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荃感覺自己好象是做了一個夢!一個她記不太清的夢。在夢裏她好象是……結婚了?真好笑。她怎麽會夢到她結婚?師父和師兄都跑了,她連個名義主持人都沒有,怎麽結?自己私奔去和隻貓結婚嗎?


    不過這一覺倒是睡得挺香的,就是……嘴裏麵好苦……


    伸了個懶腰,睜開眼。然後……


    mygod!這是什麽地方?


    “這是我的臥室!”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邊半尺的地方突然響起,嚇得蘇荃機靈一下就從床上跳了下來。可是……跳得距離不對,以前她是一個人睡的,隨便一躍就下床。可現在,她直接踩在了某人的腿上!嚇了她結結實實的一個倒仰。


    某人疼得抽了一口冷氣後,就看見他的新娘子,抱著被子一臉慘白的縮在床角裏……白嫩嫩的臉頰上一點血色也沒有,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驚訝得都不會動了。象隻受了驚的兔子一樣看著他……


    桓澈麵無表情的看了一會兒她,然後又看了看這床上的一切,冷笑出聲:“不必擔心,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那……那我為什麽會在這兒?”她夢遊了?不可能吧?


    蘇荃問得很小心,桓澈卻是直接挑開被子下床了,他上下內衣穿了全套,雖然因為睡覺的關係大概有點皺,可好象沒什麽氣味。而二人的袍子就放在左手邊的衣架上。他正拾起一件紅色的喜袍往身上套,邊套邊說:“靈寶師叔出了點意外,父親為了安定門中情勢所以才安排了我們兩個的婚禮。為了怕你反應過度,就給你吃了一枚行屍丹。如今丹毒已經解了!而你,除了失去了一個未婚女子的身份,什麽也沒失去。”


    眨眨眼,蘇荃覺得她好象聽懂了,好象又沒懂:“您的意思是……”


    桓澈忽的轉過身來,看見她又往回一縮,嘲諷的笑:“我的意思是,在天權宮外麵,我們是夫妻。在天權宮裏,尤其是這個屋子裏,我們不是。”


    “不是?”


    “對!過幾天我會在那邊的屋子添一架新床,你睡這邊,我睡那邊。”


    啥?


    蘇荃有點反應不過來了,事情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這個桓澈不是對她有意思麽?好到讓她都害怕。可為什麽為什麽又變成掌門讓他們成婚?他卻一臉不情願的樣子?靈寶出事了?那淨塵師兄呢?她坐在床上一肚子心事,可那邊新郎倌卻是已經開始催促了。隻好趕緊下床換好衣服,隨便梳了一下發髻後,去主殿……拜見公婆……真特麽的好想撓人啊!母星大人,為毛總要她當奧斯卡影帝?


    沐陽真君看著下麵叩拜的一對璧人,心頭全是歡喜。說實話,他並不是不喜歡原來那個朱緋色。論起仙途,那個朱緋色可能會比問瑾走得更遠。但她對阿澈的影響力太大了!一念成仙,一念入魔的事絕不允許在這裏,尤其是在他兒子身上發生。而且她在仙途上走得多遠,又與阿澈有什麽關係?不如這個問瑾更好,有她在身邊,阿澈的神兵利器,法寶法器便沒有用盡之時。等大事完畢,那麽,阿澈將是在這天元大陸第一無敵的修士。他會把天元大陸最強盛的門派交到他的手裏,看著他登入靈界,得償仙途。


    ————


    要是有人問蘇荃,結婚前後有什麽區別。那麽,上輩子的她可以告訴別人,她和杜灃結婚後就象升入了天堂那麽快活。而這輩子……象是在做夢。好象一切都沒有變,她隻是換了個地方住而已。好象一切都變了,她不再是趙問瑾,又重新變回了朱緋色。一樣的院子,一樣的人,隻是家具換了一整套而已。當然,也不是完全一樣的。這個……很重要的男人,不一樣!


    他不再是麵對朱緋色的桓澈,會和她說笑打鬧,會幫她做太多太多的事,把她保護到最好,傾盡全力。好得讓她害怕怯懦退縮無所適從。眼前的這個桓澈,就好象是和她同住在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一樣。大部分時間地他視而不見,大家各幹各的。小部分時間內會和他一起到天權宮請安,然後再一起回來。沒有任何的交集,甚至臉色還不如曾經的時候,搞得她一頭霧水。到底是哪裏出問題了?


