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到底是大戶人家,唐青兒在薛家一言一行都得掌握好分寸,該她管的她絕不手軟,不該她碰的絕不往前湊,所以她拜訪完公爹的妾室後,便關上門在屋裏自顧自的做她想做的事情。


    因為唐亮過段時間就要出遠門,她怕在他路上遇到什麽山賊或商隊內鬥之類的事,遂想給他的那一千兩銀子怎麽讓他貼身藏起來,最後想到一個法子,把一千兩銀子各分成五百兩銀票,其中一張五百兩銀票變成兩個二百兩的銀票和一個一百兩的銀票踹在他懷裏,用於日常買賣,剩下的五百兩也兌換成六張五十兩的銀票,兩張一百兩的銀票,特意給他準備一些舊衣服,若真遇到打劫的人,他們哪能看的上舊的衣物,遂把準備好的銀票縫到舊衣服裏襯裏去。


    唐青兒自知自己手藝,便把這事交給竹兒,她刺繡手藝好,縫衣服更是不在話下,待竹兒把衣服繡好後,她拿過來看,不由得衝她豎起大拇指,若不仔細看連針腳都看不出來,更何況誰能猜出衣服襯子裏縫有銀票,這算是以防萬一。


    這事辦完後,唐青兒覺得在府裏呆著很無聊,若是在唐家,她可以去廚房做些好吃的,去打掃屋子的衛生,或者去鎮上集時溜達溜達,現在這些都有人替她辦,根本用不到她,她隻需每天張嘴說話,張嘴吃飯,張嘴與薛謙勳打嘴架如此而已。


    這幾天,薛謙勳每每從外麵回來時,看唐青兒一臉無聊的表情,便把一部分酒樓裏賬冊給了唐青兒,好歹算是個消遣,現在家裏內院是他娘在掌管,青兒不便插手,待娘想放權時,她接過來管便是,那時家裏內院便由她做主,所以現在就當是練練手。


    待下午薛謙勳回來的時候,唐青兒就將今天上午看的賬目有哪些問題告訴他,薛謙勳詫異道:“你怎看的如此快。”


    唐青兒心想,你要是會算加減乘除,你看什麽賬目都快,可這話怎能同他說,誰便找個借口道:“我聰明唄!”


    “隻是這樣?”薛謙勳不相信,眼裏帶疑問的問道。


    唐青兒對他向來定力不足,也不敢在這個話題上打轉,假意惱羞成怒道:“那你說我怎樣便怎樣,看的快也能被你跳出毛病,真是不可理喻。”


    “好了,好了,我就是順口那麽一說。”薛謙勳看唐青兒生氣,忙上前哄著她,她生氣,遭罪的還是自己,想到如情似火的晚上,他心裏就難耐不止,心想:自己何苦為難自己,見她怒氣見消,慢慢道:“今兒就窩在屋裏看賬本了,沒在府裏溜達溜達。”


    “沒,哪有時間,對了,今兒薛詩姐妹來我這?”


    “她們有何事?”


    “也沒什麽,就是隨便聊聊而已。”她不想告訴薛謙勳是因為上次去看趙姨娘,與薛詩鬧得有些不愉快,她此次來算是賠禮道歉的。


    “哦。”薛謙勳淡淡挑眉,又道:“你要是不耐煩,就不用應付她們,我告訴院子裏的人,下次她們在來,直接將她們打發走。”


    “可別,反正左右也無聊。”


    “恩?覺得在府裏無趣?”薛謙勳摟著唐青兒問道。


    “恩,”確實是很無聊,她好像出去看看外麵的街道,不想成天憋在府裏,隧道:“小時在唐家村,家裏窮,爹娘成天下地,臉朝黃土背朝天幹活,那時我就絞盡腦汁想著怎麽才能把家裏的日子過得富裕一些,那時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吃也沒有好吃的,穿也沒有一件好的,最希望的是趕快分家,分家了,爹娘踏實認幹,再加上我聰明的腦瓜,家裏的日子肯定比一大家子在一起要過的好,後來終於熬到分家,我娘他們做小鞋,釀棗酒,蓋房,買地,種植蘑菇,最後搬到鎮上,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過得好。”


    薛謙勳聽唐青兒說話,嘴角微翹,她肯和自己說這些陳年往事,說明她已經把自己親人,相伴終生的另一半,這樣很好。


    唐青兒自顧自地說著,突然停住話語,發現薛謙勳一直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抬頭見他正一臉笑意的看自己,沒好氣的問道:“你笑什麽?是不是覺得我說的這些很好笑?”


