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鈺的氣場果然強大,雖說他麵上不動聲色,不過隻是這般模樣,顯然已經是足夠了,阿瞅便是瞧著蘇鈺如此模樣,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又像是藏著波濤洶湧的深邃的海麵,可是使得阿洛這時候是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的,麵上更是在此時此刻隻露出了一絲訕訕的笑容來,“哎喲,我說小蘇蘇,你本來就是該走婉約路線的,如今這般氣勢洶洶的模樣又是何必,咱們有什麽話,好好說不就成了麽?!”


    說著阿洛更是露出了一副嬌羞的神情來,便是聲音也顯得嬌滴滴的,也是這個時候忽然毫無預兆地對著蘇鈺拋了一個媚眼,企圖以此來吸引蘇鈺的注意。


    “說人話。”誰知曉蘇鈺卻是一點兒也不買阿洛的帳的,更是在這個時候是麵無表情地冰冷地打斷了他的話,也不多說些什麽,隻是冷冷地注視著麵前的阿洛罷了,蘇鈺倒是不明白,這個小子,不過是幾日不見罷了,如何這會子又是使得自己變成了這般模樣,這般羞答答的語氣,讓他不由得起了好一陣子的雞皮疙瘩不說,更是讓他舉得不寒而栗的,這個家夥,難不成是瘋了麽?!而蘇鈺這般想著,自然也不會想到,阿洛這般,也不過是為了博他的好感罷了,哪裏曉得蘇鈺竟然是如此的冰冷,還真是不解風情呢!


    阿洛一想到這裏,不由得長歎一聲,嘟著嘴巴,吹彈可破的白皙的皮膚之上盡現委屈的神色,“你大可放心,有我在,慕染還會出什麽事情,倒是你,看你總是這般勞累的模樣,還是多休息的好!”阿洛說著這般關懷體貼的話的時候又是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來,又是在這時候撲閃撲閃著一雙大眼睛。便會這般雙手托腮,還不掩飾自己眼裏的目光灼灼,雖然蘇鈺就像是沒有看見這般的自己一般,隻是很快就繞過了自己。離開了他的視線之中了。


    耳畔還留著蘇鈺麵無表情的那一句,“說人話。”


    又是一模一樣的話,阿瞅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幻聽了,然而看著蘇鈺如此決然離去的背影,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嘴角便是在這時候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來。


    也不知曉此時究竟是想到了什麽,不過阿洛他,到底是自有分寸的,而就是他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之中的麽時候,。蘇鈺拐了個彎,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是忽然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原來便是方才,蘇鈺也不過是去拿了什麽東西來罷了,阿洛不由得在此時皺起了眉頭。而眉眼之間,全然是疑惑的神情,他似乎是不明比蘇鈺是究竟要如何的,而蘇鈺也不過是淡淡一笑罷了,眼睛也沒有落在了麵前的阿洛的身上,隻是攤開了掌心的時候,卻是使得阿洛不由得眉眼微挑。麵上也終於在這會子露出了複雜的神色來,而當阿洛看著麵前的蘇鈺的時候,更是好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也不知曉他此時是久經想到了什麽,不過又像是韻娘了許久終於擠出了一個笑容來。


    楚河畢竟沒有想到阿洛竟然會親自尋了自己,讓他講慕染放出來的。隻不過他雖說是尊敬阿洛,這件事情上,他想著,自己到底是不能夠失了分寸的,這般想著的時候。楚河定了定神,竟然還是拒絕了眼前義正言辭地說著這話的沈洛,聲音雖說帶著遲疑,不過卻還如是開口說道,“如今楚河既是身為這昆侖山上的掌門,凡事都自當秉公處理,不可尋思,還請您見諒!”說罷更是一拱手,看起來,便是阿洛的模樣也是不給的。


    雖說是如此不近人情的模樣,不過阿洛倒是沒有露出了絲毫或是生氣或是惱怒的神情來,他隻是淡淡地笑著,露出了兩腮淺淺的酒窩還有一口閃閃發光的大白牙,而當阿洛的目光落在了麵前這般為難的樣子的楚河的身上的時候,卻也是這個時候,竟然毫不留情地說道,“楚河,我不過是怕拂了你的麵子這才閉口不言的罷了,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得寸進尺的好,想來,既然當初是你故意告訴慕染那盞結魂燈所在,引她入了經閣之中,慕染又何故受此牽連,我不過是當時沒有拆穿你罷了,若是你再這般在我麵前如此得寸進尺地假裝你對此事毫不知情的話,似乎是不太好吧?!”這話裏倒是給足了楚河的麵子又想是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之前的陰謀,聲音更是冷冰冰的。