    可是這個不明白好象隻有她一個人,天權宮的……其它四個好象都很清楚哪裏有問題。紫瀲會歉意的對她笑笑,厚德會給她安撫的眼神,驚雷按說是最嘴笨的一個……可是這小子居然在她新婚第三天的時候,拉著她說了一長串話:“師弟他……他是個好人,好男人。但因為一些事,所以……他脾氣變得有點怪。你不要著急,慢慢來,他會對你很好的。師父的脾氣我知道,既然已經決定的事是不會再改變的。修士的生命很長,隻要你有足夠的耐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別急,千萬別操之過急。就和以前那樣對他就行。”眨了半天眼,蘇荃表示她還是聽不懂。驚雷張口結舌半天,不知道再怎麽說了,落荒而逃。當然,也有人說的話她能聽懂,就是流風大師兄。趁某天桓液不在的時候,摸進屋來。對她直接講出了一番讓她瞠目結舌的話:“問瑾,你是否聽說過一個叫朱緋色的女修?”蘇荃眼睛一瞪:“當然聽說過。掌門的小弟子,在茵萃穀被玄天宗的人殺了。”“她……她是桓師弟的心上人。”“噢……”蘇荃‘終於’明白了:“流風師兄的意思是,他雖然娶了我,可是心裏想的還是那個。我說嘛,驚雷師兄說的什麽意思?原來是這個。”蘇荃‘終於明白了,一臉如釋重負’!讓流風很納悶:“你不生氣?”“我為什麽要生氣?好奇怪,你們為什麽會覺得我要生氣?”這次換流風聽不懂了,倒是這個新上任的師弟媳很痛快:“他不喜歡我就不喜歡我啊。本來這樁婚事就是為了門中安定而已嘛。他不喜歡我,我還不喜歡他咧。哼!”


    啊?流風覺得事情好象辦砸了。因為當天晚上,他就在蛛絲鈴中聽到這二人的對話了。“桓師兄,你是不是會一直喜歡那個朱緋色?”新娘子在新郎倌回來後,直接問話出聲。新郎倌答得很幹脆:“對。”“那你可以發誓麽?你一輩子喜歡她,咱們做一輩子的明麵夫妻?”“可以。”“要是你說話不算數呢?”


    千萬不要發心魔誓!流風想抓狂。好在好在,這次師弟比較上道:“我要是說話不算數,任你處置。”“切!你是掌門的兒子,修為又比我高,我能如何?再說了,隻要你不會真娶我,關我什麽事?”蘇荃童鞋說得正氣凜然,然後她就看見這位桓師兄的撲克臉終於動靜了:“這麽說,你也肯定你不會喜歡我嘍?”“當然。我幹嗎要喜歡你?”“那這樣吧。你也發個誓。我們兩個要是誰違反了這個誓約……就罰他學一萬聲小狗叫,如何?”啊?蘇荃懵了:“為什麽會是這種個處罰方式?”學狗叫?那有毛意思?看她一副傻呆呆的樣子,桓澈終於笑了出來。過去拍她的腦袋:“小丫頭,你既然知道我是沐陽真君的兒子,你就該知道,縱使是我答應了你,也是不作數的。所以不管我食言不食言,你都處罰不了我。既是如此,何妨簡單點?不喊打不喊殺的,讓我丟點麵子就算呢?”“好象是。”


    大約是兩個人把那重意思說破了,相處起來反而和諧了。桓澈會把他的有些對兵器的幻想告訴她,她也會在圖紙上把它們畫出來。雖然說她結丹前不會再煉劍了,再是弄點小玩意兒還不是問題。匕首飛針還有那個回旋梭,蘇荃都做。而且每每但凡把成品做好,就會送到長空大師兄那裏,讓他往下發。煉製的過程,材料的配比她都會說清楚,所以其他人煉起來相當順手和簡單。而她的理由是:“師父不在了,咱們師兄妹就得相互扶持。開陽峰要散了,咱們全都沒戲。你說是不是,大師兄?”長空真人本來和這位師妹不算親近的,可現在卻是頻頻點頭:“師妹說的是。咱們必須凝結起來,度過這個難關。師父會回來的!”


    對於她的這個所作所為,沐陽真君是極滿意的。偶爾會把她叫過去,將年輕時碰到些的奇怪兵器說給她聽。蘇荃乖乖回去畫好圖然後呈上去,供掌門大人親覽。大人同意,不過:“照你師父的話,結丹以前不要再弄這些。準備可以,可是不要真動手。一切要以先結丹為首要之事。怎麽樣?你的修煉進展如何?”“離圓滿全盛還差一些。不過,弟子不知道……能不能結丹。”這話不是胡說的,她真對結丹有點沒信心。最近的事太混亂了。但沐陽真君明擺著知道該怎麽做:“是啊!你有好些年沒出去曆練了。這樣吧,阿澈最近要到上樞城一趟。你跟他一起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女鬼修真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布瑞夏比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布瑞夏比並收藏女鬼修真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