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現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咱們女主的眼睛又快瞎了。霍成君是做夢都沒有想到,這送個劉病已,許平君還要跟過來秀一番恩愛。看著那難舍難分的兩人,霍成君都恨不得多安排個位置,把許平君一道送上去西域的路呢!


    隻是理智卻讓她不得不把這個想法壓製了下來,畢竟把許平君送走了,指不定這劉病已就半路裹著錢財溜了呢!到時候她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這回虧本的買賣,她才不做叻!


    等劉病已的馬車看也看不見了,許平君方才注意到一旁的霍成君,趕忙擦了擦眼淚尷尬道:“讓霍小姐見笑了。”


    說句實話,麵對許平君,霍成君還真生不起氣來。這些日子的相處,她總算明白了,為什麽曆史上劉病已會對許平君那麽念念不忘了。這貨根本就是一朵白蓮花,還是褒義的白蓮花,沒有任何心機,一門心思就喜歡別人好。


    這到不免讓霍成君有些動容了,和她自己相比,許平君完全就是另一個極端,若是沒有他人的庇佑。隻怕她在這世上連一天都難活下去,就算曆史上沒有霍成君的出現,以她的性子,一旦劉病已對她稍稍看管鬆懈。立馬就會有別的張成君,王成君把她給吃了。一個沒有任何自保能力,卻擁有一個男人一輩子喜愛的女人。霍成君竟是不知自己究竟是該羨慕她,還是同情她了。


    不過一想到權力的滋味,霍成君腦海裏僅有的那麽一丁點羨慕,立馬就灰飛煙滅了。與其依附他人,倒不如自己堂堂正正的闖一番事業出來。在把許平君安排妥當之後,霍成君馬不停蹄的就奔向了自己的小院子裏。


    早在經過霍光許可後,霍成君就立馬著手準備起了自己的情報機構。如今霍光大權在握,又有軍功傍身,朝中早就有人對他多加不滿,暗中彈劾他的人兩隻手都數不過來了。與其被動的受攻擊,倒不如率先出擊,將那些人的弱點一一掌握在手裏,到時候她就不信那些人還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對於霍成君的做法,霍光以前倒也不是沒有動過這樣的心思。隻是但凡要做這種私密的事情,非親信不能委托,可那時他的親家要他的命,他一手扶持起來的皇帝對他跟防狼一樣。他著實不敢將此事交與外人處理,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慘遭反噬,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


    可如今有了霍成君相助自然不同,霍成君是他一手養大的女兒,其能力又比她那不爭氣的哥哥強上不知道多少倍。這件事情交給霍成君來辦,是最讓他放心不過的了,隻是他唯一擔心的就是霍成君的眼光。一個從小就養在深閨的女子,無論是眼力,還是行動力,都是值得讓人擔心的事情,“成君,你如今年雖還小,這事情有不比其他,又雜又亂的,為父想著,要不尋兩個得力之人供你差遣?”


    霍光清楚自己女兒的性子,若是直接說自己不相信她的能力,要找人幫她,那霍成君是肯定不會答應的。隻是他忘了,今日的霍成君,早就非當日的霍成君能夠比擬了。當下就冷著臉反問道:“爹爹是不相信女兒的能力嗎?”


    “為父自然不是這個意思。”不過嘴上雖然這麽說,可霍光的心裏卻是忍不住點了個頭,“為父隻是怕你累著。”


    不曾想霍成君聽了,倒是幹脆把頭一撇,怒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若連這些苦都吃不得,還怎麽配做爹爹的女兒。爹爹若是不信我,直說便是,何苦這麽拐彎抹角的,沒由得傷了咱們父女的情分。”


    話說到最後,竟不免帶上了三分委屈,這讓素來護女心切的霍光,當下就崩了,隻好哄道:“好了,都是為父不對,不該懷疑你的能力。隻是此事非同小可,你還是當心些的好。”若是被人抓到了把柄,說他窺視同僚*,那還是輕的呢!重的隻怕就給他直接按上一個窺視帝蹤的名頭,到時候可是真的非死不可了。


    他如今雖然位高權重,朝中人人敬他畏他,可是經過上官一事之後,他才發現,他在這朝堂裏頭,可算是眾矢之的了。昭帝如今玩的無非是捧殺之術,現在的霍光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口上一樣,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粉身碎骨。別看如今昭帝沒對他做什麽,可若是真的被人抓到了把柄,隻怕第一個落井下石的就是昭帝!一想到這些,霍光隻覺得自己心口就像有塊冰盤桓不散一樣,渾身發冷。


    霍成君見霍光都這把伏低做小,自然不敢繼續拿喬,趕忙說道:“這事情的重要性,女兒自是知道的,爹爹的擔憂,女兒也不是不能理解。隻是女兒希望以後爹爹若有什麽想說的,隻說便是,莫要把女兒也當成那朝堂上的對頭,說一句藏十句的,聽著怪叫人心寒的。”