    “沒有,我就是覺得現在這樣真好,你在我的懷裏,說些以前的舊事,你的以前我雖然沒陪同,可是以後我會一直在你身邊。”薛謙勳說道。


    唐青兒聽得他動聽的話,心裏悸動不已,臉色微紅道:“那你聽的如此盡興,是不是該說說你小時的事情,作為互換條件。”


    “我小時有什麽好說的,”薛謙勳顯然是不想提及小時的事情,臉上的笑意也不由得收斂一些。


    唐青兒看出來他的不高興,想到公爹及他的小妾們,安慰道:“有奶奶和娘疼你,已是很好!”有個花心的爹,還有個在旁邊吹枕頭風的小妾,薛謙勳在這樣的大戶人家,沒有染上一些公子哥的惡習,已經算是難能可貴。


    唐青兒摟了摟薛謙勳的腰,三順、竹兒及綠兒早已經識趣的出去,兩人就這樣靜靜的抱著,這種感覺也挺好。


    出去後的三順覺得自家少爺自從成親了,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有時在書房看賬目,眼睛不由得看向門口,期待少夫人的出現,待少夫人進來,他嘴角向上翹起,比以前冷冰冰的樣子好多了,女人果然是水做的,能把少爺這鐵石心腸的人化成繞指柔啊


    “娘子,你是否覺得為夫現在甚得你心。”


    唐青兒臉紅了,小聲道:“尚可,”


    “這麽說,為夫是不是還得加把力,”說著把唐青兒包上床,卸下床帳。


    唐青兒拍打他道:“大白天就飽暖思淫欲,這樣不好。”怎麽每次這廝看見自己像是餓了許久的野狼,兩眼泛著藍光,就想一口吃下自己。


    薛謙勳根本就不給她機會反駁,一口捂上她的嘴,讓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七日很快過去,今兒是唐亮出遠門的日子,薛謙勳帶著唐青兒去唐家,家裏的娃子們都沒有去學堂,呆在家裏同唐亮說話,唐亮卻是滿不在乎,還誇誇自談道:“放心,以我的聰明腦瓜,定會掙大錢回來的。”


    唐青兒伸手打了唐亮的額頭道:“你能不能謙虛一點啊,”


    “大姐,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啊,”唐亮摸了摸額頭,委屈道。


    唐青兒從懷裏拿出一個包裹道:“這裏麵我給你準備了一些衣裳,知曉你要去江南一帶,江南一年四季,景色如春,便沒有給你準備冬衣,全是春秋穿的衣裳,幾件上等的絲綢,幾件舊衣裳。”


    唐亮心裏一喜,迫不及待的打開包裹看了看裏麵的衣服道:“大姐,你也太小氣了,怎還給我準別舊衣服,”不會吧!這舊衣服還縫上補丁,姐夫家那麽有錢,怎還如此小氣。


    “你懂什麽?”唐青兒瞪了他一眼道。


    “難道衣服裏還有玄機,”唐亮自小知道大姐主意多,不由得問道。


    唐青兒便把衣服裏藏著的玄機告訴唐亮道:“你此番去,身邊沒有家人在身邊,若遇到個危險,我們便是想伸手,胳膊也夠不到啊,所以這舊衣服裏藏著的錢,你切記不能告訴給任何人,便是遇到山賊打劫,他們也會把好衣服拿走,而留下舊衣服,這樣舊衣服裏的銀子便夠你折騰了。”


    想想還囑咐道:“如今世道不好,一路上你定會看到很多沿路乞討的乞丐,你千萬不要大發善心的施舍給他們銀子或東西,須知施舍一人,便會招來一群,你到時會被他們一哄而上,將東西搶個精光的,那些乞丐都是不管不顧,隻要能填飽肚子,還管你是生是死。”


    唐亮正色的點頭,道:“曉得了!大姐。”


    薛謙勳開口道:“亮兒,你上次不是說讓我在金錢上支持你嗎,”


    “姐夫,你真是我的親姐夫。”唐亮眨眨眼睛,討好道。


    薛謙勳從懷裏掏出五百兩銀子的銀票遞給他道:“這銀子我可是從你大姐那求來的。”


    唐亮忙點頭,伸出大拇指道:“姐夫真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啊,”


    薛謙勳哭笑不得道:“你這是什麽比喻,枉費你還是秀才呢?”


