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磊對於展雲的到來顯然是極為的不滿了,一雙冷峻的眼睛裏更是忽然之間殺氣騰騰,也不知道是究竟在想些什麽,而便是聽見了展雲忽然這般說來,更是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隻是麵無表情地說道,“展護衛,如今夜色已深,更何況王爺府路途遙遠,想來池碧姑娘自然是應當歇息了,如何能夠這般奔波的,還是請展護衛回去稟告寧王爺,就說本王明日會親自送了池碧姑娘去寧王府的,如今天色已晚,還請展護衛回去吧!”說著更是輕輕攬住了池碧的腰肢,就要攬著她朝著房間裏走去,不由分說。


    池碧心頭一顫,分明是聞見了空氣之中那般分明的火藥味,一時之間,池碧隻覺得不知曉是如何是好,一邊是太子殿下,一邊是寧王爺,無論是那一個,她自然都是不能夠得罪的,如今這樣進退兩難的情況,池碧一想到這裏,在心裏不由得暗暗叫苦不迭,如何就被自己給遇見了呢,一張嘴巴開開合合,隻是池碧都頭來卻還是什麽話也說不出口了,隻能夠低著腦袋,僵硬地立在了原地,正所謂以不變應萬變,池碧心中自然不明白,這個時候自然是不能夠輕舉妄動的,否則遭來的終究也隻會是恐怖之極的殺生之禍。


    池碧隻覺得是愈發的害怕起來,而卻是這時,展雲卻忽然一把攔在了自己的身前,麵上依舊是不由分說容不得人抗拒的語氣,也不看一眼已然被嚇得目瞪口呆的池碧,隻是冷冷地盯著麵前的太子,也不笑一聲,隻是麵無表情地說道,“王爺的吩咐,微臣必須完成,還請太子殿下放人!”


    “若是我偏不呢?”隻是太子也不是這麽好退讓的,尤其是展雲這般咄咄逼人的時候,他麵上的表情卻是愈發額陰森起來。不由得是緊緊地抓住了池碧的手腕,池碧一聲吃痛,想著此時被他握著的地方已然是泛起了青紫色了,隻是人家是當朝太子,池碧隻能夠默默地忍受著這般的疼痛,而麵上卻不能多說些什麽,隻能夠勉強含著一抹笑容,心裏卻下起了悲傷哭泣的雨來,這都叫社麽事情嘛!


    而更是令池碧懼怕的還不是蕭磊的用力,卻是偏偏這個時候。隻見了展雲卻是不有分說地亮出了手中的長劍。池碧隻覺得一道明晃晃的銀光自自己的眼前一閃而過。她心頭顫顫,更是不知曉究竟是如何是好,隻能夠強笑著瞧著麵前仇視的兩個人,張了張嘴巴。終於發出了微弱的聲音來,隻是聲音依舊是止不住地顫抖著的,“兩位有話好好說,都說和氣生財嘛!都是一家子的人,何必動怒!”說則更是想要趁機抽開了蕭磊緊緊地箍著自己的手,隻不過蕭磊實在是太過用力,池碧隻覺得自己的一雙手是即將被廢了,蕭磊也是沒有鬆開的,反而隻是不懷好意地瞧著麵前的展雲。一副人在我手上,你還能如何是好的表情,可是讓池碧簡直是欲哭無淚了。


    “磊兒。”正所謂,王爺出馬,一個不止頂倆。正是寧王爺這般雄渾的聲音一出現,蕭磊似乎是立即陷入了震驚的神色之中,一下子就鬆開了自己的手,雖說依舊是一副陰暗的模樣,卻還是規規矩矩地站好,微微低著腦袋,嘴唇似乎是顫抖了許久,這才聲音沉沉地說道,“兒臣見過皇叔!”隻不過停在池碧的耳裏,這般的聲音,卻是始終有些異樣的,也不知道蕭磊說這話的時候究竟是什麽心情,而已然被先前的氣勢驚嚇得兩腿發軟的縣太爺在瞧見了這般景象之時,一雙腿更是顫抖得厲害,也不知道是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隻不過卻是自顧自地顫抖著,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瞧著麵前的幾個人,還在暗自悱惻著那位池碧姑娘究竟是不是大有來頭的,否則如何他瞧著卻是與太子與王爺二人都是有著牽扯不清的關係,他忽然是想起了什麽一般嘴裏的話不由得脫口而出,隻不過還未等到縣太爺出聲,身旁的師爺卻是急急地堵住了縣太爺的嘴巴,隻小聲提醒道,“大人,此事非同尋常,我們不過是小小的外人,恐怕對於這件事情,是知曉得越少越好,恐怕找來殺身之禍!”


