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荃曾在一本書裏看到過一句話,事情的開頭往往映襯著事件的結局。


    她和曜日斬月相熟的地方雖然有很多,但是真正讓他們之間有了特殊關聯的地方,這裏卻是第一個。


    在這裏,他們在這裏並肩作戰,沒有門戶之鬥。彼此扶持中,她雖然是修為最弱的一個,也並非沒有出力。那樣的感覺在當時很好,現在想起來依然很好。而讓他們之間關聯特殊的是:在這裏他們之間有了第一個秘密!


    今天,他們回到了起始的位子。


    扶疏靈尊把他們送回到這個地方來,目的是什麽?要他們去打開那個曾經有機會打開,四人卻選擇放棄的盒子嗎?


    這個設定幾乎是不需要猶豫的。他們熟門熟路的進入,熟門熟路的通關。一直到需要打開那個陰陽門時,碰到了麻煩。她和他,都已非原身!打不開這樣的門。而不得已,隻得把臨風和一真請了出來,讓這二人幫忙。


    一真是原身,這事門中之人都知道。她對此並不扭捏,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臨風居然也是?


    她眼神詫異,臨風本是坦然的,卻不知為何在一真這樣的眼神下,竟然有些局促。二人本都有傷在身,陰陽門又會吸食大量的精血。門開的同時,這二人也昏迷過去了。隻好再收起來。隻是曜日的動作有點怪,竟然把這枚匿靈球收到了他的口袋裏。


    這讓蘇荃訝異,他從未曾拿過她的任何東西。可這次……


    “你那靈寵的耳朵也許會聽到不該聽的東西。”曜日的解釋很微妙,蘇荃卻是瞬間領會了。尷尬,可之後卻是直接笑了。真要是那樣的話……或許也算是一件好事吧。隻可惜,她覺得:“沒那麽容易。”一真豈是因為對方是原身,就會直接投城之人。她介意的也許根本不是那個。


    可曜日卻有不同的見解:“蟻穴雖小,可饋千裏。一真在意的事或許很多,但最在意的是哪個,你真的清楚嗎?”


    這……蘇荃倒不敢肯定的。一真雖給她講過一些她的事,她父母的事,但終究不過是她生命中極小的一部分。在其它那些事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她其實也並不算清楚了。若是果真那樣了的話,其實仔細想想,予一真的心境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進或退,固步自封從來都於事無補,有破才有立吧。更何況元身修煉真的很重要嗎?有個人就不介意呢。而眼前這個……似乎也不介意。再轉念一想,若是她有機會再活一次的話,想來也不會介意那樣的事。晉階與否,重要的是心境和意誌。隻要有足夠強悍的意誌和開闊成熟的心境,任何的阻擾,也許都隻是小小的坎坷,以及促成他日更大成就的基石。


    不知她想了什麽,但眉間的陰鬱之氣開始消散了。曜日眼光深沉,卻在她回神後,伸出了手:“來吧,要幹正經事了。”


    ————


    毫無趣味的九層深井,一次一次拆除人家地板磚的行徑,其實毫無美感與樂趣。但曜日始終要強贏她一頭的作派,實在是讓蘇荃不爽。


    當年他是結丹後期,她才是小築基。他看不起她,應該。可現在他們同樣提元嬰了,他不過比她早那麽一米米而已,幹什麽看不起人?


    她火了!便幹脆提議,一人砍一塊,計時比賽。曜日同意,不過有話還是說在了前麵:“雖然你有火影術在手,比我多了些便宜。但我的修為比你高一些,也不能和你認真。就這樣吧,我讓著你。”


    我靠!


    鬼才要你讓!


    蘇荃火了,拚命全力。一層一層,開始她不如曜日,可到後來曜日的靈力因為驅靈陣的緣故,漸自不繼了。可她的靈力卻是半點不受影響,尤其是到了第七層後,曜日的靈力恢複得簡直是牛速!還是蝸年的那種速度。而她與他比起來,簡直就是飛了天的蝸牛!


    贏人的感覺不要太好噢!當最後一層地板被撬開後,蘇荃得意地抽走了曜日乖乖交出來的彩頭。


    他贏了她四瓶補靈丹!而她贏了他五瓶!


    “誰贏了?”她鬥誌昂揚,驕傲得意。而坐在她旁邊地上,已然恢複了五成靈力的曜日,笑微微地看她:“自然是你贏了。”


    ———


    下到第九重,還是那個一樣祭台。曾經,他們繞著它走!


    而這次……二人互看一眼後,齊齊跳了上去。


    結果……


    一息、


    兩息、


    三息、


    四息……


    為毛沒反應?


    二人麵麵相覷了幾息後,從台上跳了下來,左右看了一圈,都沒發現任何開口的痕跡。


    “難不成是要把這石台劈碎嗎?”


