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兒眨眨眼繼續道:“那你說這道菜放在你們酒樓裏賣如何?”


    正合薛謙勳本意,爽快道:“那便是更好了!”


    唐青兒搖搖手指道:“雖你是我未來相公,但畢竟還未成親,一切皆有變數,我可以把這菜的做法給你,”看薛謙勳眼睛眯起來,她慢慢倒:“放心,不是想用錢讓你買我這菜的做法。”


    薛謙勳一直都知道這丫頭胃口極大,不讓他花錢買菜譜,那便是……。


    果然,唐青兒賊賊的笑道:“我隻要你酒樓每年掙到錢的一層利潤。”一層利潤聽著很少,可細算下來一年能分得多錢。


    薛謙勳也不在乎這點錢,將來兩人成親,他的還不是唐青兒的,何必算的這樣清,點頭同意。


    唐青兒隻是抱著僥幸的心裏問問看,沒成想他竟能答應,驚訝片刻道:“你真同意!”


    “恩,同意!”說著用筷子夾了一片魚肉道:“味道確實不錯,放在酒樓定能讓酒樓的生意更加紅火。”


    唐青兒激動站起來,張手笑哈哈道:“大家吃,大家吃,哈哈……”算是試探他,結果很讓她滿意。


    這時唐亮和馮曉互相看了一眼,一同站起來道:“爹娘,我們有話說……”


    唐亮比馮曉大,便由他開口道:“我們倆商量一下,考完秀才後,便不想繼續求學,想同姐夫學做生意,”那天很不巧,馮曉同李氏說話,正好被路過的唐亮聽見,遂當家裏打算讓他們去鎮上念書時,他便找馮曉商量了一下,準備去鎮上前,把想學做生意這事同他們娘再說一遍。


    李氏一激動,手裏的筷子啪的掉在地下,臉色不蘊道:“你們還沒有打消這個想法,”


    唐亮像往常一樣開玩笑道:“娘,我們不似唐陽讀書認真,刻苦,我們也誌不在此,況且你上次說過,隻要考上秀才後,我們想繼續科考或經商都可以的,”


    唐青兒在桌底下用腳輕輕地碰下薛謙勳,唐亮馮曉將來想學做生意,那不如讓他來勸阻她娘,給他使眼色。


    薛謙勳迫於唐青兒的氣勢,慢慢開口道:“嬸子,我覺得唐亮他們決定是可以的,”


    薛謙勳淡淡道:“我不就是秀才考過後,沿襲家裏的生意,既有功名在身又能掙錢,不是一舉兩得嗎?”


    事是這個事,理也是這個理,唐青兒心裏很同意薛謙勳說的話,看他娘臉色不好,假裝反駁道:“他們還小,還是該以念書為先,”


    薛謙勳無奈道:“我像他們這麽大的時候,便開始學著看賬本,”


    唐鐵柱一直未開口,總算開口道:“娃們願意怎樣便怎樣吧!若我們強加幹涉娃們的想法,即使他們最後念書,心裏也會有疙瘩的。”


    唐亮和馮曉附和道:“是啊,”


    唐亮繼續道:“我們就想學做生意,像姐夫和大姐似得,能幫著家裏掙錢,家裏有唐陽認真念書就好,我們會掙多多的錢來支持他念書。”


    一人難敵百嘴,李氏還是被家裏幾口人給說服,猶豫片刻道:“且由你們,不過還是先前的話,必須考中秀才後才能按你們的想法來,”


    這樣,一家人才高高興興開始吃飯,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回府後,薛謙勳坐在書房的書桌上,翻看著唐青兒書寫的水煮魚做法,不得不說,這道菜確實足夠特色,若酒樓拿這道菜作為招牌菜,生意定會更加紅火,卻沒想到青兒胃口如此大,哈哈,真真是時時刻刻都在算計他,可是被她算計又如何,他還是甘之如飴。


    待三順敲門進來,小聲道:“少爺,老爺叫您過去,說是有事商量,”


    薛謙勳思考一下老頭子為何叫他,想不出所以然來,輕哼了一下,慢慢起身去老頭子的書房。


    薛謙勳站在他爹門口前敲敲門,也不待裏麵應聲,直接開門進去。


    屋裏並不是隻有薛老爺一人,還有一個他尚未見過的男子,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爹道:“有事?”


    薛老爺咳嗽一下,介紹道:“這是你郭姨娘的娘家外甥,郭向榮,這些年來一直專注於科舉,可天意弄人,每次科舉考試都名落孫山,遂你姨娘想讓他去酒樓幫幫你的忙。”


    薛謙勳坐下後玩味的對郭向榮道:“看你年紀也就十六七歲,未有我大,我便擅自做主叫聲表弟吧!郭表弟,剛聽我爹說起,你一直在念書考科舉,不知如今何功名。”


    郭向榮畏畏縮縮道:“隻過了童試,”


    薛謙勳進屋便一直觀察他,他眼神四處亂瞟,目光中還略帶貪婪,這樣的人他爹也敢往家裏帶,如今歲數大了,看人的眼光也不準,笑道:“哦!郭表弟念了多少年書。”


    郭向榮磕磕巴巴道:“十年有餘,”


    這話讓在一旁聽著的薛老爺滿臉尷尬,郭氏對他吹枕頭風:“她侄兒腦瓜如何聰明,辦事如何圓滑,待見到真人也沒細細盤問,聽下人報大少爺回來府,便讓下人把他叫過來,料郭向榮被兒子這一問,竟聽到如此差強人意的答案,”