    “嘿嘿,這隻是有個頭銜,以後我可是徹頭徹尾的銅臭商人。”唐亮調侃道。


    “對了,亮兒,你但凡走到一個地方,都要給家裏捎封信,讓我們知道你是否平安,可否。”唐青兒想到這個,又叮囑道。


    “這我曉得,放心,”看了看坐在一旁,從早上一直沒有說話的娘親,走到她麵前,小聲道:“娘,你別擔心,兒子定會平平安安的回來,”


    李氏眼淚帶淚,說不出話,怕話一出口,就忍不住哭出聲來。


    薛謙勳道:“棗酒你都帶了嗎?”


    “恩,帶了五十壇,昨天已經讓爹拉倒商隊裏,然後由他們出馬車幫忙拉著,若是賣到大錢,我們便三七分賬,”


    “這主意好,所謂無利不起早,你給商隊一些利潤,他們才能心甘情願的幫你拉東西。”


    “恩,這也是我同商隊的主家商量好的,”


    唐鐵柱站在一旁拍了拍唐亮的肩膀道:“我不指望你掙大錢,隻要你平安回來就好,記住家裏還有我們在等你,萬事三思而行,忌驕忌躁。”


    唐亮抬頭看雙鬢有些發白的爹爹道:“兒子知道,爹!”


    唐家人親自將唐亮送到鎮上的商隊那,薛謙勳與商隊的主家說了一會兒話,讓他在路上照拂一下唐亮,說他是自己的妻弟。


    又等了兩刻鍾,待車夫喂好了馬,唐亮又與家裏人說了一會兒話,唐青兒見她娘眼眶發紅,趕緊走過去,摟著她娘道:“娘,不用擔心,亮兒過個一年半載就回回來了。”


    薛謙勳站在嶽母旁邊,青兒在輕哄嶽母,便識趣地找了個借口躲開了。


    “唐亮,話說完了嗎?若是說完,咱們便早點啟程,莫要趕不上打尖的地兒。”與唐亮較好的人跑過來,急忙忙道。


    “好了,說完了,咱們這就走吧!”唐亮微點頭。


    那人得到唐亮的答複,忙上前告訴領隊可以走了,就這樣唐亮和商隊緩慢的出發了,唐家人一直看唐亮和商隊的身影越走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才慢慢回家。


    薛家大老爺收到弟弟的信,說二弟妹明天便要到鎮上,這次薛府二太太從京裏回來,是把京城府上的東西差不多都搬回來,當然也把薛二老爺的後院妾室及兒女們帶回來。


    薛大老爺帶著沈氏在院門口等待,就看見一輛華麗的馬車,綢子夾棉繡花門簾,茶木色車體,車窗上雕著精細的萬字窗格,隨後的馬車雖不及前麵那輛,可看著也很大氣。


    馬車停下後,蔣氏率先扶著丫鬟的手下來,看見薛大老爺一家人在外麵等她,心裏高興,嘴上便忍不住笑著說:“都是一家人,這次回來也不至於讓你們都站在院門口等我們啊,”


    “弟妹,你說的是哪裏話?你回來,我心裏高興,便是在屋裏呆著,也坐不住啊,”沈氏笑著解釋道。


    馬車剛一停定,過路的人便不由得停住腳步,發出驚歎,賀府真是有錢,看著馬車一個個真是豪華,再看看馬車後麵拉著的東西,一件件更是珍品。


    “哎呦!半個月沒見,青兒這臉色越來越好了,”蔣氏見到唐青兒打趣道。


    唐青兒臉色微紅,故意捂嘴笑著,“娘,二嬸又逗我。”


    沈氏笑著說:“你二嬸這是喜歡你才這麽說的?”