    蘇荃記起在魔域的那個秘地裏,最後就是把中間的那個台子打碎,然後得到的那副卷軸。這個設想,曜日同意。於是,二人齊力舉劍向那個祭台劈了過去。


    以為要劈很多劍的,如同上麵那麽多層的地板磚一樣。卻不想,二人一劍之下,那個祭台便被劈得四分五裂。然後……一顆火紅的……九龍珠便出現了!


    它似是活的,一經自由便飛了起來。圓地一轉便向曜日撲了過去!


    可曜日卻是嗖的便閃身躲開:“鳳翎,你抓它。”


    “是。”蘇荃已然戴好手套,可這顆火紅的九龍珠卻是左躲右閃,就是不願意讓蘇荃抓它。它跑得很快沒錯,可到底是個死物。


    一番糾纏,最後仍然是被收入了囊中!


    蘇荃將它關了很緊,扣了兩層匿靈球,並在中間用火影術填充。緊緊地紮住了一隻極品乾坤袋的口子後,將它塞在了乾坤袋的最深處。


    曜日對此點頭,但:“這裏還有東西。”


    那顆火龍珠隻是在上麵,下麵還有一個圓圓的小洞。裏麵似乎藏著一副卷軸的樣子。曜日不曾備著那樣的手套,所以還是由蘇荃伸手掏了出來。


    隻是在卷軸出洞的同時,整個山體搖晃起來了。


    “走!”


    一路飛升,舊時路徑,出來得毫無壓力。可這次出來後,這處承載著秘密的雪山卻是不象上次那樣恢複原狀了。它,開始整個兒的坍塌!從裏到外,自下而上,轟隆轟隆的巨響聲,震得附近的雪沫子全飛了起來。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幾乎什麽也看不到。而等一切恢複平靜之後,曾幾何時的那處雪山,完全不見了。


    曜日歎出了一口氣:“我們走。”


    離開這片雪原,便是連天的大漠。二人本可以在路上就將那隻卷軸看了的。可曜日卻是一路急著趕路似的。蘇荃也不好多說,隻在後麵一路跟著。


    這一趕,便是半月。


    ————


    半月後,二人回到了昆侖山。


    不提曜日在看到如今熱鬧非凡的昆侖山腳如何震驚意外,隻說玄天宗內的諸人在看到消失了幾十年的金烏真君終於回來後,個個激動萬分。其中自然以守一真君這些知道金烏就是曜日的人為最。


    足喧鬧了大半天後,才算是有空坐下來說正經事。首先要說的自然是為什麽多少年沒音訊的事。然後蘇荃又把她們從引仙台裏如何跑出來,碰到了什麽,最後得到了一枚九龍珠和一副卷軸的事說了。


    守一真君麵色鄭重:“那顆珠子還是由鳳翎拿著。倒是卷軸,你們看過了嗎?”


    曜日搖頭:“還沒有。臨風和一真的傷勢頗重。我們都很心焦,這才一路趕回來的。”


    提到這事,守一真君便再顧不上問卷軸的事了。趕緊招呼醫修前來給二人治傷。這二人的傷並不算難治,但麻煩卻麻煩在:“極耗時間。掌門,這二位唯有養字了。起碼得休養五十年的時間才能恢複。”


    上一次,一真就養了差不多這麽長的時間。這次,又來了。


    守一真君無奈,也唯有認了。倒是斬月,扭頭看向鳳翎:“那本冊子裏不是有樣丹藥,對於元嬰期的內傷極有效的嘛。你何不把它煉出來?”


    蘇荃楞了一下,眼神瞟過斬月,又看了一下曜日,雙拳微緊。


    她一時沒說話,可斬月卻又笑問:“可是缺了靈藥?我這裏倒有些上好的,拿去先用。”說著竟是直接把他的乾坤袋整個兒扔過來了。蘇荃接在手裏,先是苦笑,而後……長長籲了一口氣後,釋然了。


    “行。我先煉丹。師叔,我先閉關去了。”


    守一真君已然隱約猜到一些事,但這是曜日的計劃,他能做的也隻有哈哈點頭,囑咐她不要操之過急,小心行事之類的。


    而在看到鳳翎大步離開後,才扭過頭來看曜日:“你到底想幹什麽?為什麽要瞞著她?”


    曜日皺眉沉聲:“師叔,剛才她有些事沒說。事實上我和臨風他們也不清楚。她一直沒對我們說,到底是如何進入引仙穀的。可是,她當時的狀況真的很糟,而且,脖子上多出了一條鏈子。”


    “鏈子?”女人戴條鏈子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大家都不明白。


    可見曜日的表情,竟是再要命不過了:“那鏈子倒不稀奇,稀奇的是上麵的墜子,竟是一枚卵形的紅色寶石。師叔,弟子從未見過一枚那般出彩的寶石,簡直是無與倫比。而最要緊的是:我們出引仙穀的關鍵,竟著落在這顆寶石上!”


    什麽?


    “你是說,那顆寶石是開門的機關?”


    “對!鳳翎用它打開了機關。而她,似乎很怕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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