    薛老爺又不能打自己的臉道:“勳兒,向榮怎麽說也是你郭姨娘的侄兒,都是一家人,你就給他在酒樓裏隨便安插一個位置吧!”既能給郭氏交代,又能讓勳兒心裏舒坦。


    薛謙勳臉上無任何表情,淡淡道:“你說如何便如何。”


    郭向榮聽薛家父子說話間就給他安排了活計,飛快的給薛老爺磕頭道:“謝謝姨夫的栽培,小侄定不負您的期望。”


    薛老爺見勳兒眉毛高挑的看他,一副看熱鬧的表情,惱凶成怒道:“出去吧!這裏沒你的事,明天去酒樓找勳兒便是。”


    郭向榮滿口答應,滿臉喜色的走出去。


    薛謙勳見沒外人在,拿起椅子上的茶杯,輕飲一口道:“爹,你什麽時候有侄兒,外婆他們可都在江南,表哥表弟們也沒過來啊,”


    薛老爺竟然敢當著薛謙勳的麵讓郭姨娘的侄兒為他姨夫,豈有為他娘想過,真是笑話,正房夫人竟被一個小妾欺負成這樣,既然郭氏想把手伸到他的地方,那他不回擊她,豈不是白瞎她的那份心。


    薛老爺臉色發白道:“你……你怎這麽說話……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薛謙勳搖搖頭道:“您都不想想我這個做兒子的立場,我又怎顧及到你。”


    “孽子……反了你,”


    “原來在爹的眼裏,我還不如同你沒有任何血緣的人,真上讓人傷心,”


    “你……你……唉……不過就是讓你提拔一下你郭姨娘的侄兒,你反映竟如此大,何必為了外人傷了我們父子的感情。”


    “爹您向我提這事時,想過我和我娘嗎?還道是我們的錯,真是笑話。”


    薛老爺臉上出現疲憊之色,衝薛謙勳擺手道:“罷了……你出去吧,我自己一人待會,”


    薛謙勳帶著怒氣回到書房,喚三順過來道:“你去幫我查一個人,郭姨娘的侄兒郭向榮,”


    三順心砰砰跳著道:“恩,小的知道!”


    薛謙勳揮手讓他退下,自己一人在屋裏呆著,拿出嚎筆在宣紙上洗了四個大字:“心如止水,”來平複他此時即將爆發的怒火。


    沈氏在屋裏由銀耳服侍寬衣解帶,卸頭飾,過了一會兒,有丫鬟過來附在她耳邊輕聲說老爺把少爺叫去書房這事,待丫鬟說完,她忍不住握緊拳頭狠狠錘了一下梳妝台,怒聲道:“老爺現下何處?”


    丫鬟道:“老爺如今還在書房,不許任何人進去,聽外麵人道,老爺發了好大的火,把屋裏擺放的花瓶都給摔碎,”


    沈氏揉揉手腕道:“哼,那是他活該,”竟然想扶持小妾的侄兒,置勳兒於何處,可有顧及到他這個正房夫人,對銀耳道:“你去把我衣服拿過來,我要去老爺書房。”


    銀耳哆哆嗦嗦的給夫人套上衣服,猜想夫人定是氣急,要不然不可能這時候還去見老爺,怕受到殃及,小心的給夫人收拾儀容。


    沈氏讓銀耳在外麵等著,也不敲門,直接開門進去,薛老爺聽見開門聲,頭也未抬大聲怒道:“我不是說了,誰不都不進來,怎麽還……。”抬頭見沈氏走進,眼神躲閃的又低下頭。


    沈氏淡聲道:“是誰惹老爺生這麽大的氣,”


    還不是你生的孽子!這話薛老爺也就敢在心裏想想,沒敢說出來,憋著氣沒搭理沈氏。


    沈氏也不在乎老爺回不回答他話,風馬牛不相及道:“羊有跪乳之恩,鴉有反哺之義。”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老爺如此聰明,竟不懂妾之意,”沈氏輕撫著衣服的袖帶,慢慢道。


    被拆穿的薛老爺,惱羞成怒道:“你這婦人,要不是你讓勳兒不親近我,而今他也不能不恃尊卑,對我冷嘲熱諷。”


    “哦?這麽說來,老爺風流成性還是我的錯,”這麽些年,沈氏從未當著老爺麵說他一句壞話,今兒竟當著他的麵說他風流成性,可想薛老爺該有多生氣。


    “你……你這婦人……”薛老爺用手指著沈氏道。


    “你如今不就是仗著郭姨娘肚裏的娃可能是男娃才對勳兒這樣過分,哼,不要忘了,勳兒才是這府裏的嫡子嫡孫,郭姨娘還未生,便是她當真生了男娃,又能怎樣,小妾生的男娃,有什麽資格同我兒一較高下,還想用娘家侄兒牽製我兒,真真是笑話死人,也不掂量掂量一下身份,老爺,你自好好想想。”說完,頭也不留的轉身走人。


    薛老爺在書房內,呆愣愣的坐著,想著沈氏的話,他真是豬油懵了心,被郭氏耳邊話說動心,竟把她娘家侄兒安排到勳兒身邊,讓勳兒怎麽想自己,況且他從未想過任何人能代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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