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小優一驚,不及望那人一眼,便條件反射地出手反擊。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隻兩下,雲小優便知道白衣人的功夫遠在她之上。


    一邊極力反擊,一邊飛速轉動著腦筋,想著脫身之策。


    這裏地處偏僻,不會有人那麽巧偶然路過,幫她一把。


    隻能靠自己。


    她可不想死,即使為了腹中的孩子,她也要活著離開。


    那人動作極快,淩厲的掌風如快刀一般直襲向她周身各個要害,顯然,這人是鐵了心要取她的性命。


    雲小優極力閃躲,想要積蓄力量。腳踏亭欄、座椅之上如飛燕一般飛轉遊移。


    自從誤聽父母被太子所害,她便日日加強練功,功力明顯有所增進。隻是如今這兩個多月的身孕,又日日想吐,所以體力卻明顯不如從前了。


    周旋之餘她瞥見那人的臉,卻極是失望了一把,一張銀質麵具遮了大半的臉麵,隻餘下精巧的下巴和一雙淩厲的鷹眸。


    不是大師兄!


    隻這一恍神間,左臂便被生生擊了一掌,疼痛難忍。


    “你好狠毒,連一個孕婦都不放過!”她恨極,飛拳走腿間怒目瞪視著那人的僅露的鷹目。


    “哼!孕婦更好,送你娘倆一起上西天!”白衣人低沉的嗓音不帶任何情緒地說道。


    雲小優眉心一皺,卻是大聲咒罵起來:“你連孕和孩子都殺,一點都不為你老婆孩子積德,小心將來她們和我一樣,落在一個喪盡天良的人手裏。”


    這樣激將白衣人依然不為所動,出招依舊狠毒淩厲。


    雲小優眼看自己已處弱勢,再不和他廢話,且戰且退。


    但白衣人卻步步緊逼。


    她暗暗咬了下唇,飛身而起,抓起一隻燃著的朱紅宮燈便朝白衣人拋去。


    她的手剛將燈寵扯下,燈籠便著了起來。


    白衣人正處那層層紅紗之下,燈籠襲來,他也吃了一驚,飛身躲閃。


    雲小優見時機已到,一個縱身,便躍進了亭下的湖水裏。


    白衣人隻聽水中撲通一聲,便不見了雲小優蹤影。


    入水之前還聽雲小優咒罵道:“喪盡天良的匪類,我母子就算化成厲鬼也要叫你斷子絕孫!”


    白衣人未料她會來這一手,聽她話中之意,便是要自盡了。


    怔怔然望了下水麵上激起的水花,低沉的嗓音歎道:“我早已斷子絕孫,還用你來咒我。”


    歎罷,望向掌心,那是和雲小優打鬥之中扯的一塊碎片。銀質麵具下,暗色的唇角微微一勾,一個掌風擊落所有的宮燈,閃身沒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迎暉殿裏,仍舊一片歌舞升平。


    八名垂眉斂目的宮女擁著一名正紅宮裝的女子款款走入殿中。歌舞驟然停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向那冷豔高貴的女子。


    待她坐上太子左側的主位,所有人都立起,向女子呼道:“見過太子妃!”


    女子矜貴的眼眸微微一動,沉聲道:“平身。請坐。”


    “謝太子妃!”又是一片回響殿內的聲息。


    所有人落座,坐在太子右,被他攬在懷裏的賀香塵這才站起身子,微微俯首,含笑道:“妹妹見過太子妃。”


    妙目流轉,語音帶笑,聲如鶯囀,又一次迷了太子的心。


    那一雙長眸微微眯起,含著絲淺笑落在她俯首時微露的精巧如瓷的鎖骨上。


    陸華濃又怎沒把這一幕看進眼裏,冷冷別了臉,沉聲道:“免禮!”


    雖是讓她起了身,心裏卻仍是忿忿,才剛剛封了側妃,就口口聲聲自稱她的“妹妹”,簡直就是要跟她平起平坐了。


    心裏冷冷一笑,這囂張勁也顯得太早了。若非她手腕確實夠多,便是太自不量力。


    她要忍,隻有忍得住,方有狠之時。


    勾唇,綻放矜貴一笑,亦是同樣的傾國傾城。


    隻是太子一顆心全在賀香塵身上,哪還有空子看她的笑容。


    這邊,上官熔看著一直空空如也的座位,不時向殿外望上一眼。


    雲小優已去多時,為何還不回來?


    等得心焦,終於坐不下去。


    向太子方向輕輕一揖,便要離座。


    “三皇弟,這是要去哪?”陸華濃一眼便發現了上官熔的動作,冷冷一笑,啟唇問道。


    太子一看,便大笑起來:“莫不是擔心三弟妹在茅房有什麽危險,要去救她吧?”


    一句話落,引來一陣哄堂大笑。


    也難怪眾人笑,這夫妻二人,一個懦弱無能的繡花枕頭王爺,一個是行事粗鄙,不知禮法的混世王妃,這樣的組合,叫他們如何打心裏敬重?