    薛謙勳把玩著青兒的手,嘴角含笑:“你可不要辜負二嬸的期望,繼續補身子啊。”


    唐青兒羞澀的小聲道:“恩。”


    沈氏撲哧一聲笑了,伸手拍拍沈氏道:“好了,好了,大家還是趕緊倒弄東西進院子吧,我早就命下人把你們住的屋子收拾幹淨,隻待你們住進去。”


    不會兒,馬車轆轆行著,直接從正門駛進院中,一直到二門處才停了下來。


    趕車的人跳下馬車,立時有三四個丫頭小子圍過來,放了矮凳,口稱請姨太太姨老爺表少爺表小姐下車。


    幾位姨娘及表弟表妹們下車後,站在院子裏,給薛大老爺及沈氏行禮問安,然後規矩的站在一旁,可見蔣氏管家之嚴。


    可唐青兒還是看到其中有幾位少爺小姐在看到他們時發出的細微吸引聲,以及用眼角餘光捕捉到的,他們臉上的驚訝和一閃而過的嘲諷,唐青兒冷哼,你們這樣還想瞧不起我們,你們不就是在京裏帶過,至於這樣瞧不起人嘛。


    薛管家和隨後趕來的婆子忙引著眾人往內院走,一路穿廳過院繞廊,又是朱紅的油漆連廊門窗以及猩紅的夾板門簾。


    進到正廳後,幾位少爺及小姐,這才規規矩矩的給薛老太太跪下問安,薛老太太到是沒說什麽,畢竟是庶子庶女,不至於讓她花費那麽多精神陪他們說話,又給薛大老爺和沈氏從新跪拜,沈氏在一旁擺手笑著:“都別這麽多禮節,都是一家人,這麽一直跪拜下去,弄得有些生分了。”又朝沈氏笑著:“這兩天舟車勞頓,是不是累了?”


    “還行,”


    “晚上想吃什麽?我讓廚房預備著,然後咱們晚上好好吃一頓飯,”


    “大嫂,不用折騰,這兩天日敢夜敢的往這來,就怕路中出什麽意外,如今安全到府裏,我這懸著的心總算能放在肚子裏了。”


    “嗬嗬,看你說的,你這一路可是有官兵護送,還怕什麽?”


    “唉!世道亂啊,小心使得萬年船啊,”蔣氏淡淡道,這段時間看遍了京裏誰家誰家可能因為某事,而被打進大牢,她能不怕嗎?


    沈氏見二弟妹確實臉色有些不好,又想到她們一會兒回屋還得收拾行李,便道:“那你趕緊去休息會兒吧!東西不著急收拾便明日在收拾吧!”


    蔣氏點頭,由丫鬟扶著站起來,道:“聽大嫂的。”


    “恩,趕緊進屋休息吧!晚上時我讓丫鬟叫你過來吃飯。”


    “恩。”


    顧不得說些閑話,沈氏便讓他們先回屋裏洗漱休息。


    這邊兒人連著薛大老爺一同出去,沈氏就歎了口氣,擺手讓屋裏的丫鬟們出去,對薛謙勳及唐青兒道:“你二嬸這次回來,怕是來者不善啊?”


    薛謙勳冷哼了聲,淡淡道:“薛府不是誰想要便是誰的,這得看那人胳膊夠不夠長,拳頭有沒有勁,能不能握住東西。”頓了頓又說:“給她也可,反正我也不稀罕薛府的財富,關鍵是我給她,她能不能接住”


    半晌,唐青兒憂心的歎了口氣兒:“最怕是別人不知你怎想,還以為你想要一手遮天,將薛府的錢財都弄到自己兜裏。”


    薛謙勳從沉思中回神,道:“果然女子是頭發長見識短,想事情總是想著眼前,不枉以後想想。”


    沈氏又歎了口氣:“娘也隻是猜想的,或許不一定呢?”


    薛謙勳淡淡道:“你有你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牆梯,往後的日子且看吧!”


