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回去啊?”


    柳亦軒看著眼前帶著兩個孩子打算繼續在這裏常住的蘇陌,當真是無言以對啊。


    兩個孩子興奮他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他們與陸暖宸是許久不曾見麵,激動也是應該,這會兒一股腦出去玩也說得過去,可蘇陌也這般高興,他就想不通了。


    蘇陌與硫玥灝最近鬧的不和睦,他也是知道的,原因兩個人都不曾說過,他們不說,柳亦軒自然不會問,所以昨日蘇陌來他這裏玩,他也早有心裏準備。


    可如果今日還在這個地方,隻怕皇上早朝之後就要殺過來了,到時候,誰還攔得住啊?


    本來皇上對他就是頗有微詞,他還敢收留他們母子,就真的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蘇陌懶散的坐在陽光下,手裏拿著書,也不知道是看了還是沒看,漫不經心的模樣讓柳亦軒很是無語。


    今早朝他也不用去了,就留下來等著皇上來這裏拿人吧!


    柳亦軒索性搬了個椅子坐在了蘇陌的旁邊,蘇陌這會兒才從書中移開眸子,納悶的問道:“你幹嘛不去上朝?”


    這個點,早朝就快要開始了,他還慢悠悠的坐在她身邊幹嘛?準備陷害自己嗎?


    “你不去,他肯定能找這裏,你這不是存心的嗎?”


    蘇陌還想在這裏多住幾天呢,那皇宮大院無聊死了,她現在看誰都是一樣的。


    一樣的裝束,一樣的表情,連笑容的弧度都是一樣的,她看著就膩歪。


    柳亦軒才不管她,斜眼看了看她,笑道:“我即便是今日去上朝,你以為你能躲得過幾日?皇上終究是皇上,即便咱們都覺得他不曾變化,可那層身份到底還是擺在那裏的,你我都要學著去適應,因為往後,皇上隻會是高高在上,不會與咱們一個樣了!受寵的時候就該知道,皇恩總有一日會淡薄的!”


    “皇恩,總會單薄?這是你的經驗之談?”


    蘇陌微微抿嘴,正是情濃的時候,自然不相信經年之後會有情淡的時候。即便是是知道了,卻也不願意去想,柳亦軒突然說起來,總歸是有些讓人傷感的。


    柳亦軒但笑不語,靠在躺椅上閉目養神,蘇陌看了看他,見他不願多說,也就拿著書蓋著臉,假寐。


    兩個人誰都不開口,氣氛安靜卻恬淡,漸漸的,蘇陌似乎也就忘了之前說的話。


    這世上的情誼,哪有恒久不變的道理,至於他要怎麽變,是濃還是更淡,這隻能看各自的本事了。


    正是閑適的時候,卻被外麵匆忙的腳步聲打斷了,兩個人同時睜開眸子,彼此對視了一眼,心中似乎都隱隱有些不安。


    “啟稟娘娘,老爺,王爺送來一封信,說是十萬火急。”


    一個下人匆匆忙忙的將書信送到了柳亦軒的手上,柳亦軒不敢怠慢,趕緊打開。


    這信越看他的臉色越沉重,看完之後遞給了蘇陌。


    信是葉夙昶送來的,說是在也佤族的隨行侍衛中突然有了重病,好幾個人一夜之間就不省人事,今早上他們去的時候還沒見他們死,可不到一個時辰,他們全部都死了,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其他人對他們的死亡是不管不顧,就任由他們的屍首在房間裏麵晾著。


    這事情來的蹊蹺,葉夙昶自己不敢下決定,就將書信送到了皇上哪裏,可皇上到現在也不曾有回應,這才又來找了柳亦軒。


    “重病,能一夜之間死了這麽多人的,隻怕不是病,是瘟。你還是趕緊回去吧,將三個孩子都帶到宮裏麵去,那裏的人出來接觸的人少,總歸是好一些的。”


    柳亦軒說完就收拾東西準備進宮,蘇陌也不敢耽擱,兩個人生氣是小事,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她是萬萬不能任性的了。


    蘇陌將三個孩子都帶著,快速的往宮裏去,路程才走了一半,就遇見了出來尋他們的硫玥灝。


    硫玥灝原本是有天大的火氣,可看見蘇陌眼睛下麵淡淡的青紫色,那火氣自己也消失了。


    “咱們先回宮,事情可能有變化了。”


    蘇陌這會兒也顧不上生氣,抓著硫玥灝的手就往回走,硫玥灝看著兩個人十指緊扣的雙手,一瞬間覺得那一晚上的等待,似乎什麽都算不上。


    她生氣,他賠不是就是了,她離家出走,他出來尋她。


    她從不是一般的女子,當初喜歡他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性子,她不可能因為他的身份變成了皇上,或者是他成為了多高高在上的人,就會改變。


    她與他爭執,起碼說明她從棄。


    “父皇,你耳朵好紅啊。”


    硫玥縈趴在宮女的懷裏,瞄見他的耳朵,也不知道是因為,自然會問出來。


    蘇陌抬眸望去,真的瞧見他的耳朵跟上紅撲撲的一片,而後也哈哈大笑。


    硫玥灝尷尬的恨不得撲上去吻住他的唇,讓他什麽話都說不出口,可大庭廣眾之下,蘇陌就算願意,他也不能這麽做。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宮,一路上,蘇陌已經將葉夙昶的信給硫玥灝說了。


    硫玥灝的意思很清楚,這些人,根本就不是突然得了病,很可能是早有預謀。既然他們是早有預謀,那就不能怪硫玥灝手下不留情。


    也佤族擅長巫蠱,自然也就擅長用藥,藥用的好,就能治病,他們族人幾乎人人都能看病,其中不乏手藝高超之人,現在突然那麽多人死去,其他隨從還不聞不問,這本來就是蹊蹺的很。


    隻要稍稍聯想,就能知道這些人怕就是也佤族所說的藥人。


    半路上,硫玥灝就讓人給葉夙昶傳令,一旦發現那些病情能傳染,就將驛館的所有人都燒了,不準他們回城。


    這法子或許殘忍,卻也是唯一一個能最快阻止病情蔓延的方法。


    剛回皇城,硫玥灝就下了聖旨,皇宮內外,一律戒嚴,從今日起來,警備狀態,留宿在皇城之內的大臣,速速離開,也佤族使者留下,隨後再審查。


    到了早朝上,硫玥灝宣布早朝停擱十日,大臣誰有本,遞進皇城即可,不必出來走動。


    眾大臣不明所以,硫玥灝自然也不會多解釋,隻是按照他吩咐的去做,也就是了。


    大臣回到皇城,就發現整個京城都戒嚴了,外麵的人不許進來,裏麵的人也不許出去,眾人雖然不明白,卻也知曉,大概是出了什麽大事兒了。


    而郊外,此時也是戒備的很,也佤族所居住的驛館在城外,葉夙昶帶著的人就貓在他們一罐外麵不遠處的山坡上,隻等著的皇上一聲令下,他們就準備動手!


    薛成安是大夫,看見有人病了,就想去研究,葉夙昶阻止不了,隻能讓幾個侍衛陪著他們去,同時也希望他們真的能研究出所以然,不要讓這來路不明的病,傷到了城中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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