    上官熔深深俯下首去,幾乎要哭出來的聲音自那低垂的口中響起:“熔去去就回。”


    說著,便垂著頭向外走去。


    恰在此時,自殿口處進來兩名禦林軍,不顧其他,徑直朝陸華濃而去。


    上官熔徑自止了步,不知他們的出現跟雲小優有沒有關係。


    陸華濃亦是不明所以,隻看著兩人徑直走到她麵前,低沉的語調說道:“稟太子妃,剛剛湖邊發現一名宮女,經其他宮女指認大概是您身邊的人。”


    陸華濃一怔,思慮片刻才道:“我身邊的人隻有離兒剛剛沒有隨本宮進殿,直接去禦膳房給本宮取酸梅去了。莫不是……”


    她望了那兩名麵色沉沉的禦林軍一眼,又問道:“離兒一向乖巧,可知是何人所為?”


    兩名禦林軍沉了沉臉,其中一人便從袖中取出一塊碎布,道:“屬下們隻在離兒姑娘手中發現了此物。她雙手死死攥著,想必是凶手留下的。”


    陸華濃望著眼那塊碎布,隻見那塊桃紅錦緞衣料上乘,還有銀線暗嵌,定不是下人的衣物。


    “單憑這塊碎布,如何尋找凶手。”陸華濃臉色也陰沉了下去,打狗還要看主人,不知什麽人,竟然膽敢對她的人下手。


    若是被她知道,定然將其碎屍萬段。


    “這料子看上去,怎麽像熔王妃的?”座下諸人,不知誰那麽輕輕喊了一句。


    太子也來了興致,放開賀香塵,站起身來,接過衣料細細地看兩眼,咂巴著嘴道:“像。”


    “這桃紅衣料,這麽鮮豔喜慶,穿得人並不是太多,若是想查,應也不難。隻是,若真是熔王妃,她跟太子妃的侍婢有什麽冤仇,非要殺人滅口呢?”


    賀香塵站在太子身邊,水波粼粼的眸子眨了眨,不解道。


    “查,快去給本宮查!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陸華濃冷了臉,冷了聲,沉然吩咐著。


    別人或許跟她陸華濃無冤無仇,但她雲小優,可就不同了。


    上官熔坐回原位,愁眉不展地扯著酒壺開始喝酒。


    因為有了醉酒誤事的教訓,他已提前飲下了解酒藥。


    希望那些人可以派上用場。


    話說雲小優那日一氣之下將上官熔拋下水去,後來便與他玩得甚歡。


    見他泳技那般好,直接跳下去跟他學起了遊泳。


    哪知她悟性極好,沒練多久便可以跟上官熔那巧妙的泳技相媲美了。


    所以,剛才她才敢在懷有身孕的情況下冒險跳下水來。


    用輕功,那人的輕功必不比她差,所以,在陸地上她是逃不了的。


    下水便是唯一能夠逃生的方法。


    如今,她瀟灑自如地浮在水裏,側耳聽著岸上的動靜。


    不知,那個想殺她的人,在附近還有沒有幫手,所以,為了她活命,她定要小心。


    岸上是一片燈火通明,陣陣整齊的腳步聲好像有許多人在跑步前進。


    聽得有人在喊道:“仔細搜查身著桃紅衣裳的女子,特別是熔王妃雲小優!”


    雲、小、優!


    那樣熟悉的三個字落在她耳中如同炸了一個響雷,那些人步履整齊,還帶著武器,多半是皇宮的禦林軍。


    心裏一下子宛如被巨石撞擊了一下,有些頭暈腦漲。


    若是剛才的白衣人隻是殺手,那麽這些禦林軍,竟是為何要揖拿她?


    或是,他們奉了誰的命?


    太子?


    答案呼之欲出。


    隻是眼下,她要如何脫身,總不能一直呆在水裏吧?她又不是人魚。


    雲小優想哭,剛剛經成了生死劫,現在又要一直躲在冰冷的水裏。


    雖說她會用內力讓自己的身體變暖,可那又豈是長久之際。


    探出頭向外望一望,燈火通明的容易讓人發現,還是往黑暗處遊吧。


    於是,展開靈活的四肢,又向暗處遊去。


    剛遊到一個石橋的暗影處,忽覺身體一下輕了起來。


    往上看去,竟看到一雙有些熟悉的眼睛在望著自己微笑。


    而後,便發覺身體已經淩空而起。


    雲小優細看那名男子,一襲紫衣,眉眼含笑,嘴角隨時都是微微翹起。


    直覺,他不是壞人,不會害自己,所以便由著他拉著自己在,在暗夜中如風一般疾飛。


    落在暗處,紫衣男子將懷裏一條黑色棉毯往她身上一裹,道:“王妃別著了涼。”


    這聲音,雲小優腦中瞬間電光火石憶起,他便是那日在熔王府禁苑外遇見的紫衣男子。


    “你是熔王府的人!”雲小優一張俏臉頓時如花綻放,總算遇到了救星,她怎麽能不高興。


    這下,她們母子二人的性命可是有著落了。


    這個紫衣人既能出現在皇宮,必然能帶著她安然逃離的。


    紫衣男子唇角揚起大大的弧度:“王妃果然沒有忘了我。”語氣中的笑意在暗夜中無限張揚。


    說完,便拉起雲小優又沒暗夜裏。


    雲小優仔細思索他那句話,越想越覺得有問題。


    可是問題在哪呢?


    ------題外話------


    親親們,昨天更新晚了,原諒我吧。周末萬更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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