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謙勳沒有讓三順出去,讓他站在一旁,他則在想下步棋該如何走,過會兒冷聲對三順道:“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定要把這事透漏給西廂那人聽。”


    “是。”三順答應道便出去,出門後坐在台階上低頭想著如何將這差事辦妥,最後他想到一個聲東擊西的辦法,饑腸轆轆的走到廚房,大聲嚷著要吃飯,他平時與廚娘混的很熟,廚娘見他過來,忙把剩下的飯菜盛給他道:“看今兒給你累的,這時辰還沒有吃飯。”


    “恩,酒樓有點事情,少爺讓我去看看。”忙不顛的咽下一口飯。


    廚娘道:“什麽事?”


    “酒樓最近生意很淡,少爺便想了一個法子,看看能不能讓生意好轉起來。”


    “哦。”


    三順又與廚娘說些別的事情,末了詫異的同她道:“你說怪不怪,晚上我給少爺辦完事回來,偶然間看見一個背影似大小姐的姑娘。”


    廚娘放下手裏的東西道:“不可能,剛才靈兒還從我這端糕點走,說是給大小姐準備的。”


    三順點點頭道:“真的很像,穿著藕粉色碎花的綢緞衣服,連頭飾都跟我早上看見的一樣。”


    廚娘笑著搖搖頭道:“定是你眼花了。”


    三順喝了一口粥道:“是啊,定是我眼花了,這事可不許同別人說,若是少爺知道,還不得罰我去馬房啊。”


    廚娘眼睛轉了一下道:“你還不知道我,什麽時候亂說過話,放心,我定不會給你說出去。”


    三順笑著吃飯完,便走了出去。


    待三順吃完飯出去後,廚娘擦了一下手,忙去郭姨娘屋子,見小菊在外麵值夜班,連忙對她說:“我有急事同夫人說。”


    小菊道:“夫人已經睡下,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


    廚娘又道:“這事可大可小,若耽誤此事,你吃不了兜著走。”


    聞言小菊害怕道:“那你在這等會兒,我去稟告夫人。”


    小菊輕輕的開門,見夫人氣息均勻,小聲開口道:“夫人,廚娘過來對奴婢說,有重要事向您稟告。”


    過了一會兒,郭姨娘慢慢睜開眼睛道:“讓她進來,”


    “是。”小菊出去喚廚娘進屋,郭姨娘則由小菊扶起來坐在床上眯眼看著廚娘。


    廚娘道:“夫人,剛才三順來廚房吃飯,對奴才說,旁晚回府時,看到一個穿著打扮相似大小姐的人,”


    郭姨娘想到晚上寧兒對她提的要求,立時恨聲道:“小菊,你趕緊去小姐房間看看她在不在。”


    “是,”


    小菊急匆匆的去薛寧房間,敲了兩下門,門竟然自己開了,屋裏黑漆漆的,她摸著黑找到桌上的油燈,又從懷裏拿出火折,將蠟燭點著,待屋裏漸漸亮起來,見床上被褥整潔,根本沒有睡過的樣子,這麽說來,大小姐沒在她房裏,那便是去……,嚇得臉色發白的小跑回郭姨娘的院子。


    郭姨娘看小菊臉色便知結果如何,對她道:“服侍她的靈兒呢?”


    小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渾身發抖道:“奴婢沒看見靈兒,”


    這一主一仆之間的對話,廚娘聽明白什麽意思,討好道:“夫人,要不然小的在去從三順那套套消息,看他是在哪裏遇到大小姐的。”


    薛姨娘擺手道:“你下去吧!今兒這事你同誰都不能說,若是讓我知曉,你知道後果。”又對小菊道:“你去從我錢匣子裏拿出十兩銀子。”


    小菊拿出來後,郭姨娘讓她將銀子遞給廚娘,這算是一筆封口費,握著手裏的銀子,廚娘眉開眼笑道:“小的知道,定不會說出去的。”


    待廚娘出去後,郭姨娘忙從床上做起來,六神無主道:“去把靈兒叫過來,然後你帶著看門的趙四去趟舅老爺家。”


    小菊因為害怕,所以夫人說什麽她便做什麽,先去把靈兒叫過來,後又同趙四一起去舅老爺家。


    靈兒還不知道小姐出府這事,看小菊姐姐臉色發白過來喚她,說是夫人找她有事,小心髒碰碰的直跳,進屋後見夫人表情嚴肅,臉色發黑,請安後便站在一旁不敢吱聲,郭姨娘摔了一個茶杯道:“你知不知道小姐不在她屋裏啊,”


    靈兒頓時懵了,睜著大眼睛無神的看著夫人,喃喃道:“怪不得小姐今晚不用我服侍,我說服侍她還同我急眼,最後把我攆走,”


    郭姨娘聽到這,再也忍不住道:“那你怎麽不在外麵守夜啊。”