    霍成君會這麽說,無非就是想要提前給霍光打好預防針。要知道有時候給你致命一擊的,往往不是你的敵人,而是你最親密的人。霍光能夠給她這份權力,但是保不齊日後霍光聽信了小人的讒言,把這份權力給抽了回去。與其到時候同霍光撕破臉皮,倒不如現在就把話說開了,也省的以後有人從中作梗。


    霍成君的意思,霍光一聽就明白了,心下了然,雖不免有些埋怨自己女兒多慮了,但對於霍成君這般有遠見的擔憂,還是頗為認可的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倒也不無道理,若是咱們父女之間都要那麽生分,那這世間可真的就是冰塊打造的了,一點人情味都沒了。”霍光這番話,看似認同了霍成君的想法,實則暗中又對霍成君好生敲打了一番。生怕霍成君到時候因為掌握了旁人的*,而對自己有所隱瞞。


    “女兒知道了”領會了霍光意思的霍成君,趕忙表態道:“女兒怎麽會同爹爹生分呢?”不過暗地裏卻忍不住腹誹道:“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難怪武帝,昭帝,宣帝接連三個皇帝都沒從你身上找到任何錯處。”


    對於霍成君的“懂事”霍光自然還是很滿意的,當即就大手一揮,讓霍成君自行外出處理事務。他很清楚想要讓霍成君大幹一場,就必須得要給她足夠的伸展空間,若是束縛了她,那才是得不償失。


    有了霍光的首肯,霍成君倒是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當下就豪擲重金,將城中最熱鬧,最繁華的一塊地買了下來。雖然買的時候頗為肉痛,但是一想到這塊地會給自己帶來的收益,那點肉痛對霍成君來說,似乎不算什麽了。


    霍成君很清楚,在這個娛樂活動極其匱乏的年代。很多貴族往往是有錢沒處花,而她這回想要建造的東西,就是讓那群沒處花錢的公子哥,花大錢的地方——賭坊。


    其實在漢代,賭坊倒也不少見,隻是賭坊裏麵玩的,多不過是六博之類的。大多數人玩都玩膩了,她要做的就是給那些人帶來新鮮感。


    其實一開始霍成君也曾糾結過,究竟應該開什麽,作為情報收集的場所。這個場所不僅要熱鬧,還最好是隻有達官貴人才能去得。畢竟她要收集的情報,多是那些當官的,普通人家今日吃了多少肉,昨日做了什麽首飾之類的可不是她想要的。可她又不能在門口豎塊牌子,說沒錢沒權的不要來啊!


    思來想去,能夠做到隻有達官貴人來的場所,還得是熱鬧的場所,那就隻有賭場了。這年頭老百姓的日子雖然好過不少,但是還真沒誰手裏頭有多餘的銀錢能夠用來賭博的,但凡賭得起的,家裏頭多多少少都是有些來頭的,這些人自然就是霍成君的情報來源了。


    看著這剛剛完成硬裝的賭場,霍成君沒由來的趕到了一股子寒酸氣,這結構,這裝修,隻怕連後世的三星級酒店也比不過啊。不過一想到如今的工匠水平,以及材料水平,霍成君隻好把滿肚子的不滿全都吞了回去。


    既然硬裝指望不上了,那隻能軟裝湊了。要把一個賭場裝修的低調奢華有內涵,這還真是一門學問,看著那些工匠給出的種種設計方案,霍成君是吐血的心都有了,一塊布,幾張桌子就可以搞定的事情。我用得著找你們工匠嗎?


    麵對霍成君的埋怨,地下的工匠也是滿心的委屈,“霍小姐,咱們這桌子用的木頭可不比別家的,這可是紅木啊!這難道還不符合您的要求嗎?要不咱們打一張鍍金的桌子?”


    霍成君突然覺得,自己若是有一天真的死了,那一定是被這群工匠給活活氣死的。麵對這群沒眼光的工匠,霍成君隻好擼起袖子自己上,這裏添架琉璃魚缸,那頭用夜明珠做燈,再後麵用金子打了副麻將出來。


    一下子原本寒酸土氣的賭場,立馬就成了人間天堂。隻是與此同時霍光桌案上的各種告狀信,也是越發的多了起來,若不是日日清理,隻怕都要比他人高了。


    要知道霍成君對於自己要開賭坊的事情,是一點都沒有藏著掖著,而是大大方方的告訴了別人,這下子,整個京城都炸了,霍禹當天就衝到了霍光的麵前,就差點沒指著霍光的鼻子罵道:“父親,妹妹糊塗,難道你也糊塗嗎?你可知道現在京城裏對妹妹的評價是什麽嗎?長此以往下去,妹妹還怎麽做人啊!”說句實話,霍禹最疼愛的妹妹,其實還是霍成君,畢竟這是他最小的妹妹,也是他一手帶大的妹妹。


    如今霍成君的風評差到極點,這讓他如何不心疼?那可是他捧在手心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妹妹啊!現在竟然要受那些長舌婦的指指點點,這讓他如何不心痛?在聽到傳聞的第一刻,他就把自己府上那些多嘴的小人給處理了。隻是他堵得了自家人的嘴,卻堵不了外人的嘴,無奈之下,他隻好尋到了霍光,想讓霍光出麵阻止霍成君的任性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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