求你,放過我,放過陸家,那天晚上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第二天,白心說會惹怒你,就讓我出國的躲一躲的,是白心,我什麽也不知道,一切都是白心搞得鬼,我回來的那天,她就直接把我從機場接走了,把我軟禁起來,這件事一定是她做的。”


    其實陸菲菲不說,白皓宇也知道,白心才是主謀。


    但是陸菲菲就無辜了麽?


    對他而言,並不。


    一個屢次三番挑釁他和他的妻子,甚至他還從莫語的口中聽到了陸菲菲曾經挑釁白心的話,差點導致譚曉心態崩潰,他就不能容忍。


    白皓宇冷笑了一聲,“你還是回去看看你父母吧。”


    “皓宇哥……”


    白皓宇沒再理會陸菲菲,憐憫地看了對方一眼,“就憑你對我老婆做的事情,想讓我放過你,看到天上的太陽了麽,除非它從西天升起,從你想做婊子的那一刻開始,就應該為自己的決定負責,你還有臉來求我,我以為你已經做好撕破臉的準備了。”


    陸菲菲臉色慘白,軟軟地癱坐在地上。


    白皓宇卻拍了拍自己的褲腿,毫不留戀地上車離開了。


    他要趕緊找到白心,白心這個瘋子,才是最危險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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