    靈兒噗通一下跪在地下道:“小姐賞了我一碟子糕點,誰知道我吃了一塊,便覺得頭發沉,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起來吧,等小姐回來我再收拾你,現在沒工夫搭理你,”郭姨娘忍不住又摔了一個茶杯,薛寧竟然當著她的麵耍手段,真是女兒大了心思跟著重了,幸虧今晚老爺沒在她這休息,若是知曉這件事,家裏還不得鬧翻天。


    這事說什麽都不能讓老爺及其他人知曉,若是鬧開,寧兒的名節這輩子就算毀了,在屋裏扶著肚子走來走去。


    在暗處觀察的三順,看廚娘去給郭姨娘送消息,他連忙小跑回去告訴少爺,此時的薛謙勳還沒有就寢,聽到三順的回複,冷笑道:“老爺今晚在哪裏休息。”


    三順道:“老爺今晚是在書房休息。”


    “哦,”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這火已經燒起來,他便加些料讓它燒的更旺一些吧。


    薛謙勳對他道:“你去把薛管家給我叫來。”


    三順不明白少爺為什麽不去同老爺說這事,反而讓他叫薛管家來,但少爺每做一件事情都是深思熟慮,他便去喚薛管家來。


    薛管家都已經歇下,被三順叫醒道:“少爺找你有事?您老趕緊去一趟。”


    薛管家忙下地穿衣道:“何事?這麽著急,”


    三順神秘兮兮道:“大事!趕緊的吧!您啊,快點過去。”


    薛管家更加不敢怠慢,邊走邊係衣服紐子問三順道:“你給我透漏一點消息,”


    三順抿嘴不說,氣的他衝他的後腦勺打了一巴掌道:“你小子,當年要不是我把你領進府,你能有今天?而且還是少爺身邊服侍,中間我出了多少力。”


    薛管家卻且不知,三順在前麵無聲的重複著薛管家的話,若他知曉三順這樣,不是打一巴掌的事,而是拿棍子削他。


    三順歎口氣道:“薛叔,您能不能換句台詞啊,你這話從我服侍少爺那天起,便天天說,現在我都原方不動的給您背下來。”


    薛管家又打了他後背一下道:“你小子,還笑話上我了,看我不在少爺麵前說你。”


    “不敢,不敢,您啊,快點走吧,要不然少爺真該同我發火了,”


    薛管家便不在打趣三順,快步向少爺書房走去,三順敲門,薛謙勳應後,他便帶著薛管家進去。


    薛謙勳對薛管家道:“我想求您件事?”


    薛管家忙彎腰道:“少爺,怎如此說,你是主,老奴是仆,怎能對老奴用上求字。”


    薛謙勳淡淡道:“你是我爹一手提拔上來的,您對他一直盡忠職守,今兒我求您這事便是與我爹有關。”


    薛管家心裏犯嘀咕,怪不得一路上問道三順,他總是一問三不知,原來在這等著他,他想想後道:“不知少爺說的是何事?”


    薛謙勳道:“三順把我桌上這個發簪遞給薛管家。”


    三順忙走上前去,拿起發簪遞給薛叔,還被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他無奈的禁禁鼻子,各為其主,他也不敢透露太多啊。


    薛管家納悶,少爺這是準備賄賂他,拿著發簪,總覺得它很眼熟,隻聽少爺道:“薛管家,這是薛寧的發簪,是三順在後院門口撿到的,你把它給我爹送去。”


    薛管家如何不明白少爺的含義,這府裏大事小事他都知曉,隻不過是聰明人故意裝糊塗而已,少爺把發簪遞給他,讓他轉交給老爺,便是想把大小姐離家這事告訴老爺,有些猶豫道:“這……這……。”


    薛謙勳慢慢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待我爹老後,保不住又有誰接替你的位置,你說呢?”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可薛管家還必須心甘情願的接受,因為現在薛府的生意已大半掌握在少爺手裏,薛管家道:“小的明白少爺的意思。”


    薛謙勳輕笑道:“我道薛管家是個明白人,這事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是我安排的。”


    “是,老奴明白。”薛謙勳又彎腰道。


    “還有,這事宜早不宜晚,你懂我的意思?”


    “老奴這就去同老爺說,定不會耽誤少爺的謀劃。”


    薛謙勳滿意的點點頭,拿起毛筆在宣紙上寫字,慢聲道:“三順,你替我送薛管家出去。”


    薛管家出去後,劈頭便要打三順,他身形飛快的閃開道:“您怎麽又打我。”


    “你小子啊,合著同少爺一起算計我啊,”


    “沒有,我哪裏知道少爺心裏想的,他讓我做什麽我便做什麽。”


    “好,好,我終於知道忘恩負義這是說誰呢?”氣的薛管家直接甩袖而走,留給三順一個背影。


    三順背著他偷笑,抹了還說了一句:“薛叔,老爺在書房呢?”也不管他聽沒聽見,反正是把話帶到。


    薛管家從少爺書房出來後,冷靜一下頭腦,想想如何同老爺說這件事,一想到老爺的暴脾氣,唉!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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