    而楚河聽著阿洛所言,更是覺得心頭一顫,麵上不自覺地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來,也像是不知曉究竟如何是好一般,隻是張口結舌,卻是說不出半句話來了,隻是瞪著一雙看似很是驚恐的眼睛,隻是這般不可置信的模樣瞧著麵前的阿洛,不知曉如何是好。


    還是阿洛出聲,給楚河指了一條明路,“當初紫英將師門交予你,不過就是想要讓你好好地看著這昆侖山,不至於使他沒落了罷了,可不是讓你在這裏勾心鬥角,將昆侖山變得烏煙瘴氣的,不是麽?”他淡淡一笑,又是輕輕地拍了拍楚河的肩膀,那般淡然的神情,又是含笑的眼神,想來是誰也不會知曉此時阿洛的心裏究竟是在想些什麽的,便是楚河自己也覺得不寒而栗,動彈不得。


    雖然阿洛從頭到尾也隻是如此淡然地說著這些話罷了,甚至說話的時候嘴角依舊是泛著那般一如既往的燦爛的笑容的,說出來的話卻是字字珠璣,讓人絲毫沒有招架的能力,便是他身前的楚河,都覺得寒氣入體,他還是第一次見識到了阿洛的厲害。


    隻怕關於阿洛的厲害,卻是不止於此的。


    他定了定神,然而此時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又是思索了許久,這才終於開口說道,聲音雖然已然很是克製住了,卻還是帶著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栗,“想來是楚河汙染了慕染師妹,師妹在昆侖山之中待了這麽久的時日,又是楚河一手帶大,她為人究竟如何,我自然是再清楚不過,如今既是沒有證據證明那盞結魂燈乃是師妹所竊,自然,是要將師妹從牢獄之中放出來的。”他說著這話的時候,是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麵前依舊含笑道的阿洛,而隻怕除了如今的阿洛,誰也不曾瞧見過楚河麵上如此僵硬的神情。


    “這般,不是很好麽?”阿洛又是笑著,全然是一副很是開心的模樣,似乎方才從來沒有笑裏藏刀地威脅了楚河一般,而楚河卻是這個時候終於意識到了麵前的少年的可怕。


    正是如同阿洛所言,很快就有人到了牢房之中,說是要接了慕染出了牢房之中了。


    慕染心頭一顫,她知曉如今自己身陷牢房既然是楚河有意為之,而如今在這昆侖山上,一切都是以楚河做主,他先前來瞧了自己的時候,顯然沒有打算將她放出去的,更何況自己還是因著楚河的設計才入了這般陷阱,他不可能會如此輕而易舉地就放了自己出去的。


    一想到這裏,慕染不由得柳眉微蹙,似乎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究竟這是楚河一下子良心發現,還是她已然是落入了更深的陰謀之中?!


    而她心裏雖說疑惑,自然如今是能夠出了這牢房了,她還是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的,有些事情,恐怕還是要等到她出去見到了彤彤,蘇鈺還有阿洛的時候才能夠明白。慕染還在若有所思地緩緩走著,卻不想,便是在這牢獄的門口,卻是瞧見了一直在等著她的琉璃。


    “師叔……”慕染顯然沒有反應過來,不由失聲。


    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此時已然是到了黃昏,天色灰蒙蒙暗了下來,琉璃的半張臉湮沒在了那麵具之下,是愈發顯得陰鬱,而那不苟言笑的麵孔在此時隻是淡淡地盯著麵前的慕染,慕染一時沉默,在說過了“拜見師叔”雲雲的話之後,便是再也不知曉究竟該說些什麽了。


    而琉璃卻也已久是無比的沉默,那另外半張姣好的容顏如同冰山一般,卻是使得站在她麵前的慕染是愈發的疑惑起來,隻是許久,琉璃這才不冷不熱地開口問道,“你同那位阿洛公子,究竟是何關係?”


    琉璃這般說著,那意思是再明顯不過,而慕染也是反映過來,看來如今她能夠出了這裏,是同阿洛的關係密不可分的,雖然慕染依舊不知曉有什麽是需要琉璃親自來的,畢竟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好奇的人。


    慕染隻是不知曉,琉璃先前還是聽見了那般的話罷了。


    楚河對阿洛的恐懼與奉承,一字不落地落入了她的耳畔,還有關於楚河心裏的陰暗和他的陰謀,一點一滴,他一向嚴謹,絕對不允許這昆侖山上有半點的歪風邪氣存在,即便那個人,是掌門真人,楚河。


    她自是要弄清楚了這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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