    縣太爺一聽了師爺這般說來,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那碩大的肚子都是嚇得一鼓一鼓的,而腦海裏全然是滿滿的“此地不宜久留”留個閃閃發光的打字,也不多想,卻是早就腳下生風,逃之夭夭了,而師爺緊隨其後,隻是頃刻之間,偌大的漆黑一片的庭院之間,卻隻剩下了詭異的四個人,而池碧身為三道熱烈的目光的交匯之處,隻覺得心裏是瘮的慌,想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錯了什麽事情的,如何好死不死就遇見了這般情況,隻不過她一抬起眼睛,瞧見了寧王爺一雙幽深蒼老的眼睛之時,就好像是在看著汪洋大海,是神秘莫測的,多說薑還是老的辣,寧王爺隻是輕輕點頭,也不看著蕭磊,隻是瞧著池碧,卻是淺淺一笑,隻是說道,“碧兒,先前你曾說了衙門吃的不好,住的不好,如今本王是特地為你收拾了一處廂房出來,又派了最快的千裏馬來,如今還未近夜深,若是快馬加鞭,自然不消一刻種,便是能夠到了寧王府之中的,而就是你困倦了,車夫好手藝,就是在馬車上睡上一覺,也是未嚐不可的,本王是怕你委屈了自己。”說著更是走近了池碧,卻與蕭磊保持著一定距離,又是小聲說道,“太子有古怪,不得靠近。”


    池碧聽著寧王爺這般小聲的話語,顯然話裏還是另有隱情的,隻不過又見他在黑夜裏依舊是神色自若的模樣,一瞬間,就是池碧也懷疑究竟自己方才聽見的是不是幻覺的,而想來寧王爺連夜來接了自己去了寧王府,想來或許正是因著與這件事情有關的,因而池碧一想到這裏,深吸了一口氣,又回頭瞧了依舊是陰暗的神色的蕭磊一眼,想了想,卻還是跟著寧王爺走了。


    隻是蕭磊對於池碧的離去並沒有多說些,隻是一張臉是徹底垮了下來,尤其是池碧一下腦袋都沒有回過頭的時候,他隻覺得是感到了深深的背叛感,而直到池碧全然離開了自己的視野之中,他終於忍受不住,是低吼一聲,一下子一拳是狠狠地砸在了身後的石牆上,立即留下了鮮明的血紅印子。


    而在馬車之中,池碧卻還是對寧王爺同自己索索的那一句話心存疑惑,不由得問道,“先前王爺說太子殿下有所古怪,隻是我瞧著他倒像是挺正常的啊,究竟是什麽地方有些古怪?!”


    寧王爺聽著池碧這般說來,那一瞬間,他的眼神卻是有些閃爍,隻是思忖了許久,終於說道,“先前我是不是同你說過,關於寧兒的一些事情。”


    與郡主有什麽關係?!池碧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來,卻還是點了點腦袋,腦海裏開始回憶起了點點滴滴,卻在這個時候忽然是想起了什麽一般,隻是急急地說道,“對了,先前王爺也說過,太子也說過,那時郡主與太子有所婚約,隻是不知道什麽緣故,郡主大人悔婚逃離了王爺府,隻是卻失足掉落懸崖,等到被發現的時候,已然……”池碧說到這裏,這才發現自己是說錯話了,因而是趕緊閉上了嘴巴,吐了吐舌頭,隻露出了知錯的表情來。


    而寧王爺卻在這個時候隻不過是慈祥地一笑,是絲毫沒有指責池碧的意思的,又是輕輕地揉了揉池碧的腦袋,“無妨,這些事情,也不是秘密了,隻是太子殿下真的是這般,親口對你說得?!”


    池碧又是點了點腦袋,而寧王爺的表情卻是愈發的嚴肅了下來,沉默許久,他終於是歎了一口氣說道,“對不起,碧兒,是太子欺騙了你,從今以後,你都不能夠相信太子,他絕對不是一個好人!”聽著寧王爺這般說來,池碧卻是忽然瞪大了眼睛,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夠相信寧王爺所言的,畢竟太子在她的心中,雖然談不上什麽喜歡,隻不過也說不上厭惡,隻是想著這一位堂堂太子,無論是對大人還是丫鬟小廝,那都是平易近人的,如何在寧王爺的口中,太子就是這麽的不恥麽!”


    池碧想到了這裏,卻是愈發的不明白了,隻是他還沒有問出口,馬車卻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原來是馬車已經到了。展雲掀開了簾子,扶著池碧下了馬車,而寧王爺早就已經先行進了寧王府之中,而池碧站在王爺身後,瞧著他一副傴僂滄桑的模樣,不知道為何,卻是忽然泛起了小小的心酸之意,卻也是這個時候,隻聽得展雲又是麵無表情地說道,“王爺說得沒有錯,因為若不是太子殿下郡主根本就不會死!”


    “你說什麽?!”池碧一聽,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展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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