    沈氏見兒子胸有成竹,無奈笑笑:“行,你說怎樣就怎樣,”


    薛謙勳點頭,“娘,這些我知道你放心,更加不會莽撞行事。”


    聽勳兒的話,沈氏由不得歎了口氣。


    薛謙勳陪著他娘說話,唐青兒則起身去廚房看看,剛跨進院正廳裏,突然聽一個清脆的喝聲,唐青兒抬頭望去,隻見一個與她年歲差不多大的小姑娘,睜著圓溜溜的大眼兒,瞪著她。


    這人應該是二叔家的哪個閨女吧!慢慢開口道:“怎麽?有什麽事情嗎?”


    那丫頭伸手指著她的鼻子,氣憤道:“你就是勳表哥娶的新娘子?”


    “恩,”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剛才在門口蔣氏是怎麽介紹自己的,她難道沒聽見嗎。


    她話音剛落,就見那丫頭狠狠的瞪她:“你長得如此醜,怎配的上我表哥。”


    情人眼裏出西施,她是表妹眼裏表哥好啊,唐青兒笑著說:“恩,蘿卜青菜各有所愛,你表哥就喜歡我這樣沒有食欲的青菜,我也沒辦法啊。”


    那丫頭指著唐青兒氣的說不出話,作勢要打她,另一個聲音從裏麵傳出來,頗有些嚴厲:“馨兒怎麽這般沒禮貌,還不快給表嫂賠不是。”


    隨著她的話音一落,人已到門外,向唐青兒賠禮道:“表嫂別介意,馨兒這丫頭被我娘寵壞了。”


    唐青兒到現在也不知她們姐妹倆到底是誰人生的,那人像是看出她的疑慮,開口道:“表嫂,我是薛靈,這位是我小妹薛馨,我們是爹爹的嫡親女兒。”


    唐青兒這才明了,眼前這兩人是蔣氏的嫡親閨女,她聽薛謙勳說過,蔣氏一共生了二子二女,他們一直在京裏生活,遂她一直沒見過他們,忙道:“是我的不是,竟一時沒認出來表妹,”


    薛靈莞爾一笑道:“表嫂哪裏的話,剛才小妹說的話,您別放在心上,她一直同勳表哥親近,聽他娶親,心情有些激動,都是我們做哥哥姐姐的慣著,讓她說話無法無天,一會兒我拉她回屋,定會好好訓斥她。”


    “沒關係,多大點事啊,表妹還小,況且我也沒放在心上,”唐青兒知曉她們說的謙讓的話,便順著台階往下說。


    薛靈感激的點點頭,忙叫薛馨給表嫂賠不是,薛馨氣鼓鼓的唐青兒,又盯著大姐看,扭著身子不肯開口,唐青兒想了想,對薛馨而言,她好歹也算是個長輩,還是算了吧,便笑著上前,笑盈盈的說:“馨兒表妹,剛才我說的話也不好聽,你別往心裏去,表嫂這裏給你賠個不是。”說著還衝薛馨俯了一下腰。


    薛馨轉過臉,撅嘴哼了哼,薛靈正要訓斥,唐青兒上前笑著說:“沒事,沒事。”又道:“廚房還有點事,我就先過去看看,待晚上再去同妹妹們說話。”


    薛靈忙俯身道:“都是因為我們回來,累到大嫂了,”


    “妹妹說的哪裏話,”說完便笑著轉身去廚房,唐青兒心想,惹不起你們,我還躲不起嗎?這二房人氣勢洶洶的回來,看來這府裏是不得安寧了,唉!從今後,怕是是非不斷了!


    晚飯時,薛家男人一桌,女人一桌,沈氏及蔣氏帶著女娃們在一桌,薛老太太同老大及幾個孫兒在一桌。


    唐青兒自坐下後,便一副乖巧模樣,不言不語的等著丫鬟們布菜,薛府講究食不言寢不語的,便是今天這樣的大日子,吃飯也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唐青兒對著不喜歡的人吃飯,吃的真是好辛苦,可還是細嚼慢咽的吃著,這會兒無比想念娘家吃飯時,大家歡聲笑語開著玩笑。


    飯後,又有丫鬟們上了茶,坐在飯桌上,女人們這才開始說話,一說話便向打開話匣子似得,止也止不住,蔣氏向大房人介紹自家的人員,姨娘及庶子庶女等等。


    ------題外話------


    加班啊……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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